大明嫡子 第2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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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熥哥兒這話可是一點做不了假,還是熥哥兒曉得三哥和四哥的本事?!?/br> “三哥和四哥一出馬,必然是馬到成功!” 朱堈和朱棣腿腳僵硬的挪到了老爺子面前,嘴角抽抽著躬身抱拳:“兒臣領命?!?/br> 說完之后,朱堈和朱棣兩人便卷著一陣風向著殿外走去。 這時候,朱允熥則是高聲對著孫狗兒吩咐道:“去,叫了錦衣衛(wèi)副千戶孫成帶著人,聽從三叔和四叔的吩咐?!?/br> 剛剛走到偏殿門口的朱堈和朱棣兩人,差點就腳下一滑。 然而這個時候,身后的偏殿里又傳來老爺子的聲音。 “走,咱們這些人去吃酒,等老三老四回來,便一塊兒吃rou!” 偏殿里頓時響起一幫大明宗室親王、王世子、親王子的歡呼聲。 走到大殿里的朱堈腰身一閃,連忙伸手抓住了老四朱棣的手臂。 一直等到這兩位大明親王出了皇城,到了西安門前,與帶著錦衣衛(wèi)趕來的孫成會和之后。 朱堈和朱棣兩人坐在馬背上。 朱堈拉著韁繩靠近到老四身邊,低聲道:“完犢子的,咱兩都成老二了!” 朱棣臉色古怪,哼哼一聲:“老爺子親自給的鍋,你敢不接?” 朱堈連忙搖頭:“我是不敢的?!?/br> “那就辦事吧?!?/br> 朱堈看著悶悶說話的老四,憤憤不平道:“那幫勞什子的老家伙,偏偏沒事這時候來應天游甚的學,一個個本來就屁股不干凈的貨色,這會兒惹怒應天人了吧!” “老爺子眼皮子底下的百姓,還能是亂民了不成?熥哥兒也是當真讓咱刮目相看,說是要咱們?nèi)プo衛(wèi)那幫老東西,安撫這些人,其實還不是要咱們給他們一個教訓警告?!?/br> 既然應天城的百姓不可能是亂民,那么制造出亂局的人也就不可能是那些百姓。 可如今亂子已經(jīng)出來了,所以制造亂子的人只能是獅子山上的那些前來應天游學的人。 這很合理。 朱堈顯得有些憂心忡忡,神色也無比的凝重。 朱棣輕嘆一聲,轉(zhuǎn)頭看向老三:“三哥,昨天洪武門外的事情你不知道?還是說你當真不知道獅子山上那些人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游學到了應天城里來?” 朱堈張張嘴,愣愣的看著老四,然后連連搖頭。 “咱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咱可是和你提前說好了啊,咱們就是去獅子山勸返那些百姓的,然后呢就安排人手將山上給護衛(wèi)起來?!?/br> 朱棣笑了笑,轉(zhuǎn)手拍拍老三的肩膀:“放心吧三哥,父皇既然讓咱們來被這個鍋,那這口鍋也就是咱們手上的盾牌,不會有事的。” 朱堈聽到老四如此解釋,眼睛里帶著些不相信的盯著老四好一陣子,最后才頗為煩躁的搖擺著腦袋,猛的一抽馬鞭,加快速度帶著人趕往獅子山。 第二百二十八章 都是背鍋的 正當大明尊貴的晉王殿下朱堈與同樣尊貴的燕王殿下朱棣,帶著整整一個千戶所的錦衣衛(wèi),以及更多的京衛(wèi)官兵,從應天東城趕向西城的路上。 位于西城的獅子山上下,已經(jīng)是徹底的亂了。 入目所及之處,盡是城中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狠狠的欺騙了一把之后,而惱羞成怒的百姓們。 山道上擠滿了人,所以這些百姓就讓獅子山又多出了好幾條山路來。 若非是有西城這邊的少許錦衣衛(wèi)和西城大營的官兵,在最危險的時候沖到了山上,將那片宅院給護住,這時候恐怕山頂上已經(jīng)是不見半塊磚瓦。 而在這短短的時辰之內(nèi),應天城今天有一小半的菜蔬都已經(jīng)被堆積在了獅子山頂上。 已經(jīng)昏厥了許久的應天府和上元縣衙門官員,這時候幽幽的醒了過來。 在最后關頭喊出聲提醒官府差役去叫西城官兵前來支援,派人去朝廷通風報信的應天府通判,整張臉都糾結(jié)在了一塊兒。 他先是一手捂住額頭,一手按在腰上,似乎是顯得渾身都疼的樣子,看了一眼身邊的同僚們。 “如今是何情況?” 應天府通判望著眼前,層層灌木和矮墻后的獅子山,只是看了一眼那滿山的百姓,這位通判大人就不禁幽幽的呻吟了起來。 “通判,西城這邊大營的官兵已經(jīng)擠到山上去了,將那片宅院給護住了?!?/br> “朝廷那邊也已經(jīng)讓人去稟報了,就在剛剛有人快馬趕回來傳話,說是晉王和燕王二位殿下,已經(jīng)是親率錦衣衛(wèi)前來獅子山支援。” 幾名一直守在各位大人身邊的官府差役,小聲的稟報著。 應天府通判眉頭卻是猛的一跳,噌的一下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回頭看向幾名同樣爬起來的同僚,遲疑的念道著:“晉王和燕王親自帶著錦衣衛(wèi)來了?” 呀的一聲。 所有人就看到應天府的通判,已經(jīng)是奪門而出,向著前面的獅子山徑直的沖了過去。 一名守在外頭的小吏看著通判大人直直的向著這邊與獅子山中間的水田沖了進去。 急的是跟在后頭大喊著:“大人!大人!這邊有路!” 然而還不等這人將應天府通判給喊回來,身后一眾府縣衙門官員已經(jīng)是緊隨其后的沖了出來,緊跟在應天府通判身后,涉足在水田里。 噗通一聲。 在一眾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差役眼里,只見應天府通判已經(jīng)是整個人翻滾在了水田里,隨后就那么四仰八叉的躺在了一片已經(jīng)長得大腿高的水稻中間。 而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跟在應天府通判身后的那些府縣衙門官員,竟然也是紛紛摔倒。 再一次的昏厥不醒了過去。 看著這幅場面,已經(jīng)趕到近處田埂上的差役們,臉色難看至極。 “快?。∵€愣著做甚?將各位大人們都抬上來!” “再叫了人過來,將這片水稻給重新栽種上,萬萬不敢毀了這塊莊稼!” 差役們一陣忙碌,手忙腳亂的將這些個昏厥在了水田里,渾身都沾滿泥漿的大人們給抬到了田埂上。 領頭的差役忘了一眼不遠處人頭攢動已經(jīng)到了摩肩擦踵地步的獅子山,憤憤的跺跺腳。 “娘希匹的狗東西們!” 年紀小一些的差役們也不知道,頭兒是在罵哪一方人,只顧著將各位大人們又給重新抬回到先前的院子里。 且說另一邊。 已經(jīng)是帶著兵馬從東城趕到了西城錢倉大街的朱堈、朱棣兩人,只是一抬頭就能看到前面近在咫尺,已經(jīng)人滿為患的獅子山。 僅僅只是看了一眼,朱堈是吃驚道:“這么多人?” 說著話,他就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老四。 朱棣臉色陰沉,只是細細一看,便知曉此處已經(jīng)匯集了應天百姓不下萬余。 事態(tài)遠比自己先前所預設的要更加嚴重。 只要這個時候一個處理不好,或者當真其中摻雜了有心之人,只需要一些小小的動作,就能讓這上萬名百姓徹底的暴動起來。 到時候,就不是一座獅子山被這些憤怒的百姓蕩平的可能了,而是整個應天西城都將要陷入混亂的局面。 當一個人的憤怒被乘以萬倍的放大,這種具體的憤怒會如同最毒的藥一樣蔓延的到處都是。 那時候,就算是西城這邊有一座座京衛(wèi)大營,無數(shù)的官兵駐守。 除非是皇帝當真敢下死命令,讓軍隊對百姓們出手鎮(zhèn)壓,不然整個應天城都要亂起來。 一時間,朱棣只覺得頭大不已。 這要是換到長城外頭,他只需要對身后的錦衣衛(wèi)副千戶孫成下一道沖陣的命令,就能解決。 但這里是應天城??! 朱堈見老四一直不說話,心中有些焦急:“老四,現(xiàn)在怎么辦?” 朱棣渾身一抖:“孫成,派了人去前面對著百姓們喊話!” 孫成驅(qū)馬上前,躬身抱拳:“燕王殿下要屬下等喊什么話?” 朱棣說道:“喊朝廷來為百姓們做主,要去獅子山上拿人?!?/br> 朱堈聽到這話,立馬是肩頭一抖,對著孫成揮手,又沖著朱棣說道:“可不成??!這樣可不成啊!老四你這是要將鍋給背的死死的?。 ?/br> 朱棣眉頭一沉,陰沉的看向老三:“三哥,是要這上萬百姓暴動,真的亂起來,還是要上山拿人,你來選?!?/br> 朱堈連忙搖頭,轉(zhuǎn)過頭:“咱聽你的,你說啥就是啥?!?/br> 朱棣點點頭嗯了一聲,又對孫成道:“喊完話,就帶著人將這些百姓分割開,你們錦衣衛(wèi)這身皮夠用。再讓官兵們一一驅(qū)散這些百姓,萬不可亮出刀來。誰若是敢亮出刀子,本王便就地砍了他!” 說到最后,朱棣眉目之間已經(jīng)露出陣陣殺氣。 孫成渾身一震,當即領命。 應天城出現(xiàn)人數(shù)過萬的群體性事件,這可不是鬧著玩的,cao作的稍有不慎,就是一個滿城暴動的大亂子大禍事。 孫成當下便將朱棣的軍令傳遞到了每一個人官兵的耳中。 隨后才帶著一眾錦衣衛(wèi)緹騎進到了百姓之中。 飛魚服的震懾作用,以及錦衣衛(wèi)這些年的殺名,真的能夠狠狠的威懾住獅子山下的百姓們。 不曾亮刀的錦衣衛(wèi)緹騎,也讓這些百姓只敢畏懼的后退,但心中卻也不曾覺得這些人是來拿他們問罪的。 隨后,就是這些錦衣衛(wèi)開始喊話,要上山去拿人。 拿人作甚? 自然是問罪的。 當進入到人群之中的錦衣衛(wèi)緹騎們,開始喊出人太多,他們上不了山的時候,百姓們便自發(fā)的讓出了一道道的口子。 就在這個時候,更多的官兵沖了進來,他們死死的握住腰上的刀,只是排著隊的沖了進去,將百姓們進一步的分割開。 等到最外圍的百姓,開始被官兵們驅(qū)趕著返回城中的時候。 朱棣這才帶著仍在念道著自己背了好大一口鍋的朱堈,靠近獅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