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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后成為學(xué)霸的死對頭在線閱讀 - 第34節(jié)

第34節(jié)

    或者說,聲音謝半輝在離開。

    “只是一次,他可能還是會忘記你,你不要走,他一定會更深的記得你?!敝x半悔跪在他面前,她哭聲哀求,“弟弟,你不要走。”

    聲音謝半輝的手垂下來,“重活這一世,行俠仗義的大俠,我做過了;籃球夢,我盡力了;喜歡的人,我觸碰過了。這一世,我很幸福,我太累了,我要離開選擇另外一種方式生活了,可以不這么累的活著?!?/br>
    “不要不要……”謝半悔用力地?fù)]手,要抓住聲音謝半輝的手。

    可他們只是在一具身體里的兩個靈魂,能看到對方,卻是獨(dú)立的存在,他們是觸碰不到對方的。

    “姐,我最舍不得的是你。mama為什么要讓我們假扮男孩紙,我還不知道答案,可她已經(jīng)動搖了,你一定會知道的,你可以不用穿男生的衣服,你可以是自由的?!甭曇糁x半輝的聲音越來越輕,他的笑容變得脆弱,可他仍舊在笑著,輕松地笑,“我真的很高興,終于能離開這個束縛著我的牢籠。”

    “不要走……”謝半悔伸手想要抓住他,想要挽留住他。

    聲音謝半輝搖頭,“謝謝你的成全,希望你能好好的生活?!?/br>
    一陣煙,散在空氣里,什么都沒有了。

    謝半悔看著空蕩蕩的牢籠,只剩下她一個人,再沒有那個懶洋洋痞痞的大男孩,他說,“你是jiejie?!?/br>
    姚夢蘭聽到門里的哭聲,她嘗試著打開門,門被從里面反鎖著,她怎么都擰不開,著急地喊,“半輝,半輝你怎么了?別嚇mama啊?!?/br>
    門里只有謝半輝的慟哭聲,聲音歇斯底里,姚夢蘭更著急了,嘗試著撞門。

    這時候,門口有人敲門。

    姚夢蘭去開門,門外站著的竟然是個有些眼熟的年輕人,“你找誰?”

    “我是謝半輝的同班同學(xué),我有件事情要問他,請問,他在家嗎?”戴瀚漠站在門口,他禮貌地問,腳已經(jīng)抬起落在謝家的門檻上,他在用行動表示,他有很著急的事情要問謝半輝。

    姚夢蘭擦著眼睛里的淚,“他在房間里,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怎么喊都不開,急壞我了?!?/br>
    戴瀚漠已經(jīng)甩著手臂跑進(jìn)了門,他四處看,并不熟悉謝家的房子格局。

    姚夢蘭指著緊閉的房門,“半輝的房間是這個,他在里面?!?/br>
    戴瀚漠舉起手,不用敲門,站在門口就能聽到門里的哭聲,的確如姚夢蘭說的一樣,謝半輝哭得凄厲,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謝半輝,我是戴瀚漠,你把門打開。”

    門仍舊是沒人來開。

    戴瀚漠等不及,不去問姚夢蘭的意見,抬起腿,用力地踹門板,用力太猛,腿有種要折斷的感覺,他連踹了三腳,門板才被踹開。

    謝半輝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姚夢蘭捂住嘴巴,她站在門口,不敢走進(jìn)來。

    戴瀚漠走進(jìn)來,他壓低腰,伸出手把地上的謝半輝攙扶起來。看到他抽動的鼻子,和不斷流出的眼淚,戴瀚漠僵硬著的表情才緩和了一些,“你怎么了?”

    謝半輝睜開眼睛,看著戴瀚漠好看的眉眼,她笑著說,“我沒有弟弟了?!?/br>
    “什么?”戴瀚漠微微地睜大了眼睛,吃驚地看著他。

    謝半輝知道戴瀚漠聽到了,她低垂著視線,眼淚孜孜不倦地流著,“我弟弟叫謝半輝?!?/br>
    “你就是謝半輝?!贝麇嵝阉?/br>
    謝半悔搖頭,“我是謝半悔?!?/br>
    可聽在別人的耳朵里,這兩個名字,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第39章

    那天,戴瀚漠急匆匆地來謝半輝家,是要問謝半輝什么問題,最后,他始終沒有問出來。

    姚夢蘭可能是被謝半輝悲痛的樣子嚇到了,她緊緊地揪著領(lǐng)口的衣服,后退兩步靠在門上,聽著謝半輝說“我沒有弟弟了”,眼淚順著姚夢蘭睜大的眼眶里流出來,她駭然又痛苦地閉上眼睛。

    好像,她真的有個孩子,永遠(yuǎn)地離開了。

    外婆年齡大了,最近開始胡言亂語起來,“有人來,有人走,活著才是最重要?!?/br>
    來的是謝半悔。

    走的是聲音謝半輝。

    可現(xiàn)在的一切,本來是該屬于聲音謝半輝的,可是他走了,只留下謝半悔。

    她怎么撐得起來完整的謝半輝呢!

    沉默了幾天之后,姚夢蘭安撫謝半悔,“半輝,你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不會再干涉,不會再逼你了。只要你能好好活著,只要你能活著,這樣就很好。”

    “謝謝mama。”謝半悔坐在桌子前,看著桌面上擺放的一個飛機(jī)模型。

    聲音謝半輝對學(xué)習(xí)不感興趣,只是在聊到報考志愿時,向往過成為空軍。

    可他很快放棄,“算了吧?!?/br>
    “我是個女孩。”謝半悔用紅色的筆,在本子上寫下這句話。

    她希冀地轉(zhuǎn)頭,在房間里尋找,希望能在別人看不到的,只有她自己知道的陰暗的鐵籠子里找尋著,她多希望那個頑劣不堪的人,只是頑皮做了個惡作劇,他會痞痞地說,“想我了?發(fā)現(xiàn)沒我不行吧?!?/br>
    是的。

    沒你不行。

    姚夢蘭對謝半輝唯一的要求就是能活著。

    活著。

    謝半悔必須好好的活著啊,不只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聲音謝半輝。

    謝半悔謝絕了姚夢蘭的建議,“男生的衣服?挺好的,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她發(fā)現(xiàn)她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謝半悔從頭到尾,清晰地認(rèn)為自己只是謝半悔,只是一半的謝半輝,她從始至終認(rèn)為自己是個女孩,不陰不陽奇怪的只有聲音謝半輝一個人。

    謝半輝,不會被人忘記的。

    至少,她要記住聲音謝半輝。

    戴家有個關(guān)系不錯的老熟人是位醫(yī)生,戴瀚漠從小到大,大大小小的頭疼腦熱都經(jīng)過這位醫(yī)生的診治,手段十分的高明。每天來看病的隊伍,要排起長龍。

    戴瀚漠在周末時間,拜訪了這位頗有聲望的醫(yī)生長輩,“張伯伯,您好?!?/br>
    “瀚漠?你怎么自己過來了?是身體不舒服?”張伯伯讓他進(jìn)來,關(guān)切地打量著他的面色,“怎么沒提前給我打個電話,還好我沒出去辦事兒,要不你就白跑一趟了。”

    “我很好,沒有不舒服?!贝麇诓∪俗奈恢米拢o張地雙手互相握著,“是我有個朋友,他有一些特別的癥狀,我想要幫忙咨詢一下。”

    “哦?什么癥狀,說說看?!睆埐沽吮瓱崴?,遞給戴瀚漠,“如果是朋友不舒服,最好是來醫(yī)院檢查一下,口頭診斷不好判斷,可能會誤判?!?/br>
    “他……我說一下他的癥狀,您聽下是否有來檢查的必要?!贝麇卣f,“他說有個jiejie,可他家里只有他一個孩子,他是獨(dú)生子,并沒有jiejie,沒有人見過他的jiejie?!?/br>
    “妄想癥?”張伯伯問。

    戴瀚漠雙手捧著一次性杯子,杯子里的熱水蕩出一圈圈的細(xì)紋。戴瀚漠盯著看,才發(fā)現(xiàn),是他的手在抖。

    “前天,他可能發(fā)生了一些事情,他說……他弟弟沒有了。”戴瀚漠說著,抬頭看著張伯伯,“這是精神分裂癥嗎?或者多重人格嗎?”

    “你這位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張伯伯皺眉,似乎是聽糊涂了。

    戴瀚漠猶豫了一下,手里的杯子被捏緊,他說,“男的?!?/br>
    說出口,像是被宣判了一樣。

    “那么他日常的生活呢,有男孩子和女孩子的清晰區(qū)別嗎?比如行為,如果是多重人格,又是不同的性別,一定會有差異?!睆埐畮椭治?。

    戴瀚漠搖頭,“沒有,除了成績起伏較大,平時的行為并沒有什么明顯的差別。”他想了想,又補(bǔ)充,“有時候,他會坐著發(fā)呆,像是心情不好,有時候又過分的活潑好動。”

    不得不承認(rèn),戴瀚漠觀察謝半輝太多次。

    最初,他只是好奇,謝半輝為什么性格會差別那樣大。他盯著謝半輝看,像是在注視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不知不覺中,他已經(jīng)被吞噬,消耗了太長時間。

    可他,仍舊看不懂謝半輝。

    “是你的同學(xué)?”張伯伯說,“不能排除是雙重人格,或者是精神分裂,或者是妄想癥,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你這位朋友應(yīng)該是多少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來異常。如果是多重人格,有過這樣的案例,就是其中一個人格過度的強(qiáng)勢,就會吞掉其他的人格,導(dǎo)致主人格的轉(zhuǎn)移。如果可以,讓他盡快來醫(yī)院檢查一下,早發(fā)現(xiàn)早治療?!?/br>
    “我知道了?!敝x半輝到底是不是有精神疾病,他并沒有影響到戴瀚漠,戴瀚漠不該把他的隱私這樣告訴外人,“張伯伯,希望你不要告訴我爸媽?!?/br>
    “沒問題?!睆埐畣査?,“你今年該高考了吧?準(zhǔn)備報考哪所學(xué)校?依著你的成績,名校絕對沒有問題?!?/br>
    “還沒想好?!?/br>
    江城,戴瀚漠很喜歡的一個地方。

    謝半悔把姚夢蘭幫忙買的女裝和女士褲裝全部收納起來,她仍舊是穿男款的衣服和運(yùn)動鞋。

    聲音謝半輝的離開是安靜的,安靜到只有謝半悔一個人會為他祭奠。

    她一直是安靜的,安靜地接受,她現(xiàn)在就是謝半輝。

    一個有點(diǎn)奇奇怪怪的人。

    再沒有人可以幫她。

    因?yàn)檫\(yùn)動會上的驚艷亮相和比賽成績的一騎絕塵,謝半輝以遺世獨(dú)立的反差萌,博得了滿校喝彩,在新城高中,沒有人不認(rèn)識三七班的謝半輝。

    至少,三五年時間內(nèi),謝半輝會是新城高中的傳奇。

    提起謝半輝,總有兩三件熟悉或者道聽途說來的事情可八卦:謝半輝有個很漂亮的女朋友叫陶彥君;謝半輝是籃球隊長親自挖過去的,如果不是謝半輝半月板受傷,是準(zhǔn)備讓他做下一任隊長的;謝半輝在新城高中兩進(jìn)兩出;謝半輝是唯一一個敢在政教樓前吃燒烤卻沒被開除的學(xué)生;謝半輝穿裙子超級漂亮;謝半輝很擅長體育……

    無論如何,謝半輝這三個字,在同屆畢業(yè)生中,成了最耀眼的存在。風(fēng)頭蓋過了,他曾經(jīng)蟬聯(lián)數(shù)屆的大大小小考試第一名,蓋過了學(xué)霸男神戴瀚漠。

    有人記得謝半輝,這樣就很好。

    有人稱贊,就有人不滿。

    有人說,“你不覺得謝半輝太娘了嗎?細(xì)細(xì)白白的,腿毛沒幾根,連喉結(jié)都沒有。穿女裝好看,是因?yàn)樗旧黹L得就像個女的好嘛?!?/br>
    有人說,“陶彥君為什么休學(xué)出國,還不是被謝半輝害得嗎?我可是聽說謝半輝不時的找方老師的麻煩,不知道為什么。”

    有人說,“謝半輝是不是個gay啊,我那天在cao場,看到謝半輝抱戴瀚漠了。戴瀚漠尷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估計被嚇傻了。”

    有人說,“真的啊,如果我被個男的突然抱了,也會嚇壞的好吧?!?/br>
    聲音謝半輝,看吧,大家都想你了。

    時間進(jìn)入五月,距離高考幾乎只有一個月時間。

    互幫互助學(xué)習(xí)小組,已經(jīng)沒有太明顯的作用。

    陳老師的意思是,大家可以繼續(xù)搭班子學(xué)習(xí),也可以原地解散,自助學(xué)習(xí)。

    謝半悔主動找到陳老師,申請調(diào)位置,她的理由是,“我更熟悉自己的短板,我更適應(yīng)自己學(xué)習(x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