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沒事,倒是你,有什么事兒,一直心不在焉的?!?/br> 江銘抬眸,直直地盯著她,似是要透過她的眼睛,看透她的心一樣。 被他盯得有些慌,她清了清嗓子,端起面前的白開水喝了一口。 “沒什么啊,我就是挺好奇,小叔子是個什么樣的人?!?/br> 江銘聞言,眸光一凜,嚇得她心尖一顫。 “突然問他干什么?” “沒,我就是覺得這個人讓人有點(diǎn)捉摸不透哈,對你,對寧兒……”秦念咽了咽口水,連連搖頭解釋道。 “他一直那樣。畢竟……算了,以后不要跟他打照面便好?!苯懻f著,蹙著眉想了許久,簌地蹙起眉,“寧兒?寧兒怎么了?” 秦念一愣,知道自己又一個不小心,說錯了話,咬了咬嘴唇,不敢吭氣。 正好熱粥上來,她干笑一聲,把清粥小菜推到他面前,“沒什么啊,我就那樣一說,趕緊吃吧!” 江銘沒再多問,兩人安靜的吃飽喝足,秦念開車將他送到了家樓下,才自己打車回了酒店。 夜已深,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了好一會兒,拿出手機(jī)打了個電話。 “念念姐,怎么了?”那邊傳來江寧疲憊的嗓音。 “沒,我就是問問你,回去了沒有?!?/br> “回了回了,早就回了,我先睡了啊,念念姐?!苯瓕幋鹬?,沒待她回答,就飛快地掛斷了電話。 秦念翻了個身,幽幽地嘆了口氣。 “怎么回事啊,那個陸星河……我分明看到兩個人……” 她嘀咕著關(guān)了燈,一直輾轉(zhuǎn)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江銘就打電話把她叫醒,她一臉懵地報(bào)上了地址,不出半小時他就出現(xiàn)在了房間門口。 “你怎么在住酒店?”他凝眉問道。 “啊,想著要結(jié)婚了,出來浪一下怎么了?”秦念揉了揉眼睛,不自然地解釋道。 “嗯,帶著行李一起浪?!苯懞敛涣羟榈夭鸫?,隨即自顧自地進(jìn)了門,催促她去洗漱。 “這么大清早的,干嘛哦?”秦念昨夜有些失眠,這會兒困頓得不像話。 “收拾一下,領(lǐng)證,然后搬我家去住?!?/br> 秦念聞言登時清醒了。 “這么早?不是,這么快?” “行了,趕緊去洗臉?!苯憫械酶龁?,大手不耐煩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將她推進(jìn)了浴室。 “不是,你媽說了,得去你們家一趟?!鼻啬畈环判牡靥匠鲱^來,嘀咕道。 江銘沒搭理她,只是舒服地窩在了沙發(fā)上,自顧自地掏出手機(jī)玩。 等她洗漱完,換了身衣服,他已經(jīng)叫了兩個服務(wù)員把她的行李都搬到車上去了。 今天工作日,也不是什么特殊的節(jié)日,民政局的人不多,兩人到了之后連隊(duì)都不用排,直接進(jìn)去填表。 江銘洋洋灑灑填得飛快,她湊過去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的字,跟他的臉一樣好看。 “不都說醫(yī)生的字是暗號嗎?你寫得還挺好看?!彼擦似沧?,嘀咕道。 “你能不能快點(diǎn)寫?”他頭也沒抬地催促著,不一會兒,大手一揮,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表就已經(jīng)填完了。 秦念這才磨磨唧唧一筆一劃地寫著,江銘坐在她旁邊,手指淡然地敲著桌面,聽得她心焦。 因?yàn)闀r間緊,兩人也沒那么多講究,將就著在民政局拍了張紅底合照就貼在了結(jié)婚證上。 兩人去做了婚前體檢,秦念本來還擔(dān)心醫(yī)生查出來她胃有毛病,但還好,人家什么都沒說,因?yàn)橛袀€江銘的熟人,報(bào)告出來的倒也快。 忙活了大半天,秦念看著那緩緩蓋下的章戳,有種自己在做夢的錯覺。 在自己的人生還剩下五個月的時候,她,居然,結(jié)婚了! 她捧著新鮮的紅本本,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兒。 “這種時候,不應(yīng)該都拍照發(fā)個朋友圈炫耀一下?”江銘偏頭看她的本子,頗有些不悅地蹙起了眉,“算了,為什么鋼戳都蓋在我臉上?” “也許是看你太帥了?”秦念捂著嘴笑,兩人立在江城市民政局的大字下面,捧著一束假花,拍了個合照。 ...... 忙完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了,秦念餓的前胸貼后背,兩人這才找地方去吃飯。 江銘很是照顧她的腸胃,從跟他認(rèn)識開始他就沒讓她吃過生冷辣的食物,兩人找了一家粵菜館,對面而坐。 “會做飯嗎?”他冷不丁地問道。 秦念點(diǎn)點(diǎn)頭,“會。” “那換個房子吧,我不喜歡油煙味?!?/br> 江銘頭也不抬地說道。 “……我也沒說要給你做飯吃??!”她撇撇嘴,不悅地嘀咕道。 江銘抬眸,正欲跟她爭論,卻聽見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喚了一聲:“哇!江醫(yī)生!” 秦念循聲望去,在看清了來人之后,整個人頓時愣住了。 只見喬然穿著個短裙,這么大冷的天還光著腿,笑吟吟地朝這邊走了過來,她的身后,還跟著面色不太好的喬項(xiàng)。 她有些不爽地收回目光,一聲不吭地埋頭扒飯。 喬然走到跟前,似是才看到秦念似的,眸光閃了閃,隨即夸張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害得她差點(diǎn)打翻了飯碗。 “念念,你也在!” 秦念扯了扯嘴角,“好巧?!?/br> “是啊,我跟我哥一起吃個飯,居然能碰上你們,真是太巧了!”喬然說著,眸光又瞟向了一旁垂眸不語的江銘,那瀲滟秋波讓人想無視都無視不掉。 偏偏江銘無動于衷,甚至連跟她打招呼的欲望都沒有。 “哥,這是我之前在泰國玩的時候遇到的小jiejie,秦念,這個是江醫(yī)生,念念,這是我哥,喬項(xiàng)?!眴倘粶喨徊恢啬詈蛦添?xiàng)是舊相識,拉著表情不好的喬項(xiàng)就雙方介紹了起來。 江銘在聽聞到喬項(xiàng)兩個字的時候,才放下筷子,抬眸看他。 長得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這會兒正用復(fù)雜的眸光盯著秦念深埋著的圓腦袋瓜。 秦念早就猜到兩人有什么關(guān)系,這會兒也沒什么心情去驚訝,只想喬然能有點(diǎn)眼力見地趕緊去找張桌子坐下。 “江醫(yī)生,上次你們在蘭塔島不辭而別,我可傷心了。沒想到你也是江城人,那簡直是太好了,可不可以留下聯(lián)系方式,我們沒事的時候一起喝喝酒什么的?!眴倘蛔黠L(fēng)就是這么大膽和直接,根本就不細(xì)想這一男一女又是同游泰國又是一桌吃飯的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張嘴就來。 秦念原本以為,江銘沉默不語是在想怎么拒絕她的請求,沒想到他居然勾了勾嘴角,淡然地說了一個字:“好?!?/br> 喬然開心得飛起,掏出手機(jī)麻溜兒地解了鎖,就遞給了他。 感覺到一道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身上,她蹙了蹙眉,始終沒抬頭看喬項(xiàng)一眼。 “那,江醫(yī)生一會兒吃完飯有什么安排嗎?我能不能約你出去玩?”喬然抱著手機(jī)喜滋滋地笑著,居然當(dāng)著秦念的面,就開始挖起了墻角。 秦念幽幽地掃了他一眼,看來他大概是忘了,上次在蘭塔島險(xiǎn)些被這個女人玷污的事兒了。 自己當(dāng)時真是多管閑事,難不成還讓他魂?duì)繅衾@著呢? “不好意思,一會兒有事?!苯懙卮鸬?。 “這樣啊?那,晚上呢?下班之后有沒有時間?”喬然鍥而不舍地追問。 “也沒有,得陪老婆?!?/br> 秦念聞言不著痕跡地剜了他一眼,這會兒收不了場了知道利用她了?剛才不是撩得挺歡的嘛? “老婆……江醫(yī)生,你結(jié)婚了?!”喬然顯然沒料到會是這種情況,臉色瞬間變得很是難看,不可置信地盯著他看。 “行了,走吧,小然?!币恢睕]有開口的喬項(xiàng)突然說著,然后將還在懵逼中回不過神來的喬然給拉走了。 喬然不情不愿地跟著喬項(xiàng)離開了,臨走前,喬項(xiàng)還深深地看了秦念一眼。 “這就是你暗戀對象?”江銘給她盛了碗湯,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吃你的飯?!鼻啬畲鬼换卮鹚膯栴},心情因?yàn)檫@兩個人的攪和很是不滿。 “一表人才的,看起來是個精英人士?!苯懙靥ы哉Z中帶著些揶揄的味道,聽得她很是不悅。 “你想一天之內(nèi)又是紅本本又是綠本本嗎?” 她翻了個白眼,幽幽地威脅道。 江銘聞言勾了勾嘴角,“我只是直覺你的眼光不怎么樣。” “嘁,五十步笑百步,你眼光好得到哪里去?”沒來得及細(xì)想他話里的意思,她就張口懟了回去。 “那我也是百步,你是五十步?!?/br> “……” 好好的一頓飯,變成了互揭傷疤大賽,最后氣得秦念摔筷子不吃了,他才作罷。 “好了,一會兒帶你去逛街,晚上跟我回家,我媽安排了飯局。” 秦念點(diǎn)點(diǎn)頭,“我還沒見過你爸,你后爸,既然是個大老板的話,應(yīng)該很嚇人吧?” “還行。跟他接觸得少?!苯懫^想了想,一本正經(jīng)地答道。 她聽著,心里稍微松了口氣,但依舊有些惴惴不安。 吃過飯,江銘帶她去購物,買了許多她要用的東西,還有昂貴的新衣服,說是送她的禮物。 兩人漫無目的的轉(zhuǎn)著,不知怎么的,就來到一家內(nèi)衣店門口,江銘想也沒想地抓著她進(jìn)去了。 秦念還沒來得及吭氣兒,就見他指著套黑色蕾絲召喚來了導(dǎo)購,然后深邃的眼在她身上游離了一圈,問了句:“這個有她穿的號嗎,好像有點(diǎn)太大了?” 秦念氣得老臉通紅,他那話里的意思,無非就是在嘲諷她小而平! “體重不過百,不是平胸就是矮,你是兩個都占了,心態(tài)好點(diǎn)。” 江銘似是感受到了她憤憤不平的目光,扭頭對她勾了勾嘴角,慢條斯理地說道。 她翻了個白眼,冷哼道:“我是不想把你幾分鐘的事情拿出來說,傷感情。” “你這是在要我教你重新做人?”他挑了挑眉,將兩套差不多的內(nèi)衣拿在手里比較了下,然后將簡約的那套遞給了導(dǎo)購,“要這一款,扣子比較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