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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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江銘接了個電話,得知江寧居然同意搬回了老宅。 林清婉一頓訓斥,大發(fā)雷霆,把蘭塔島療養(yǎng)院的員工罵了個狗血淋頭,連江銘都沒放過。 說江寧任性,他這個做大哥的也跟著胡鬧,遲早要把她這個當媽的氣死。 于是,江銘就這樣被召喚了回去,秦念很是不放心,愣是要跟著他一起去。 也許關鍵時刻,還能幫他背鍋。 江銘本來嚴詞拒絕,卻拗不過她非要跟著去,只好再三叮囑她回去不要自作主張胡言亂語,這才載著她,一起回了陸家老宅。 到的時候,江寧的行李堆在客廳里,林清婉怒氣沖沖地雙手叉腰,杵在江寧面前。 “你回來干什么來了?”她厲聲質問。 江寧不卑不亢地抬眸跟她對視,隨即扯了扯嘴角,“媽,我本來就沒病,為什么要天天待在療養(yǎng)院里?我想你了,才回來的?!?/br> 林清婉還欲發(fā)飆,就見著另外兩個讓她煩躁的人回來了,一時間臉色更是難看。 “誰允許你帶寧兒回來的?!沒有我的批準,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秦念被林清婉怒氣沖沖的樣子嚇得一哆嗦。 之前她雖然說話也很是難聽,但至始至終都是優(yōu)雅得像一個脾氣不好的貴婦,像這種失態(tài)的樣子,她還是第一次見。 就連知道江銘不打招呼就跟自己結了婚,也未曾這樣動怒過。 “寧兒說她這幾年很想你,我才……”江銘抬眸,正欲解釋,就見林清婉怒目圓瞪,抬起了手。 “啪!”的一聲,打得秦念心尖一顫,整個大廳里的空氣都瞬間凝固了起來。 “你就只會一直忤逆我嗎?找個上不了臺面的女人結婚,放棄公司管理層的位置,我都忍了!到現(xiàn)在,連照顧meimei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林清婉氣得柳眉倒豎,嘴唇都控制不住地發(fā)抖。 秦念慌張地拉住江銘的胳膊,憂心忡忡地打量著他的臉,林清婉剛才手勁很大,估摸著跟上次打她時差不多,這會兒他的俊臉上已經(jīng)浮現(xiàn)了五個手指印,格外的清晰。 “是我尋死覓活讓我哥帶我回來的,您知道的,我最擅長這一套了。”江寧繃著小臉,冷聲說道。 秦念有點搞不懂這個氛圍是怎么回事,顯然江銘也被打得有些懵,繃著臉許久都沒有說話。 “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兒,把你的東西拿上,滾出去!”林清婉怒氣騰騰地吼著,指著門外,就吩咐下人把江寧的東西扔出去。 “要我滾?您別忘了,是陸星河喊我回來住的,怎么?您現(xiàn)在,敢跟他唱反調了?”江寧怒極反笑,梗著脖子就陰陽怪氣地諷刺了起來。 “張嫂!”她說著,低喚了一聲,張嫂便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跑到她跟前。 “我的房間都收拾好了吧?” “早就收拾好了,大小姐?!睆埳┐鬼?,恭順地答道。 “勞煩把我的行李搬進去,謝謝?!?/br> 江寧說這些話的時候,眸光一直盯著面色陰沉的林清婉,似是鐵了心要跟她唱反調似的。 “江寧,你!”林清婉繃著臉,急促地喘著氣,伸出手顫抖地指著她,卻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最后氣得撫著后腦勺退后了好幾步,險些摔倒在地。 還好傭人們反應很快地扶住她,七手八腳地把她弄到了房間里。 一時間,陸家宅子亂成了一鍋粥。 一直一言不發(fā)的江銘,突然掙脫了秦念,上前扼住了江寧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將她往外拖。 “哥你干什么?放手!你弄疼我了!哥!念念姐,你管管他?。 苯瓕幱行┗艁y地掰著他的手,嚷嚷了半天無果之后,只好向秦念求助。 無奈之下,她只好跟了上去,“有話好好說,別把人弄受傷了……” 江銘一口氣沖出了老遠,一把將江寧扯到面前,面色緊繃,眸子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江寧險些被他給拽倒,還好秦念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你為什么要回來???!你當初在蘭塔島,怎么說的?我想方設法的獨立出去,你為什么要回來?!” “哥,有的事沒辦法重新開始,我只能繼續(xù)走。我寧愿待在有你有親人的地方,也不要在那個破島上過得像個孤魂野鬼!反正忤逆他們也不好過,干脆回來得了。”江寧冷聲說著,很是冷靜。 “放心吧,我現(xiàn)在不是小女孩了,我長大了?!?/br> 江銘面色并未緩和半分,冷颼颼地瞪了她一眼,咬牙道:“你不能留在這,跟我走!” 語畢,他正拖著掙扎的江寧要上車,就見莊園的大門緩緩打開,陸星河的車子正慢悠悠地開了進來。 秦念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地上前挽住了江銘的胳膊。 陸星河把車停好,長腿一邁,下了車,偏頭打量了他們?nèi)艘谎郏患膊恍斓仵獠竭^來了。 “喲,meimei這么早就過來了?” 見了江寧,他咧嘴森然一笑,那笑容,看得秦念有些冒雞皮疙瘩。 “嗯,我迫不及待地想回來見見你們,可是一早上都沒看到人影?!苯瓕幉恢圹E地掙開江銘的鉗制,笑吟吟地回答道。 “我到公司處理了點事情,已經(jīng)第一時間趕回來迎接你了。”陸星河笑,隨即當著他們的面,張開了雙臂,一雙眸子目光灼灼地盯著江寧,“歡迎回家,寧兒。” 江寧扯出個笑,不顧江銘的臉色,一頭扎進了陸星河的懷里,“謝謝二哥?!?/br> “不過……大哥大嫂這么早過來有什么事兒嗎?啊,是來送寧兒的嗎?”陸星河偏著頭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并不是,我來是想接寧兒走?!苯懱ы?,冷不丁地開口道。 陸星河的表情一滯,隨即挑眉笑了笑,“怎么,我們陸家人可不嫌寧兒懶散,你也說了,她愿意的話就讓她回來住。對了,當時嫂子也在,大家可是都聽到了?!?/br> 秦念聞言一個愣怔,忍不住在心里小聲逼逼了起來。 瑪?shù)履銈兂臣芫统臣埽瑸槭惨獙?zhàn)火燒到我身上?我這會兒到底是站我老公,還是站我老公? “小叔子,江銘也是怕給你們添麻煩不是?據(jù)我所知啊,寧兒喜歡跳舞,經(jīng)常把音樂放得很大,家里都設置隔音包廂呢,這萬一要是吵到你們,多不好呀……”她干笑著說道,毫不意外地看到陸星河臉上掠過一絲不悅。 “我會注意的,我保證安安靜靜的,不吵你們?!?/br> 一直沒吭氣的江寧毫無眼力見地將秦念的幾句話全盤否認了。 “……”她無語地輕嘆,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江銘的臉色。 算了,這個丫頭,自己要往火坑里跳,攔都攔不住,可憐了江銘這個做大哥的,又是被打又是被罵的,估計心都被這個疼愛的meimei給傷透了。 “大哥,這下你放心了?寧兒也是我們陸家人,我們不會嫌她的。既然都來了,要不要吃了午飯再走?”陸星河滿意地挑了挑眉,臉上帶著勝利的笑意。 江銘沒有答話,只是深深地看了江寧一眼,隨即轉身,上了車。 秦念嘆氣,沖陸星河抱歉地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他一腳油門下去,車子發(fā)出了憤怒的低吼,隨即他以極快地速度沖出了莊園,地上的草皮都被他的車輪胎給刮了起來。 秦念從倒車鏡里看著江寧和陸星河雙雙進了房子,煩躁地嘆了口氣。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什么事,現(xiàn)在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一路上,他的車速很快,她咬著牙沒吭聲,手緊緊的抓住扶手,有些害怕。 沒多久,江銘將她送到了家樓下。 “你先回去。”他冷聲道。 “那你呢?”她慢騰騰地解著安全帶,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還有點事?!?/br> 她沒有再多問,只是安靜地下了車,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開車稍微慢點……” 江銘點了點頭,沒答話,隨即啟動了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消失在了拐角。 “唉,要翻天了。”秦念無語地嘆了口氣,心里像壓了塊大石頭一樣難受,想來想去,給江寧發(fā)了個消息,讓她有空給自己回個電話。 …… 臨近晚上,江寧的電話才打了過來。 “你說話方便嗎?”秦念小聲問道。 “還行吧,念念姐,怎么了?我哥是不是很生氣?”江寧說著,語氣里帶著些愧疚。 秦念聞言吃痛地撫了撫眉心,“你哥都氣炸了好嗎?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回來。我想問問你,你跟陸星河,是不是有什么事兒?” 那頭的江寧沉默了幾秒,隨即大大咧咧地笑道:“念念姐,我跟他能有什么事兒啊?以前不是給你說了嘛,關系一般,因為不是親生的?!?/br> “寧兒,我……我不止一次看見你和陸星河在一起,電話里不方便說的話,約個時間吧,等你方便的時候?!鼻啬瞠q豫許久,終是把這些天憋在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本以為江寧會找借口推脫,沒想到她沉吟了片刻,居然耿直地答應了下來。 掛了電話,她心里亂糟糟的一片。 正在她煩躁的時候,門口按密碼鎖的聲音響起,她飛快地起身,門開了,江銘紅著臉,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 她湊過去一聞,渾身酒味。 “你,你怎么喝這么多啊?!”她有些驚訝,江銘這么自律的人,出去喝酒都只喝一杯,大部分時間都滴酒不沾,這會兒喝得爛醉,大概是真的被江寧那個任性的丫頭給氣壞了。 江銘沒有答話,只是重重地喘著粗氣,將鑰匙哐當一聲扔在桌子上,撐著柜子換鞋,她下意識地扶住步履蹣跚的他,搖搖晃晃地,身子一歪,雙雙癱倒在沙發(fā)上。 他身形高大,身子很重,這會兒正嚴嚴實實地將她壓在身下,沉得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的肋骨……你,你躺好!”她費勁地推著他。 江銘的頭很重,臉很燙,此刻正窩在她的脖頸,喘著粗氣。 “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彼従彽亻_口,語氣中半分醉半分醒,讓她不忍拒絕。 這么脆弱的江銘,她頭一次見。 她長長地吸了口氣,抬起空閑的那只胳膊,安撫地輕拍著他的后背。 “我什么都可以輸,什么都可以讓,寧兒不行,唯獨寧兒不行……”他甕聲甕氣地喃喃,聽得秦念心中一酸。 “她還小不懂事,以后會懂的,會懂你的?!彼挠牡貒@氣,手在他背后磨砂著,像在安撫一個正在哭的小孩。 江銘聞言,沒了聲,沉默了許久,在她耳邊說了聲:“謝謝?!?/br> 隨即晃晃悠悠地從她身上起來,垂著頭扯著礙事的領帶,卻凌亂地怎么也扯不下,氣的他雙目赤紅,眼看著就要發(fā)脾氣了。 秦念看不下去了,上去幫他解開了領帶,還把他的襯衫紐扣解了兩顆,隨即扶他坐下。 “我去給你倒杯水,你別亂動?!?/br> 她說著,跑到流理臺飛快地倒了杯涼水,遞給了他。 他慢騰騰地接過,仰頭一口氣喝完。 “謝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