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一邊哭。

    楚楚抽噎：“我不做任務(wù)了……”

    孔明：你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任務(wù)的事，我們再商量。

    楚楚大聲說：“我不做了?。　?/br>
    她的手機(jī)突然響了。

    楚楚打了個哆嗦，看是一個不認(rèn)識的號碼，接通后，一個男聲說：“剛才是你報警嗎？我們是警察，我們到了。新華大廈235沒有發(fā)現(xiàn)情況，這是怎么回事？”

    楚楚大叫：“你們怎么才來？你們都來晚了！我剛才差點被他們殺了！”

    她一邊叫一邊哭，直接蹲在了地上。接到警察電話讓她整個人都放松了，一邊哭一邊跟警察說她在哪里。不一會兒，一輛警車停下，兩個警察過來。

    警察叔叔看她這副可憐相，再加上剛才電話里說的東西，請她去車上坐著說。

    孔明：你照我教你的說。我說一句，你說一句。

    楚楚說，她是剛中了獎，想見偶像，所以想辦法進(jìn)了酒會。然后偶然看到三個男人把一個女孩子拉到房間去了，女孩子不愿意。她當(dāng)時不敢出來，之后才報警，報完警之后她去敲門，想讓他們不要傷害那個女孩，然后就有侍者上來把她從另一邊的電梯帶下去了，她趁機(jī)跑了出來。

    警察叔叔一個人問，一個人記。

    “那三個人長什么樣？你能認(rèn)得出來嗎？”

    楚楚：“一個三十多，一個四十多，一個五十多。一個禿頭胖子，五十多那個高高壯壯的，三十多那個我認(rèn)識，剛才他還來找我自我介紹，他叫龐巖頂。那個女孩我也認(rèn)識，她剛才自我介紹叫滿欣欣。”

    警察叔叔問完了，問要不要送她回家？

    楚楚不敢回家，可是很想回家。

    她落著淚被警察叔叔送回了租的房子，楚mama和楚爸爸差點被她嚇出心臟病。

    警察叔叔又跟楚mama和楚爸爸介紹了一下情況，讓他們放心才離開。

    楚楚已經(jīng)躺在床上了。

    她縮在被子里，瑟瑟發(fā)抖。

    楚楚吸了下鼻子，越來越害怕。

    “我今天是不是差一點死了？”

    孔明：我不會讓你死。

    “你其實什么也做不了，對不對？”楚楚好像從來沒這么清醒過，“他們今天抓住我的時候，你什么也沒干?！?/br>
    孔明：……

    孔明：非必要的情況下，我不能直接對虛擬人物進(jìn)行干涉。如果發(fā)生了非常緊急的情況，我才可以……

    楚楚翻了個身，好像這樣就能背對著另一個人了。

    “你不用說了?！背讼卤亲樱按篁_子。”

    大騙子嗎？

    孔明笑了一下，點開剛才的記錄。

    每一個虛擬人物都由代碼控制，它們就是一段代碼。而它們每遇到一個場景，就會延伸出兩條代碼：一個是，一個否。

    所以不管一個虛擬人物的一生中會遇到多少種場景，遭遇多少情景，它的代碼末尾數(shù)都是偶數(shù)。

    “楚楚”的代碼已經(jīng)有兩次變化是奇數(shù)了。也就是說，她比起其他的虛擬人物，自行延伸出來了第三個選擇。

    非是，非否。

    不過現(xiàn)在的尾數(shù)又是偶數(shù)了。

    孔明把前面發(fā)生異常的代碼段全都剪切掉。繼續(xù)盯著游戲場景中的小人物。

    小人物頭上頂著兩個字：“楚楚”

    一個掛著胸牌的男人突然看到這里燈還是亮的，走過來看了一眼，伸頭進(jìn)去：“總工，還不走？還在盯那幾個區(qū)？”

    孔明點點頭，手在虛擬屏上劃了一下，“楚楚”睡覺的房間消失，滑上來的是六塊巨屏。

    男人走過來，邊看邊嘖嘖：“沒想到這次六個區(qū)同時發(fā)生問題?！?/br>
    孔明喝了一口冰冷的咖啡，平靜地說：“每天都會出問題的?！?/br>
    男人說：“那總工，我就先走了，再不回家，人都要餿了。”

    孔明笑了一下，對男人揮了下手。男人離開后，周圍重新變安靜了。環(huán)繞辦公區(qū)的落地窗透出無邊的黑夜。

    他的手指一劃，“楚楚”重新出現(xiàn)在虛擬屏上。

    她在睡覺的時候還會不自覺的發(fā)抖。

    孔明咽了一口冰冷的咖啡，默默地看著入睡的她。

    就像這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

    第5章 不合邏輯的人物

    楚楚受了驚嚇，做了一晚上光怪陸離的夢，早上被一個電話叫醒，是警察打來反饋情況的。

    據(jù)警察說，他們第二次上門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那三個男人和那個受害的女孩。但三個男人均不承認(rèn)，受害的女孩也說沒有這回事。兩邊口供驚人的相似，說是在打麻將。

    警察叔叔在電話那頭說：“……事情就是這么個情況。沒立案。謝謝你的積極配合，有問題可以再找我們?！?/br>
    楚楚悶了一肚子氣，早上起來心情更差了。

    不過十分鐘后，在早餐桌上，她的心情又變好了！

    楚mama親手給她捏了一籠小籠包子，又掐了十幾個小餛飩，大早上的，楚爸爸去買了雞，煮了雞湯。她吃著雞湯小餛飩就小籠包，聽楚mama說今天打算去看房子，讓她也不用去學(xué)校了，一起去看房。

    楚mama：“昨天你爸查過了，你雖然沒有北京戶口，但好像交稅夠了還是怎么回事……你能買房。我和你爸就想……你那別墅反正也沒法??！”楚mama還是忍不住瞪了這兔崽子一眼，“想干脆給你在這里買個房……”

    楚楚插嘴：“買大點！”

    楚mama深吸一口氣：“行吧。你跟著去，你說買哪個就買哪個！”

    楚楚滿血復(fù)活了。

    楚爸爸收拾桌子，楚mama說：“她昨晚上遇上那么大的事……找個別的事讓她換換心情?！闭f著她笑了，“反正這孩子沒心沒肺。天大的事，一會兒就忘了?！?/br>
    楚楚刷牙時，孔明冒出來了。

    孔明：睡得怎么樣？

    楚楚哼起了歌，還對著鏡子扭來扭去，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著鏡子。

    孔明：……

    孔明：昨天蘇臻找不到你，還是跟張懷真走了。

    楚楚張嘴大叫：“媽！！我們中午在外面吃飯吧?。?！”

    楚mama隔著個客廳吼：“你喊什么？！”

    孔明：……

    楚楚仍是對著鏡子唱歌，荒腔走板，扭得入神極了。

    漱口，洗臉，糊洗面奶，一直沒忘唱歌。

    其間孔明數(shù)次企圖說話。

    孔明：昨天抓你的那幾個人，我讓他們都倒霉了。

    楚楚：“啊啊啊啊?。。。　?/br>
    孔明：……

    楚mama火速沖進(jìn)來對著這小兔崽子就是狠狠一巴掌——拍在背上rou最厚的地方。

    楚mama：“不許瞎叫?。?！”

    楚楚從小就被打皮了。挨了打也跟沒事人一樣，繼續(xù)若無其事的洗臉，哼歌，扭來扭去——

    楚mama又拍了一下：“好好洗臉！別扭了！”

    在被監(jiān)督下完成洗漱任務(wù)后，楚楚又被監(jiān)督著去穿衣服，化妝，直到看她確實老實下來了，楚mama才離開。

    孔明馬上開始道歉。

    孔明：我錯了。

    楚楚又想哼歌，剛起個調(diào)兒就小心翼翼回頭看門。

    孔明：我錯了，你想要什么補償都行。

    楚楚：我要你去死?。?/br>
    孔明：……那好吧。那我就換另一個人來跟你？

    孔明看到楚楚的手頓了一下，然后速度加快，東西在桌子上砸得砰砰響。

    他等了半分鐘。

    孔明：我真的知道錯了。下一回，我一定在這之前就想辦法，好嗎？這回讓你受驚了，全是我的錯。

    楚楚：哼?。?！

    楚楚：知道錯就行了嗎？

    孔明連忙說：肯定不行啊。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補償你才好。你想要什么？

    楚楚又開始砸手里的東西，不一會兒，眼影粉整個磕出來了。

    楚楚目瞪口呆，呆若木雞。

    孔明努力忍住笑，柔聲細(xì)語：我們再買一盒。

    楚楚：哼?。?！

    孔明：稍等。我們把這個系列都買回來好不好？

    無意中毀掉一盒眼影讓楚楚痛澈心肺，倒是不繼續(xù)作了。孔明得已用各種花樣哄她，一會兒就許下了百八十個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