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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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范德江聽著都替她臉紅:“您自打進(jìn)東宮到現(xiàn)在,皇上一共勞動您四回。至于這四回是怎么來的,您自己個心里頭清楚,別不愿承認(rèn)。”懿貴太妃在里頭可是使了大力,可就這樣德妃還總端著,怎么皇上來她這是找氣受的嗎? “不是的,”德妃哭得不能自已:“不是這樣的……嗝本宮心悅皇上,皇上……” 您還心悅過恪王呢,范德江嗤鼻一笑,撇開臉看向?qū)m門。 毓秀宮這哭聲震天的,離老遠(yuǎn)就能聽到,趕來瞧熱鬧的不止淑妃,沈修儀、許充容等等都來了。 李安好到時,這毓秀宮庭院中的陰涼地已經(jīng)站了一片,德妃還在那抵死不從,哭喊著要見這個要見那個。 “妾等請皇后娘娘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br> 一眼掃過,一個不少,李安好淺笑:“都在呢?” 淑妃扯了掖在琵琶袖里的帕子,摁了摁眼角:“畢竟是姐妹,葉氏看破紅塵求去修行,妾等雖心有不舍,但也替她高興,過來送一送。” “難為你們了,”李安好越過她們走向毓秀宮主殿,因著昨日中了暑氣,今日出門前她特地讓寶櫻給她上了一層顏粉。 見著那身鳳袍,德妃不敢再放肆,當(dāng)然內(nèi)心里也不愿讓皇后瞧著自己的丑態(tài)。 駐足在檐下,李安好垂目俯視抱著門柱子的狼狽婦人,冷聲說道:“你叫喊的話,剛在毓秀宮外本宮也聽聞了一些?,F(xiàn)本宮問你,你既不愿離宮,為何要上書至御前求去?” 還能是為了什么?淑妃笑看著德妃,她倒是回話呀。都敢越過皇后上書到御前了,膽子呢,跑哪去了? 德妃顫著唇張張合合,眼珠子急轉(zhuǎn)著,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說嗎?”李安好斂目:“那本宮替你說?!?/br> 聞之,德妃不禁打了個冷顫,慢慢抬眼看向皇后,今日她妝容略重,瞧著有些憔悴。 “按規(guī)矩后妃有事,應(yīng)是上書至坤寧宮,”既然圣旨已下,今日她是一定要送走德妃葉氏。不然日后誰都學(xué)她,皇上龍威何在,而她這皇后也別當(dāng)了,“就像淑妃一般,韓嬪受驚過度,她想就近照看,便上書給本宮,請?jiān)薯n嬪搬至鐘粹宮東側(cè)殿?!?/br> 淑妃領(lǐng)著韓嬪屈膝行禮:“皇后娘娘仁慈,是妾等之福?!?/br> “是,”這種時候,眾妃嬪是沒一個敢落下。 “咱們都是服侍皇上的,你們舒坦了,皇上不用煩心,本宮也高興,”李安好接著剛剛的話繼續(xù)說:“你越過本宮,上書到皇上那,這是僭越之罪,本宮不跟你計(jì)較。但你無心離宮,卻又要求去,意在何?是本宮來說,還是你自己講明?” 皇后在逼她,德妃抽噎著眼中有怨恨,好狠毒的女人。 見她光淌眼淚不開口,李安好也不在意她眼里的那點(diǎn)子恨意,直言道:“因著廢妃蘇氏的事過去沒幾天,而帝后大婚又才將將滿一月,你是算準(zhǔn)了這個時候妃嬪再出事于本宮名聲不利?!?/br> 周遭靜默,打扇的宮人都放輕了動作。 李安好深吸一口氣:“你是懿貴太妃表侄女,有她護(hù)著,在這后宮里比旁人活得要更肆意一些。這次你以為皇上礙于懿貴太妃和本宮的名聲,定是不會同意你離宮修行。為了留你,皇上便會卯足勁安撫你,是不是?” 心思被說破,德妃不敢再盯著皇后看,低泣著,眼淚鼻涕混在一起下落,拉成了絲。 不回應(yīng)就是默認(rèn)了,李安好厲言:“威脅天子,你簡直膽大包天,”回身面向庭院,看著在場的眾妃嬪,“接了圣旨,收拾細(xì)軟出宮。要么自己選一死法,本宮令人送你上路?!?/br> “啊……嗚嗚,”德妃再次失聲痛哭,其中充斥著絕望,放開柱子,撲向皇后,只是還未待靠近就被馮大海攔住了。 妃嬪們雖是旁觀,但后背寒涼,已無了看熱鬧的心。 天黑前,范德江親自押送著一輛青棚馬車出了宮。小雀兒去了一趟毓秀宮,回來就上稟,說葉氏將貴重的金銀珠寶都帶走了,李安好是一點(diǎn)都不意外。 那位本就無意出宮,現(xiàn)逼不得已之下離開,為著以后能繼續(xù)舒服過,自然少不得黃白物。 “娘娘,晚膳時候到了,”一身煙火氣的寶鵲端著一湯盅進(jìn)入殿內(nèi):“要等皇上嗎?” 李安好搖了搖頭:“時候到了就擺膳,不用等?;噬现览帉m用膳時間,若有意在這用膳早就該到了。” “那行,您先喝盅湯,奴婢這就著宮人擺膳。” 小雀兒看著寶鵲拿著托盤走出殿門,蹙著一雙小眉頭扭過頭說道:“主子,今天范德江送葉氏出宮了,主上也許忙得忘了時間,您真的不再等等嗎?” 還真是,李安好低頭喝了一勺兩烏湯,拿帕子擦了擦嘴:“你找人送一盅兩烏湯到乾正殿?!?/br> “不用送了,”九娘快步走進(jìn)殿里:“娘娘,皇上來了?!?/br> 李安好挑眉,她以為今晚皇上會歇在乾正殿,下榻迎出去。 背著雙手,悠悠閑閑地溜達(dá)進(jìn)坤寧宮。見皇后走來,他也不禁加快了腳步。 屈膝行禮,李安好笑道:“臣妾剛還念叨您,您這就到了?!?/br> 聽著這話,跟在后面的小雀兒不禁眨了眨眼睛。她家主子好像被后宮里的婆娘帶壞了,學(xué)會了油嘴滑舌。 拉皇后起身,皇帝也沒松開手:“有些日子沒逛御花園了,朕忙完政事就走著過來了,順便逛一逛?!?/br> “久坐后走走也好,”李安好扭頭去看男人,觀其面上并無異樣,不禁彎唇。 皇帝見她這般,笑著搖了搖首:“今天御花園里沒精怪,”稍稍用力握了握手中的柔荑。聽范德江說葉氏胡鬧,皇后都放言要依罪賜死她了,這會哪還有妃嬪敢出來擾他? “臣妾可不怕精怪,”李安好聽出皇上是誤會了,她也不解釋。進(jìn)了正殿,服侍他潔面凈手時才說道:“白日里,懿貴太妃同恪王妃一道來看臣妾了?!?/br> “這事朕知道,”潔面凈手后,皇帝拉著她坐到桌邊:“不把你放在心上的人,你無需去在意?!?/br> 動手盛了一碗兩烏湯,李安好小心地送到他面前:“烏雞燉團(tuán)魚,皇上嘗嘗。” “聞著味很清爽,”皇帝拿了調(diào)羹少少舀了一點(diǎn),品嘗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很合口?!边€是皇后宮里好,御膳房那群宮人是一點(diǎn)不知變通。讓他們做鹿rou,那是天天鹿rou,也不知道給他換換口味。 “待入秋了,團(tuán)魚會更肥美,”李安好給皇上夾了兩個他愛吃的玉香圓子:“到時臣妾讓寶鵲給您做紅燒團(tuán)魚?!?/br> 皇帝眼中的滿意都快溢出眶了:“這可是你說的?!眻F(tuán)魚屬大補(bǔ),皇后大概是忘了昨夜那茬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臀,“別光顧著朕,你也吃?!?/br> 面上一熱,李安好抿了抿唇低頭用膳,她就不該對他太好。 聽聞皇帝又去了坤寧宮,居在關(guān)雎宮的沈修儀是憂心忡忡,原因德妃離宮的那點(diǎn)子高興勁全散了。這都一個月了,竟還沒膩歪,如此下去可不行。 “母……母妃,”四歲的二皇子凌安青被乳母抱進(jìn)殿里,沈修儀這心里頭有事,看見兒子,頓時鼻酸。起身下榻,接過孩子,無論如何她都要為兒子爭最好的。 白日里晴好,夜里竟下起了小雨。風(fēng)吹亂了雨滴打在窗欞上,發(fā)出啪啪的聲音。 棲霞宮主殿寢宮里,朱薇嵐似被夢靨纏住,睡得很不踏實(shí)。 “不……不要嘛,”頭一轉(zhuǎn)向右,嘖吧著嘴,“親愛的……殺殺了皇后……呃本宮不要皇三子,”手順著自己的腰摸向上,嬌嗔吟嚀,“皇上,臣妾不要皇三子……嗯,”又是一聲吟哦,“臣妾給你生,”嘟嘟囔囔含糊不清地說,“生個比靖晟帝更厲害的兒子?!?/br> 吐露“靖晟”之時,一道黑影驀然出現(xiàn)在其床頭,長著一雙細(xì)長的眼宮女,周身流溢著殺氣,透著紗帳看著睡夢中的女人褪去了寢衣上.摸下.摳的,只覺惡心。 此事必須立時回稟主上。 坤寧宮外忽來鳥啼,寢殿中睡得好好的皇帝睜開雙目,側(cè)首看向里間,皇后氣息平緩,伸手悄悄撩帳下了床,拿了一件斗篷便出了寢殿。 原還睡著的李安好睜開一條眼縫,似醒未醒,翻身朝里閉目接著睡。 聽著熟悉的腳步聲,守在后殿門口的小個太監(jiān)立時抬頭,從袖子里拿出地乙呈上的密信:“主上,棲霞宮有消息?!?/br> 皇帝接過密信,天庚提高手里的燈籠。 見著“靖晟”二字,皇帝神色大變,怎么可能?他還未立太子,護(hù)國寺的空名大師還未推衍“昌”后年字,朱氏如何會知曉? 心緒百轉(zhuǎn),殺皇后……不要皇三子……生一個比靖晟帝更厲害的兒子?皇三子是皇后所出,靖晟帝很厲害? “皇上,”天庚再次出言:“地乙說朱氏女浪蕩,不像是未經(jīng)人事的姑娘?!?/br> 不像是?皇帝將手中密信團(tuán)成一團(tuán),遞給天庚:“讓她親動手查下朱氏還是不是處子?”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有些事聽著匪夷所思,但未必就是假的。 天庚用力一握,手中紙團(tuán)已成塵:“是,臣這就去?!?/br> 清風(fēng)掠過面,身側(cè)已無人,皇帝斂目對空說道:“令天丑即刻去苗地,尋天智回來?!?/br> 天智與龍衛(wèi)中的任何一人均不一樣,長相平凡的男子似橫空出現(xiàn),靜立在皇帝身后:“主上是要對朱氏女使攝魂術(shù)?”攝魂之后,記憶錯亂常有,朱氏女就真的廢了。 皇帝并無猶豫,雙目暗沉輕啟唇,吐出的字卻重過萬千:“靖晟?!?/br> 只聞二字,天甲立時就明白了,沒了遲疑。 天甲走后,皇帝坐到主位上反復(fù)想著地乙傳來的消息,之前想不通的事涌上心頭。 去年那花.柳女子出現(xiàn)在寧誠伯府時,他就覺奇怪。原以為是范德江那暴.露了什么,可查又查不出來。緊接著是驚馬之事,這回是要命。結(jié)合兩起算計(jì),很明顯朱氏女是要徹底毀了寧誠伯府三姑娘。 可那時連他自己都還不能肯定寧誠伯府三姑娘是否能堪大任坐穩(wěn)中宮,朱氏女哪來的消息?且他讓范德江查的不止元元一個深閣閨秀,那份名單里還有孔家雨晴、徐氏雅琪、淑妃的meimei璐女等等。朱氏女就只針對一個,她是篤定寧誠伯府三姑娘會是他的皇后。而今晚地乙也證實(shí)了這一點(diǎn)。殺皇后?還有皇三子,他確實(shí)想要嫡子。 將皇后的兒子給一個妾妃養(yǎng)?皇帝都笑了,他瘋了也做不出這種亂綱常的事,不過想到朱氏最后那句“比靖晟帝更厲害的兒子”,就坐不住了,起身回寢殿,解了披風(fēng),輕手輕腳地上床。 面朝里的李安好聽著聲,嘴角微不可見的一動,可以安心睡了,只是有人不讓她如愿?;实圩院筚N緊,咬皇后如珠的耳垂,手摸進(jìn)薄被里。 李安好想當(dāng)自己是死的,可那手已經(jīng)抓住她的……翻身面朝下,使勁壓住那只在揉捏的手:“不要鬧,睡覺?!?/br> 皇帝覆上,溫柔地親吻她的耳鬢小意哄著:“乖,就一次。”差這一次,萬一錯過你兒子怎么辦?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的支持?。。。?/br> 第53章 范德江從烏月庵回來兩天了, 他總覺哪不太對勁,但又很模糊說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對。抱緊拂塵,再次抬眼偷偷地瞄向皇帝。 今兒政務(wù)都已經(jīng)處理完了, 皇上這會正在翻著《諸字通典》, 邊上備著一沓紙。但過去快半個時辰了,紙上空空,一個字也沒有。 這是要干什么呀? 轉(zhuǎn)眼瞟向大方臉, 他們是不是有事瞞著他?天乙眼觀鼻鼻觀心, 一點(diǎn)都不想理會黑皮。 皇帝又翻過一頁,一字闖入眼中, 霎時斂目?!跋觥保齐H矣, 亦同天。凌霄, 凌云霄? 有事蒙著,范德江是渾身不得勁, 他心里癢癢, 見皇上不動了, 踮起雙腳伸長脖子瞇著兩不大的眼去張望通典上的字。 皇上看什么看得這么出神? 察覺皇帝不太對的可不止范德江一個,坤寧宮里正等著用晚膳的李安好也在蹙眉細(xì)思, 兩腮紅暈若霞勝桃妝。這兩天敦倫時, 溫柔繾綣依舊,只皇帝好像……好像? 一時間李安好也說不太明白,反正在親熱時,皇上比之過去少了一絲放縱,多了一些……一些鄭重一點(diǎn)點(diǎn)敬畏。對,就是這個。昨夜事后,他甚至還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盯著她的肚皮看了好一會。 寶鵲端著湯進(jìn)殿, 就見自家主子在出神,她放輕了聲音小心喚道:“娘娘?!?/br> 李安好抬頭看向她:“怎么了?” “奴婢燉了驢rou湯,”寶鵲也不知這湯是不是該換換了,除了娘娘小日子那幾天,皇帝是一天沒落下,這不表明了想要娃娃嗎? “端過來吧,”李安好目光落在那湯盅上,直至寶鵲走至跟前才拿定了主意:“以后的湯就隨意著來?!奔热欢嫉竭@份上,那便順其自然吧。 “哎,”寶鵲笑了,她是覺娘娘膝下有個一子半女的更好,進(jìn)宮前娘可給了她三十來道滋陰補(bǔ)精的秘方,她都一字不漏地背下了,“那明天奴婢給您做雙豆帶子雞絲羹?!?/br> 這就“帶子”了?李安好輕笑出聲,看來還真只有她自己不著急:“隨你?!?/br> 也罷,如今她已摸著應(yīng)對太后和懿貴太妃的法子了,待找著由頭將后宮清理干凈后,那兩也就成了紙老虎。如此她也能分出神來顧旁的。 “凌霄”會不會太霸道了?皇帝背手走在去坤寧宮的路上,面上沒了溫和的笑,一雙劍眉緊皺著,在“凌霄”與“凌云霄”之間猶豫不決。 跟在兩丈外的范德江不死心地用手肘拐了拐大方臉,壓著聲音問道:“你們真的沒瞞下什么事?” 天乙往邊上去了一點(diǎn),他要跟黑皮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