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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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自己準備的清君側(cè)核對了一邊之后,姜敏心中駭然:這和她準備的清君側(cè)不是同一篇。 她雖然是戲劇學(xué)院畢業(yè)的,但當年高考也是個市狀元,又因為熱愛古裝的緣故,飽讀不少詩書,她敢發(fā)誓,她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朝代的歷史中看到過這篇清君側(cè)! 而且,原本劇組中準備的清君側(cè)就是她自己寫的。 但是,紀沅寫的這一篇和自己的完全不一樣,如果說自己寫得清君側(cè)只有古代小學(xué)生文筆的話,紀沅的清君側(cè)就絕對是當代大儒寫出來的傳世佳作! 哪怕光是看都能感受出文字的力量透出來,句句誅心,有雷霆萬鈞之勢,層次清晰,觀點明確,造反的邏輯無懈可擊,且最后一段有著驚人的號召力和爆發(fā)力。 姜敏敢保證,如果有人能夠當著自己的面念這篇清君側(cè)鼓動自己造反,她肯定扔了鍋碗瓢盆就跟著干! 姜敏整個人都不對勁了,差點兒爆粗口——別告訴她這是紀沅當場編的! 肯定不是他當場編的,紀沅雖聰慧,文武雙全,卻也沒有文能驚動鬼神的造詣。 這篇清君側(cè)是大周最年輕也最具有才華的丞相、也是他前世唯一狐朋狗友江映月之作。 江映月素有驚世之才的美稱,文能三筆斷江山,在紀沅謀朝篡位的大業(yè)上當屬最佳智囊。 姜敏為他的文章感到震撼也不奇怪。 她一面感到愧疚,因為對紀沅的輕視。 一面又感到竊喜,是因為得到了這么一篇好文章。 姜敏忍不住拍了照片,發(fā)到朋友圈,一連發(fā)了一串的大拇指,表示自己激動的心情。 正好,就被刷朋友圈的應(yīng)舒渙看到了。 同在娛樂圈,基本上所有的導(dǎo)演和藝人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姜敏又是名導(dǎo),有應(yīng)舒渙的微信號很正常。 應(yīng)舒渙難得看到姜敏這么激動的樣子,點開來一看是一篇用秋體寫的文章,他微微坐直身體。 身邊的經(jīng)紀人看了眼,開口道:“哥,這不是老爺子最喜歡的秋體嗎?” 而且他這個書法門外漢都看得出來,眼前的秋體游云驚龍,是一篇不可多得的佳作。 應(yīng)舒渙當然知道他爺爺最喜歡的是王秋明的作品,姜敏分享的這篇書法算得上是秋體中的上上作了。 他心里一動,忽然有了想法! 是了,之前他一直擔(dān)心自己跟爺爺提出和紀沅離婚,爺爺要是不同意怎么辦?不同意就算了,萬一還要揍他怎么辦! 他爺爺可不管自己的面子,也不管自己有沒有成年,拿拐杖抽他真是不帶一點兒猶豫的,能揮舞的虎虎生威,看上去一點也不像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子。 如果他要是把這篇書法買下來送給爺爺,先禮后兵,爺爺看在書法的份上,至少不同意也不會揍我了吧! 應(yīng)舒渙瞬間就被自己機智的頭腦給折服了,他私聊姜敏的微信:姜敏,你朋友圈書法賣不賣? 第31章 小世子 姜敏看到應(yīng)舒渙的消息是已經(jīng)是晚上十二點了, 原因是在此之前,她還有一場補錄的夜戲。 演員到了晚上的時候,皮膚狀態(tài)和精神狀態(tài)都會不如白天,因此姜敏還挺擔(dān)心紀沅的。 結(jié)果到了晚上的時候, 她發(fā)現(xiàn)她想多了。 紀沅的皮膚狀態(tài)似乎根本沒有受到影響, 到了晚上的時候, 劇組的補光燈一打,皮膚白的快要反光。 化妝師給紀沅補妝的時候再一次感慨紀沅的皮膚實在是太好了。 皮膚白嫩細膩,幾乎都不用上粉底, 天生的冷白皮, 一張臉都挑不出什么瑕疵,而且睫毛也長的過分, 都能在上面玩滑滑梯。 江玉給紀沅弄了一杯蘋果醋放在保溫杯里, 是怕他熬夜的時候臉部浮腫,紀沅喝了幾口覺得味道有點難喝,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的放下了杯子, 沒做什么評價, 但實際上卻再也不肯喝一口。 他有時候其實挺孩子氣的, 江玉對他這種默默拒絕的態(tài)度表示哭笑不得。 晚上紀沅想去買糖吃,被江玉給拒絕了。 戒糖是當藝人的基本準則, 紀沅愛吃糖超出他的意料了。 之前減肥的時候尚且能克制, 后來瘦了之后簡直放飛自我, 去哪兒都在口袋里塞著奶糖。 他吃糖也不挑, 水果硬糖、軟糖或者奶糖, 只要是甜的,連維生素片都吃。 江玉來之前在他身上搜了一遍,嚴禁他晚上吃糖。 否則臉上容易冒痘。 補錄的夜景是一場下鵝毛大雪的戲份。 身為小公主的女主角因為在皇宮里面受到了欺負, 一氣之下跑出了皇宮,嚇壞了他的母后。 一時間,所有的禁衛(wèi)軍都出動了,低調(diào)且悄無聲息的展開了搜尋,只為在京城里找到丟失的公主。 公主生母走投無路,只好求助手握重兵的攝政王,希望宋連遲可以幫助她找到公主,若晚一刻,萬一讓別有用心之人把公主帶出了皇宮,一切就都完了。 正好,攝政王從城外回來,下了一場大雪。 他在護城河邊上看到了凍得瑟瑟發(fā)抖的公主,然后輕聲細語的哄著公主回家。 戲是一場溫情戲,主要是為了體現(xiàn)攝政王這個角色的復(fù)雜性,以及他跟公主之間還有那么點兒可有可無的羈絆,為后面他與公主殺得魚死網(wǎng)破做對比。 鵝毛大雪是用鴨毛模擬的,不過到了晚上之后天氣還真有點兒冷。 好在紀沅披著狐毛披風(fēng),帽子一圈都是白色的絨毛,將他巴掌大的小臉裹在了里面。 說來也巧,來參演公主小時候的小演員跟紀沅還有過一面之緣。 正是紀沅在前幾天晚上出了應(yīng)家別墅之后,在路燈下見到的,想要跟他合照的小姑娘。 兩人見面時都驚了一下,就連小姑娘的父母也沒想到紀沅居然是演員。 江玉聽了來龍去脈,驚得合不攏嘴,拍拍他的肩膀:“既然是認識的那就更好辦了。我還擔(dān)心你入不了戲?!?/br> 小姑娘看上去只有五歲出頭,聽他父母說叫焦莓,有個小名叫小草莓。 小草莓識字不多,在劇本上看到紀沅的“沅”字,把它讀成了“阮”,一直喊他小軟哥哥,鬧得眾人忍俊不禁。 正式開拍的時候,演員之間已經(jīng)熟悉了。 有了這一層保障,紀沅在拍攝的時候發(fā)揮的更好。 江玉在每一次的拍攝前都會讓紀沅放輕松,找找感覺。 非科班出生的演員想要找感覺,最好的辦法就是將自己整個人代入到角色中,幻想自己如果是攝政王的話,那么現(xiàn)在自己應(yīng)該是什么狀態(tài)。 紀沅在這方面有著天然的優(yōu)勢,因為他不用幻想,他自己就當過位高權(quán)重的王爺,而且……眼前的這一幕很熟悉。 他的記憶有些模糊,特別是看到滿天的鵝毛大雪時,有什么東西就要呼之欲出了。 紀沅感覺身邊的人說話朦朦朧朧,他似乎……在前世的時候也遇到過一樣的場景,只是鬧脾氣離家出走的不是公主,而是戚將軍的小孫子戚承雪,大周唯一一個外姓王爺所出的小世子。 一瞬間,天上的雪下得更大了,鏡頭中的紀沅微微調(diào)整了神情,那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覺得,他就是宋連遲! 太像了! 不管是身上的氣勢還是臉上的神情,幾乎都讓人挑不出毛病。 姜敏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過這么有氣質(zhì)的演員了,紀沅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種說不出的貴氣,這種貴氣是很難得的,需要一個優(yōu)渥的家庭和大量的金錢才能培養(yǎng)出來,放眼整個娛樂圈,幾乎找不出這種演員! 她心里有些激動,幾乎是肯定這部劇會因為紀沅的這個小客串錦上添花。 畢竟宋連遲本身就是一個很有爭議性的反派,如果這個反派年輕時還長得這么帥的話,那就有的討論了! 而紀沅……姜敏的神情專注的盯著他,感慨道:真是后生可畏。 她相信,一個有顏值有演技的明星,還是江玉親自帶過來走戲的明星,他的爆紅就只是時間問題。 攝像機準備就緒,姜敏緊張的盯著鏡頭,一聲令下:“開始!” 紀沅的雙眼模糊了一瞬間,眼前的場景像是在影視城,又像是回到了幾百年前的大周朝。 剛踩著風(fēng)雪走了兩步,耳旁就傳來了“嗚嗚嗚”地哭聲。 這是小草莓已經(jīng)入戲了。 但紀沅卻覺得不對。 不對……沒有哭的。 記憶中,他在大雪中遇到的那個孩子,有一雙湛藍色的雙眼,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橋邊,也不足六歲的模樣,悶悶不樂地盯著地面。 他仿佛是在害怕,但又故意逞強不讓人看出來,好叫有心之人不敢上前和他搭話,只以為他是在原地等待大人的回來。 是個很聰慧的孩子。 是了,紀沅這一刻才感覺自己是真的入戲了。 他是見過這么一個孩子,那是在他剛滿十七歲的時候,父皇一道圣旨下來,將他扔到江北大營,眼不見心不煩。 饒是知道皇帝不喜歡自己,紀沅那時也獨自不快了很久,這才到城外郊區(qū)打獵散心,誰知晚上的時候長安飄來了一場大雪,他不得不返回城中。 路上,收到了師兄付落的飛鴿傳書,要他幫忙尋找戚將軍府上走丟的小世子,雙眼異瞳,穿了一件雪白色的狐裘,脖子上掛著一塊冷玉。 紀沅聽說過這位小世子,是大周朝唯一一位外姓王爺戚有桂的孫子。 戚有桂膝下只有一子,早年跟著先王帶兵打仗征戰(zhàn)四方,有著過命之交,也頗得先王青睞和尊重,封了外姓王爺做,賜封號“閑”。 到了他父皇寶宗帝這一代,因為恐懼戚有桂的兵權(quán)和勢力,對戚有桂只有尊敬沒有信賴,戚有桂也自知樹大招風(fēng),因此退居幕后,讓自己兒子承襲封號。 戚有桂的兒子在帶兵打仗上一竅不通,也沒有什么政治抱負,但是在做生意生頗有天賦,很快就成為了天下第一大商,逢年過節(jié)就添銀子給皇帝的小金庫充實充實,從此寶宗帝也對小閑王徹底放下心來。 出走的小世子是戚有桂的孫子、小閑王的寶貝兒子。 紀沅對這個孩子有些印象,據(jù)說,他出生前,有一位云游的道士到了閑王府邸門口討杯水喝,開門就說閑王府上有瑞鳳盤旋,門前又有梧桐樹一棵,這是鳳要棲梧的意思,要落到閑王家門口的這棵樹上,未出生的這個孩子,恐怕是天生鳳命。 這個流言在長安傳的沸沸揚揚,正逢小閑王妃壞了第三胎,前兩胎都是兒子,這一胎保準就是女兒了。 一時間,連皇帝都忍不住來過問小閑王,讓他風(fēng)頭無雙。 紀沅之所以知道這個消息,還是因為他八卦的師姐嗑瓜子的時候分享的。 十月不到,小閑王妃在一次回府的路上肚子陣痛,還沒走到府內(nèi)就已經(jīng)撐不住了。 果然在梧桐樹下產(chǎn)下一子,沒錯,是一子,是個兒子。 且銜玉而生,天生異瞳,是為妖異。 寶宗帝沉迷尋仙問道,聽罷極為不喜,認為此子不詳。 閑王府為了平息謠言,只好將小世子關(guān)在家中,從來不讓他踏出家門一步,足足關(guān)了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