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有個女記者在發(fā)布會上問我：一種藥物能救多少人，一種毒藥能殺多少人，而一個人的生命能承載多少愛……我突然覺得，我不能太自私了?！?/br>
    “‘蜘蛛’已經(jīng)開始懷疑我了，他的手段太多我不敢輕舉妄動，幸好你不在龍?zhí)妒兴{不了我，如果我被他暗害，請不要傷心，把這些證據(jù)交給警方，我已經(jīng)準備好解散公司了，或許明天就會商量事務(wù)。”

    “我現(xiàn)在唯一能彌補的只有一條線索，‘蜘蛛’他蒙騙了不少精神體變異的哨兵，其中的中間人是一個有著禿鷲精神體的哨兵，他似乎被迫幫‘蜘蛛’辦事，牽了不少販毒團伙的線，這樣的藥物要是流傳到了市場，后果不堪設(shè)想……”

    音頻的正文到此結(jié)束，后面的情話與懺悔沒有意義了，張何度在聽到“禿鷲”的時候立即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森然的面孔像是處于火山爆發(fā)的邊緣。

    “何度？”畫文似有察覺地抬起了頭，悄悄地走到了他身后，不知道為何自己的精神力也跟著他的情緒波動而沸騰了起來。

    畫文感受到了一種憤恨而矛盾的情緒，像是被背叛狠狠傷透的痛苦，一只螢火蟲不由得飛了出來，停在了他因為怒火而微紅的耳尖，讓他耳朵更紅了。

    “打不通了，”張何度忍著耳朵的酥癢，沒有趕走那只螢火蟲，只是沉聲道，“那家伙……我早該發(fā)現(xiàn)他的不對勁?！?/br>
    “你認識那個中間人？”

    張何度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曾經(jīng)和我有合作的線人，他叫畢懷仁，他本來就在灰色邊界游走，我曾想過讓他別再去做危險的事了，早日收手，誰知道……”

    畫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蜘蛛’太會利用人心了，誰都難以預(yù)料，按照他的路數(shù)，總是用各種手段威脅，直擊人的弱點?！?/br>
    張何度輕輕吸了口氣，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身邊的畫文，手不由得漸漸攥緊了。

    幸好……他真正的弱點現(xiàn)在還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他也絕不會讓人發(fā)現(xiàn)。

    第42章 海洋館

    “蜘蛛”這個案子第一次有了如此大的進展, 卻是喪生了十多條無辜的生命換來的, 整個市局的氛圍都極其壓抑，所有人都在全力以赴地去追尋蛛絲馬跡。

    在制藥廠地下倉庫的實驗室, 技術(shù)隊提取到的藥物殘留連夜送去檢測, 實驗室里的每一寸地面都被痕撿仔細搜查過了，只能說“蜘蛛”太過謹慎，什么東西都沒留下, 僅有一根毛發(fā)正在檢驗中。

    第二天, 畫文前去查封了龍?zhí)吨扑? 傍晚才剛剛回到市局還沒走到禁毒隊門口，就被一只手拉到了墻角, 狠狠地摁在了墻上。

    “你……！”畫文瞪著眼前雙眼發(fā)紅的張何度, 趁著附近沒人，螢火蟲鋪天蓋地地朝他飛過去，一群小翅膀使勁扇動, 硬生生把張何度推開了一分。

    “激動什么？是有線索了？”畫文哭笑不得地用手里的文件夾抵開他的胸膛，“好好說, 別壓人?！?/br>
    被螢光籠罩的張何度總算冷靜了下來, 輕喘著氣扶住畫文的肩膀, 這次他下手很輕，但畫文還是條件發(fā)射似的躲了下, 直接用食指戳著他的腦門把他戳開了, 靈活地躲開了他的壁咚, 站在一邊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等著他的下言。

    張何度有些失落看了眼空蕩蕩的懷抱, 轉(zhuǎn)過頭來時已經(jīng)換上了談公事的表情，冷酷地點了下頭：“是有線索了，那根毛發(fā)檢測出來是畢懷仁的愛人小越的，他曾經(jīng)在那個實驗室呆了一段時間，不排除是被‘蜘蛛’綁架囚禁，他很聰明，在實驗室的一個墻面上留下了血跡，雖然被擦拭干凈了，但多米諾反應(yīng)檢測到了，他留下了一句話，是一個地點?！?/br>
    畫文眼睛一亮：“在哪兒？”

    “龍?zhí)逗Ｑ箴^?！?/br>
    因為擔心打草驚蛇，所有前來海洋館搜查的警員都穿了便衣，有的穿上了工作人員的衣服，戴著工作牌在海洋館的每個角落搜尋。

    張何度和他們刑偵隊隊長鄭勝在監(jiān)控室里查監(jiān)控，在開館前的一個小時就做好了全部部署，就等著看海洋館會發(fā)生什么事了。

    畫文他們禁毒隊也參與到了摸排中，幾個同事分布到了安檢處仔細搜查是否有人攜帶違禁物品和藥物，在海洋館這么人多眼雜的地方，想要防備與抓捕都難上加難，而罪犯想要偷偷運作到是很簡單，所以要嚴加防范。

    畫文也在安檢處忙碌，今天他戴了副眼鏡遮住容易引起搭訕的小臉蛋，穿著一身工作服為來往的游客檢查。

    不過雖然他戴著眼鏡做了點偽裝，但還是覺得到自己這邊安檢的游客越來越多，而且大多是年輕漂亮的姑娘，不下于二十個人問他要號碼了，畫文只能勉強一笑通通拒絕。

    有個大膽的女孩不服氣，撇著小嘴撒嬌道：“哎呀~小哥哥，加個好友而已，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獸，你這么拒絕我，我很傷心啊！”

    畫文禮貌地笑了笑，用出了他的慣用伎倆：“抱歉，我已經(jīng)有家室了，是個愛吃醋鬧別扭的家伙，不是您不好，您值得更好的人，請往這邊走，不要耽誤安檢?！?/br>
    【愛吃醋，鬧別扭……】系統(tǒng)忽然在腦海里喃喃道，【這是教官大人您第一次為子虛烏有的愛人添加人設(shè)，還這么有既視感，為什么呢？】

    畫文擰著眉微笑：“突然出現(xiàn)干嘛？沒用的小東西，乖乖閉上小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