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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喘息著停下，季臨淵仍舊留在她體內(nèi)沒有出來，握著她大腿緊緊抵著她，一下一下的咬著她耳垂，感受著激狂后的余韻。

    慕言蹊渾身無力的靠在他頸窩里，閉著眼，雙臂連抱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喜歡你穿著我襯衣的樣子。”

    季臨淵靠在她耳邊，輕喘著低聲說了一句。

    慕言蹊睜開眼，低頭看著半掛不掛的搭在她身上的白色襯衣，本來因?yàn)閯倓倳灱t的臉頰，又紅了幾分。

    她忘了這個(gè)……

    季臨淵看著她一臉窘迫，啞啞的笑了，慢慢的從她身體里出來，看著她閉著眼，渾身輕顫，笑的一臉不懷好意。

    慕言蹊沒了他的支撐，身子軟的直往下滑，季臨淵撈住她的腰，又笑。

    慕言蹊睜開眼，哀怨的看他，季臨淵這才低下頭，在她唇上安撫的輕啄一下，抱她到浴缸邊坐下，放水給她泡澡。

    從浴室出來，兩人窩進(jìn)被窩里，天仍舊暗著。

    季臨淵摟著慕言蹊拿過手機(jī)看了看時(shí)間，還不到五點(diǎn)鐘。

    想來剛剛兩人也沒睡多長時(shí)間，他低頭看慕言蹊，后者睜著雙眼，看著他胸口上的疤，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臨淵捋了捋她的頭發(fā)，低聲問，“還要睡嗎？”

    慕言蹊仰頭看他，搖搖頭。

    他蹭著她的臉，柔柔笑一下，“想聊一聊嗎？”

    慕言蹊看他眨眨眼，須臾，摟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懷里，沒應(yīng)聲。

    季臨淵也沒催促，摸著她頭發(fā)，無聲安慰，耐心等著。

    “你幫我哥哥的事，進(jìn)行的還順利嗎？”慕言蹊忽然開口。

    季臨淵對她開口第一句說的這個(gè)有些意外，但還是應(yīng)了一聲，“挺順利的。”

    “還要多久可以結(jié)束？”她又問。

    “……不用多久?！奔九R淵模糊應(yīng)了一句。

    過了好一會(huì)兒，慕言蹊沒再開口，須臾，她額頭抵著他胸膛，輕聲道：“我覺得哥哥把工作重心轉(zhuǎn)移到國外，大概是因?yàn)槲野??！?/br>
    季臨淵撫著她頭發(fā)的手一頓，沒應(yīng)聲。

    “就跟你把工作重心移到國內(nèi)一樣，都是因?yàn)槲??！?/br>
    聽出來她語氣里的自我厭惡，季臨淵眉頭緊擰，抱著她的手臂收緊，隱在黑暗里的瞳孔收了收，仍舊一聲沒應(yīng)。

    “昨天晚上睡覺前，我想了很多，”慕言蹊吸吸鼻子，啞聲道，“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我，看著你和另一個(gè)女人相戀結(jié)婚…”她停了一下，在他懷里搖搖頭，“我一定接受不了，一定一定接受不了，想想都會(huì)很難受很難受?！?/br>
    “可是，”她深吸口氣，閉上眼，“我怎么會(huì)想著我哥哥他就可以坦然的接受這一切？”

    人人都有七情六欲，自己做不到的，如何就可以想著別人能夠做到？

    有句話說的很貼切，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一旦有了裂痕，就像揉皺了的紙張一樣，即使撫平，也再回不了最初的模樣。

    而沈深知和她之間的裂痕，就是被他挑明的那一層感情，離開南城的四年，她希冀有一天像如今這樣，他能夠想通，變回以前那個(gè)疼她寵她的哥哥。

    等到他真的回來時(shí)，慕言蹊確實(shí)是開心的，可這種開心，從第一天開始就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感。

    一個(gè)人無意流露出來的感情是騙不了人的，自從有了季臨淵，她對沈深知偶爾趁她不注意，透過來的目光太過熟悉，那是一種看著今生摯愛的熱切眼神，就跟每當(dāng)她想起季臨淵，在鏡子里看到的自己是一樣的。

    季臨淵感覺著胸口上的濕意，透過窗簾縫隙看著窗外的夜色，眉間依舊緊緊鎖著，他親著她發(fā)頂，仍舊一語未發(fā)。

    “其實(shí)他走了之后，應(yīng)該就沒打算再回來吧?！?/br>
    過了很久，慕言蹊輕聲開口，甚至都不是用的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季臨淵斂眉，想著剛剛沈深知在短信里說的，壓著從心底咕嚕咕嚕冒出來的酸意，低聲問她，“為什么這么說？”

    “因?yàn)槿绻俏?，我也不想要再看到你們，”慕言蹊從季臨淵懷里抬頭看他，目光灼灼，即使隔著夜色，也是亮晶晶的。

    季臨淵回看著她，剛想張口，又聽見她道，“得不到你的回應(yīng)已經(jīng)夠悲慘了，如何要自己天天看著你們在我面前親親我我，秀恩愛？”

    她語氣驀然變得有些強(qiáng)硬和急切。

    “言兒——”

    季臨淵凝眉叫她，可惜慕言蹊根本沒給他開口的機(jī)會(huì)。

    “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感情的事，我哥哥他也不可能例外，他一心想要離開這里，一定也是因?yàn)檫@樣?！?/br>
    慕言蹊語氣帶著篤定，也帶著難以掩飾的埋怨和氣憤。

    “我討厭他。”

    最后算是做了總結(jié)，慕言蹊又把頭埋進(jìn)他懷里。

    季臨淵感受著她呼在他胸口上有些急切的呼吸和環(huán)在他腰后因?yàn)闅鈶嵍p顫的小手，隱隱嘆口氣。

    愛至深，恨之切。

    因?yàn)樗臉幼?，看起來真的就像是對一個(gè)人討厭到了極致，不想要再開口說關(guān)于他的半個(gè)字。

    他們畢竟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季臨淵在心里酸溜溜的想著。

    可是——

    想著沈深知的事，季臨淵眉頭又?jǐn)Q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