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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只為相思老在線閱讀 - 第204章 面生

第204章 面生

    “殿下……好痛……妾身……妾身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焙諏氱髂樕n白,吐字困難。

    云凰呼吸泛沉泛重,是從未有過的慌張。

    “不許胡說,你不會有事的?!?/br>
    “殿下……”

    赫寶琪口中不斷吐著鮮血。

    下了山,云凰急急回了王府,并召了大夫。

    赫寶琪身邊的貼身丫鬟看見赫寶琪渾身是血被抱回來,幾乎嚇暈厥過去。

    “天哪,王妃……王妃這是怎么了?!”林昭兒看見渾身是血的云凰和赫寶琪,也差點(diǎn)一口氣沒上來。

    云凰抱著赫寶琪進(jìn)了屋,大夫隨之而來。

    “殿下……若……若妾身死了……求……求殿下……照顧……照顧好……澤兒,呃——”赫寶琪一口吐出鮮血。

    “莫要胡說,本王說過,你不會有事的!本王也不許你有事!”他看向大夫,“大夫快?!?/br>
    “王爺,王妃傷勢頗重,流血過多,這屋里血腥重,王爺還是移步房外為好?!贝蠓蛘f道。

    云凰是緊握著赫寶琪的手,“本王且要陪著王妃,你少啰嗦,快醫(yī)治,若王妃有個三長兩短,本王定不會繞過你!”

    “是是是。”大夫連聲點(diǎn)頭,不敢再耽擱。

    宮里。

    元璟和蕭七瑾趕回,和云容玨稟報著情況。姜舞得知赫寶琪身受重傷,著急不已,連忙就要出宮去看望。

    云容玨亦是掛念著云凰,陪著姜舞一起去了舒王府。

    舒王府上下忙亂成一團(tuán)。姜舞揪心等著,緊皺的秀眉從得知赫寶琪受傷后就沒舒展過。云容玨看著她神情的變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寬聲安撫著。

    “王妃情況怎么樣了?”姜舞看見從里頭走出的赫寶琪身邊貼身侍女,連忙問道。

    侍女抽噎哭著搖頭,“王妃流了好多血,好像……好像不太行了?!?/br>
    姜舞身子一晃,差點(diǎn)跌倒。

    云容玨連忙扶住她,瞪了眼丫鬟,丫鬟連忙止聲,走了出去。

    外頭的人等的心急,里頭云凰更是如坐針氈,他雙眼泛紅緊望著她。

    侍女已經(jīng)端走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赫寶琪在和他說了幾句話后,已痛昏厥過去。

    他所有的清醒理智,都已在頃刻間消失無蹤。

    不知道過了多久。里頭慌亂的動靜似停了下來。

    大夫從里頭走出來,滿額的汗水,“大夫,王妃情況如何了?她沒事吧?!”姜舞急忙上前問道。

    大夫看著云容玨,回聲道:“回皇上,舒王妃暫時脫離危險了?!?/br>
    云容玨和姜舞兩人幾乎同時,眉心一皺,“什么叫暫時脫離危險了?”他問道。

    “回皇上,王妃這一劍傷及心脈,若再差一寸,即便是扁鵲在世也是無力回天的,我已將王妃血止住,傷口也進(jìn)行處理過,但王妃傷勢嚴(yán)重,此刻昏迷不醒,若王妃能醒過來,且是無虞了,若不能……”

    姜舞如被一棒敲在頭。

    “無論怎樣,朕要盡其所能救活王妃!”云容玨冷聲。

    大夫怯怕咽了咽口水,“是,是,小的,一定盡全力。”

    大夫離開后,云容玨和姜舞走了進(jìn)去。

    里頭血腥氣甚重。

    赫寶琪躺在床上,一張小臉煞白沒有半點(diǎn)血色。

    云凰守在床邊,轉(zhuǎn)眼看了眼云容玨,“五哥?!?/br>
    云容玨輕嘆氣,拍了怕云凰的肩頭,“她不會有事的,一會兒朕再讓宮里御醫(yī)都過來,一定不會讓她有事的?!?/br>
    云凰咽了咽唇,頷首,“謝五哥?!?/br>
    姜舞看著傷勢沉慘的赫寶琪,忍不住喃聲:“王妃怎會傷的這么嚴(yán)重。”

    云凰垂著眼,眼底劃過一抹歉疚自責(zé),緩聲:“她是為我擋下的這一劍?!?/br>
    姜舞一怔。片刻嚴(yán)重更多憐惜。

    赫寶琪,是真的很愛云凰。

    為了他,是可以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的。

    云容玨輕拍了拍身邊人兒的小手,示意一眼。

    兩人和云凰道了一聲后,轉(zhuǎn)身離開。

    他們剛走到院子門口,正巧遇到走過來的林昭兒,林昭兒朝兩人揖禮,“皇上,姜昭儀,王妃她……沒事吧?”她問道。

    姜舞溫聲,“嗯,王妃沒事,林娘子是來看望王妃?!?/br>
    林昭兒輕頷首,“王爺平安歸來妾身歸心,但聞王妃出事,也是牽掛?!?/br>
    “王妃尚未清醒,林娘子可晚些再過來的?!苯枵f道。

    林昭兒微微一笑,“妾身明白。”

    待云容玨和姜舞離開后林昭兒收回目光,朝主屋走去。她走到里頭,就看見云凰目不轉(zhuǎn)睛坐在床邊守著赫寶琪。

    她凝望許久后,慢收回眼,轉(zhuǎn)身離開。

    “一會兒將上次王爺給我的上好山參拿給王妃?!绷终褍哼呑哌呎f道。

    “娘子,那可是王爺給您的,而且是極好的山參不易得的?!?/br>
    林昭兒輕笑,“我知道,正是因?yàn)槭菢O好的,才要給王妃呀?!?/br>
    丫鬟不解,“娘子,恕奴婢多言,先前小世子的事王妃那般冤枉您,您如今還愿拿這珍貴的東西給王妃,奴婢替您不值啊?!?/br>
    林昭兒慢步穿過園子,“上次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王妃這次不管怎么說,是為了救王爺而傷的,她若不能好起來,王爺也會不安心的,我能為王爺做的不多,這總算是一點(diǎn)小事,你且去拿就是?!?/br>
    丫鬟頷首,“奴婢知道了?!?/br>
    ……

    赫寶琪昏迷了足足有兩日時間。

    這兩日云凰一直守著赫寶琪,姜舞和云容玨也是記掛著,也每日出宮去探望一番。

    “皇后娘娘,那舒王妃還未清醒過來嗎?”張若伴著江素莫,走在御花園中,百無聊賴的賞看著園里的花朵。

    江素莫長嘆一聲,“是啊,還未醒來,也不知何時能醒來,舒王妃不能醒來舒王是無法振作精神,皇上便也是掛念不安的?!?/br>
    “皇上是因舒王而有所掛念,手足之情深重,倒是那姜昭儀……”張若忍不住說道,“這兩日皇上每日都和姜昭儀出宮看望,這后宮之主本是皇后娘娘您的,姜昭儀如此這般,未免有些喧賓奪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皇后呢?!?/br>
    張若這話一出江素莫臉色一沉。張若意識到話錯,連聲道:“皇后娘娘恕罪,嬪妾失言了?!?/br>
    江素莫沉默片刻,片刻后緩聲:“無妨,本宮且不是小氣計(jì)較之人?!?/br>
    “皇后娘娘宅心仁厚,內(nèi)心寬大為懷,是嬪妾等之楷模,”一旁任子月開口,“但娘娘,恕嬪妾多言一句?!?/br>
    江素莫看她,“你說?!?/br>
    “方才夫人之話,是有不妥之處,但……也是有一定道理的,這后宮到底是您在做主,您是皇后,可許多時候,皇上都將姜昭儀帶在身邊出席各處,這時間長了,難不保有些人不會自以為是,產(chǎn)生些不該產(chǎn)生的想法,權(quán)以為自己有了皇上的寵愛庇護(hù),就以為可以凌駕于眾人之上了?!比巫釉抡f。

    江素莫微垂下眼睫,臉上始終是溫溫淺淺的情緒,她慢聲開口,“月美人為本宮擔(dān)心,本宮明白美人的好意,不過本宮和姜昭儀都是王府舊邸出來的,對姜昭儀是有一定了解的,她是懂分寸的人,即便皇上對她多有寵愛,她總也不會有想要了本宮之位的想法。”

    “平日里你們也都是有目共睹的,姜昭儀的吃穿用度都是恪守妃嬪地位的用度,從不敢位列昭儀,而用了夫人之位的用度?!?/br>
    “若她真有逾越之處,本宮自會按照宮里的規(guī)矩處罰,所以,meimei們也想開點(diǎn),只要皇上高興,咱們也就高興了,不是么?”

    張若烏黑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而后一笑欠身,“皇后娘娘說的是,嬪妾等謹(jǐn)記?!?/br>
    養(yǎng)心殿內(nèi)。姜舞伴駕于側(cè)。

    “皇上,娘娘,舒王府傳來消息,舒王妃醒過來了?!辈駜?nèi)官急急走進(jìn),稟聲道。

    姜舞和云容玨驚對視一眼,“真的?王妃真的醒了?”

    “是,舒王府剛傳進(jìn)來的話,王妃醒了?!?/br>
    “皇上?!苯柁D(zhuǎn)過頭,她還未說什么,云容玨已了然,“咱們出宮?!痹迫莴k牽起她的小手朝殿外走去。

    舒王府上下,因?yàn)楹諏氱鞯那逍?,又是一陣忙活,大夫急急趕了過來,給赫寶琪診脈看了一番。

    云凰臉色憔悴,緊張看著大夫,“大夫,王妃情況如何了?!?/br>
    大夫診脈完后揖禮,“回王爺,王妃目前脈向尚算平穩(wěn)?!?/br>
    “那她是不是就沒事了?”云凰緊張問道。

    “回王爺,目前是的,但王妃傷勢較重,且失血頗多,這是需要慢慢細(xì)心調(diào)理的,這中間,不可出差錯,待十日過后,王妃氣血有所恢復(fù),傷口也有所愈合,才可徹底安心的。”

    云凰臉色稍緩,望著赫寶琪,“好,本王知道了。”

    大夫轉(zhuǎn)身離開后不多一會兒,姜舞和云容玨進(jìn)來了。

    “寶琪?!苯铚惖酱查竭叄o張擔(dān)心望著赫寶琪。

    床榻上,赫寶琪雖睜眼醒著,但臉色蒼白,眼神也有些飄虛,看上去,還不是太清醒。

    赫寶琪沒有回應(yīng)姜舞,云容玨瞥看眼云凰,問道:“六弟,大夫是怎么說的?”

    云凰目不轉(zhuǎn)睛望著赫寶琪,將方才大夫道之的話,緩緩道之。

    姜舞聽著,慢松口氣下來。

    也就是說,赫寶琪是沒事了,只要這十日,細(xì)心調(diào)理好。

    “五哥,這十日……”

    “朕明白,”云凰要說的話,云容玨了然,“這十日你且安心陪著她,朝事無需牽掛。”

    赫寶琪雖醒了,但精神并沒有恢復(fù)太多,話也難說。姜舞他們呆了片刻,便離開了。

    云凰守著赫寶琪,赫寶琪醒后,目光是一直落在他身上,她說話困難,只迸出幾個字。

    云凰端來溫水,以竹筷輕沾著喂她一點(diǎn)一點(diǎn)喝著水。

    赫寶琪虛弱望著,是她看錯了嗎……

    她竟從他眼中看見了從未看見過的溫柔。

    他這樣的溫柔,是對她嗎?

    她不知道。

    也不敢隨便猜測,秀眉微微一顫。

    云凰抬眼剎那捕捉到赫寶琪微變的神情,頓然緊張,“是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嗎?”他輕聲問道。

    赫寶琪搖頭。

    云凰放下杯子,一手緊握住她的手,“若覺得疲累,就睡吧?!?/br>
    赫寶琪垂眼,望著他緊握著她手的這雙大手,她不自覺的,回握著,這是她從未體會過的感覺。

    有些不真實(shí),但卻很美好。

    赫寶琪醒來后,過了三日。

    她的情況日漸好轉(zhuǎn),也能如常說話。

    這三日時間,每每她睜開眼,都能看見守在她身邊的他。

    云凰一勺一勺,喂著赫寶琪喝下湯藥。

    “王爺……聽丫頭們說,這幾日王爺且都在妾身這,朝事……”她擔(dān)心。

    “你莫要擔(dān)心了,本王已經(jīng)和五哥言明過了,五哥也準(zhǔn)允本王在府中照顧你,直至你身子痊愈起來?!?/br>
    赫寶琪垂下眼,眼底閃過一抹愧疚,“王爺是妾身無用,給王爺添麻煩了?!?/br>
    她得知云凰遭伏一事后,慌亂了心神,沖動下去尋他。她是想幫他的,但沒想到,卻成了他的累贅負(fù)擔(dān)。

    看著赫寶琪如此自責(zé),云凰心底涌起不適,“胡言什么,這次若不是你,現(xiàn)在躺著的便是本王了,是你救了本王一命,何來給本王添麻煩一說。”

    云凰的溫柔令赫寶琪有些恍神。

    就在這時,丫鬟走了進(jìn)來,面露難色,“王爺,王妃?!?/br>
    云凰轉(zhuǎn)過頭,“何事?!?/br>
    丫鬟撇嘴,“王爺,是林娘子,林娘子的丫鬟來報,說是林娘子身子不適,難受的厲害,不知王爺是否要過去看望一看?!?/br>
    赫寶琪眼中瞬然劃過一抹失望和自哀,已然做好云凰要離開的準(zhǔn)備。

    然,下一瞬,她聽見云凰拒絕的話,詫異望著他。

    云凰轉(zhuǎn)過頭時,就看見赫寶琪反常的臉色,他權(quán)以為她是哪兒不舒服了,臉色一下緊繃起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本王讓人傳大夫來?!?/br>
    赫寶琪連忙搖頭,有些猶豫開口,“王爺……不去看看林娘子嗎?林娘子身體不適?!?/br>
    云凰垂眼,緩聲:“她是舊疾犯了,找大夫看看且就無礙了,眼下,沒有什么比王妃的身體更重要的了。”

    赫寶琪粉唇緊抿起,眼中閃過一抹淚光。

    即便這只是他對她的愧疚,能得到他如此認(rèn)真溫柔相待,足矣了。

    ————

    赫寶琪的身體一天天有好轉(zhuǎn)起來,姜舞懸著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

    白乘教余孽被掃清,云容玨論功行賞,除了云凰和蕭七瑾等人有了封賞,他也給赫寶琪一定的封賞,身份貴重,所給封賞,是僅次于誥命夫人的。

    “小舞,舒王妃身體好些了嗎?”姜雨鄢邊幫姜舞摘剝著果仁,邊問道。

    姜舞一臉輕松點(diǎn)點(diǎn)頭,“昨日小舞和皇上去看望了,寶琪的身體恢復(fù)的不錯,再養(yǎng)半月有余,就沒什么大礙了?!?/br>
    赫寶琪能平安無事,是最令人欣慰的。

    姜雨鄢輕點(diǎn)頭,“那就好,這事我聽來就覺驚險,沒想到舒王妃竟有這么大的勇氣,替舒王擋下那么沉重的一刀?!?/br>
    姜舞緊抿著唇,頷首,“是啊,寶琪……真的不容易,不過她能做到如此,也是因?yàn)樘珢凼嫱趿??!?/br>
    但凡赫寶琪對云凰情少一分,那一刻都不足以令她以身擋刀。

    姜雨鄢一笑,“是啊。這人世間力量最大的便是一個情字了。”

    “娘娘,太妃,這是新泡好的桃花茶。”

    玉茗端著兩碗茶水走進(jìn)來,將茶碗放下。

    姜雨鄢余光瞥了眼玉茗,然后打開茶碗蓋子,清澈的茶水,飄著香氣,茶水之上浮漂著兩片桃花瓣,清雅好看。

    “桃花茶?這倒是新鮮,還未喝過?!彼f道。

    “那jiejie嘗嘗,這茶味道清甜,還有桃花的香氣?!?/br>
    姜雨鄢端起茶碗,抿喝了一口,揚(yáng)眉一笑,“味道確實(shí)不錯,你當(dāng)真好心思,能想到以桃花泡茶?!?/br>
    “jiejie,這不是小舞的心思,是玉茗的,玉茗說桃花清香,眼下桃花初開,便試著拿這桃花花瓣泡茶一試,沒想到口感還挺不錯的?!苯枵f道。

    姜雨鄢若意揚(yáng)眉,瞥眼看向身邊的宮女,眼底涌起一抹疑惑,“小舞,你宮里的宮人,我大都見過,她,我怎么覺得這么面生?”

    姜舞解釋道:“玉茗是新來靈舞殿的?!?/br>
    姜雨鄢打量看著玉茗,“新來的?是……內(nèi)務(wù)府撥來的新人?”

    姜舞搖頭,和姜雨鄢解釋了一番。

    姜雨鄢望看著玉茗,眼睛微瞇,似在審視什么。

    “jiejie,怎么了?是她有什么不妥嗎?”見姜雨鄢目不轉(zhuǎn)睛看著玉茗,姜舞不解問道。

    姜雨鄢回過神來,輕淺一笑,搖頭,“沒什么?!彼似鸩柰耄蚝戎?,羽睫遮蓋的眼底卻是一抹深緒劃過。

    之后幾日,姜雨鄢每每來靈舞殿時,都頗為注意玉茗,似對玉茗很感興趣的樣子。

    姜舞覺得有些奇怪,但問兼顧與,她也只是一句沒事一而代過。

    ……

    隔三差五姜舞會出宮看望赫寶琪。

    她每到王府,都會看見陪伴在赫寶琪身邊的云凰。

    云凰眼里對赫寶琪的關(guān)心,清楚可見。

    赫寶琪的身體好了許多,已經(jīng)能自如的出來散散步了。

    “你們且先聊著,這外頭風(fēng)大,本王給你拿件披風(fēng)。”云凰輕拍赫寶琪的手,然后站起身朝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