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無鄉(xiāng)_分節(jié)閱讀_46
書迷正在閱讀:死對頭他披著馬甲[無限流]、我憑運氣在修真界當咸魚、高冷人設今天又崩了[無限]、A變O怎么了 完結+番外、朕每天都想退位[重生]、我被騙婚了!!!、階下臣、前任和情敵為我大打出手、我的高冷女總裁、妖孽警探
許暮洲這次確定了,她是真的一直在哭。 她的長發(fā)遮住了大半張臉,肩胛骨突兀地頂起一小塊布料,看起來有些過分消瘦了。如果忽略她身上源源不斷滴落的鮮血,許暮洲甚至覺得她有點可憐。 她哭得斷斷續(xù)續(xù),大概是因為喉嚨已經(jīng)腐爛了,所以發(fā)不出泣音,只能徒勞地發(fā)出先前許暮洲聽到的那種近似于威脅的嘶吼聲。 這是一個被執(zhí)念所困的可憐女人,許暮洲再一次想起這件事,她是因為痛苦和不甘才會徘徊在這里,日復一日的,才終于等到了他跟嚴岑來替她解決她痛苦的根源。 許暮洲看著孫茜的背影,忽然有了一種奇特的責任感,他一直將這些事視作自己得到二次生命的必要付出,還是第一次有了那種“我是在做一項工作”的歸屬感。 “孫茜?!痹S暮洲咽了口唾沫,大著膽子又叫了一遍:“你還有沒有意識?!?/br> 孫茜似乎是能聽懂自己的名字,許暮洲叫一聲她就哆嗦一下,她像是終于無法忍受這微弱的光,用一種及其扭曲的姿勢向后飄去,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光亮范圍。 許暮洲聽到一聲房門關閉的聲音,孫茜似乎是進了某間屋子。 “孫——”許暮洲本想再追,卻被嚴岑攔住了。 “一把手電的可用時效不能完全確定。”嚴岑比他冷靜得多,他微微瞇眼目測了一下孫茜進入的房屋,才轉過頭跟許暮洲說:“趁她不在攻擊范圍內,你想找什么線索就先找吧?!?/br> 許暮洲不是個情緒用事的人,他明白嚴岑說的有道理,便點點頭,循著記憶里教務處的地方走了過去。 教務處也在左側走廊中,離茶水間不算遠,孫茜方才逃離的方向在走廊右側,理論上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尋找線索。 地面上不知道怎么了,許暮洲每走一步都覺得腳下黏黏的拔不開腿,他用手電往地上一掃,才發(fā)現(xiàn)地板上附著一層黑褐色的不明物質,許暮洲疑惑地彎下腰用手摸了一把,放在光下仔細辨認了一下,才地發(fā)現(xiàn)那是干涸的血跡。 許暮洲刻意用手電掃了一個來回,才發(fā)現(xiàn)二樓的走廊地板上都是這種血漬,將地板浸得滿滿當當,也不知道究竟是多少血。 校服男孩死在茶水間,而且他的血也不會干涸得這樣快。 許暮洲直起身,推開教務處的門往里走,隨口問道:“嚴哥,你知不知道孫茜是怎么死的?” “割腕。”嚴岑跟在許暮洲身后,他刻意在許暮洲進屋后在門口又頓了頓,確認孫茜沒有因為教務處進入了生人而發(fā)怒,才抬腳跟著許暮洲往里走。 嚴岑用右手食指作勢在左腕上劃了一道,繼續(xù)說:“應該是左手?!?/br> “你連這種細節(jié)都知道?”許暮洲奇怪道。 “猜的。”嚴岑說:“她左手的力度比右手差很多?!?/br> 許暮洲點點頭,沒再糾結這個。教務處左邊靠墻的地方擱了兩個老式的玻璃架柜,許暮洲過去試探性的拉了一把,發(fā)現(xiàn)沒有鎖。 教務處靠近門邊并排放了兩張辦公桌,右手邊那張是空的,只有左邊那張桌子上零零碎碎地丟了一堆文件,煙灰缸被煙頭塞得滿滿當當,里頭用來熄滅煙頭的水已經(jīng)泡黃了,泛出難聞的煙油味道。 許暮洲嫌棄地將煙灰缸推到桌邊,又大略翻了翻桌上的文件,發(fā)現(xiàn)大多都是手寫的會議記錄,沒什么實質性消息。 他想了想,為了保險起見將手電筒暫時關閉,手柄向下揣在褲兜里,從外套兜里掏出了那只小巧的熒光球用來照明。 嚴岑沒有跟著他一起在屋里翻找線索,而是在屋中站了一會兒,確定孫茜短時間內不會再出來之后,才對許暮洲說:“時間不多了,我們分頭行動,你在這里尋找線索,我出去看看?!?/br> “出去?”許暮洲放下手頭的東西,從辦公桌后頭直起身,有點擔憂地問:“但是孫茜在外頭呢……要么你拿著這東西防身,我把匕首留下?” “我能應付?!眹泪芙^了他的好意,囑咐說:“你把手電筒拿好,十分鐘內我會回來,不用擔心我?!?/br> 他說完沖著許暮洲略微頷首,轉過身拉開了房門。 “等會兒。”許暮洲忽然叫住了他:“你的腳怎么了?” 嚴岑腳步一頓,疑惑地回過頭看著他。 許暮洲隨手將手中的東西往桌上一放,從兩張辦公桌中間的縫隙擠出來。嚴岑剛才一直走在他身后,行動看起來也很自如,所以許暮洲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這回事,直到剛剛他轉身時才看出端倪。 嚴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他活動了一下左腿,不在意地說:“沒事,可能扭了一下。” 許暮洲一直跟他在一塊,憑嚴岑的伸手,許暮洲只要細想就知道他是在哪扭的,一時間不由得有些愧疚。許暮洲走到嚴岑面前,半蹲下來撩起他的褲腿。 嚴岑不習慣突然有人跟他這么親近,下意識退后了一步。 “嚴哥。”許暮洲無奈地說:“看一眼傷不算耍流氓。” 再退就顯得矯情了,嚴岑停住腳步,任由許暮洲往前一步跟了上來,渾身上下繃得像塊石頭。 許暮洲伸手摸了摸他的腳踝,發(fā)現(xiàn)只是有些紅腫,并不嚴重,才放下了心。 “先堅持一下吧?!痹S暮洲說:“回了永無鄉(xiāng)再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