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無鄉(xiāng)_分節(jié)閱讀_264
書迷正在閱讀:死對頭他披著馬甲[無限流]、我憑運氣在修真界當(dāng)咸魚、高冷人設(shè)今天又崩了[無限]、A變O怎么了 完結(jié)+番外、朕每天都想退位[重生]、我被騙婚了!!!、階下臣、前任和情敵為我大打出手、我的高冷女總裁、妖孽警探
第140章長生天(十) 小皇子被他嚇得直哆嗦,兩只手攥著許暮洲的衣裳,整個人僵硬無比,像根木頭一樣被嚴(yán)岑硬掰過了臉。 許暮洲在旁邊看著,都怕嚴(yán)岑把他掰斷了。 小皇子驚恐地看著嚴(yán)岑,就像看著一只索命的惡鬼。 “你——”小皇子從嗓子眼擠出幾不可聞的一聲,活像是蚊子哼哼,半分趾高氣昂的傲氣都沒有了。 嚴(yán)岑的手指微微用力,捏著他的下巴將他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又彎下腰,直視著小豆丁的眼睛。 “今晚你一直在宋雪瑤的靈堂,你躲在棺木后頭的角落里,就像這幾天的每天晚上一樣?!眹?yán)岑放緩了聲音,用一種非常緩慢又特別的語氣說:“你沒有見到任何人,也沒有聽到什么動靜——除了風(fēng)吹過窗棱的聲音。” 小豆丁呆愣愣地看著他的眼睛,片刻后,遲疑地點了點頭。 ——又來了,許暮洲想。一招鮮走遍天,嚴(yán)岑這招真是百試不爽,現(xiàn)在都用到小孩子身上來了。 “對你來說,今天似乎格外安靜一些——”嚴(yán)岑繼續(xù)說:“因為平日里守靈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你沒有聽到他們的聲音。這是因為你今天又累又困,所以還不到時辰就睡著了……對嗎?” 小皇子的眼神有些渙散,他死攥著許暮洲的手指悄悄松開,無意識地重復(fù)道:“……對的。” “但是這里又冷又硬,你睡得不舒服,所以你晚上做了噩夢。”嚴(yán)岑頓了頓,又刻意壓低了聲音,拇指從小皇子的下巴滑下去,輕輕地摩挲了一下他的咽喉。帶著點威脅意味地說道:“你明早醒來后會很害怕,晚上再不敢來長秋宮了?!?/br> 小皇子像是真的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場景,不由得抖了一下,又點了點頭。 “很好,乖孩子?!眹?yán)岑說:“睡吧?!?/br> 他說著直起身,在小皇子耳邊打了個響指,小豆丁像是被拔了電源的小機器人,干脆利落地瞬間斷電,一腦袋栽到了許暮洲肩膀上,直接睡熟了。 許暮洲:“……” “這招好?!痹S暮洲平靜地說:“你要么依樣給我也來一個?!?/br> “是這小東西提醒了我?!眹?yán)岑瞥了一眼小豆丁,解釋道:“宋雪瑤要停靈,但是一國皇后的尸身,當(dāng)然不能腐壞。古代止腐的法子就那么幾個,宋雪瑤面相沒有中毒灌藥的痕跡,想必是用了冰?!?/br> “冰?”許暮洲反問道。 他瞬間想到了架在棺木下的木架,那木架雖然堅硬,但是很窄,若是想藏個人還是過于勉強了。剛才那黑衣人也是因為身形單薄,才能勉強平躺在下面的。 “你是說,那木架子里原本放得是冰?”許暮洲問。 “對,我本來早該注意到的。只是太久沒來過這種任務(wù)時代,我一時沒想起來。”嚴(yán)岑嘆了口氣,說道:“小豆丁年少不懂事,不明白生死是什么意思。撞上棺木的時候,想必是覺得棺木不如前兩日寒涼,才覺得宋雪瑤有了‘溫度’,于是想要尋求她的庇護。” 許暮洲覺得有點不可理解:“……你就是憑這個發(fā)現(xiàn)棺木下有人的?” “一半一半?!眹?yán)岑說:“他本來也藏得很好,可惜底下的視角太過有限,我去抓小豆丁的時候,他大約以為我發(fā)現(xiàn)了他,原本克制的呼吸頻率亂了一瞬。我本來以為是我的錯覺,后來發(fā)現(xiàn)底下還有空間,就想試試看?!?/br> 嚴(yán)岑說得輕描淡寫,好像他所有的猜測和推理都可以用“試試看”,“猜錯了也沒什么損失”來涵蓋。 但許暮洲知道,這些看似不值一提的“試試”并不像他說的那樣簡單。 “而且方才交手時,我在那人身上看到了一個腰牌?!眹?yán)岑接著說道:“那是內(nèi)宮中人出入的腰牌……上面寫了個露字?!?/br> “那人是太監(jiān)?”許暮洲皺眉問道:“道路的路?” “露水的露?!眹?yán)岑說著,拉過許暮洲的右手,將這個字寫在了他的掌心。 嚴(yán)岑手上還沾著溫?zé)岬难?,血漬如墨般在許暮洲掌心留下一道痕跡。 許暮洲看著掌心里的血痕,沉默下來。 “這不是個名字?!眹?yán)岑說:“我先前翻看侍寢記錄的時候見過……是后宮一位貴妃的封號?!?/br> “什么破封號?!痹S暮洲吐槽完了,才看向嚴(yán)岑,語氣不善地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剛才那個太監(jiān)應(yīng)該是貴妃的身邊人?” “對,而且我在想,他藏在宋雪瑤的靈堂中究竟要做什么。”嚴(yán)岑指了指許暮洲懷里的小豆丁,說道:“人的任何行為都有原因——這小東西藏在這里是因為舍不得母親,那貴妃的手下留在靈堂,又是為了什么?” 許暮洲一點即透,皺著眉說:“……你覺得貴妃跟宋雪瑤的死有關(guān)?!?/br> 嚴(yán)岑沒說是或者不是,他理了理許暮洲方才跑亂的衣領(lǐng),示意他跟自己往回走。 “在后宮里,只要有利益紛爭的,都有可能是殺害宋雪瑤的兇手?!眹?yán)岑說:“除了涉及家族關(guān)系或者站隊利益的情況,最直接的嫌疑人就是這些身處高位,家世顯赫的女人……因為宋雪瑤一旦死了,皇后的位置空懸,這些女人是最容易上位的?!?/br> 嚴(yán)岑傷在腰側(cè),行動不太方便,所以走得很慢。許暮洲看了他一眼,也沉默地放慢了步子,跟他維持在同一速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