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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子善心里還在為顧思月的死難過,吃了幾口就說飽了,柯栩沒強迫他,自己也隨便吃了點就拉著他一起上樓休息。 離開前寧子善用盤子裝了兩個包子,想要順便帶給從昨天到現(xiàn)在都沒出過門的王作陵。 “王作陵,我給你帶了包子,出來吃一點吧?!睂幾由仆T谕踝髁觊T外輕輕敲了敲門。 門里沒有反鎖,寧子善只輕輕一碰就便敞開一條縫,走廊的光從縫隙擠入房內(nèi),沒人回應(yīng),里面一片死寂。 寧子善和柯栩?qū)σ曇谎?,兩人同時意識到了什么,柯栩伸手把寧子善拉到自己身后,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 王作陵死了。 他倒在離房門很近的地方,面朝下趴著,身體已經(jīng)僵硬,還在努力爬行的四肢就這樣被凝固了下來。 他面容扭曲,目眥欲裂,整張臉都呈現(xiàn)出一種青色,顯然在死前看見了什么極度恐怖的東西——他是被活活嚇?biāo)赖摹?/br> 向弘文的尸體被放在房間的大床上,表情像是刻意擺弄過,閉著眼,嘴角勾出一個深深的弧度,帶血的衣服已經(jīng)被脫掉,赤|裸身體上的血跡也被擦干凈了,連脖頸上那道皮rou外翻的深深豁口都被繃帶細(xì)細(xì)纏了起來,如果不是白到發(fā)青的皮膚和身體上那些暗紫色的尸斑,簡直就像睡著了一樣。 沒有人知道這個房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寧子善把盤子放在門邊的矮柜上,跟柯栩退出房間。 “也許他和你一樣看見了幻覺?!笨妈虿聹y道:“王作陵這個人本來膽子就小,再加上向弘文死在他面前一定給了他不小的刺激,在情緒極度不穩(wěn)定的情況下被那些人形圈影響,生生嚇?biāo)雷约阂膊皇遣豢赡?。?/br> 寧子善單手握在門把手上,抬頭深深看了柯栩一眼。 暫時被忘記的,顧思月的死所帶來的悲愴,在看見王作陵他們的尸體后再次卷土重來,灼|熱的沙浪般重重拍在他的胸口。 說不上是兔死狐悲還是別的什么,寧子善只覺得胸口悶悶的,好像連氣管都被堵住了,呼吸困難,他喃喃道:“只剩我們兩個了。” 他的聲音有點虛,還有點畏怯,帶著種不確定的漂浮感。 柯栩把手覆在他手背上,壓下門把,用堅定的目光直視著他道:“寧子善,你聽著,就算只剩我們兩個,也一定可以活著離開?!?/br> 那一瞬間,寧子善就像被注入了一劑強心劑,眼睛都亮了,他還沒來得及說點什么,就被柯栩推著后背推進(jìn)房間,一直推到床邊,柯栩才扳著他肩膀讓他轉(zhuǎn)過身,最后強硬地把他按在床上坐下。 寧子善抬頭,剛好對上柯栩頷首看向自己的目光,對方垂著眼皮,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暈出一片淺淡的扇形陰影,一雙桃花眼幽潭般深邃,雖然兩晚沒睡,可眼神中卻沒有半點疲態(tài),他屈起食指從寧子善下眼瞼上輕輕蹭了一下:“睡一覺吧,眼睛都紅了?!?/br> “嗯。”寧子善真的累了,那種累不是來自于身體,而是來自于精神,顧思月的死讓他情緒陷入了低谷,他的確需要好好休息調(diào)整一下,至少不能因為自己的情緒不佳在晚上行動的時候拖柯栩后腿。 于是他踢掉鞋子,背對著柯栩躺上床,蜷起身體。 背后的床墊下沉了一下,接著寧子善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柯栩從背后擁著他,額頭抵在他肩頭,胸口的溫暖穿透薄薄的布料傳遞到他后背,莫名讓人安心。 “柯栩,謝謝你……”寧子善的聲音很輕,他不確定柯栩是不是聽見了。 “睡吧?!笨妈蚺呐乃?,像哄小孩似的:“今晚很有可能會遇見伍多多和何唯,到時候精神不濟(jì)可是很危險的?!?/br> 擁抱從來都是最能治愈人的方式之一,柯栩身上的冷冽氣息似乎帶著天然的鎮(zhèn)靜作用,它們包裹著寧子善,讓他混沌的大腦和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慢慢放松下來,眼皮越來越沉,飄散的意識最終緩緩滑入睡眠的深淵之中。 這一覺睡得極不踏實,夢里各種扭曲的色彩混合著,流淌著,旋轉(zhuǎn)著,就像一個個攝人旋渦,轉(zhuǎn)啊轉(zhuǎn)啊,讓人眼暈,短暫的不適過后,他在漩渦中看見了顧思月的臉。 她在哭,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對方無神的雙目中涌出,好似關(guān)不緊的水龍頭,每落下一滴就在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道淡紅的痕跡,就像她眼中落下的不是淚,而是滾沸的開水。 “好疼啊……好疼啊……”她帶著滿臉猙獰的溝壑對寧子善哭訴:“你們?yōu)槭裁床痪任遥液锰郯 馃暮锰郯 ?/br> 明明沒有著火,她的身體卻在漩渦中伴隨著哭聲迅速碳化變黑,皮膚大塊大塊脫落,一頭黑發(fā)也像被火燎著了似的以極快的速度卷曲、縮短…… 很快顧思月就完全沒了人形,燒焦的皮rou脂肪上帶著明明滅滅的火星,蛋白質(zhì)被充分燃燒的焦臭味彌漫在寧子善鼻尖,她失去嘴唇的牙白森森地外露著,在被燒得五官都糊成一坨的臉上格外刺目。 “好疼啊——好疼啊——”無比凄厲的哭號從她齒縫中溢出,忽然,一雙枯黑焦臭的手從漩渦中伸出,緊緊卡住寧子善的脖子:“你為什么不救我——” 強烈的窒息感讓寧子善捂著脖子從夢中驚醒,他重重喘著粗氣,滿身大汗,頭發(fā)濕|漉|漉地貼在額頭,簡直就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做噩夢了?”一個頗為耳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接著那些黏在額頭上的濕發(fā)便被一只微涼的手輕輕撥開:“怎么出這么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