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宿敵中情蠱后逼我負責、穿成豪門棄女搞玄學、都市無雙戰(zhàn)帝(又名:不敗神婿,主角:秦未央)、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嗎[娛樂圈]、最強丹師:腹黑帝尊,撩上癮、言靈之王、跌落神壇后狂到沒邊、磁鐵、大明jian臣的小情詩、甜蜜獵殺:黑化男神俘獲記
“我沒有那么傻。”顧惜惜橫了他一眼,“我只是覺得,我與駙馬有共同的敵人,也許可以合作。” “哦?”時驥抬了眉,“meimei的意思,我不明白。” “東海江家。”顧惜惜壓低了聲音,“據我所知,魏謙的手已經伸到時駙馬在意的地方了?!?/br> 時驥臉上那股子漫不經心的神情終于消失了。東海江家,她怎么知道東海江家? 顧惜惜不動聲色地看著他,靜待下文。 時驥表面上是個花天酒地的荒唐駙馬,但實際上,他是東海最大的海商江家家主的嫡子,暗中控制著江家在京畿附近所有的生意,他之所以隱瞞身份留在京中,是朝廷與江家互相牽制又互相防備后的抉擇。 江家雖是海商,底子里卻是做海盜發(fā)的家,如今還有許多船只部下躲在海上的老巢,劫掠過往商船,委實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但江家在東海一帶的勢力實在太大了,朝廷不善海戰(zhàn),一時半會兒也不敢動江家,一來二去就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江家每年供上大量稅銀,朝廷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有時驥這個人質留在京城,江家也不敢做得太過。 可是今天早晨,她在夢里看見,魏謙正在調查江家。 時驥此人看上去雖然很不靠譜,但他這么多年能平衡好朝廷與江家,又能把京畿附近的生意做得花團錦簇,應該是個有手段的,如今魏謙已經動了,多半是燕舜也想動江家,這一點,她想時驥應該不會樂于見到。 時驥扯了扯嘴角,恢復了漫不經心的神色:“看不出來,meimei竟是個有大主意的?!?/br> “我自知微不足道,”顧惜惜低聲道,“但我身后有侯府,有大長公主府,也許能幫駙馬一點點小忙?!?/br> “是么?”時驥索性單刀直入,“所以那道詔書到底有什么問題?值得meimei這樣下氣力來討?!?/br> “那道詔書被圣人扣下了,”話已經說開,顧惜惜也不再隱瞞,“我想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公主能夠勸說陛下改變心意吧?!?/br> “原來如此,”時驥點點頭,“我可以勸說公主去討詔書,但meimei最好也給我一個保證。” 顧惜惜道:“若是我出爾反爾,駙馬就把我供出去給魏謙。怎么樣,成交嗎?” 只要她拿到遺詔退了婚,就算把她供出去,又能如何呢?這筆買賣,怎么看都是她穩(wěn)賺不賠,好個狡猾的小丫頭。時驥思想著,聲音忽地輕佻起來:“成交。不過我還有個條件。” 他低下頭看著顧惜惜,勾起了唇:“萬一事成以后,公主不要我了,meimei就把自己賠給我吧?!?/br> 顧惜惜立刻冷了臉:“方才說的,一筆勾銷!” 她轉身就走,時驥連忙攔在前頭,道:“罷罷,說著玩的,meimei莫要當真。” 顧惜惜只是冷冷地瞧著他,一言不發(fā),時驥搖搖頭,索性給她做了一個揖,道:“是我孟浪了,我給meimei陪個不是,好meimei,清輝堂就在眼前,總得弄點熱水回去,才能圓上這一段吧?” 顧惜惜轉身往回走:“這樣的玩笑,駙馬最好再也別開?!?/br> “meimei好大的脾氣,”時驥很快跟上來,“怪道連魏統(tǒng)領也碰了一鼻子灰……” 話沒說完,早看見顧惜惜又板了臉,時驥連忙打住,自言自語道:“慎言慎言。” 兩人到清輝堂里取了熱水,時驥伸手去接水囊,口中說道:“我?guī)蚼eimei拿過去吧。” “不必。”陰郁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跟著白影一晃,魏謙搶在時驥前頭拿走了水囊,“我送她?!?/br> 作者有話要說: 魏謙:來遲一步,未婚妻差點被登徒子調戲! 時驥:呵呵,那我老婆怎么算? —————————————————— 前十五章已經全部修改過了,親們刷新一下吧,情節(jié)改得比較多,不看前面的話就怕接不上。 晚上還有一次更新,么么噠~ 第16章 顧惜惜跟在魏謙身后,慢慢向凝香閣走去。 哪怕不去想,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夜的情形,臉上火辣辣的,只是低著頭,連眼皮都不敢抬起來。 卻在此時,魏謙突然頓住了腳,顧惜惜一個不防備,差點撞上他的背。 身形稍微拉近的一瞬間,顧惜惜嗅到了一股凜冽的松葉氣息,待反應過來是魏謙身上的氣味,頓時又羞惱又窘迫,臉上一下子紅透了。 眼前不覺便閃現(xiàn)出昨夜里映在屏風上的,他那瘦長的影子,想著昨夜離他最近時,似乎并沒有嗅到這股子氣味,大約是他身上沾著血,掩住了。 魏謙也有點愣神,倒不是別的,是為了她這次靠近時,他雖然心頭上還有些焦躁,但那鋪天蓋地的血色,竟然破天荒的,頭一次沒有出現(xiàn)。 鼻端又嗅到了那股甜甜的香氣,魏謙覺得,也許是因為這香氣撫慰了他的緣故。 為了證實,他便回過身來,將兩個人的距離,堪堪的,又貼近了一些。 顧惜惜嚇了一跳,除了那些讓人羞恥的夢里,他從來沒有靠得她這么近過。 她便下意識地,一連退開了幾步。 那股子甜甜的香氣,隨著她的移動,很快變得淡了,心頭上的焦躁又拱著鉆著跳出來,魏謙心煩意亂,一個箭步跨上前,伸手去抓她:“躲什么?!?/br> 這一下,不但顧惜惜愣了,連他自己也愣住了。 手指剛一挨住她的衣服,那股子血色一下子又充斥了視線,魏謙連忙縮手,急急地呼吸著,低下頭去嗅她身上的香氣。 他炙熱的呼吸撲在她頭皮上,顧惜惜一下子就僵住了,忽地想起了昨夜他說的那句話:要么你出來,要么我進去。 他在這些折磨她羞辱她的事情上,一向都很有興致。她越是躲越是怕,他就越是要纏上來,就好像她這躲閃害怕的模樣,更能激起他的惡意似的。 反而是順從他哄著他,他還能稍稍收斂一些。 顧惜惜定定神,伸手扯住了魏謙的衣袖:“退思,別這樣,當心被人看見了。” 魏謙下意識地想要扯走衣袖,以往都是毫不猶豫的,此時卻有些遲疑,然而到底還是扯走了,只低低說道:“沒人敢看?!?/br> 就算看也無妨,她是他的人,他便是與她親近些,誰敢說什么。 他向著她又俯低了些,貪戀地去嗅她身上的香氣,心里頭那股子焦躁惱怒的情緒漸漸沉了下去,余光卻瞥見她白皙的脖頸上,挨著孝服衣領的地方,有些微微的紅。 不覺就想起了剛剛蹭到她衣服的情形,那粗麻的孝服那樣粗糙,而她昨夜里抬手去拿寢衣時,那軟軟的顫顫的小臂,卻是那樣嬌嫩。 怪道被衣服磨了下,便也泛著紅色。 喉結滑了一下,又覺得口渴起來,魏謙沙啞著聲音,突然說道:“在里頭穿件軟點的衣服,你那件寢衣的料子就不錯?!?/br> 顧惜惜的臉刷一下紅透了,色鬼! 然而語氣還是軟軟的,小聲道:“別說這些,當心讓人聽見了?!?/br> 像是應了她的話似的,路口很快出現(xiàn)一個宮女,魏謙瞥了一眼,雖然不情愿,到底還是退開了,轉身往前走。 顧惜惜松一口氣。等他走出幾步,這才跟上去,慢慢地走在他的身后。 果然還是這樣哄著他最省事。 魏謙越走越快,那股子甜香氣越來越淡,等他意識到是為什么時,扭頭一看,顧惜惜已經被落下去很遠了,她怎么走得這樣慢?魏謙皺了眉,轉身又向她走了回來。 這情形,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似的。顧惜惜想了想,是了。 是在夢里。在她刻意親近魏謙那會子,為了摸清楚別院的地形,她借口屋里太悶,鬧著要去院子里散步,魏謙自然是不肯答應的,但她很懂得該怎么對付他,不吃不喝也不說話,只是掉著眼淚扯著他的衣袖,魏謙很快就頂不住了,只好答應。 但他也有條件,他不在家時嚴禁她出門,必須等他回來陪著時,才能在院子里走一會兒。 從此后,無論公事多忙,魏謙一下值就往家趕,但他走得太快,三兩步就將她遠遠地甩在后面,待到突然發(fā)覺她沒跟上來,便又回頭找她,再擰著眉毛轉回來接她。 說起來,只要她肯哄,也不是不能哄得他言聽計從。 顧惜惜緊走兩步迎上去,還沒開口,先是一臉歉然:“退思,我走得太慢了?!?/br> 魏謙沒有說話,只是快步走到近前,跟著又轉了身。 “退思,”顧惜惜快走一步與他并肩,輕聲道,“以后若是有事,打發(fā)人給我傳個消息,不要再突然闖到我家里去,好不好?” 魏謙忽地想起了那天早晨她手中握著的匕首,和昨夜她那句,滾。 每次他去找她時,她總是戒備抗拒,現(xiàn)在更是直接提出來,不讓他再去。 為什么?魏謙心里想著,口中便問了出來:“為什么?” “被人知道了,我的臉往哪兒擱?”顧惜惜輕輕的,又扯住了他的衣袖,“退思,你是男人家,不曉得女子的苦楚,若是被人嚼舌根壞了名聲,我,我怎么辦?” 這一次,魏謙沒有再扯開袖子。鼻端嗅著她甜香的氣息,心里頭溫暖平靜,魏謙恍惚地想,原來也并不是每個女人的親近,都讓他覺得厭憎。 果然唯有她才行。他得藏住了守好了她,不能被任何人奪了去。 他向著她又俯低了些,低聲道:“以后不要再見時驥?!?/br> 顧惜惜連忙低下頭,遮掩住眼中的不滿,輕聲道:“好?!?/br> “也不要見別的男人?!蔽褐t又補了一句。 顧惜惜眼前浮現(xiàn)出他幽禁她的,那所黑魆魆的屋子。從里到外,凡是她能看見的范圍,的確沒有男人,連只公蚊子都找不到,他是怕她跟別的男人跑了嗎? 魏謙等不到她的回答,語氣沉了些:“嗯?” “退思,”顧惜惜扯住他的衣袖搖了搖,語氣中便帶了點嬌嗔,“我爹爹是男人,陛下也是男人,宮里還有這么多男人,難道你要我把眼睛蒙住,一個都不見?” 魏謙的眉頭展開了一些,很快說道:“不能再見時驥。” “好?!鳖櫹б豢趹?,“我也不想見他,一雙眼睛色瞇瞇的,討厭得很?!?/br> 的確討厭得很,不過若是能幫她討到那道遺詔,也不是不能忍。 深秀宮中。 時驥打起珠簾走進內室,入眼看見燕雙成獨自拿著抿子,對鏡慢慢攏著雙鬢,時驥左右一看,不由得問道:“宜春呢,怎么不讓她來伺候?” 燕雙成從鏡子里看著他,神色便有些惱怒:“被退思殺了。” 時驥愣了一下,跟著搖搖頭:“他一向最是記仇?!?/br> 這件事燕雙成雖然沒提起過,但他早知道,燕雙成為了攛掇顧惜惜退婚,便假裝偶遇,帶李妙英去了公主府,又借貼身丫鬟宜春之口,把魏謙不能人道的消息透了出去。 這法子雖然簡單卻很有效,據他所知,魏謙去顧家下聘那天,顧惜惜就關著門不肯放他進去,讓魏謙丟盡了臉面。 魏謙從來睚眥必報,所以宜春的死,也絲毫不讓人意外。 一想到顧惜惜,時驥一雙桃花眼不由得便彎了起來。據說那天場面一度鬧得很難看,不知道那小丫頭怎么伶牙俐齒地狡辯,居然硬生生扭轉了局面,非但下了聘,還哄得魏謙把她當成眼珠子一樣寶貝。 他也曾幾次與魏謙交手,最是個固執(zhí)難纏的對手,這小丫頭竟能哄住他,可真是狡猾得緊。 燕雙成聽他這么說,心里越發(fā)氣悶,啪一聲扔掉了手里的抿子:“再怎么記仇,宜春也是我的人,怎么能隨隨便便就給殺了?他總是這樣,從來不給我面子!” “公主不就是因為這個才覺得他有趣嗎?”時驥彎腰撿起抿子放回妝奩里,氣定神閑,“求仁得仁,公主該當歡喜才是?!?/br> 說起來,他也有些不明白燕雙成為什么就看上了魏謙,論相貌,他覺得自己就比魏謙強了不少,論性情,魏謙那個陰沉沉的模樣,也不是什么知情識趣的人,更何況據他所知,魏謙是真的不行。 “哼,”燕雙成對著鏡子皺眉,“他的魂兒早就被顧家小丫頭勾走了,我有什么好歡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