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就當(dāng)我從未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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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瑾瑜面色一變,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yù)感,她忙將那一封信拿到了手中,將信箋給打開了。 上面的字體雖談不上好看,卻是字跡工整,一看便是鶯靈的筆跡。 “jiejie,長公主等了狐貍那么多年。狐貍應(yīng)該和長公主在一起,我不想打擾他們了,我要離開了。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手上有銀子,不會餓著自己的。我會拋下過往的一切,好好生活……” 白瑾瑜的面色發(fā)白,握著信箋的手逐漸發(fā)緊。 她似是怕將信握壞一般,便將其折疊好,放入了懷中,心中疼痛。 鶯靈,你怎么這么傻,上界這般亂,你一個(gè)孩子,要何處安身? 老板此刻還不知道他家眷已喪命之事,仍在柜臺后站著算賬,他見白瑾瑜神色不對,嘆了口氣:“剛剛小姑娘問我要筆墨紙硯時(shí),我便發(fā)覺不對,想要喚你過來,你卻一直沒有回應(yīng),我也不好攔她,便讓她走了?!?/br> “敢問老板,她走了多久了?” “有一炷香時(shí)間了罷,我沒有注意她離開的方向,如今小姑娘也不知去何處了。” 老板說罷,白瑾瑜便立即出了客棧,四處尋起了鶯靈。 然而,各個(gè)方向白瑾瑜都去尋了,足足尋了幾個(gè)時(shí)辰,卻連鶯靈的影子都未見到,白瑾瑜無法,只能先回了北齊皇宮,想要尋到丁煦羽,讓他派聽雪殿的人幫忙去找。 等白瑾瑜到了北齊皇宮后,她發(fā)現(xiàn)此處并未像她想象的這般亂,除了地上有一灘血跡,宮人正在打掃外,一切都井然有序,好似什么事都未發(fā)生一般。 白瑾瑜攔住了正在打掃的宮人,沉聲道:“宮內(nèi)發(fā)生什么事了?” 那宮人原不想理會白瑾瑜,她在看見白瑾瑜腰間的女官腰牌后,神色一變,忙跪在了地上:“參見大人,今日長公主殺了陛下,先帝便又繼位了,長公主也恢復(fù)了皇后之位,其他的,奴婢便不知了?!?/br> “你可知與先帝一道來的白衣男子,他如今在何處?” “白衣男子……他應(yīng)當(dāng)尚在宮內(nèi),今日并沒有人離宮?!?/br> 宮人說罷,等她再抬頭去望白瑾瑜時(shí),空中只剩下了一道白影,白瑾瑜正運(yùn)起輕功,朝著大殿而去。 她推開了大門的門后,便看見狐貍正坐在龍椅上,和諸位大臣議事,丁煦羽則坐在了狐貍的左側(cè),正垂眸飲茶。狐貍的右側(cè),則坐著當(dāng)今皇后,玄華。 丁煦羽握著水杯的手一頓,抬起了雙眸,朝白瑾瑜的方向望了過去,淡漠的眸中,增了一絲神采。 大臣見白瑾瑜闖入大殿,忙站起了身,讓狐貍給白瑾瑜治罪。狐貍眸色冰冷,給了那大臣一記眼神,便親自走到了白瑾瑜身側(cè)。 “嫂子,發(fā)生何事了?” 狐貍知道,若是沒有急事,白瑾瑜不會這般急。 白瑾瑜直視狐貍那雙眼眸,一字一句道:“狐貍,我問你,鶯靈和玄華,誰于你而言更重要?!?/br> 狐貍怔了一怔,眉頭微蹙了起來,他轉(zhuǎn)頭望了玄華一眼,衣袖中的手猛地攥緊。 “我……”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你就當(dāng)我從未來過?!?/br> 白瑾瑜蛋蛋一笑,朝后退了兩步,直接出了朝堂,丁煦羽身影一閃,則跟在了白瑾瑜的身后。 狐貍低頭站在大殿門口,似是猜想到了什么,卻又不敢確定 他想要去問白瑾瑜,白瑾瑜卻已不見了蹤影,狐貍苦笑了一聲,宣布退朝后,便走出了朝堂,什么都不想管了,就連玄華喚他,他都好似沒有聽到一般。 莫不是鶯靈又使什么小性子了? 這丫頭生來性子便鬧騰,此番又怎的了?是又絕食了,還是又鬧著尋死了? 丁煦羽追上了白瑾瑜后,猛地握住了白瑾瑜的手腕,將白瑾瑜抱在了懷中,他未曾言語,直接吻住了白瑾瑜的唇! 白瑾瑜忙看了四周一眼,將丁煦羽朝一旁推了推! 這里有宮人在,他怎么能…… 一吻畢,白瑾瑜的唇已是有些發(fā)腫了,她嗔怒望丁煦羽一眼:“這里都是人,你……” “我想你了嘛?!?/br> 丁煦羽桃花眸微瞇,面上浮現(xiàn)了笑意,聲音甚是溫柔好聽。 白瑾瑜聽著他的聲音,心中的怒氣竟消了一半。 “那也不該大庭廣眾之下……” “噓,莫說話。 丁煦羽的眸色認(rèn)真,伸出了手,將白瑾瑜鬢角的一根雜草捏在了手中,丟到了地上。 “煦羽。” 白瑾瑜的面色逐漸正經(jīng)了起來。 “喚我什么?” 丁煦羽輕笑。 “楚河……” “不對?!?/br> 白瑾瑜嘆了氣,無奈朝他望著:“莫鬧了,剛剛我?guī)еL靈出去,到了一個(gè)客棧內(nèi)……” 爾后,白瑾瑜便將她遇見玄毓,及鶯靈留下的信,都同丁煦羽說了一遍。 白瑾瑜知道,丁煦羽想要她喚他句夫君,但現(xiàn)在她著實(shí)沒有心思同他玩鬧。 白瑾瑜抱住了丁煦羽的腰,將頭緊貼在了丁煦羽的胸膛上,蹙眉道:“這丫頭,如今不知是去哪兒了?!?/br> “我會派人去尋。” 丁煦羽拍了一拍白瑾瑜的肩,示意她放寬心。 “你說,她會不會去下界?” “放心,丫頭,最近封了海,要一月后再開放,她無法離開?!?/br> —————— 狐貍到了花園之內(nèi),坐在了一個(gè)亭子之中,垂眸倒了一杯茶,他的唇色發(fā)白,即使著了一身紅衣,依舊顯得蒼白單薄。 玄華一身華服,手中拿著一盤糕點(diǎn),不知何時(shí)來到了狐貍的身后。 她淡淡一笑,將糕點(diǎn)放在桌上,坐在了狐貍身側(cè)。 “陛下若心情不好,便吃些甜的,心情會好許多的。” 狐貍?cè)徊恢?,此刻有一個(gè)白衣女子,頭上戴了白紗斗笠,正悄悄地來到了樹后,朝著他望著。 微風(fēng)輕拂,吹動了白紗的一角,露出了女子蒼白的面龐。 鶯靈藏在衣袖中的手握緊,盡力勾起了一絲笑,一雙大眼睛中帶著寂寥,心中不知疼痛成了何等模樣。卻是安靜地如同從未來過,生怕打擾到狐貍,未發(fā)出一絲聲響。 鶯靈也不想笑的,但每當(dāng)看見狐貍,她便忍不住彎了唇角。 不知何時(shí),兩滴淚順著鶯靈的下巴,“啪嗒!”一聲,落下了地面。 狐貍心中一動,猛地抬起了頭,朝鶯靈所在的方向望了過去。 爾后,玄華便遞給了狐貍一塊糕點(diǎn),狐貍又低下了頭,咬了一口糕點(diǎn),點(diǎn)頭道:“這糕點(diǎn)是你做的,我還記得味道?!?/br> 玄華站在了狐貍的身后,雙手抱住了狐貍的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我們兩人在一起,又像十年前一樣,我們又坐在了這里。陛下,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么?” 玄華苦笑了一聲,聲音有些發(fā)顫。 狐貍握住了玄華的雙手,眉頭微蹙。 “我知道,你等了我太久太久,我又怎忍心辜負(fù)你……” “你當(dāng)初說過,你從始至終,只會愛我一人,這一句話,我一直記得,牢牢地記在這里,陛下可還記得?” 玄華朝著自己的心臟處撫了過去。 “記得?!?/br> 狐貍說罷,鶯靈垂下了眼簾,白紗遮住了她的面,令人看不透她的神色。 鶯靈衣袖中的手緩緩松開,如同從未來過這里一般,緩緩地轉(zhuǎn)過了頭,朝著宮外的方向走了過去。她的背影過于瘦小,猶如一陣風(fēng)便能將其吹倒,脊椎卻挺的很直。 “我不打擾你了,就此結(jié)束了。” 結(jié)束了…… 就當(dāng)我從未遇見過你。 因?yàn)閷m內(nèi)剛剛安定下來,防守不嚴(yán),再加上鶯靈身子?jì)尚?,她悄然離開了皇宮,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 丁煦羽下令尋找鶯靈后,白瑾瑜的心總算安了下來。 有聽雪殿的人在,想必過不了多久,定能尋到這小丫頭的。 當(dāng)晚,白瑾瑜正在丁煦羽的身側(cè)躺著,將要入睡之際,丁煦羽桃花眸微睜了起來,直視身旁的白瑾瑜:“丫頭……” “我也聽到了。” 白瑾瑜朝丁煦羽噓了一聲,示意丁煦羽莫要說話。 窗戶外面有人說話,這些人可真會挑地方。 八成是因?yàn)樗舻脑?,他們還以為這房間沒無人居住。 “只要陛下同意,整個(gè)北齊的大權(quán),就都落到皇后手中了,到時(shí)你們后半生,可有享不盡的榮華!” “可這件事,陛下不可能會……” “陛下這般寵愛皇后,只要皇后隨便糊弄糊弄他,他又怎會不同意?大不了就下些迷藥,不愁玄冥不聽話,他可比玄宸要好控制的多。” “這里可是宮內(nèi),你們說話小聲些?!?/br> “這里又沒有人居住,怕些什么?怕鬼聽見嗎?呵……” 一個(gè)黑衣男子冷笑了一聲,正要繼續(xù)往前走,下一秒,只見空中白影一閃,幾道銀針倏忽襲下,除了黑衣男子之外,所有人都口吐鮮血,仰倒在了地上! 黑衣男子渾身一僵,雙手一陣冰涼,他來不及轉(zhuǎn)身,便運(yùn)起輕功,想要立即逃走。 他還未朝前走上兩步,白衣紛飛間,白衣男子單手負(fù)后,站在了他的面前,眸色冰冷淡漠,寒徹入骨。 “想活著么?” 丁煦羽淡淡道。 黑衣男子雙眸閃爍,同丁煦羽過了幾招后,知道自己不是丁煦羽的對手,忙朝后退了兩步,正色道:“你想知道什么?” 丁煦羽將該問的,同黑衣男子問罷,不過一掌而已,便結(jié)果了黑衣男子的性命。 爾后,便有暗衛(wèi)迅速將滿地的尸體抬了出來,掃清了地上的血跡,地面潔凈如新。 白瑾瑜披著外衣,來到殿外時(shí),丁煦羽站在月光下,緩緩轉(zhuǎn)過了頭,冰冷如斯,亦正亦邪。 白瑾瑜將紅衣穿好,朝丁煦羽走了過去,抬眸直視他的雙眸。 丁煦羽的眼角落了一滴血,猶如淚痣一般,煞是好看。 她伸出手,將鮮血擦了下來,認(rèn)真道:“是玄華的人嗎?” “恩?!?/br> 丁煦羽垂下眼簾,墨發(fā)披散在肩,俊雅若仙。 白瑾瑜從丁煦羽的口中得知,那些男子原是金城人,是華研派給玄華作手下的,如今由玄華支配。 他們此番前來宮內(nèi),便是同玄華商議,如何讓狐貍同意,將八寶塔的使用權(quán)給玄華的。 八寶塔并非只是一個(gè)塔而已,其中牽扯到的利益之大,令人無法想象,若真的落入了玄華手中,后果更是不堪設(shè)想,北齊的大權(quán),真要全都落入玄華手中。 白瑾瑜的眸色微沉:“華研的內(nèi)力已經(jīng)被廢了,竟還這般能折騰?!?/br> “殺了便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