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敢說，要臉。

    于是很快投降：“好好好，我不退。”

    陸曜淡淡掃他一眼，扯了扯嘴角。

    “回去吧，天冷。”他說，“你mama應(yīng)該給你準(zhǔn)備了蛋糕?！?/br>
    “十六歲生日快樂，元白。”

    9點(diǎn)，元家。

    “別走吧。”元白從窗口探出頭，朝底下剛跨上自行車的陸曜勾勾手指，“陪我到零點(diǎn)行嗎？”

    陸曜回過頭，疑惑。

    元白腳尖不好意思地蹭蹭墻皮，吞吞吐吐：“我，聽說十六歲生日的時(shí)候，分化的幾率很高……”

    爸爸不在家，mama是beta，如果真的今天在家里分化，總是措手不及。

    十一點(diǎn)半，元白打了個(gè)哈欠，又努力感受了一下，身體沒有任何動靜。

    好困好困。

    “睡吧。”陸曜陪他盤腿坐在床邊地上，月光照在地毯上，溫柔如水。

    元白搖搖頭，聲音低落：“反正也就半個(gè)小時(shí)了?！?/br>
    “我，真的，很想成為真正的alpha……”

    聲音漸漸變小。

    并沒有等到十二點(diǎn)，頭一點(diǎn)一點(diǎn)，靠著陸曜的肩膀就睡著了。

    陸曜把他搬到床上，蓋好被子，抬肘看了看表。

    零點(diǎn)了。

    他把元白收到的生日禮物理了一遍，堆在床頭，把自己送的河馬超人全套最新款周邊放到最上面，低頭測了一下元白的心率。

    平穩(wěn)，沒有分化征兆。

    門開了又輕輕關(guān)上，陸曜和還在客廳打哈欠看電視的元白mama道了別。

    “不睡下嗎？”mama很驚訝。

    “很早有個(gè)工作，離這邊比較遠(yuǎn)，得先去酒店住。”陸曜禮貌地說，“那么，阿姨，下次再見了?！?/br>
    床上睡熟的男孩翻了翻身，抱著枕頭低聲囈語：“我，我還是想要……”

    十六歲生日那一天。

    元白等待的奇跡沒有發(fā)生。

    *

    *

    7月，盛夏。

    練習(xí)室。

    陽光照入室內(nèi)，在橙黃的木地板上緩慢轉(zhuǎn)向，整面墻的落地鏡延伸至角落。

    元白坐在角落里，一腿屈起，一腿伸直，手上捏著顆青色的蘋果，百無聊賴望著練舞的兩個(gè)人，“咔嚓”一口咬下去。

    滿口蘋果的清香，清甜里混合著一點(diǎn)酸。

    光線有點(diǎn)刺眼，元白壓了壓帽檐，順手理了一下為了做造型特地留了很長的頭發(fā)。

    “元白?！?/br>
    他聞聲微微抬頭，皮膚很白，眼睛籠在帽檐的陰影中，露出一段清晰的下頜線。

    “公司給你們開了微博?！敝碚f，“等下吃飯旁邊有攝影師拍，可能會剪輯到出道紀(jì)錄片里，你注意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