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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在東宮當咸魚在線閱讀 - 第122頁

第122頁

    “......想必是瑤姬不知道殿下賞賜的東西不能隨便送人,也不知道那領(lǐng)披風到底有多貴重, 她又是個心善的人, 所以小茶那宮婢一央求,她就將披風給她了。”

    李承策沉著臉沒有說話。

    這是不知道他賞賜的東西不能隨便送人,披風有多貴重的事嗎?這難道不是孟瑤竟然這般不珍惜他賞給她的東西, 轉(zhuǎn)手就送了人?

    徐懷小心的覷著他。一看就知道他現(xiàn)在的心情很不好。但好在他并沒有說要如何責罰孟瑤的事。

    虧的他剛剛還一直擔心著呢。早知道就不用擔心了。

    于是就安心的垂了眉眼站在一旁。

    *

    孟瑤用完早膳,又歇了半個時辰之后照例過來正殿當差。

    一進殿,就意外的看到李承策沒有在批閱奏疏,而是罕見的在寫字。一旁還放了一只三足青銅香爐,里面焚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香,滿屋子都有一股幽幽的香氣。還挺好聞的。

    現(xiàn)在站在旁邊研墨的人是徐懷,看到孟瑤進來,就放下墨錠走到一旁。

    孟瑤也習慣了。走過去頂替他開始研墨,就沒有注意到徐懷看她的目光里面帶著同情。

    孟瑤也不知道李承策到底在寫什么,看著倒仿似像是什么佛經(jīng)。

    但她也不關(guān)心。她的工作只是研墨而已,其他的任何事都不在她關(guān)心的范疇之內(nèi)。

    于是就要收回偷瞥的目光,專心致志的研墨。

    但這時她就聽到李承策涼涼的聲音猛的響起:“看懂了么?”

    孟瑤:......

    殿下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要我怎么回答?

    孟瑤想了一想,原書中的瑤姬應該是識字的。因為她在外面出任務(wù)的時候經(jīng)常會跟李承霄飛鴿傳書,要是不識字,那些紙條上的字她怎么看得懂?又怎么給李承霄寫回信?

    但是孟瑤同時也知道,在宮中,特別是在帝王儲君這些人身邊伺候的內(nèi)侍,那最好是不識字的。

    不然那些個機密的奏疏或密信之類的東西萬一被這些人看到了,再說了出去,不得壞事啊。

    兩相權(quán)衡之下,于是孟瑤便說道:“回殿下的話,奴婢沒看懂?!?/br>
    她說這話時,無論是面上的神情,還是語氣,都恭順的很,簡直可以說是無可挑剔。

    但李承策知道,她這壓根就沒有走心,只是在敷衍而已。

    不論是對他說的話,還是有關(guān)他的事,她從來就沒有走心過。無非是當做一件差事在辦罷了。

    握著筆管的力道之大,差些兒就要將這支用罕見的青玉做成的筆管捏斷。

    眼見余光瞥了孟瑤一眼,卻見她依然垂眉斂目的在研著墨,一臉的平靜。

    這佛經(jīng)是再也寫不下去了??v然再寫多少遍,那也沒辦法靜下心來。

    索性將手里的筆擱在筆架上,轉(zhuǎn)頭問孟瑤:“現(xiàn)今天氣漸冷,孤見你身上穿的衣裳卻依舊單薄。怎么不見你披了上次孤賞賜給你的那領(lǐng)披風?”

    孟瑤聞言,心里咯噔了一下,握著墨錠的手也不小心打了個滑。

    心里面有點兒惴惴不安。

    李承策怎么會忽然跟她提起這件披風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李承策現(xiàn)在看著她的目光有點兒凌厲......

    還能怎么辦?總不可能實話實說的,只能扯謊。

    便說道:“回殿下的話,那披風是殿下曾用過的,又那般貴重,承蒙殿下厚愛將它賞賜給了奴婢,奴婢感激涕零,哪里敢穿呢?是必定要好好的供起來的?!?/br>
    “供起來?”

    李承策都被她這話給氣笑了,“那你是不是還要早晚給那領(lǐng)披風上三炷香?”

    分明她從臨華宮回去之后就隨手將那領(lǐng)披風送了人,可見她心中壓根就不在意他賞賜給她的東西的?,F(xiàn)在倒會在他面前說這些謊話哄他開心!

    若非先前知道了那件事,他幾乎真要被他給哄騙住了,以為她真的如此看重他賞賜給她的東西!

    越想越氣。素來面上帶著淺淡微笑的人,這會兒卻是一絲笑容也無,背在身后的一雙手都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徐懷站在一旁偷眼覷到,心中又是覺得有幾分好笑,又是有些兒懼怕。

    覺得好笑是因為,他以前還從來沒有看到過李承策會被人氣成這個樣子。偏偏那氣人的人還不自知,依然在心平氣和的研著墨。

    有些兒懼怕是因為,李承策畢竟是太子殿下,若是待會兒他真的發(fā)起怒來,不但這瑤姬討不了好去,只怕連他們這些在殿中伺候的人也都會跟著受牽連。

    就提著一顆心,屏息靜氣的關(guān)注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

    但并沒有什么發(fā)展。李承策縱然此刻心中再生氣,但表面看著還是一臉的平靜,只有一雙湛黑的眸子仿似較往日要暗沉很多,一直望著孟瑤的目光也漸漸的銳利起來。

    至于孟瑤,人家從頭到尾都還在心平氣和的在研著墨呢,壓根就沒有抬頭看任何人。面上更是一絲心虛或者懼怕都看不到。

    不過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殿內(nèi)安靜的只有孟瑤手中的墨錠滑過硯臺時的輕微聲響。

    片刻之后,才聽到李承策說道:“孤都已經(jīng)沒有寫字了,你還研什么墨?停下!”

    聲音里面仿似都透著寒氣,聽得徐懷忍不住心尖上都哆嗦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策哥(寫日記):今天又是被瑤瑤氣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