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林聽著聲音耳熟，等到了跟兒上，就看清是在搞人的臧棲山。

    成片的綠化都遮不住臧棲山那一水兒藍(lán)白張狂的衣角。

    葛孟平整個(gè)腦袋都卡在臧棲山腳底下，這會(huì)兒被攆的半張臉都佐在地上。

    rou都糙地出血。

    只不過葛孟平都到了這種程度，愣是一聲兒都沒出。

    “白天當(dāng)狗叫的挺歡，晚上怎么就這么慫呢？”臧棲山半蹲著身子下去，手里捏著煙，在葛孟平鼻尖兒上比劃，“以后要是還有手有腳，就管管你那幫兄弟?！?/br>
    “嘴巴要是不用著吃飯，根本就沒必要長(zhǎng)，”臧棲山最后把燒著的煙頭倒著往葛孟平嘴里擱。

    之后被臧南渡在后頭叫住。

    “回家?！标澳隙蛇^去瞧見底下的人，用腳尖兒踩在臧棲山背上，“就說一遍?！?/br>
    臧棲山覺著背上的力道手上跟著就停了。

    那根燒著的煙，最后沒往葛孟平嘴里放。

    臧棲山自己抓著頭站起來，極不情愿的叫了一聲哥，然后自己滅了煙，往腳底下踩，臨走又往葛孟平背上踹了一腳。

    臧棲山一開始沒看見岐林，等瞧見了就開始往他臉跟前湊，“半夜跟著我哥瞎逛什么？”

    岐林在臧棲山往這兒湊的時(shí)候，腳后跟兒就開始往回退，最后直接跟臧南渡前腳貼后腳，躲著不出來見人。

    臧南渡往前了半步，意思讓臧棲山回去。

    “哥，你真不至于，”臧棲山收了剛才那一臉痞氣，還貓著頭往后看，“他沒這么不經(jīng)嚇，是不是？”

    臧棲山跟著轉(zhuǎn)彎兒，繞著岐林樂，“要是我沒猜錯(cuò)，今天是回我家吧？”

    臧南渡沒給臧棲山多少臉色，最后經(jīng)過地上葛孟平的時(shí)候，扔了句，“滾?！?/br>
    葛孟平抱著肚子爬起來，點(diǎn)頭哈腰，一連叫了幾聲臧爺，才從后門連帶著跑了。

    “你又不讓我過癮，”臧棲山嘴里抱怨，但是沒正面頂著臧南渡的臉，“葛孟平自己欠——”

    “分寸要懂，”臧南渡斜了臧棲山一眼，“也不怕臟了手?！?/br>
    之后臧棲山就沒出聲兒，岐林一直跟在臧南渡身后。

    那條胳膊，自然而然被抱了一路。

    等回了臧南渡的宅子，臧棲山就借了岐林說是看題。

    臧南渡低頭看著小孩兒?jiǎn)枺袄哿嗣?？?/br>
    岐林搖了搖頭，表示能再看會(huì)兒。

    之后臧棲山才請(qǐng)了岐林在自己桌邊兒看功課。

    “嗯，”岐林轉(zhuǎn)過身子，扯過來臧棲山手里比臉還干凈的課本兒，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問，“從哪兒開始？”

    “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臧棲山根本就沒管課本那檔子事兒，直接了當(dāng)開始拋話題。

    “要不從頭開始，”岐林找了筆，順便從自己，“你先看題，不會(huì)問我。”

    “我問你話呢，”臧棲山對(duì)躺尸在桌面兒上的高中三級(jí)課后輔導(dǎo)教材沒有一點(diǎn)兒興趣，但是對(duì)現(xiàn)在明顯比課本還干凈的岐林興奮，“我瞧人挺準(zhǔn)，你自己那東西用過沒？”

    而且從進(jìn)門兒開始臧棲山就覺得香。

    最開始聞到這種味道他以為是椿美羚這個(gè)年紀(jì)的小姑娘喜歡在身上的涂的香水兒，他觀察過幾次，有的時(shí)候椿美羚不在，或者他旁邊連女生都沒有的時(shí)候，他還是能聞到這股味兒。

    溫甜，不嗆人。

    聞久了還有點(diǎn)兒上癮。

    他桌面兒上擺著的臺(tái)燈光色偏暖，倒映了一半兒在岐林臉上，他敞開領(lǐng)口兒上皮rou骨骼下面有交疊的陰影，現(xiàn)在他的眼睛就成了放大鏡，不管看什么都能在他腦子里無限放大，就連岐林的睫毛他都數(shù)的清，臧棲山胳膊放在桌面兒上，輕輕觸碰岐林的胳膊。

    對(duì)方身上冰冰涼涼，

    連說話都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