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自己執(zhí)著多年的鳥突然變成姚安這事兒原本就耿耿于懷，現(xiàn)在確定姚安不是，還整出他的出身以及不能隨便被人標記的問題。

    路臻沒有跟任何人具體說起過725，但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蕭野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基本也都知道了。

    路臻并沒有覺得有任何問題。

    蕭野問他：“確認灰雀的身份，就沒有其他標志和線索？”

    “沒有。”路臻說。

    要是有，他還用抓瞎這么多年？

    725的那場意外發(fā)生得特別突然，路臻被送出的時候本身年齡就不大，別說灰雀，連只麻雀的影子都沒聽說過。

    路臻雖說出身于那座基地，但他原本對那里的了解就不多。

    因為他本身才是被研究的對象。

    路臻已經(jīng)在正常的社會和人群中生存太久，關(guān)于那里的一切隨著時間往前推進，他有時候甚至覺得是一場夢。而蕭野，星際軍校，包括無間里的每一個人，才是真真切切出現(xiàn)在生活里的。

    真實的，他能抓得住，看得見，也摸得著的存在。

    一場生物基因的感染爆發(fā)，將某些塵封的往事再次掀起。

    路懷舟，姜柳，姚安……灰雀。

    才又一次重新回到他的生命里。

    路臻在車里和蕭野說了關(guān)于他所知道的那座掩埋在風雪下的研究基地，說了姚安和他的為什么認識，說了感染，說了灰雀。

    路臻正色道：“其實姚安的出現(xiàn)，讓我開始懷疑一件事?！?/br>
    “什么？”蕭野問。

    “不論是曾經(jīng)的聯(lián)盟57之變，后來基地的消失，包括現(xiàn)在整個聯(lián)盟星域大規(guī)模爆發(fā)的感染問題，有沒有可能是有聯(lián)系的？”

    “有?！笔捯罢f。

    這個篤定的字眼在路臻聽到的時候懷疑自己幻聽了。

    驚訝地問他：“你怎么這么肯定？”

    “記得四年前沃恒邊境第一起生物感染變異傷人的事情嗎？”

    路臻點頭。怎么可能不記得，蕭野強行把他帶進原始叢林，他們還在那里遇上了一群變異飛蛾，這事兒上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時事新聞。

    蕭野說：“從那時起，我們就一直沒有停止過追蹤?！?/br>
    “結(jié)果呢？”路臻睜著一雙眼睛認真問。

    蕭野突然伸手蓋住了路臻的眼睛，眼前陡然暗下來，路臻沉默著沒有動，聽見蕭野說：“好了，這些事你就別管了，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蕭野的聲音就在耳邊。

    雖然被蕭野突然岔開話題，路臻還是老實搖頭說：“沒有?！?/br>
    蕭野松開捂住他眼睛的動作，手掌穿過路臻的腦后的發(fā)從，揉了揉。

    另一只手敲了敲車窗。

    車窗打開，蕭野看著等在外面的艾維，說：“通知沃倫，讓他盡快想辦法過來?！?/br>
    艾維驚訝：“找他過來干什么？”

    “讓你叫就叫，哪來那么多廢話?！?/br>
    “哦。”

    艾維走開去想辦法了，蕭野回頭看著路臻皺眉說：“等沃倫到了，讓他給你做個全面體檢?！?/br>
    路臻說：“不用特地把他叫過來吧？”

    “致幻劑對人體有損。沃倫這幾年一直負責監(jiān)測你的身體情況，他在更保險。”蕭野一邊說一邊捏了捏路臻的胳膊，皺眉：“確定沒事？”

    路臻覺得蕭野有些小心得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