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新的婚？”白歲寒突然發(fā)現(xiàn)林聞起的小臂上有一點紅色，他掰過來看了看，發(fā)覺是那鮮紅的一方紋印，樣式正是無物三友的落款。

    他有些無言，林聞起已經(jīng)開始策劃道：“嗯……我家人已經(jīng)同意了，你情況特殊，他們說不需要嫁妝禮金什么的，只消把人接過來，套牢了，選個黃道吉日，辦一桌酒，給他們認(rèn)認(rèn)臉，也就是了?！?/br>
    “…………”白歲寒停了很長的一會，說：“但是他們可能會覺得我老牛吃嫩草。”

    在林聞起詭異的視線下，白歲寒又說：“……一樹梨花壓海棠?！?/br>
    這人自己還陷在被子里，眼睛里還含著剛才的余韻，脖子上全是吻痕，誰吃誰、誰壓誰難道不是一目了然？林聞起有點被逗笑，忍了忍，沒有笑出聲，說：“不是，我父母都是你的戲迷?！?/br>
    “他們說，我怎么這么能，把當(dāng)年的萬人迷都拐回來了?！?/br>
    林聞起把臥室的燈一一地關(guān)了，只留下一盞床頭的微弱的臺燈，他睡到白歲寒身邊，白歲寒輕聲說抱，他便伸手擁住白歲寒的肩膀。

    “我也有一個你的印章?！卑讱q寒在他懷里坦白道。

    “嗯？”

    白歲寒正想解釋，便聽到林聞起說：“藏在床頭柜的那一個？那個我早就發(fā)現(xiàn)了……我當(dāng)時丟的時候，也想過會不會在你這里，只是當(dāng)時時機不巧，所以我沒有上門去問?！?/br>
    “早知如此，”林聞起后悔道，“我應(yīng)該要去的，在你的房間當(dāng)著你的面翻出這印章來，任你怎么說，我都算修得了正果。”

    “那時候還不算。”白歲寒很輕地反駁道。

    他很疲倦，話音含著睡意，林聞起親他的發(fā)頂，在心里說晚安親愛的，嘴上卻繼續(xù)問：“那什么時候算？”

    “……現(xiàn)在?！?/br>
    說罷，潮水般的睡意便將白歲寒吞沒了，他卻不像往常那樣對未知的夢境產(chǎn)生恐慌，他伸出手，指尖碰到了溫暖的光。

    也許過往遍體鱗傷，也許經(jīng)歷不堪回望，也許此生有遺憾種種，悲歡若干，但此刻與你相擁而眠，便消散了傷時的哀嘆，磨滅了飲泣的感懷。

    他如今，只愿此生終老溫柔，白云不羨仙鄉(xiāng)。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