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蟲星去考研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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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對他進行持續(xù)呼叫、一秒鐘也沒間斷的“討厭鬼”,正是這具軀殼的雄父陸凌,也是在原主的雌父犧牲后對他不聞不問、還間接縱容雌君害死雄子的標準渣蟲。 陸忱不是原主,對這位冷漠自私的便宜爹始終沒有任何好感,所以也沒有一丁點幻想,上次見面時由于對方覬覦葉澤腹中的蟲蛋,他們之間甚至還爆發(fā)了肢體沖突,他差點在盛怒之下親手扭斷陸凌的脖子。 根據此前打交道的經驗,陸忱并不想與他有任何接觸,但最近剛好是蒙家私通帝國案收尾的關鍵時期,作為蒙希曾經的雄主,主動送上門來的陸凌或許能提供一些有效信息。 S級雄蟲沉吟片刻,最終向后靠坐在半成品機甲裸露在外的鋼架上,皺眉劃開了“接聽”選項。 全息視訊瞬間在分別身居兩處的雄蟲之間清晰成像,光屏另一側心急如焚的陸凌已經持續(xù)呼叫了許久,此刻面對忽然接通的通訊,微微愣了一下才開口說道:“你……你身上怎么這么臟。” 他這個語氣倒是罕見,非但沒有像以前一樣對陸忱橫眉冷對,甚至連臉上一貫的高傲驕矜也不見蹤影,皺眉看著雄子的目光堪稱慈愛有加,還帶了點淡淡的無奈:“不是有智能管家嗎?讓它給你找件干凈衣服穿。” 饒是陸忱心理素質優(yōu)越,也被眼前“老父親擔憂傻兒子”的神展開驚得無語了一瞬,他將工作服的袖子向上挽了幾折,指尖在機甲鋼架上敲了敲,失笑道:“真稀奇,你竟然會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br> 他的冷漠態(tài)度似乎將陸凌微微刺傷了,通訊另一邊的雄蟲眼神逐漸變得嚴厲,對雄子“不識抬舉”的表現(xiàn)有些生氣,但仍然強壓著心里的不滿,盡量柔聲說道:“你還在鬧脾氣嗎?搬出主宅這么久,也該回到家蟲身邊了?!?/br> “我畢竟跟是你血脈相連的雄父,父子之間哪會有深仇大恨呢?”陸凌在“血脈相連”這個詞上使用了重音,碧綠眼眸中閃過一絲無奈。 談話對象已經自動劃出重點,陸忱立刻知曉了這位便宜爹的用意,當即直接了當、毫不委婉地問道:“你已經知道陸恒的身世了?” 作為最早發(fā)現(xiàn)陸家父子身上“復制粘貼”現(xiàn)象的人,陸忱曾將這件事在第一時間告知葉澤,而直行軍也正以此為切入點,展開了對蒙家名下醫(yī)療隊的調查,并一路追查到蒙上將身后盤踞的帝國,最近剛得到確定性的結論。 由于此事涉及到帝國研究院進行基因干預的實例,最高調查局為了避免引起恐慌,沒有將其對民眾公開,但陸凌作為陸恒的“雄父”和基因來源,當然不在被隱瞞的范圍內。 實際上,在極少數知情者眼中,這位陸家主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受害蟲。 ——畢竟,誰會希望疼寵了二十年的雄子,是一個采用自身基因鏈、借助不知名帝國雌蟲的血脈混合而成的“復制體”呢? 從科學角度來看,最大程度復制了陸凌基因圖譜的陸恒,在親緣關系上既是他的兄弟又是他的后代,也可稱作是他的另一個自我;而從法律和道德的角度來看,此種違背自然的繁育方式顯然為蟲族社會帶了一個無法定義的新對象,甚至有蟲提出要將陸恒作為樣本進行科學研究,以此破解帝國目前遙遙領先的基因技術。 被戳中心事的陸凌臉色十分陰沉,他完全無法接受陸恒的誕生過程,因此被迫直面自己膝下僅有一只真正雄子的事實、重新審視了陳言所生下的小雄蟲,并立即發(fā)現(xiàn)對方早就不再是曾經那只孱弱不堪、只會使雄父顏面受損的“廢蟲”: 無論在天賦等級還是實際能力上,陸忱所表現(xiàn)出的優(yōu)秀程度都遠超主星其他高階蟲族,能夠勝任成為陸家未來的主蟲,只不過自己此前長期受到蒙希的欺騙,竟將一只來歷詭異、既不合法也不合乎倫理的“仿制品”看作唯一繼承者,反而放棄了對這只真正雄子的關愛和培養(yǎng)。 他前半生看重顏面勝于一切,還曾因為陸忱“長相不像自己、使別蟲一望而知陳言的基因等級更高”這樣荒謬的原因而厭棄長子,哪會允許陸恒這樣一個盜取自身基因鏈的“非法生物”存活于世。 陸凌沒有在意陸忱的直言不諱中隱含著一絲譏諷,而是理所當然地說道:“既然你也知道雄父受到了惡意蒙蔽,就該理解我的苦心、回到我身邊承擔起作為雄子的責任,也能享受屬于未來繼承者的權利。” 說罷,陸凌那雙碧綠眼眸中涌起濃烈的厭惡,過于激烈的情感將原本英俊的面容變得有些扭曲,十分不甘地控訴起了前任雌君的罪行:“蒙希這只該死的賤雌!他明明無法生育,卻以有孕為由進入陸家,甚至不惜對你雌父下手,又借助帝國研究院對我送出如此‘大禮’,簡直不擇手段!” 陸忱原本心態(tài)平穩(wěn)地只管看戲、任憑他亂吠一氣,此刻從渣男口中再次聽見了陳言的名字,頓時感到心頭火起,當即抱臂倚靠在身后的高大機甲上,目光冷銳地打斷了陸凌的發(fā)言:“你還真連臉都不要了?!?/br> “當時舅舅受到輻射、我也爆發(fā)腺體病,如果真在意雌父的感受,你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對我們落井下石、跟蒙希登記婚姻嗎?”陸忱臉上面無表情,慢慢說道:“有時我甚至懷疑雌父戰(zhàn)死背后也有你出的一份力?!?/br> 他說出這句話全憑直覺,其實毫無根據,卻精準無誤地戳中了陸凌心中最難以面對的回憶,金發(fā)雄蟲睜大了眼,臉色慘白地厲聲反駁道:“你胡說什么!一切都是蒙家的安排——我什么也沒做!” ——他總是“什么也沒做”,卻永遠默許枕邊蟲做出種種惡行,自己雖然是實際上的受益者,最終依舊清白無暇。 陸忱最厭煩他這副嘴臉,聞言心如鐵石、毫不動容地說道:“你不是一直希望有個跟自己各方面都相似的繼承者嗎?陸恒完全符合這一標準,你該去找他,而不是找我。” 陸凌仍然由于片刻前受到的指責而情緒激動,就連胸膛都在急促起伏,但他如今能指望的只有陸忱,于是沒有繼續(xù)責備雄子,而是像聞到了某種難以忍受的異味一樣,皺眉反駁道:“怎么可能?我怎么會承認一個怪物?” 他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似乎在回答一道送分題:“你不是也在研究院讀書嗎?難道不知道基因生物是違背法律和道德的怪胎?” 陸忱作為同樣被陸凌厭棄過的兒子,這時倒覺得頗有些“風水輪流轉”的荒謬感,但陸恒畢竟與自己不同,還曾扎扎實實地享用過對方將近二十年的疼愛和呵護,于是他再次刷新了對眼前雄蟲的認識,忍不住皺眉問道:“你現(xiàn)在對他完全沒有一點父子之情了嗎?” 全息影像無比清晰地呈現(xiàn)出了陸凌眼角眉梢的每個細小的神態(tài)變化,他被雄子問得一愣,陷入了短暫的不自在,但很快就又恢復了神態(tài)自若,十分冷漠地答道:“我已經親自向調查局求情,請求放過陸恒、不要把他當作實驗體,這難道還不夠嗎?” ——這只蟲的心軟只存在了一瞬間,冷血自私才是他的本性。 陸忱在心中一哂,挑起眉問道:“你今天只是來勸我回到主宅?” 金發(fā)雄蟲深吸一口氣,繼續(xù)耐心勸道:“沒錯,你現(xiàn)在正是需要大量開銷的時候,那只軍雌雖然成了準將,但薪資并不高吧?搬回來住,我會用整個陸家的資源供養(yǎng)你?!?/br> 他雖然臉皮厚、沒有心,但也明白自己多年來始終虧欠雄子,自知無法從親情角度拉攏陸忱,卻又不甘心讓如此優(yōu)秀的繼承者流落在外,只好從其他方面入手,盡力向對方渲染“回家的誘惑”:“我會立刻將十顆星球的礦產開發(fā)權登記到你名下,讓你擁有更好的生活條件?!?/br> 說罷,再度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他身上的舊襯衫,似乎對雄子目前的“窘迫生活”十分痛心。 陸忱看著陸凌在自己眼前唱念做打地扮演慈父,心里忽然浮現(xiàn)出原主臨死前的絕望和不甘,頓時覺得有些反胃: 小雄蟲活著的時候對人家百般糟踐,發(fā)現(xiàn)只剩一個兒子了就拼命挽回,這不是繁殖癌是什么?本質上依然極端自私。 他嘖了一聲,沒耐心再為此事耗費時間,當即直視著陸凌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但你的雄子已經死了、不可能再跟你回家了。” 這是一句大實話,但陸凌并不知道,他被這冷漠、冰寒的視線所攫住,竟然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忽然無法自控地皺起眉,感到內心深處瞬間涌起一陣無法言說的濃烈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