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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是。 他當(dāng)時給的回答是緣分沒到,但緣分這東西妙得很,它究竟存不存在都得另說,更何況來不來。 何甜羨慕他不被感情束縛,高呼單身萬歲,自由萬歲。 但每天回到家冷清得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辨,其實也挺扎心的。 “上客了?!?/br> 索煬回過神,掛上專業(yè)且恰到好處的笑容。 “您好,歡迎乘坐本次航班?!?/br> “女士您好,我來幫您。” …… 這個世界誰該羨慕誰呢? 索煬想:每個人不是都在辛苦地活著么? 沈徽明的機票夾被人劃了個口子,某奢侈品牌純皮限量,今天是第二次用。對方是個年輕姑娘,劃了他機票夾的是她包上的一個掛飾。 那個姑娘似乎根本沒注意到自己“誤傷”了什么東西,查看著座位號,繼續(xù)往里走。 他是在站起來回頭看那個姑娘時才注意到站在后面的索煬,那會兒他還不知道索煬的名字。 年輕的空少,身姿挺拔面相俊朗,白色的制服黑色的領(lǐng)帶,襯得這人有了股不可褻玩的禁欲氣質(zhì)。 沈徽明見過不少美人,穿著制服的也不少見,這家航空公司的空少空姐各個兒都是俊男美女,但唯獨這個人讓他看得甚至忘了自己站起來究竟是為了什么。 就好像他本來就是要看這個人的。 要說這位跟其他人究竟有什么不同,沈徽明能回答的也只有“氣質(zhì)”兩個字。超凡脫俗算不上,但泯泯眾生里一眼望去,這人身上有股冷光,照進了沈徽明的眼睛里。 沈徽明從來不信什么一見鐘情,尤其在成年人的世界,大家太明白這個詞兒究竟是怎么回事兒了。 說爛了的那句話不是玩笑,而是人間真相——所謂一見鐘情不過是見色起意。 是膚淺的人對漂亮皮囊的無力抵抗。 沈徽明從前不承認自己膚淺,但是現(xiàn)在他承認了,因為他膚淺地對這個空少見色起意了。 不要因此就討伐他,這也是他三十年來的第一回 。 沈徽明向來眼睛長在頭頂上,傲慢得讓人又喜歡又厭煩,也是來一個拒絕一個的主兒,這樣的人能一眼就被另一個人吸引,實屬人生意外。 身后有人說話,甜卻不膩的聲音:“先生,有什么需要幫忙嗎?” 沈徽明回頭對著那位素養(yǎng)良好的空姐微微一笑說:“沒事。” 他重新坐了回去,手上捏著機票夾,手指摩挲著那被劃破的口子,等待著開始這趟似乎意義重大的飛行。 這很浪漫。 從來都對浪漫嗤之以鼻的沈徽明突然覺得自己陷在了一場浪漫中,他甚至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和取向,卻已經(jīng)期待跟那人的四目相對了。 第2章 同事做安全演示的時候,索煬在準(zhǔn)備自己接下來的工作。對于他來說,今天的飛行跟以往的每一次沒什么不同。 19個小時,聽起來很要命,但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 一切流程都熟記于心,甚至于已經(jīng)形成了肌rou記憶,他甚至不需要過腦子就知道自己接下來應(yīng)該做什么。 他們公司規(guī)定飛滿規(guī)定的小時數(shù)就可以升頭等艙,他剛來那會兒就拼命飛,屬于同期中很快就升了頭等艙的一批,還順帶肩負起了播音的任務(wù)。 “歡迎您乘坐寰星航空公司航班AS5311前往紐約,本次航班的飛行距離……” 索煬坐在位置上,一手拿著本子,一手拿著話筒,說是游刃有余毫不為過。 當(dāng)廣播響起,大家都清楚,這趟旅程算是即將正式開始了。 沈徽明坐在舒服的座椅上,閉著眼聽著廣播,一開始他只是覺得這個男聲很好聽,清冷又不帶攻擊性,語氣和語速都恰到好處。聽著聽著他猛的想起這聲音稍有些耳熟,就在剛剛他聽過。 當(dāng)時他跟那個空少距離不算太遠,能清楚聽見對方說話的聲音。 原來是他。 沈徽明笑笑,覺得人如其聲。 他開始琢磨應(yīng)該怎么搭訕,至少找個理由互相留一下聯(lián)系方式。 不過這種事對于他來說一點兒都不輕松,他可以在談判桌上揮斥八極,卻在這種事上變得畏首畏尾。 他雖然從小過著優(yōu)渥的生活,卻完全不是那種紈绔子弟,跟人搭訕這種事他沒做過,毫無經(jīng)驗。 如果此刻飛機沒有起飛,他大可以打開手機給他那個情場高手表弟打個電話討教一下經(jīng)驗,但此刻飛機已經(jīng)開始滑翔,他來不及了。 沈徽明睜眼看向窗外,機場的一切都在迅速后退。 接下來19個小時的飛行里,他能不能有機會跟對方搭上話,這事兒還真不好說。 如何合理且不失禮貌跟尊嚴(yán)地與陌生空少交換聯(lián)系方式,成了沈徽明今天最重要的一個課題。 飛機進入平流層之后,空乘們開始了客艙服務(wù)。 這趟飛機的頭等艙一共只有八個座位,而且并沒有坐滿,服務(wù)起來壓力也沒有那么大。 索煬從最前面開始一一詢問旅客的需求。 沈徽明覺得這大概是個好機會,當(dāng)他聽見對方輕聲詢問其他人有什么需要時,他已經(jīng)開始盤算接下來的動作了。 索煬走過來時,面前的這個男人似乎在想事情,他輕聲說:“先生您好,請問需要吃點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