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對自己教出來孩子的自信。

    ……

    …………

    果然，秦洺遙遙地看了一眼國公府的位置，便拉著馬韁轉(zhuǎn)回了最初的方向，徑直往宮城而去。

    周捷松了口氣，忙跟上。

    這片刻的停頓并沒有產(chǎn)生什么影響，大軍依舊浩浩蕩蕩地往宮城而去。

    ……

    皇城，太章殿前。

    早在得知大軍臨城的消息時，宮中就一片慌亂，雖說城里到處都在傳頌秦洺的賢德仁慈，但是在宮里許多年的老人大抵都知道那個傳言——

    安國公是被皇帝殺死，還是在含光殿中……

    雖說秦將軍愛民，但對著殺父仇人，誰知道秦將軍會不會遷怒呢？

    所以，早在知道消息的時候，有點門路太監(jiān)宮女都打點著出宮。

    等到兵臨城下，更是連打點都顧不得了，直接就跑出去了。

    如今留在宮里的，要么是些腿腳不便的年邁宮人，要么窮困潦倒、無處可去的小太監(jiān)、小宮女……

    這些人此刻都小心地藏在屋里面，生怕露個頭就把命丟了。

    偌大一個皇城，竟顯出幾分空蕩蕩的寂寥來。

    不過，秦洺足夠熟悉這座宮城、也足夠熟悉元行慎……

    他無數(shù)次地想著，義父去世的那一日，是怎樣的情形。

    義父一定同往常一樣……從朱鳳門進，沿那條青石板路直走……或者直接進到太章殿中，或者從右側(cè)門入進到再里面的含光殿……

    再之后……他想象不到其中的場景……

    縱使他去過這兩個宮殿數(shù)回，對里面的陳設(shè)足夠熟悉，他也想象不到那日的場景。

    ……只要一想到元行慎和義父同處于一座宮殿之中，他腦中就像針扎一樣疼，明明這才是當(dāng)年最為常見、最為普通的場景。

    秦洺腳步在太章殿前頓住，他咬住了牙，抬頭看向那藍底金字的牌匾，呼吸有些急促。

    肩膀上落了一只手掌，在他肩頭輕拍了兩下。秦洺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不自覺地打著顫。

    “進去罷。”時越道。

    時越倒是不怎么擔(dān)心秦洺的安全，畢竟他剛才拉開系統(tǒng)地圖看了一眼，兩個天命之子難得在一張地圖上，那光環(huán)對比分外明顯。

    ——打個比方，就是從地球上看，月亮和星星的區(qū)別。

    當(dāng)然，秦洺是那個月亮。

    ——怪不得這一路過來，順利得不可思議。

    虛空中好像有一聲傲嬌的“哼”聲，求夸獎的意思十分明顯。

    時越養(yǎng)過不少兒子女兒，大多數(shù)時候以鼓勵教育為主，但是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

    他默了一下，在腦中暗道：【沒有下次。】

    那被注目的感覺一下子就消失了，顯然是又鬧了脾氣。

    時越：……

    突然更擔(dān)心了。

    *

    秦洺往前邁了一步，又轉(zhuǎn)回頭來看向時越。

    時越愣怔了一下，有點意外：他還以為秦洺和元行慎的恩怨，不想讓他這個“外人”插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