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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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公主,她清麗的臉上一雙美目似在噴火,嫉妒怨恨毫不遮掩。此時,臉上更添了幾分輕蔑厭惡神色,雙手捧著圣旨看著我。 靜靜的咄咄逼人。 我環(huán)顧四周,除了我們?nèi)耍泄賳T,甚至連溫宥都已跪下。 這個女子,得天獨厚、萬千寵愛于一身。她奪走了溫宥,在我面前,□裸表明她斷絕我與溫宥感情的決心。 忽覺得有些異樣,微微側(cè)頭,兩道銳利的目光定定看著我。 林放。 雖然他什么都沒說,我卻明白他想說什么。我側(cè)頭,只見霍揚一臉不耐煩,羅武則有些茫然,一雙眼就瞅著我和霍揚。 林放在說:你要他們,給你陪葬么? “大膽!為何不跪!”有宦官尖細(xì)的喝斥著,公主眼中慢慢浮現(xiàn)得意神色。 我從矮幾后走出,慢慢跪在林放身側(cè),聽見身旁霍揚罵了聲娘。 “本宮還以為戰(zhàn)清泓有何不滿呢?打算抗旨嗎?”公主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我垂著頭,卻可以想象出她鄙夷的神色。 一只冰涼的手抓住了我的右手。白皙的手上淡青的血脈似要破皮而出,忽然讓我想到了死亡。 “區(qū)區(qū)寒門女子,哼!”公主冷笑道,宣讀了圣旨的內(nèi)容。 卻是皇帝嘉獎,賞金賞地萬千,但也削了我們幾人的官職。封林放為威武盟主,大概是要他專心致志的做皇家在武林的代言人。 末了,林放雙手接過圣旨,淡淡道:“草民謝恩?!?/br> 溫宥的聲音響起:“既然圣旨已宣,大家也乏了,今日便散了吧!” 我抬頭,看見公主咬著嘴唇看著溫宥,溫宥卻沒看她,目光淡淡的看著前方。 曾幾何時,溫柔、英俊、胸懷大志英勇無畏的溫宥,也開始有這樣寡淡的神色? 我朝林放道:“盟主,仗打完了,我也不是將軍了,我走了,我要退出武林?!?/br> 林放猛然回頭看著我,與我相握的手瞬間緊箍。我微微使力便輕易掙脫。不待旁人言語或動作,我?guī)讉€起落,奔出公主府外。 ———————————————————— 夜已深,我推開屋門,屋內(nèi)的爐火才讓我感覺到自己一身清冷。小藍正坐在燈下做女紅,抬頭見我,將刺繡胡亂塞到包袱里,面露欣喜:“小姐,我們現(xiàn)在可動身去找老爺夫人?” 我點點頭:“小藍,要你暫時跟六師弟分開,你真舍得?” 小藍很有氣勢的拍拍胸膛:“小姐,我豈是重色輕友之輩!況且你不是說過,小別勝新婚呀!” 我是說過,當(dāng)初離開建康時說過。 小藍拿出一個信封,放到桌上:“小姐,走吧!” 我接過她手上一個包袱,披上黑色斗篷,轉(zhuǎn)身出門。 夜極為清冷。積雪未化,上邊只有我兩個的腳印。我們從馬廄牽出兩匹駿馬,踏入夜色中。 回到建康后,已收到爹娘的信,他們在揚州昆寧郡。其實這些日子,我愈發(fā)思念爹娘。踏入江湖這兩年,無一日不是腥風(fēng)血雨。如今我的雙手已經(jīng)沾滿鮮血。 爹信中說:“你在外野了兩年,該回戰(zhàn)家了,真正接掌門主之位?!?/br> 其實我猜,他們是猜出了我的變故。 我二人行了數(shù)里路,已至建康城東郊。卻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一個鄙夷的聲音道:“作師父的,竟然想扔下徒兒么?” 我和小藍面面相覷,望著急急勒馬停在我們面前的霍揚。 “霍揚,我要引退了,你還可以在武林干一番大事業(yè)?!蔽艺\摯的道。 雖然夜色很黑,我還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霍揚白了我一眼,道:“白癡。”見我們愣住,他不耐煩的道:“我記得我拜入的是戰(zhàn)家門下,不是林家、夏侯家?!?/br> “但是……”小藍為難道,“老爺不喜歡你?!?/br> 霍揚看了小藍一眼:“我也不喜歡他?!庇挚聪蛭?,“廢話那么多,走不走?” —————————————————————— 一轉(zhuǎn)眼,春天到了。 昆寧郡臨海,此時冰雪初融、山峰盡綠,一派錦繡。爹索性在城中買下一間大宅,一副安居樂業(yè)的意思。 說讓我回來行使門主之責(zé),其實卻無甚事。一個月來,整日與小藍、霍揚窩在宅中,渡過寒冷冬日。 多日前,我已棄劍用刀。 這的確是段痛苦的經(jīng)歷,尤其陪練是霍揚這個武林刀譜榜排名前三的刀客。 刀不同,講究凌厲和力量;劍講究的則是速度和靈巧。刀的方向和力道對于我來說,比劍更難控制。 起初幾日,我與霍揚在庭院中練刀,被欺負(fù)得夠嗆?;魮P表面一聲不吭,行為卻極為小人得志,在連勝我十招后,換單手使刀,再換左手使刀將我斗得趴在地上。 爹在一旁看了兩天,沒啥表示。過了七八日,卻有戰(zhàn)家門下一名洞主深夜求見,四十來歲的漢子,悄無聲息的將背后的黑色包裹托上。 娘“咦”了聲:“什么東西?” 爹拍拍娘的肩膀,看我一眼。 我走上前,接過包裹。黑色布巾無聲滑落,露出一柄黑色的刀。刀鞘是黑色的,雕刻蛇紋花枝。沉甸甸的一把,我雖不懂刀,隔著刀柄,卻能感覺到一股溫?zé)嶂畾狻?/br> 玦,是寒涼的。這柄刀卻是微微的熱。 “此刀,名為<帝流>?!彼偷度顺谅暤?。 刀應(yīng)身出鞘,我渾身一震。刀身亮白,是最好的百煉鋼所制。隱有暗紅之色,似是血痕。 心中怎會為之一痛?帝流、帝流…… “此刀殺戮太重,原本以為你用不上的。”爹攙著娘起身,“好好用吧。這是二十年前天下第一刀客輸給我的?!?/br> 我奇道:“他怎將刀都輸給你了?” 爹腳步一頓,哼了一聲道:“怎么?懷疑你爹的能力?” 我立刻會意,以爹年輕時大鬧武林的風(fēng)范和一直排不進武林前五的武藝,這刀的來歷,必定隱藏了一段年少張揚陰謀詭計。 于是攜了這刀,一腳踢開霍揚房門,將他拖起。 十個回合,我依然不出意料的完敗。但直到我揚長而去,霍揚依然一副渴求模樣望著我的刀。 甚爽! 練了數(shù)十日,依然斗不過霍揚,可這刀卻更加得心應(yīng)手起來。 一日在房中。 “小姐,這劍怎么辦?”小藍捧著玦,笑道,“不如賣掉?” 我端詳著帝流,頭也不抬的道:“放著吧,越放越值錢,好歹是上古名劍?!?/br> 小藍依依不舍的放下,又道:“聽說這一個月江東所有江湖門派,都到建康拜見林盟主?!?/br> 我點點頭,遲早的事。江東本已大定,在朝廷正式表態(tài)撐腰后,加上林放威名赫赫,大小門派都再無遲疑和選擇的余地。 “小姐,我們今后如何打算?”小藍嘆了口氣,“過慣了腥風(fēng)血雨的日子,這樣好無聊!” 我忍不住挑眉看她:“腥風(fēng)血雨?要這么說也是本小姐說好不好?”所以半夜醒來,有時還會看到倒下的尸體,看見滿手鮮血。 “哐當(dāng)——” 我們側(cè)頭看去,一向孤僻的霍揚竟然破門而入,抬眼看著我:“噯!林放來了。” “哐當(dāng)——”尊貴無比的帝流被我失手掉在地上,霍揚雙目瞬間瞪圓,閃身到我身旁,身手如電卻依然沒來得及接住,只是恨恨拾起帝流,狠狠瞪著我。 我一把搶回帝流,沖出房門,行出幾步,停住,轉(zhuǎn)身。 “阿揚,他來做什么?” “不知——他與你爹在書房已談了一個時辰?!被魮P打量我一番,“我說,你不換件衣服?” 我低頭,看到自己一身大棉服——棉服是廚娘的,娘命人給她做了套新的,這套舊的舒適的大紅色棉服,便被我拿來做蝸居之用。 而棉服之內(nèi),是褻衣。對了,方才是霍揚破門而入的。 我一腳將他踢出門去。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找房子不太順利 找了一個多星期結(jié)果沒有一套合適的房子 最近12周都要努力找房子,因為現(xiàn)在的房子馬上要到期了 所以更新會受影響,實在沒時間寫 每晚下班都要去看房子 因此,大家原諒我哈 四十九、林放 昆寧這座宅子,其實頗為老舊。但娘偏偏愛極了這宅子里老舊的回廊檐壁,央爹買下。 我從房間踱出,穿過一個小花園,過了一扇廂門,便是爹的書房。期間遇到秋水,這丫頭有些拘謹(jǐn)?shù)母掖蛘泻?。我扯出一個笑容。現(xiàn)下幾個丫頭,都是小藍買來的。本讓我取名,我沒啥興致,帝流一揮:“小甲、小乙、小丙、小丁?!?/br> 小藍大怒,不許!作為一個犯著相思病的懷春少女,她樂顛顛的自行給他們?nèi)∶按禾摇⑾娜?、秋水、冬雪?!?/br> 哪有我當(dāng)年給她取名水平高:“戰(zhàn)小藍”,多么清雅脫俗! 秋水丫頭小心翼翼退下,忽又折回,我看著她漲紅的臉,她咬了咬牙道:“小姐,你要小心!” 我看向她:“怎么回事?” 我俯下身,十一二歲的小秋水湊到我耳邊,顫聲道:“剛才奴婢去奉茶,屋內(nèi)的公子大聲對老爺說……” 我心中一動:“說什么?” 小秋水聲音帶了哭腔:“他說,他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我一下子驚呆了,這話是什么意思?是我做錯了什么得罪了林放?還是……還是有什么別的含義? 小秋水眼淚都掉下來了:“我聽藍jiejie說,這個人是個大人物。小姐你哪里得罪他了?” 我安撫的拍拍她的背:“你下去吧。有我爹在呢!誰敢得罪我?” 目送小秋水快步離去,我心里百般復(fù)雜。印象中,林放雖然心狠手辣,但對自己人從不曾說這樣的狠話。 他不會放過我?他要怎么不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