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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閉嘴就成?!鼻馗暌呀?jīng)記下了趙卓的聯(lián)系方式,驗(yàn)證信息也發(fā)過去了,“他要來問你,你就說監(jiān)視陳棲葉這活換我接手了。” 秦戈說完,丟下一個放錢的信封就直直離開。李敏撕開封口目測里面有多少錢,那個多于兩倍的數(shù)字并沒有讓他覺得欣喜和劃算。相反的,當(dāng)他聽著秦戈下樓的腳步聲,想無所謂地調(diào)侃一句這種用下巴看人的溫中學(xué)生他見多了,卻一點(diǎn)調(diào)侃的資本都沒有。 李敏并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再看了一遍自己和趙卓的聊天記錄。他直覺背后的牽扯并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而如果他能略知一二抓住什么把柄,他能得到的將不止一個信封。 秦戈很快回到自己公寓,遠(yuǎn)在杭城的趙卓也通過了秦戈的好友要求。 趙子龍:請問你是? 鴿了:哥們你被職高城的騙了。 趙子龍:(黑人問號臉)你到底是誰? 秦戈用最簡短的語言給趙卓科普了一下兩所學(xué)校的地理位置和李敏冒充陳棲葉同校同學(xué)的cao作,趙卓沉默到了晚上,近九點(diǎn)的時候才回了句:那你怎么知道的? 秦戈盯著那句話,思忖如何才能更快取得趙卓的信任,如實(shí)道:我是他隔壁班的,上個星期看到職高的人把他圍山腳下,以為他被敲詐勒索了。 趙子龍:哦。 然后又沒了下文。秦戈翻看趙卓的朋友圈,內(nèi)容和其他已經(jīng)步入社會工作的青年沒什么兩樣,還挺歲月靜好,秦戈橫看豎看,都想不出這個趙卓和陳棲葉能有什么仇什么怨。 他又去問趙卓:你知道陳棲葉為什么轉(zhuǎn)學(xué)嗎? 趙卓這次回得很快:你和他很熟嗎? 秦戈輸入“他挺可愛的”,想了想,又刪掉這個形容詞換成別的。 鴿了:他人挺好的。 趙子龍:呵呵。 “呵、呵?!”秦戈盯著那兩個字,瞬間沒了和這個趙卓繼續(xù)聊天的心情。 他郁悶地把自己摔進(jìn)床里,手跟有記憶似地往枕頭后面摸,拿出那張之前拍的照片,陳棲葉低眉順眼地站在山與海之間,安靜內(nèi)斂。 “你不會是那個男狐貍精從垃圾桶邊上抱回來的吧?!鼻馗曜匝宰哉Z,有些懷疑陳棲葉不是陳望親生的。秦戈再過幾個月就要滿十八歲了,十多年過去,他依舊記得陳望的模樣。陳望在他眼里就是個魅惑人心的塞壬,這個海妖般的男人卻有這么個純良無害的兒子。 但仔細(xì)看,父子倆的五官線條依舊相似,只是陳棲葉還太年輕沒長開罷了。秦戈看人很準(zhǔn),這幾天更是摸準(zhǔn)了陳棲葉的性格,這個比自己大五個月的哥哥和小時候一樣,特別怕麻煩別人,但又很難拒絕別人的請求。 他好奇又奇怪,陳棲葉為什么要轉(zhuǎn)學(xué),甚至有些厚著臉皮和自戀,覺得他在杭城沒吃好,特意回潭州找自己。 他又一次把照片放回枕頭下,頗為得意自己把陳棲葉吃得死死的,渾然不知自己就像個被誘惑的水手,情不自禁地關(guān)注陳棲葉。 秦戈第二天背著書包去學(xué)校,周末的教學(xué)樓空無一人,他輕車熟路跑到三樓路過(2)班教室,敲了敲門引起陳棲葉的注意,說:“好巧?!?/br> 陳棲葉正在做題,被打斷思路后猛然抬起頭,見來的人是秦戈,立馬綻開笑:“你怎么來了呀?” 秦戈睜眼說瞎話不帶打草稿:“我就住在附近,星期六天都會來學(xué)校自習(xí)做作業(yè),比家里有學(xué)習(xí)氛圍。” 陳棲葉還真信了,他這個星期也沒回家,在他那本小便簽里,他計(jì)劃著聯(lián)賽前都住學(xué)校,把坐車的時間也擠出來刷題。 這一整排教室就(2)班開著門,秦戈假裝自己沒帶(1)班的鑰匙,慢慢悠悠坐到左澤文的位置上,書包一拉開,他從里面拿出來的除了紙和筆,還有一袋海苔餅。 海苔餅是潭州四大名點(diǎn)之一,外表和酥餅相似,中間裹著海苔,吃到嘴里咸中帶甜。秦戈一撕扯開包裝袋,陳棲葉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海苔的香氣吸引,秦戈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拿出一塊海苔餅往陳棲葉那邊遞:“吃嗎?” 問完,他就和陳棲葉異口同聲:“不吃?!?/br> 陳棲葉睜大眼,驚訝于秦戈居然知道自己會說什么。秦戈聳聳肩,把整個包裝袋放兩人中間后大方道:“你想吃就自己拿?!?/br> 秦戈開始寫作業(yè),邊跟語文理解斗智斗勇,邊時不時拿塊半個巴掌大的海苔餅。陳棲葉看似在認(rèn)真答題,其實(shí)一直在算同一組數(shù)據(jù),不知算出多少遍不一樣的答案后那袋餅只剩下最后一塊,陳棲葉還是沒好意思拿,從抽屜里掏出早上買的面包當(dāng)午飯。 他大張開嘴正要大大地咬一口,秦戈看了過來。陳棲葉隨即把還沒碰到牙齒的面包從嘴里拿出來,雙手握著,小幅度往往秦戈那邊送了送:“你要吃嗎,我還沒碰,都給你沒關(guān)系?!?/br> 秦戈:“……” 在秦戈面前,陳棲葉殷情得像個討好型人格,秦戈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陳棲葉給馬思睿的第一印象居然是傲和高冷。 秦戈拿他沒辦法地長嘆一口氣。陳棲葉像是從那個嘆氣里聽出了什么,默默把手縮回來。從小學(xué)開始他就只有寒暑假才能回潭州見母親,每次回家能見到的活人只有陳望。陳望對他愛答不理態(tài)度冷淡,他被鍋里爆出的油燙到手都還堅(jiān)持做飯菜,就是希望父親能在餐桌前多和自己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