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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完全咬不動了,燕挽喉嚨一哽,有淚水流出,濕漉漉的淚混合著粘稠的血,寧沉將他撈了起來,再度執(zhí)著他的下頜, 吻了下去,他汲去他唇上咸濕的血液,勾住他的舌頭, 將他按在車廂的角落,極盡占有。 高挺的鼻梁幾乎被壓扁, 柔軟的唇被粗魯?shù)目衅疲瓦B舌根都似被纏斷,花蛇竭力捕捉的那一尾銀魚, 終于放棄了掙扎,成為了掌中的獵物。 nongnong的絕望在車廂中彌漫,沒有一絲做著這種親密之事的曖昧,寧沉的衣服被抓破,燕挽的腳也不再動彈,只看著那薄唇緋艷粗重喘息的男人,慘淡笑著,滿是嘲諷:“殿下,臣子之夫滋味如何?!?/br> 寧沉咬牙切齒道:“自然是好極了?!?/br> 為了一個祁云生。 就為了一個祁云生。 他什么都敢說什么都敢做。 燕挽呼吸一抖,閉上眼:“你為何不能放過我?” 寧沉怒不可竭:“放你去找祁云生,放你跟他一樣死在去晉河的路上?燕挽,你便是死也只能跟我同葬一棺,想為他殉情,做夢!” 燕挽道:“我不喜歡你!寧沉,我再說一次,我不喜歡你!” 寧沉笑,笑得偏執(zhí)而病態(tài):“不喜歡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喜歡你就夠了,兩情相悅本就是世上可遇不可求的奢望?!?/br> 燕挽無話可說。 他有病。 病得不輕。 所以無論他說什么,他都油鹽不進。 他一個人就愛得如此瘋狂而決絕,毫不懷疑哪怕他死了,他也會因為想時時刻刻見到他,而把他鎮(zhèn)在冰棺里。 卻又聽寧沉道:“我這里還有祁云生的信,好幾封,倘若你肯乖乖跟我回去,我可以給你一封?!?/br> 燕挽凄楚冷笑:“云生人逝世我連他最后一面都沒見到,還要他的信做什么,倘若他還在,只希望我離你遠一些,從此以后,我與殿下一刀兩斷,形同陌路。” “燕挽!” “殿下莫再逼我,否則明日我讓殿下看到陳尸一具?,F(xiàn)在,請殿下滾下去!” 寧沉縱有千般余怒,也不敢發(fā)泄,紅著眼盯著他半晌,跳下了馬車。 他就這樣頂著指印鮮紅的臉立在一旁,看馬車越過他,繼續(xù)往更遠的地方駛?cè)ァ?/br> 同寧沉齊來的侍衛(wèi)你看我、我看你猶豫著還追是不追,但見寧沉握緊了拳頭,骨節(jié)咯吱作響,戾然道:“通知運送祁云生棺槨的隊伍,讓他們連夜趕路,加快進程,早日行過咸春,同燕挽接頭?!?/br> 咸春此時正鬧瘟疫,消息還沒傳入京,只有寧沉知道。 侍衛(wèi)首領(lǐng)說了一聲:“是。” 寧沉騎上來時的快馬,折身回去了。 …… 燕挽行了整整六天,終于碰到了攜著御旗的隊伍。 白色的靈隊運送著巨大的棺槨,每走一步路都有人撒著紙錢,燕挽當街攔了去路,主運送的官員見到燕挽一眼認出,立馬讓靈隊停下,就見燕挽死死咬唇,忍住了哭,一步一步腳步虛浮的向他們走來。 他爬上了靈車,用力推開棺蓋,躺在棺材里的人已經(jīng)面目全非,但腰間那個荷包異常刺目。 那是他親手繡給他的。 淚水“啪嗒——”落在腐朽得露出白骨的人的臉上,運送使嗅著那難聞的氣味,飄了滿街,忍不住道:“燕公子節(jié)哀順變,還是盡快趕路,讓祁公子入土為安才好。” 燕挽吸了下鼻子,回頭說:“大人辛苦了,剩下的路程就由我來護送?!?/br> 運送使為難了一下:“這……” “我是他的亡夫?!?/br> 運送使方才點頭答應(yīng):“哎,好吧?!?/br> 燕挽將棺蓋合上,扶棺回去。 …… 萬里長街百姓駐足,因?qū)ζ钤粕欣?,天子令儲君代為迎棺,燕挽所去這半個月,寧沉已被立為太子。 祁云生雖未到晉河就亡逝,這一路解決了不少百姓的煩憂。 只可惜天妒英才,大理寺卿遠遠看到那棺,就沖上來抱著棺木震天哀嚎。 燕挽好不容易接受這個事實,被這一哭,心頭酸澀,眼眶又有淚要落出來,忽然大理寺卿轉(zhuǎn)過頭來,目眥欲裂怒聲指責道:“你這個害人精……” 若不是為了給他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他怎么會同意到晉河去,若不是他害得他斷袖,他早就娶了漱顏公主。 寧沉立在一側(cè),原本一直觀察燕挽的動靜,聞言臉色一沉:“祁卿慎言!祁二公子九魂仍未歸天,若知祁卿這樣對他心愛之……” 燕挽忽然撩開衣擺,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寧沉的話一下哽在喉嚨里,忙去扶他:“燕挽,你這是做什么?!” 燕挽只看向大理寺卿:“我愿為云生守孝十年,十年內(nèi)不再議婚?!?/br> 大理寺卿并未感到半分慰藉,仍是悲憤:“你這樣我兒就能回來了么?” 燕挽臉色一白,鉆心的疼。 寧沉卻將燕挽從地上拉了起來,護在身后,冷冷道:“祁卿悲傷過度,本宮可以諒解,祁二公子遠道回京,不宜當街停靈太久,祁卿還是盡早安葬為好?!?/br> 此一言,果真戳中了大理寺卿的軟肋,大理寺卿狠狠瞪了燕挽一眼,讓祁府護衛(wèi)接手將棺槨運回去。 燕挽心中難受,寧沉回身看他,他立刻將他的手甩開,便聽他說:“祁云生之死同你沒有多大關(guān)系,你不要往心里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