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就夠了?！背搪曊f道，有些好笑地看著其他人避開他們，像是避開病毒一樣。

    段奕極自然地走到程聲身后，推著程聲離開超市。

    “你看那些人，他們連到底該避開什么都不知道。”程聲說道。

    這些人真正該避開的，是這樣大密集度的人群。

    段奕說道：“會有政府發(fā)言人警告民眾該怎么做?！?/br>
    “怎么做？”

    “待在家里，自我隔離，等到城市內(nèi)的那些感染者被清空?！倍无群喢鞫笠?，“等待救援。”

    程聲皺起眉頭：“等得到嗎？”

    “我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倍无日f道。

    程聲沒有再說話，他知道段奕的“我們”指的是背后所代表的一切。

    他相信沒有人會被放棄，但他不確定這些人能不能活到救援趕來的時候。

    他們很快回到程聲的居民樓那兒。

    樓房素白的墻體上，似乎只是一個早上的功夫，就爬滿了半面墻體的綠色爬山虎，看起來好像無害，可在藤蔓間卻悄無聲息地纏住了一只麻雀。

    爬山虎具有攻擊性嗎？

    程聲和段奕停在樓前，兩人不約而同地皺起眉頭。

    “進(jìn)化的速度……又加快了?！背搪曕?/br>
    “進(jìn)化？”段奕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臉色微沉，“我們遇到過速度遠(yuǎn)超普通犬類的發(fā)狂犬，對人類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攻擊性，咬合力也相當(dāng)驚人?！?/br>
    程聲一愣，旋即發(fā)問：“什么時候的事情？有人受傷么？發(fā)狂犬有什么外表特征？

    “兩天前，歸隊路上，沒人受傷。犬的瞳孔顏色與毛色都發(fā)紅。”

    “發(fā)紅？”程聲頓了頓，但什么也沒提，只是說道，“前一天，我發(fā)現(xiàn)這里的灌木枝葉長出更加鋒利的齒口，像是建立自我防御的保護(hù)機制?！?/br>
    “受到感染的不僅是人，動植物也受到了影響，是這個意思么？”段奕皺起眉頭。

    程聲微點頭。

    這樣一來，人類的生存空間又將被縮小，生存難度大大提升。

    這會是真正的亂世末日。

    “你的其他隊員呢？”程聲問，“歸隊了？”

    “國安部長在這里，他們?nèi)ソ恿?，我們需要把他一起帶走。”段奕搖頭。

    這次他只帶了兩個人，一個擅長偵查，叫林謙，是個年紀(jì)不大的新兵小伙子；另一個是隊里的近距離搏擊好手，也是少有的幾個女兵之一，叫許英。

    起初的任務(wù)難度只需要這點人手，但是誰都沒想到只是短短一周的功夫，疫情爆發(fā)得如此快，他們剛結(jié)束任務(wù)，就立馬又被分派去保護(hù)部長至安全區(qū)。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上了頂樓。段奕看到程聲房子前的通電鐵網(wǎng)，眼里閃過一點驚訝。

    “進(jìn)來吧。”程聲打開門，示意段奕進(jìn)來，“對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個超市里？”

    “猜的?！倍无茸哌M(jìn)來，環(huán)顧了一圈。

    程聲的小屋子似乎在他離開后，又變了不少。

    窗外、天臺都改裝上了通電鐵網(wǎng)，不得不說，這里或許是整個城市里，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段奕注意到程聲挑眉，他又解釋道：“之前過來的時候，你桌上有購置這些東西的發(fā)票，大部分是在那家超市，所以我先去那兒碰了碰運氣?！?/br>
    段奕還去過程聲的學(xué)校，只不過兩人正好錯過了，還好在超市里趕上。

    “之前給你的三個針筒沒用到吧？”程聲放好東西后問道。

    “用了?！倍无仍跈z查程聲的房子，他看了看天臺，似乎在估算什么，心不在焉地回道。

    程聲猛地滑到段奕身邊：“用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