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短命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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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把這動都不會動的半死人一把扔在東笙腳邊,東笙看了一眼,也不想碰,指著人道:“帶下去?!?/br> 遠處努尤爾的那艘船已然被大火吞沒,正在不可抗地緩緩下沉。一個籠罩了斯蘭人幾十年的噩夢和罪孽,最終湮沒在了烈火與深淵中。 橫絕一時的黑旗阿卡葬在了自己未盡的野心里,群龍無首的黑旗人迅速潰敗,而楊癸也在混戰(zhàn)中被俘,南疆叛軍的殘余分子棄甲歸順。 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 東笙望了望那硝煙彌散的瀾河,水面上漂滿了焦黑的浮木,淡淡地道:“給他祭奠一下吧?!?/br> 站在旁邊的往生應(yīng)了一聲,便著手去安排。 夜色漸漸褪去,第一縷破曉映亮了天邊的啟明星,天際線一片紅光。清冷的晨曦推散了沙場上硝煙的薄霧,血腥味也漸漸消失在料峭的晨風(fēng)里。 極遠之處的海上隱隱出現(xiàn)了歸船的影子,東海水軍的長鳴號沉沉回響。 終于打完了。 東笙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 斯蘭迎來了鏖戰(zhàn)之后的第一抹平靜的曙光,仿佛在宣告一個時代的終結(jié)。 第39章承上啟下 一場仗打完,斯蘭和黑旗都是元氣大傷,沿路又毀了好幾座城,一時間流民遍地。 華胥的海艦隊停在斯蘭港口稍作休整,也順帶著幫忙收拾收拾斯蘭的爛攤子。 東笙一打完仗就把江淮空留下的醫(yī)囑拋到了九霄云外,一個人跑到斯蘭酒樓里去喝了個酩酊大醉,把一向淡定的周子融氣得當場捏碎了手里的杯子,軍務(wù)都不管,隨手牽了匹馬就去滿都城地逮人。 那酒樓其實嚴格來說是個花樓,就是上次阿爾丹帶他去的那一個。所以當周子融四處打聽找這里來的時候,臉都氣綠了。 他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好撞見東笙搖搖晃晃地從花樓里出來,后頭還跟著個怯生生的小姑娘。 小姑娘像是想上去扶,可又顧及著什么似的,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急得滿頭大汗。 東笙臉上泛著醺紅,睜著迷迷瞪瞪的眼,隱隱約約看到面前好像有個人,使勁兒對了對焦,那酒糟一樣的腦子遲頓了半天才認出這人是誰,于是大著舌頭含含糊糊地問道:“周……紙融?” 周子融一看他這副醉鬼樣就氣都不打一出來,剛要發(fā)作,那人就恰好往前一倒,軟綿綿地栽進他懷里。 周子融憋了一肚子的氣瞬間被戳漏了。 打也沒法兒打,罵也罵不出來,周子融認命地把這祖宗抱起來,翻身上馬。 那個斯蘭小姑娘一看兩人要走,自己又不懂華胥瑾文,只好“啊啊嗚嗚”地著急忙慌地往上追。 周子融一看她那打扮,還有這死命要粘上來的架勢,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周子融的臉色更難看了。 東笙以前在東海的時候就會時不時心血來潮地去給花樓里的女孩贖身,當年被曾風(fēng)雷又打又罵地教訓(xùn)了無數(shù)次,就是死性不改。是直到后來稍微長大了些,才知道不要隨便去管閑事。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毛病又犯了。 周子融看那小姑娘的樣貌,大概也不過十歲多一點,雖說自己正在氣頭上顧不上憐香惜玉,可就這么把小姑娘扔在這也確實有些不是東西。 小姑娘大冬天里穿得又暴露,整個肩背和腰都露在外面,身上裹著的也只有一層薄紗,剛在外頭呆了沒一會兒,就抖得跟篩糠一樣。 周子融怕把她給凍死了,雖說是老大不情愿,還是勉強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親和一些,朝女孩伸了伸手,示意她上馬。 女孩見眼前這位貴人總算肯帶上她,忙喜出望外地搭上手。雖說身份差距極大,但是以前也常常有富家子弟帶著花樓女孩同騎的,所以她也不覺得很惶恐。 周子融一把把她拉上來,讓她坐在自己后面。 周子融一手攬著那不省人事的醉鬼的腰,一手牽著韁繩,馬不停蹄地往王宮趕。坐在他后頭的小姑娘只能自己找地方抓牢,生怕一個手滑掉了下去。 女孩覺得有些奇怪,一般這些達官貴人給花樓女子贖身之后,起碼一開始都是愛不釋手地抱在懷里,而剛才那位客人一進酒樓就找了她,可什么也沒做,自己把自己灌得找不著東南西北,然后大手一揮,給女孩贖身了。 女孩一路跟著他出來,想扶他他也不讓扶,幾乎碰都沒碰一下。 這會兒坐在馬上,女孩看了看前面?zhèn)z人,突然莫名覺得自己有點多余,于是趕忙更抓緊了些馬鞍,生怕被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