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幸運，”蘭斯頓的聲音冷澀嘶啞，他打斷了戈登的話語，眸色淺淡的眼睛里像是籠罩了什么，他語氣沉沉道：“是安東尼管家，是他撲到了炸|彈上，我才擁有了活下來的機會?！?/br>
    發(fā)現(xiàn)的時機太晚，所在的距離又太近，再加上爆炸后汽車本身就帶有的危險性……那一瞬間的電光火石之間，所有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再多一些猶豫的機會，一切就那樣極為快速地發(fā)生了……

    漫長的靜默過后，蘭斯頓這才聽到戈登警官再一次開口說出來的話：“那你就更應(yīng)該要保護(hù)好自己活下去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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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很喪的作者……

    第57章罪惡之城（十）

    “你失敗了。”電話的另一邊傳過來這么一句帶著嘲笑的話。

    “唔……”咧開的嘴有些不是滋味的努了努，他用著一種略帶有分辯意味的語氣說話道：“只是沒有成功而已?！?/br>
    “連一個蘭斯頓·希克斯都沒有殺死，”但另一邊的人卻不愿意接受他這樣蹩腳的托詞，聲音轉(zhuǎn)冷道：“你還想要我們雇傭你去對付那個可惡的蝙蝠？我們的鈔票，可不是你這樣三流的殺手能夠隨隨便便帶走的?！?/br>
    “但你們也同樣失敗了不少次不是么？”他可不至于讓對方就這樣揪住他不放：“那個蝙蝠人已經(jīng)破壞了你們好幾次的交易，再讓他繼續(xù)這樣下去，我還沒有在聽證席上見到你，你恐怕就會成為哥譚市第一個破產(chǎn)掉的黑幫……哈哈哈，抱歉，我說了一個笑話……”

    黑幫哪里來的“破產(chǎn)”的說法？

    “但是會損失掉大把的金錢這卻是正在發(fā)生的事，”他聲音放低，語氣幽幽地說道：“你估計也不想，會在某天夜晚睡覺的時候，突然驚醒，看見那道黑色的影子正站立在你的床頭，起因只不過是他覺得，也許從源頭上解決掉你們這些毒瘤會更好……”

    現(xiàn)在的蝙蝠俠還沒有徹底為眾人所熟知，他之后的“不殺”的準(zhǔn)則也沒有作為標(biāo)簽掛在他身上，而就算到了以后，誰也不會認(rèn)為，一個隨時都能夠破壞自己利益的黑夜怪物般的存在，會是一件值得容忍的事情，尤其是他還會特別針對他們這些黑暗世界的時候！

    對面沉默了一會。

    而后，他終于又開口說道：“蘭斯頓·?？怂共⒉恢匾?/br>
    他是因為和上一代老希克斯之間的矛盾而一直對于他所留下來的這個家族若有若無地打壓，但蘭斯頓一直死死地頂住了所有的頹勢，也讓他不由得漸漸地使出來了更多的手段……這也是十多年來的苦心孤詣，?？怂辜易迦耘f還是處于哥譚上流社會中末端的最根本的原因。

    而到了現(xiàn)如今，從前的舊怨也已經(jīng)可以忽略不計了，畢竟死人是永遠(yuǎn)無法爬出來給他添堵的，所以現(xiàn)在的矛盾，已經(jīng)可以說是他與蘭斯頓·?？怂苟酥g的敵對了，這也是他將之拋出來作為試探這個殺手能力的緣由。

    可是，相比較于一出場就打亂了他們好幾筆大買賣的蝙蝠人，這些事情都可以容后再說。

    “雖然你失敗了，”他的口氣一轉(zhuǎn)，聲音里也帶上了一些贊賞：“但在汽車?yán)锓耪▅彈的手筆也還算不錯?！?/br>
    豈止是不錯，他現(xiàn)在每一次上車，都會事先派人上去仔仔細(xì)細(xì)地檢查上一遍，務(wù)必每一個地方都不放過，否則的話，再舒適的座椅，他也會如坐針氈。

    “他能夠從那樣的爆炸中活下來，幸運也是占了很大的原因，”這黑幫的頭領(lǐng)下了結(jié)論道：“好吧，小丑，作為一名毛遂自薦的、之前根本就不知名的殺手，你也算是向我們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能力，我們會向你提供一些資源與人手，希望你真的能夠除掉那個蝙蝠人?！?/br>
    幸運？作為布置了一切的黑手，小丑并不認(rèn)為這樣一個詞就能夠讓蘭斯頓從其中存活下來，但他也沒有反駁對方的言語，他才不管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呢，他只用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行了，就算下一刻這正在和他通話的家伙原地爆炸了，那也沒關(guān)系。

    …………

    戈登警官和蘇夜走出了病房，他們停留在醫(yī)院的過道中，互相看了一眼之后，戈登嘆了口氣道：“你也好好安撫一下自己的哥哥，有些時候，親近的人自愿犧牲來為自己博取生機，這恐怕會比受到的傷害要更令他感到痛苦?！?/br>
    作為一名警察，他也遇見過各種各樣的事情，每一個人在遭遇到危險之時的反應(yīng)都各不相同，如那位安東尼管家的所作，也因愈是少見，而更顯沉重。

    “還有之前的調(diào)查，”他微微停頓了一會，最后還是選擇了將自己查找出來的線索透露出來：“那位校長雇兇殺人的事情已經(jīng)算是確鑿無疑了，我已經(jīng)讓人將他的那本私人用的電腦破解了，被刪除的內(nèi)容也好不容易復(fù)盤，其中就有那些他之前所留下來的線索，完全可以作為他犯罪行為的證據(jù)?！?/br>
    他說出來這些，本來也是想要從蘇夜這里在得到一些啟發(fā)，所以在稍作猶豫之后，他便將自己之后的一些疑惑問了出來：“但我還是沒有從他的職位的競爭者的車禍?zhǔn)录胁槌鋈魏蔚挠腥瞬迨值暮圹E……”

    “也許你們之前的調(diào)查沒有錯，就是意外天定，他所雇傭的人還沒有動手，那位競爭者就自己遭遇了意外呢？”蘇夜執(zhí)詞反問道。

    戈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道：“那就說明那個人是比我們想象得更加危險了?！?/br>
    因為意外車禍的發(fā)生，又或者是在此之前的后悔膽怯，但不論是哪一個，都說明了那位買兇|殺人的哥譚前校長應(yīng)該有了取消這一筆交易的念頭，而他之所以會淪落到成為植物人在病床上整整躺上了一年，并且在最后仍然還是被注射死亡，很有可能就是出自他反悔的這一舉動，他的選擇激怒了那位殺手，所以這是他的報復(fù)。

    “可是，”他輕咳了一聲：“那大學(xué)之中的十九顆的炸|彈，這樣喪心病狂的舉動……”

    “有些時候，”蘇夜則是說道：“一些犯罪者的思維，在普通人們看來，不僅是不可理喻，也同樣是不可理解的。你認(rèn)為，在得知了學(xué)校之中有了那樣具有破壞力的威脅之后，會是誰，才會更加的苦痛？”

    “如果他將這一切告訴了哈里森的話……”戈登將手放進(jìn)了大衣里，他能夠感受到自己指尖的抽搐：“既然危險是由他自己招惹而來，事態(tài)的發(fā)展也是由他手中崩壞，他一心想要就職校長之位的學(xué)校也是因為他而被死亡與受傷的陰影所籠罩，那么，最想要將之說出來的，也許也就是他了?！?/br>
    可是他卻因為被注射了毀滅性的神經(jīng)毒素而倒下，成為了口不能言、也不能傳達(dá)任何消息的植物人。

    但這并不能否定他很可能還能夠聽得見，還可以感受得到……感覺不到外界的時間的流速的哈里森，時時刻刻擔(dān)心著會有人來告訴自己這樣一個可怕的事情，那么，又有誰知道，他在那一年的沉睡期間，是經(jīng)歷了怎么樣的心路歷程呢？

    就像是一個靈魂被囚禁在了軀殼里，無論他在里面怎樣的痛苦與發(fā)狂，也不能傳達(dá)出去一絲一毫的訊息，也不能阻止那危險哪怕一丁點的腳步，這樣的折磨，也許那個時候立即死去，其實對他來說才更是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