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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應他的話的是各種崇拜、艷羨、貪婪、嫉妒……的目光。 玄清在眾人的視線下淡然道:“無式,劍隨心動?!?/br> 莫相尋熱烈地看著玄清道:“在下心服口服,只求前輩能指點一二?!?/br> 這話說得實在奇怪,看他的面向并不比一劍驚鴻小多少,比一場劍竟然就成了后輩。 玄清避而不答:“我隨時歡迎諸位的挑戰(zhàn)。” 此話一出,在座的劍客全部蠢蠢欲動,又攝于玄清方才展現(xiàn)出的實力,相互交換視線,一時誰都想上又誰都不敢起身。 與他們相比莫相尋初生牛犢不怕虎,倒是可塑之才。 就是這性格嘛,沖動易怒,和某位好友頗為相似。 暮云見玄清搶盡風頭,上前道:“今日群豪來共議大舉,比劍一事不急于一時,不如一劍驚鴻先在莊內(nèi)小住幾日。” 玄清微微頷首:“可以?!?/br> 說罷不再顧慮他人,徑直穿過大廳,走向彼時暮云安排他們暫住的別院。 院內(nèi)顯然經(jīng)過一番修繕,但仍然看出當時的破損程度之深,想來宵鴻雁他們逃出升天也是不易,無外乎宵鴻雁身受重傷。說起來,玄清還沒有細問過薛嵐是怎么從中作梗的…… 玄清靜坐在石椅上,手中茶壺稍傾,茶水如絲線般細細流出,另一只手兩指一夾,使斜刺里飛出的劍尖便不能再進分毫。 “哈,閣下果然好工夫。”莫相尋贊道。 玄清抬眼:“昆侖派的代表不需要議事嗎?” “誰對除魔感興趣,我不過來湊熱鬧的?!彼蟠筮诌滞鍖γ嬉蛔似鸩璞豢陲嬒?,“玄清呢?” 玄清聞言奇怪地看著他:“你是……” 他吐吐舌頭:“好苦的茶?!?/br> “宵鴻雁?” “當然是我,不然剛才誰會給你解圍。” 玄清道:“那白眉道長也是你的人?” 宵鴻雁鄙夷道:“那種糟老頭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不過是想偷學你的劍招罷了,也不掂掂看自己幾斤幾兩。”說到這他語調(diào)轉(zhuǎn)了轉(zhuǎn),“你這臭臉今天居然跟我說話……”他伸手在玄清身上到處亂摸,“不會恢復神智了吧。” 不待玄清阻止,他又飛快的收回手嫌棄地抖了抖。 “不可能,一劍驚鴻就算恢復了肯定也是臭臉?!?/br> 他警惕地跳開:“你到底是誰?”說著一把甩開茶杯,瞪著喝干的茶水怒道,“你竟敢對我下毒!” 想不到幾日不見,他的想象力愈發(fā)地豐富了。 玄清無奈道:“我就是玄清。” “玄清?”他道,“如何證明?!?/br> 玄清問:“你的銀鞭還好用嗎?” 宵鴻雁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咳,好了不用多說,我信你。”他重新坐回石椅上打量著玄清道,“易容術(shù)?” “嗯,多虧薛兄的高超技藝。” “切,還不是讓我認出來了。反觀你,要不是我告訴你,你還不知道呢?!?/br> 唔……到底是誰認出了誰。 玄清不欲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岔開話題道:“你不是應該在無雙宮?” “噓!”宵鴻雁緊張道,“你千萬別告訴大哥,我好不容易才溜出來的。他繼承了宮主之位后,簡直把我當牲口在使喚?!?/br> 玄清道:“那莫相尋……” 宵鴻雁擺擺手:“放心,我在路上遇到他,打暈了扒光衣服直接扔到怡紅院門口,真是便宜他了?!?/br> 怡紅院……玄清聽了完全放不下心。 但愿這位新一代的武林翹楚日后不要留下什么陰影才好。 “我看你想東想西不如想想自己,”宵鴻雁瞧著玄清的臉色道,“最近逍遙教不知怎的,對一劍驚鴻感了興趣,到處查探他的蹤跡,你倒好直接大搖大擺地頂著他的臉出現(xiàn),離麻煩也不遠了,現(xiàn)在跑還來得及。” 玄清搖頭道:“遇事不可避。” “榆木腦袋,”宵鴻雁瞪了玄清一眼,“罷了,有我無雙宮給你撐腰,還怕了那個邪教不成?!?/br> 玄清笑道:“你不是已經(jīng)離宮出走了嗎,怎么給我撐腰。” 宵鴻雁眉一豎,道:“就憑我這根銀鞭?!彼窒乱庾R地向腰間一摸,摸了個空,尷尬地搭到劍柄上,“寶劍也一樣?!?/br> 玄清不禁覺得好笑。 宵鴻雁發(fā)現(xiàn)玄清的笑意,面上發(fā)紅,怒道:“你以為沒了鞭子我就威風不了了嗎!” 玄清道:“怎會,還有毒針?!?/br> 玄清明明在夸贊他,不知為何宵鴻雁氣上加氣,拂袖而去,留下玄清搖頭苦笑,感嘆這世上之事千變?nèi)f化,唯獨他的脾氣與原來一般無二。 不過,宵鴻雁說得卻也不錯,前兩夜試探不斷,到了第三日方才安靜下來。 玄清顧不得深究,趁此時機讓宵鴻雁護法,布下陣列,吸月之精華,點山之魂魄,繪陰陽之目,筆尖在虛空中游走,熒光飛散,融入夜空,頃刻間山莊里外盡入掌握。 剩下的,便是等待異動了。 時間還剩下七日,玄清耐心尚足,安然等待。 這場相互較量,玄清在明他在暗,就看魔物是否有同樣的耐心了。 期間,一劍驚鴻入住暮云山莊的消息在江湖上不脛而走,每天不斷有人來找玄清論劍挑戰(zhàn)兼或拜師求學,暮云山莊的門坎幾乎都要被踏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