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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閻微微一笑,低下頭瞥了腳底。 在大概距離安閻腳尖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安閻看到一滴粘稠的鮮血黏在地上,顏色、質(zhì)地看起來都和門簾上的血跡一樣。 安閻臉色一變,“……” 還好他及時醒了,要不然,鬼知道會發(fā)生什么糟心事。 “安老師,我怎么這么困???感覺閉上眼睛就能一秒入睡……”袁野一手拿著靈眸云臺,一手拍著嘴打哈欠,“靠……我特么真是飄了,在這種環(huán)境里竟然也睡得著……” 唐悅?cè)灰哺蚬?,“別說你了,我也困?!?/br> 孫橋沒說話,眼睛一眨一眨的,說不定哪次閉住,就睜不開了。 安閻擔心袁野他們遇到了剛才和他一樣的情況,眼疾手快地恰了袁野和孫橋的大腿,至于唐悅?cè)?,安閻不好意思掐她,直接對著唐悅?cè)坏亩浯蠛傲艘宦暎阉麄內(nèi)齻€人都弄清醒了。 “叭嗒——叭嗒——叭嗒——” 三滴血分別落在袁野、孫橋和唐悅?cè)荒_前的地上。 剛剛清醒過來的三人,“!??!” 袁野舉著靈眸云臺相機沖著安閻轉(zhuǎn)過頭,“安老師!我剛剛差點被鬼吃了!” 孫橋和唐悅?cè)灰黄瘘c了點頭,“我們也差點?!?/br> 安閻囑咐他們,“我們后面要更小心一點,說不定有更恐怖的情況等著我們?!?/br> 袁野往安閻身旁擠了擠,舉著相機說道:“安老師,您穿這套紅衣服真好看,我給您懟臉拍大頭?!?/br> 孫橋也向安閻的地方擠了擠,坐在孫橋另一邊的唐悅?cè)桓黄鹜查惿砼耘矂印?/br> 孫橋:“安老師,您冷不冷?我們擠一擠就暖了?!?/br> 安閻看了眼被擠得貼在身體兩側(cè)的胳膊,“這下好了,鬼要對付我們都不用分開行動,一鍋全端了?!?/br> 袁野等人聞聲一動不動,堅持把安閻困在中間不動搖。 等眾鬼抬著大紅花轎溜達夠,走到五樓餐廳門口附近時,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三十五分了。 這個時間,來參加冥婚店里的人和鬼大多已進了餐廳,按照分類坐下了。 “停轎!” 營養(yǎng)師喊了一聲,眾鬼重重把花轎放在地上,花轎落地的瞬間,嗩吶聲也停了下來,周遭一片安靜。 營養(yǎng)師又喊了一聲,“請姑爺下轎!” 袁野很有職業(yè)cao守,拿著靈眸云臺相機第一個下了轎子,把鏡頭對準安閻這邊拍視頻。安閻第二個下來,唐悅?cè)缓蛯O橋跟在他后面。 眾鬼眾星拱月地把安閻一行人往布置好的餐廳里擠。 所有來參加冥婚典禮的人和鬼都必須在交納禮金之后才能進餐廳。收納禮金的桌子就擺在餐廳入口處,剛走到這附近,圍著安閻的鬼和營養(yǎng)師就都向那邊走去了。 唐悅?cè)徽f道:“安老師,我和孫橋過去交禮金?!?/br> 安閻瞥了眼略長的鬼隊伍,說道:“我跟你們過去看看。” 人還沒走到跟前,安閻先聽到了那些鬼對他的祝福。 “祝新娘心想事成,祝新郎早死早超生?!?/br> “祝新娘萬事勝意,祝新郎死得其所?!?/br> “祝新娘越來越美,祝新郎越來越慘!” …… 袁野嘟囔了一句,“怎么都沒人祝你們百年好合?。俊?/br> 安閻說道:“沒有更好,反正也不是真的。孫橋、唐悅?cè)?,你們一會記得祝福我和那位鬼新娘一拍兩散,老死不相往來……?/br> 十一點四十五分,營養(yǎng)師過來催安閻去舞臺那邊,主持人需要和他核對一變冥婚儀式流程。 正好輪到唐悅?cè)缓蛯O橋交納禮金,安閻說道:“等我一下,我看著他們交了禮金就走?!?/br> 旺斯酒店的冥婚店里對人的上禮金額是有要求的,好在唐悅?cè)缓蛯O橋身上的冥幣夠多,只用安閻給他們的冥幣都夠了。 坐在桌子后面的白毛鬼直勾勾看著他們放在桌子上的錢,搖頭道:“這些冥幣不能用,換別的來?!?/br> 袁野郁悶道:“都是冥幣,怎么這些就不能用了?” 白毛鬼堅持道:“我說不行就不行。” 安閻一直覺得只有唐悅?cè)缓蛯O橋錢包里的錢變成冥幣這件事過于巧合了,讓他非常在意。 安閻走過去對孫橋說道:“把你的錢包給我。” 孫橋把錢包給安閻遞過來,安閻打開錢包,數(shù)了數(shù)里面的錢,正好和旺斯酒店要求上的禮金數(shù)額一樣。 安閻又拿了唐悅?cè)坏腻X包,和孫橋的錢包一樣,里面的冥幣剛好也只夠這次冥婚的禮金數(shù)額。 安閻拿出冥幣,把兩個錢包分別還給了孫橋和安閻,接著看著坐在桌子后面的鬼說道:“他們兩個交納的禮金就是之前放在桌子上的這些冥幣。至于我手里的,是我給你的零花錢?!?/br> 白毛鬼白著臉說道:“這不符合規(guī)矩。” 安閻冷笑道:“用花轎迎我過來就符合規(guī)矩了?” 白毛鬼,“……” 白毛鬼一直不肯,安閻抬手用毛筆在禮金簿上寫了唐悅?cè)缓蛯O橋的名字和冥幣數(shù)額,為了提防他們作假,還順手把禮金塞進了他們放錢的抽屜,剩下的全部推到白毛鬼身前。 白毛鬼看著面前的錢,動也不敢動。 直到安閻他們幾個和營養(yǎng)師一起向舞臺,白毛鬼依舊動也不動。 袁野湊到安閻身旁說道:“安老師,為什么白毛鬼那么怕那些冥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