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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地球大爆炸[無限]在線閱讀 - 第36頁

第36頁

    進(jìn)門時,門口的白燈籠和封條上出現(xiàn)過兩個人的手印,一個是洼田友江,一個是蘇杰克。

    洼田友江死了,蘇杰克還活著。

    在洼田友江死的時候,紀(jì)慕夏就猜測蘇杰克逃不過這一關(guān),現(xiàn)在看來,果然如此。

    別人都以為洼田友江的死是因為夜晚沒有回游戲安排的地方過夜,是因為堂屋的原因,但是紀(jì)慕夏知道并不是。

    “沒找到人,也不知道待會會出現(xiàn)在那間工作間。”謝秉言戴上醫(yī)用手套,摸了摸窗戶紙上的血液。

    剛進(jìn)門時,血液還在從墻壁上往地下流淌,現(xiàn)在已經(jīng)凝固了,顏色變的暗沉了。

    四人在室內(nèi)床上床下各種角落找了一遍,不出意外的沒找到蘇杰克的尸體,但是也沒找到他的死亡痕跡。

    床鋪上是干干凈凈,沒有絲毫血跡。

    桌椅上亦然。

    只有整面墻的窗戶紙被染紅,染得整整齊齊,仿佛是泡在染缸里一張張上色的。

    “只有找到尸體才知道死因?!奔o(jì)慕夏說道。

    他們見過洼田友江的尸體,兩半截,是腰斬。

    也見過晁代成的尸體,是頭被砸碎。

    還有蒙博書,是被做成了長明燈。

    只有蘇杰克還是未知。

    眼看時間不早,四人便先回了堂屋,而這時熱騰騰的早餐已在八仙桌上散發(fā)著香味,其他玩家也坐在桌邊一邊吃一邊往外張望。

    “你們總算來了,還以為一下子全死完了?!?/br>
    一個玩家松了長長一口氣。

    如果一晚上死這么多玩家,感覺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

    “昨晚死了兩個,蒙博書和蘇杰克?!敝x秉言沒有遮掩,坐下先給紀(jì)慕夏遞了包子饅頭,然后開口就是一記猛藥。

    在座的其他玩家齊齊一靜。

    才進(jìn)游戲兩天,已經(jīng)死了四個人了。

    紀(jì)慕夏環(huán)顧一圈,十八個玩家,除去死去的四個,加上自己,只剩下十四個。

    十四個玩家,不知道明天還能剩下幾個?

    吃完飯后,家譜無聲無息地再次自動翻頁,這一次,它快速的翻過后,其他人的任務(wù)都沒變,只有紀(jì)慕夏和謝秉言的變了。

    “我的變了,變成了碾草。”

    謝秉言手里的手術(shù)刀不知不覺從袖中滑出,他有一種給這本家譜做手術(shù)的沖動。

    “我一個人碾草,你一個人曬紙,這居心很明顯啊?!?/br>
    謝秉言的嘴角勾起,看起來像是在笑,但是眼里一片冰冷。

    安排他送死他不怕,但是安排紀(jì)慕夏去曬紙房,謝秉言更生氣。

    碾草房的危險是已知的,只需要不念詩避開就好,但是曬紙房的危險是未知的,誰也不知道觸發(fā)死亡的條件是什么。

    而第一天工作時都沒有變化,即使洼田友江死亡,原本跟他一起安排在一個工作間的玩家也沒有變化或者得到填補,一個人也沒有遇害。

    這一次的故意調(diào)整,紀(jì)慕夏懷疑,就是來自游戲NPC的報復(fù)。

    因為他們的縱火和夜出。

    “小心點吧。”紀(jì)慕夏抓緊時間,快速啃完手里的饅頭,擦擦手站起來,“生命要緊,也沒必要太守規(guī)矩。”

    家譜再次分散成了一張張,這次從他頭頂飄過時沒有拍開。

    紀(jì)慕夏想,大概在這個鬼的眼里,自己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沒必要跟死人計較,因為都變成鬼后完全可以打一架……

    曬紙房緊挨著撈紙房,也正好是撈紙的下一道工序。

    根據(jù)墻壁上的工作流程圖看一遍,紀(jì)慕夏發(fā)現(xiàn)曬紙房的工作難度相對于來說比撈紙難度更大。

    他需要把撈紙時疊在一起的濕紙一張張分開,然后一整張攤平貼在墻壁上等著把紙曬干。

    這個過程,紙張不能有折痕,不能有孔隙,也不能撕爛,動作得輕柔,還得快。

    紀(jì)慕夏進(jìn)門之間看了看天色,估算了一下時間,大概是早上九點左右。

    ——進(jìn)入游戲后,個人終端都會被屏蔽,直接無法打開,也無法被使用。玩家只能從太陽的高度估算大概的時辰,從游戲每晚零點的倒計時知道日期又過去了一天。

    曬紙房的位置是最溫暖明亮的,大大的窗戶,曬紙的那一面墻壁正對著好幾扇敞開的大窗戶。

    紀(jì)慕夏擼起袖子開始分紙曬紙。

    剛剛摸到濕紙張時,紀(jì)慕夏下意識的手指一縮不敢觸碰。

    昨天剛剛撈過紙,他記得濕紙張的觸感分明不是這樣。

    今天的濕紙的觸感,竟然像人皮。

    像他自己洗澡時,觸摸到的自己被水打濕后的皮膚。

    冷冷的,細(xì)膩的,還是冷水澡后的肌膚。

    但是仔細(xì)看時,毛絮絮的邊緣,又分明是紙張的質(zhì)感。

    曬紙房只有他一個人,桌子上有一系列的工具,攤紙的木板,棕毛的刷子等。

    不知為何,這一系列的東西都讓他突然產(chǎn)生了畏懼。

    仿佛木板變成了人的骨骼,棕毛刷變成了人的頭發(fā)。

    就連整個曬紙房,仿佛是人的腹腔,他變成了一團(tuán)腹腔內(nèi)正在被消化的食物。

    紀(jì)慕夏索性閉上眼,默默回憶著自己的畢業(yè)論文,背誦幾句理論知識。等到再睜開眼后,他果斷伸手分紙,上墻,貼紙。

    這一次,紙張好好的,就是紙和水的觸感,沒有了那種詭異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