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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鳳池沒說話,看著山崖下戰(zhàn)成一團(tuán), 十分罕見地猶豫不決。 “大人, 您還在猶豫什么!” 常青看看前面, 咬牙:“再拖下去, 這些人一樣活不了!” 他們剛才能殺掉那黑衣人, 是因?yàn)槟侨饲邦^連殺兩名鏢師,已經(jīng)受了傷。 “點(diǎn)線吧?!鼻伉P池低聲道。 常青一喜, 對哨子點(diǎn)頭。四個伙計(jì)打扮的哨子便朝后跑,每個人在各自間隔一米的地方蹲下,火折子點(diǎn)起, 就看到地上四條火線迅速點(diǎn)燃,以極快的速度游向眾人激戰(zhàn)的山崖方向。 他看著那些還在拼命的鏢師,大聲喊道:“永安鏢局的往后撤退!” 鏢師們聽到有人下命令,都下意識地往車盤子的地方跑了幾步。身后突然傳來幾聲接二連三地悶雷,繼而他們就被炸翻的泥土撲倒!整個山崖斷壁仿佛跟著地面一起震動,轟然朝下砸落巨石! “快跑————” 那些黑衣人逃跑不及,慘呼聲戛然而止,斷在了石頭下面。 所幸有常青那一句提醒,鏢師們雖然不少都被掀翻在地,但卻沒有被大石頭砸到,這時(shí)紛紛連滾帶爬地遠(yuǎn)離山崖。 “那領(lǐng)頭的呢?!”常青利眼掃了一遍,驚道。 “他在那里!”何家一個伙計(jì)大叫。 所有人跟著叫聲回頭,只見那領(lǐng)頭人竟然毫發(fā)無損,正拎著長刀疾步踏過成排的車馬,直撲向最中間的馬車。 何員外見狀大喊一聲,扔了刀就往里爬。 “畜生!畜生你回來——你殺我你別動她們??!” 秦松就站在他旁邊,本能地就要往里竄,又突然僵住,彷徨地朝后看。他還記得自己的使命,決不能暴露身份,然而下一秒—— 秦鳳池單手握刀,從他頭頂一躍而過! “你敢動他!” 黑衣人沒料到這支鏢隊(duì)里,除了成鏢頭竟然還有高手,隨即便倉促落地,反手握刀轉(zhuǎn)身相迎。 鏘———— 兩人刀刃相接! “……有趣,”黑衣人笑了:“深藏不露?” 秦鳳池雙目森然,左手突然拔出短匕,猛地劃向?qū)Ψ窖劬Α?/br> “!!” 黑衣人躲避不及,另一只手抬起抵擋,刺啦一聲,血從小臂上涌了出來。他忙雙腳疾點(diǎn),撤刀后退幾十步,硬生生被秦鳳池逼退到推車圍成的內(nèi)圈邊沿,暫時(shí)遠(yuǎn)離了馬車。 秦鳳池緩緩直起腰,手腕輕輕一抖,刀尖便甩下一條血線,。 “……你不是商人,”黑衣人喘氣,目不轉(zhuǎn)睛地,抬起還在滴血的手,點(diǎn)了點(diǎn)他,“你也不是鏢師,你到底是誰?” 秦鳳池漠然地看著他,心里卻一陣陣懊惱和憤怒。 兀那狗賊,害他暴露,還不去死! “你現(xiàn)在滾,”他充滿殺氣道,“我留你一條狗命?!边^后再殺! 黑衣人愣了,他隨手將長刀回鞘,微微俯身,一只手懸空在刀柄上方,“年輕人,你太自負(fù)啦,就讓在下教你重新做人——” 下一秒這只手帶起閃電一般的刀光拔刀而出!若剛才兩人過招是一倍速,此時(shí)他便成了一道影子,令天地黯然失色,唯獨(dú)剩下這一刀的鋒利光輝! 秦鳳池見他拔刀起勢那一刻,就明白他贏不了這樣的一刀。 他刀尖拖地,急速后退——然而還是快不過那閃電——黑衣人狂笑著將閃電劈向他的頭顱,就在此時(shí)!就在此刻! “——滾開!!” 刀與刀的對決,被一抹犀利的劍光打亂! “什么人?!” 黑衣人攻勢猛地被截?cái)?,僵在了半途,他反?yīng)極快扭身,雙手握刀削向身后,刀身卻仿佛被一條銀白細(xì)鱗的長蛇絞顫。 他的刀堅(jiān)硬,而對方的劍柔軟,他的刀勢勢如破竹——對方的劍勢卻纏綿不絕! 他無法一刀定勝負(fù)! 黑衣人擔(dān)心腹背受敵,咬牙躲閃,躍到了貨車上。這才看清剛才從后面偷襲他的人。 “竟然是個女人?”他大為震驚。 只見空地上站著一名穿著淡黃衣裙的美貌少婦,臉色蒼白,持劍而立。 “我的人,你也敢動?”這女子抬起下巴,拿劍尖指著他,態(tài)度極為囂張。 黑衣人神色扭曲:“我竟不知,如今托鏢的都是些高手。” “誰叫你運(yùn)氣不好!”褚樓挑釁道,“撞上了小爺,叫你有去無回!” 秦鳳池不由閉眼,氣得狠狠捏了他一把。 “嘶——!”他倒抽口氣,忙結(jié)結(jié)巴巴找補(bǔ),“我、我們這叫雌雄雙煞,專門殺你這種不長眼睛劫鏢的孫子!” 黑衣人怒極反笑,捏著手指突然吹響口哨。 秦鳳池心頭猛然一沉。 不妙,這伙人竟然還有后援? 只聽黑衣人道:“我們可是守這條道好幾天了。雇傭我們的人說,讓我們逼出躲在暗處的老鼠……”他感慨地看著秦褚二人,“可你們并不是老鼠?!?/br> 話音剛落,兩邊林子便不斷有人跳下。 他最后看了一眼死去的同伴,毫不留戀地轉(zhuǎn)身離開。 對于其他人而言,從遇襲到混戰(zhàn),再到山崖被炸,陳家夫婦力戰(zhàn)黑衣頭領(lǐng),都在短短幾炷香的時(shí)間之內(nèi)發(fā)生。他們負(fù)傷的昏迷的不在少數(shù),大家都一臉茫然圍在車盤子外。 當(dāng)兩邊樹林再次出現(xiàn)敵人包圍的時(shí)候,所有人都身心俱疲,幾乎放棄了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