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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我成了團寵太子_分節(jié)閱讀_118

    朱廷一脈可謂大獲全勝,士氣高漲。

    皇帝本來打算讓梁州軍假裝逃走一部分劫走平城郡王,再讓其他人在半路大鬧,表現(xiàn)出對郡王忠心耿耿的樣子,這樣一來,成國公若真有反意,極有可能去派私兵去尋平城郡王的下落,好與郡王談合作,拉攏郡王舊部為己所用,而郡王身邊其實都是皇帝的人,自然會讓成國公狼子野心暴露無余。

    即便褚琰去了梁州,皇帝暗地里派了靳蘇和陸云城保護,這個原本的計劃也不會變,只不過是延期一些罷了,而倘若誘敵刺殺真的成功了,那就是另一種光景了。

    褚琰臨行前幾日,承興帝故意叫來褚赫,與他嘆息:你與褚銳都不讓人省心,朕讓銳兒出去散心反思,你,自己看著辦吧,不要肖想太多,別讓朕失望。

    可對于褚銳來說,沒有臣子附庸,他也有承興帝支持,褚赫沒有臣子附庸,便毫無可能了。

    他心想:父皇滿口說著別讓他失望,卻硬要斷他的后路!什么叫不要肖想太多?都是皇子,憑什么不能爭?褚銳一心要保與南晉勾結(jié)的李相父皇都能這么容他寵他,是不是他一天不除,父皇就永遠不會考慮自己?

    于是,褚赫一手促成了刺殺。

    事實上承興帝很清楚,除非將褚赫一起派出去,否則朱廷不會冒險刺殺褚銳。褚赫一起去梁州,再做一番苦rou計,這樣三皇子無論怎么死,別人都不會懷疑到褚赫頭上來。

    可承興帝卻將褚赫留在京中,用言語激他,是因為承興帝在一次次失望中,還想給他最后一次機會。

    朱廷不會出兵刺殺,可褚赫卻未必。

    倘若褚赫心中尚有理智和底線,他愿意保褚赫不除宗籍,健康地活著??扇羰邱液照娴臐M懷惡意,不管不顧地對親兄弟們下手,承興帝哪怕再痛心,也沒法再留他。

    朝堂之上,褚銳聽完全部經(jīng)過,茅塞頓開。

    他大哥在路上逛城池、看風(fēng)景,其實都是為了拖延時間,如果真的快去快回,那很有可能會在他一人返回時朱廷才動手,而褚琰拖延時間以后,朱廷卻不敢跟著他一起拖,畢竟平城郡王還指不定會什么時候被抓回來呢,于是只能在過山險之地的時候動手。

    褚琰料到這一點,提前幾日讓陸云城和靳蘇替了他和柳岐,按承興帝的想法,褚琰也該換成替身的,可是褚琰畢竟帶了狼崽小八上路,小八一頭狼,卻狗鼻子似的,聞不到主人的味道肯定會吼叫,與其因為這個露餡,還不如褚琰親自隨營,這樣還能讓暗中打探他們行蹤的人想不到有兩個人已經(jīng)被調(diào)包了。

    忽而又想到,這一切都是父皇、大哥和李相三人的計謀,自己卻自作聰明,想要拉攏與李相關(guān)系近的臣子,把自己那點小九九都暴露在父皇眼皮子底下……

    對了,還有六meimei那次……他當(dāng)時去王府大吵大鬧了一通,大哥問他有沒有人誘他開城門,他說沒有??赡抢畛缫馇『靡苍谀侨障喔瘯?,有沒有可能是李崇意事先跟另外幾人聊過此事,另外幾人又被暗示著提起,才讓他以為大哥是為了爭功,才不讓城外的靳國舅進來幫忙?

    倘若大哥真毫無準(zhǔn)備地開了城門,那六meimei會怎么樣……被帶離京城,成為他人用來威脅父皇的把柄?這背后的事又會怎樣?永遠不見天日,誰也不會知道身邊有一個南晉的jian細(xì)和一個心懷不軌的朱府?

    褚銳不禁淚流滿面,他意識到自己真是愚蠢至極。

    承興帝站起來道:“靳和,說說第四項罪名吧?!?/br>
    靳和轉(zhuǎn)過身,恭敬道:“陛下,臣搜查成國公府幾日,逼問出成國公曾讓名下商隊替他與南晉來往通信,臣已經(jīng)控制住那商隊的管事,管事卻說他只知道要往南晉一酒館送信,至于到底是給誰的信并不清楚。臣請陛下徹查此事?!?/br>
    與此同時,京郊已經(jīng)在一觸即發(fā)的氣氛中僵持了數(shù)日。

    承興帝一氣之下將成國公直接下獄,實則非常冒險,簇?fù)沓蓢能娭袑㈩I(lǐng)知道一旦成國公出事自己也討不到好,哪怕聯(lián)系不上朱家和二皇子,也隱隱有了擁兵反叛之勢,除卻京城的那一部分,成國公在邊界還有幾位舊部,都蓄勢待發(fā)。

    京郊五萬大軍被柳侯爺帶走,靳家軍一萬在外,剩下那些根本不足以壓住成國公的人,幸好成國公舊部僥幸認(rèn)為陛下只是猜測是成國公干的,并無真憑實據(jù),才沒有輕舉妄動。

    如今梁州軍回來,直接并入靳和麾下,人數(shù)上倒是占了優(yōu)勢,但是想讓這么多人馬繳械,必然要動一動真刀實槍。

    朝會尚未結(jié)束,城門就已經(jīng)大關(guān),有人快馬加鞭回來報信,靳蘇看了看不遠處仍平靜看不出異樣的成國公舊部軍,與旁邊的副將道:“父親讓我跟隨您,晚輩斗膽建議,趁敵不備先發(fā)制人?!?/br>
    副將道:“陛下的意思是盡量招降,不起沖突。”

    靳蘇道:“等成國公被賜死的消息傳出來,就不可能沒有沖突了,到時候咱們未必能穩(wěn)住,倒不如我先帶一支小隊過去,直取對方副將首級,對面那些人也不是都想當(dāng)亂臣賊子的,只要將領(lǐng)人頭落地,他們便如墻頭草?!?/br>
    副將咋舌:“年輕人,敢想敢做?!?/br>
    靳蘇懷疑他真正是想說“不知天高地厚”,卻不甚在意地笑笑:“有楷模也?!?/br>
    又十幾日后,京城一封信件送達平城。

    此時褚琰已經(jīng)能自己下地蹦跶了,他倚在柱邊,看下人們往廊邊掛上燈籠,貼上朱紙裁的窗花。

    這里原是梁王府邸,梁王一家被押送回京后,府里奴仆遣散,梁王府的牌匾也都撤了下來,幸而知州新上任有許多事情要忙,到處都缺人手,還沒顧得上抄家。等聽說安王要來后,知州又立刻讓人替安王收了點下人進來,再把府上那些女子用物和不方便留下的私人物件清點充庫,其余的都留在了府里。

    正值年關(guān)將至,柳岐又是頭一次出京,興致勃勃地帶著常喜常樂親自出去置辦了年貨,生生把這個沒什么人氣的新家張羅出了年味。

    他跟陸云城正在屋里對著地上的對聯(lián)發(fā)愁時,信使便到了新王府,新管家將信交到了褚琰手里,褚琰看信看到一半,忽而感應(yīng)到目光,一抬眼,恰好屋里的兩人都在眼巴巴望著他。

    褚琰看看一個字沒寫的對聯(lián),再看看他們倆,最后指指自己:“我寫?”

    陸云城和柳岐生生回想起褚琰那大小不一參差不起的幼兒字體,齊齊搖了搖頭。

    安王殿下學(xué)什么都快,唯獨這把字練不好,果真練字這東西還是得靠日積月累的。

    褚琰笑道:“都交給王御醫(yī)寫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