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安啟喝了口茶，“送你走，我就回來睡覺?！?/br>
    “臥槽，你在干嘛？”柏沁問。

    “改計劃書，天亮之前改完了?！鼻匕矄⒊穗p眼有點紅，下巴還有一些細(xì)密的冒出來的小細(xì)胡渣，一張標(biāo)準(zhǔn)的隔夜臉。但他精神不錯，從衛(wèi)生間里洗漱完出來，根本看不出昨晚一夜沒睡。

    柏沁擔(dān)心道：“你真沒事兒嗎？”

    “嗯?！鼻匕矄⒖酆米约鹤钌戏降目圩樱拔伊?xí)慣了?！?/br>
    “你這在我們家就是媽見打?！卑厍咝ζ饋?。

    “媽……什么？”秦安啟說。

    “‘媽見打‘。”柏沁耐心和他解釋，“就是我媽看見你不吃早餐還給我熬通宵，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柏沁想了想擺擺手：“算了，不用我媽，我都想罵你。”

    他不等秦安啟回答，又大咧咧一攤手道：“秦安啟，幫我換個藥吧?！?/br>
    秦安啟點點頭，已經(jīng)熟門熟路地拿起他需要的藥膏。柏沁把繃帶解開來，微微一愣，發(fā)現(xiàn)自己的那條最明顯的傷口，結(jié)痂的地方已經(jīng)掉了，有細(xì)微的癢意。

    他知道，這是快好了。

    秦安啟沒有什么表示，也沒有問及他什么，指腹沾了藥，在他的手心打著圈兒。然后他給柏沁換了新的繃帶，柏沁注意到，他沒有像之前那樣防止他手接觸，所以打了很多圈，這次就簡簡單單包了一層，不至于悶得難受。

    柏沁知道，秦安啟也看出來，他快好了。

    但他們倆誰都沒有說。

    “好了。”秦安啟一如既往說。

    “嗯?！卑厍吆斫Y(jié)滾動，想說點俏皮話，忽然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開開心心的日子仿佛就要轉(zhuǎn)瞬即逝，想到這里就開始傷感。

    秦安啟走到門口拿玄關(guān)柜子上的車鑰匙，柏沁在這些情緒里慢慢醒了，拍拍臉不想讓自己多想，所以才開啟他停不下來的嘴碎模式。

    話題又莫名被轉(zhuǎn)了回來：“你說你，你也三十歲了吧？你又不是小年輕，每天只想著工作不養(yǎng)生，作息顛倒，以后身體不好還不是自己吃虧？”

    秦安啟拿完了鑰匙，轉(zhuǎn)頭看他，不明白他為什么又說起這個。只能應(yīng)聲：“嗯?！?/br>
    “……”柏沁噎了一下，“你‘嗯’什么‘嗯’?。?？啊？？到底聽沒聽懂我說話？”

    “……貓糧還沒放?！鼻匕矄⑥D(zhuǎn)過臉說。

    “你不是等會要回家嗎！”柏沁撇撇嘴，“別轉(zhuǎn)移話題?！?/br>
    “我沒有……”秦安啟道，“那……等會放吧?！?/br>
    秦安啟開著車送他，柏沁上了車，覺得自己最近有點太理所當(dāng)然接受這些了，等秦安啟做好，柏沁躊躇著開口：“哎……秦安啟?！?/br>
    “嗯?！鼻匕矄?yīng)了一聲。

    “最近謝謝啊?！卑厍呷嗔巳啾亲?，“就……感覺自己老麻煩你。”

    “沒事?！鼻匕矄⒄f，“對我也沒什么損失。”

    柏沁靠到座椅上，頭枕著舒舒服服的小靠枕感嘆：“哎其實我挺喜歡和你待一起的?！?/br>
    “……”秦安啟道，“為什么?！?/br>
    “就哪兒都舒舒服服的啊，床也舒服，車也舒服。”柏沁有點困倦，臉向著窗外，聲音含含糊糊的，“和你聊天也舒服……哎你說這項目結(jié)束了，我大概會很懷念很懷念這段日子。雖然你吧，真的很難搞，但人也是真的好……”

    柏沁特別真誠轉(zhuǎn)眼看他：“真的?！?/br>
    秦安啟的耳尖不可察覺地微微紅了起來，表面卻風(fēng)輕云淡：“謝謝，你也教了我很多?！?/br>
    “你能不能和我說話別那么，拘謹(jǐn)?！卑厍吆吆叩?，“算啦算啦，我也就我和秦總單方面假熟。”

    秦安啟下意識短促低聲道：“沒有。”

    “沒有嗎？”柏沁不易不撓也不看他，“算啦算啦，別勉強(qiáng)自己?！?/br>
    “我盡量?！鼻匕矄⒄f，“……和人私下交際，我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