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世祖 第367節(jié)
“怎么,這般刻苦好學(xué),挑燈學(xué)習(xí)?”劉承祐走到書案前,拿起其所書之文看了看,笑道。 高貴妃說:“出巡以來,白日行路,得空即嬉玩打鬧,耽誤了太多功課,只能夜間補上了。如不多加管束,我怕這孩子玩物喪志!” 聽貴妃這么說,劉承祐搖搖頭,道:“哪有你說得這般嚴重,他們年紀尚小,在宮廷中修文習(xí)武,課業(yè)已不輕松了,難得隨朕出巡一趟,增長見識,開拓視野,放松心情,才是首要的,功課,可以暫時放一放!” 說著,劉承祐摸了摸劉晞的腦袋,吩咐道:“我做主了,去睡覺吧!我與你娘親,還有要事需辦,你就別在這里打擾了……” 聞言一喜,但劉晞沒挪腳,而是眼巴巴地望著母親。見狀,高貴妃有些無奈道:“你父都吩咐了,我又豈敢違旨,去吧!” “是!”劉晞規(guī)規(guī)矩矩地一禮,隨即被宮侍牽拉著手,一蹦一跳地退下了。 待到只余下男女、雄雌、公母之時,來自身體本能的悸動慢慢地填滿心房,空氣中都彌漫著淡淡的荷爾蒙的氣息,劉承祐也放下了明君的肅重架子,直接地掃視著他的貴妃,欣賞著其美態(tài)…… 此時的高貴妃,釵飾已然卸下,烏黑的長發(fā)柔順地披著,一襲淡黑的長裙,輕紗罩體,繡著花鳥的抹胸只能遮掩住三分之二,曝露的部分,白皙而豐滿,rou眼可見的柔軟,舉動之間,波濤洶涌…… 貴妃也是經(jīng)驗豐富的美婦人了,沒有任何羞澀,大大方方地將自己曲線玲瓏的完美身段展現(xiàn)在皇帝面前,劉承祐對她身體的迷醉,讓她感到發(fā)自內(nèi)心的欣喜。 當(dāng)然,沒有太急色,再是色授魂與,劉承祐也還能把持得住。再者,即便約pao,也是需洗漱一番。 曖昧的氣息在殿內(nèi)氤氳,貴妃殷勤地親自侍奉著劉承祐,給他去帶解袍,摘去發(fā)冠,親自擰好一張絲帕,供他洗臉。 “還以為官家今日,會在接見大民官吏中度過!”嘴里則隨口找著話題說。 “早就見完了,一幫生面孔,在朕面前就像一群鵪鶉,畏畏縮縮,戰(zhàn)戰(zhàn)兢兢,恭順異常!”劉承祐回道。 “地方官吏,難得謁君,而今得見御顏,自然會慎重些,也正凸顯官家的威嚴,已遍及道州!”高貴妃這么道。 擦了把臉,洗凈油膩,劉承祐說:“正是因為難得見我,方才不以為然,天子的威嚴,常常被人掛在嘴上,但真正將之當(dāng)回事的,又有多少人?” “我知道他們在畏懼什么,我歷次出巡,總免不了黜免懲罰貪官jian吏,他們啊,是擔(dān)心自己頭頂?shù)墓倜?,?dān)心自己手中的權(quán)力。別看他們恭順乃至卑敬地迎奉我,仿佛得了莫大的榮耀一般,只怕那心里,恨不得我快點離開,也免得他們擔(dān)驚受怕……” 聽劉承祐這番言論,高貴妃不由笑道:“物有其別,人有其異,地方官吏之中,只怕也不乏盡忠王事的良臣。官家這般說,卻是將天下官吏批判得太過不堪了,若是傳入臣下耳中,只怕會令他們更加惶恐!” “這可是你我之間的私話,可不許傳揚出去,否則,朕嚴懲不貸!”聞之,劉承祐笑了笑,探手用力運了下球。 被皇帝突然的動作驚出了聲,嬌吟自紅唇吐出,不由嗔了劉承祐一眼,高貴妃妙目之中勾人的波瀾愈濃了,說:“陛下威嚴如此,我怎么敢……” “娘子,熱水已經(jīng)準備好了!”兩名宮婢抬著一盆熱水入內(nèi)。 指著床榻,高氏說道:“放在榻前,你們出去吧!” “是!” 大馬金刀地坐在榻邊,高氏蹲下身子,使得嬌軀的曲線愈加曼妙,親自給劉承祐脫去鞋襪,放入盆中,給他清洗按摩著。 于劉承祐而言,入目白花花一片美妙風(fēng)景,雙腳包裹在熱水中,感受著貴妃熟練的按捏,嘴中也不禁發(fā)出一聲暢快的呻吟,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寒從腳起,泡了沒一會兒,額頭已明顯掛上了一層薄汗,脊背也開始發(fā)熱。睜開眼,腳下熱氣裊生,籠罩在貴妃玉容前,披上一層朦朧,垂下的發(fā)絲,也帶上了少許霧露,鼻尖也掛上了一點水珠,顧不得擦拭…… 見此狀,劉承祐不由感慨著:“讓你這端莊高貴的貴妃給我做這奴仆之事,太過委屈你了!” 聞言,貴妃仰著玉首,溫柔一笑,語氣很自然:“縱使人前顯貴,在官家面前,本為以奴婢,伺候你乃應(yīng)為之事。況且,古有舉案齊眉,妾所為者,還差得遠呢!” 萬惡的舊社會,萬惡的封建思想,身處其間,卻是讓劉承祐這般享受,理所當(dāng)然…… “對了,你對劉晞,還是太過嚴厲了,他才七歲,尋常人家,這等年紀,正是追逐打鬧的時候,身在帝王家,已然大大限制其天性,如今正是啟蒙學(xué)習(xí)階段,你這做娘親的,不必過于嚴格了!”劉承祐想起方才劉晞的表現(xiàn),對高氏道。 后宮諸妃中,也只有高貴妃對其子劉晞的教育,最為嚴格。有的時候,劉承祐都有些看不過去,當(dāng)然,這也就是孩子們還小,再過個兩三年,劉承祐絕對不會再說類似的話。 而聽皇帝此言,高貴妃瞥了眼劉承祐,取過擦布給他拭去腳上的水漬,嘴里應(yīng)道:“官家說得有理,但是,他畢竟不是尋常人家之子,既然繼承了天家的血脈,享受著皇室的尊榮,就有他必須承擔(dān)的責(zé)任與代價。官家也希望,劉晞日后成為一個有才能,對皇家與社稷有用的人吧!” 此時的高貴妃,雖然矮著身子,處于仰視,但一雙美眸之中,透著固執(zhí)。與其對視幾許,劉承祐搖了搖頭:“罷了,此事一時辯不出個長短對錯,只望你今后對孩子寬容些。” 說著,劉承祐露出了點sao氣的笑意:“值此良宵,我們還是先辦正事!” 皇帝的話里,已絲毫不掩飾欲望,貴妃略聞之,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起身想要收拾水盆、抹布。 明顯是蹲久了,方站起,腿腳一麻,身體一軟,伴著一聲嬌呼,妙體直接撲到劉承祐懷里。劉承祐只覺得這貴婦人是故意勾引自己的,順勢用力一帶,二者零距離接觸著滾到榻間…… 臉上帶著些感慨,又有些追憶,說道:“你我之間的緣分,當(dāng)年就是在此城中開始的吧!” 高貴妃紅潤的臉蛋上,透著一股滿足,聞言,輕聲說:“不知覺間,已經(jīng)快十年了!” “是?。 眲⒊械v撫弄著貴妃細膩的肌膚,仿佛把玩一件珍品,調(diào)笑道:“當(dāng)初我隨駕出征,平魏博之亂,你這美嬌娘,可是我最好的戰(zhàn)利品!” 聽皇帝這么說,貴妃卻是大膽地抓住他的把柄,讓他哆嗦了下,高氏低著聲音,情緒似乎有所變化,道:“以蒲柳之姿,得侍潛龍,也是妾莫大的福分……” 能夠感受到懷中美婦的變化,劉承祐想了想,說:“元城百姓,給婦翁立祠以祭奠之,就在城中,明日,朕與你帶劉晞去拜祭一番吧!” “謝官家!” …… 興之所致,本章寫得已經(jīng)很克制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違規(guī)屏蔽。 第76章 處置決議 因為只打算在元城待一日,所以這一日,劉承祐的日程排得很滿。 拂曉時分,起榻洗漱,帶著幾名皇子習(xí)武鍛煉,而后沐浴、進食。辰時,攜貴妃母子,一起前去“令公祠”祭拜高行周,皇后與寧妃及其他三名皇子也一道,以示對功臣及長輩的尊敬。 祭拜結(jié)束,一家人一道,于元城市井間游覽,察民情,觀民俗,望民氣。午后,攜諸皇子,在郭從義與都司張勛的陪伴下,檢閱元城軍隊,此乃劉承祐的慣例。 作為河北重邑,自開國以來,元城都以重兵駐之,即便這些年,兵力也在不斷削減,到如今,仍舊有八千的常備兵額。其中六千禁軍,兩千都指揮司下屬新編都軍,這樣的常備軍馬,在大漢腹地,除了東京之外,就屬元城了,連洛陽都比不過。 元城軍隊的軍容,還是很雄壯的,郭從義在統(tǒng)練兵馬方面還是有一套了,至于張勛,則更是收取荊湖后調(diào)過來的,作風(fēng)更是硬朗。 當(dāng)然,不可避免的是,元城駐軍的戰(zhàn)力,已漸漸退化到大漢二流。雖然有不少老卒,但其中有許多軍士,承平許久,不似其余參與乾祐年間各項戰(zhàn)爭的軍隊。即便實行輪戍,在裁汰與調(diào)遷之中,精兵強將,也大都留在了東京以及諸邊。元城地位雖重,在軍事上仍舊不免墮入次要。 隨行的幾名皇子中,不出意外的,屬劉昉最為好奇與激動,畢竟人設(shè)就是喜武好兵。在東京,雖然也常接觸軍隊,宮中的大內(nèi)軍士,無不是百戰(zhàn)精兵,但像集中演練,展示軍容,接受檢閱的壯觀景象,對這小娃而言,還是第一次。 看著四子興奮的小臉,黝黑明亮的瞳孔中泛異彩,劉承祐有種樂見其成的感觸,不管如何,皇子之中,若能有一二知兵者,也不是什么壞事。 等檢閱完軍隊,劉承祐又往大名府城外巡看一番,常言君治國以農(nóng)事為本,官治政以勸課為先,如今正處春耕時分,出去體察農(nóng)情,也符合其習(xí)慣。 臨河之地,土地平坦而肥沃,墾殖情況良好,向為糧倉,在開國前期那幾年,在財稅、糧料方面,給了朝廷以極大支持,每歲協(xié)助北面邊軍的糧餉都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 成片的田畝,像一座座棋盤,平鋪在河北大地,溝壟縱橫,錯落有致。正處農(nóng)時,各處盡是農(nóng)忙的景象,田地的稼苗綠意,讓劉承祐心曠神怡。對于大名府下的農(nóng)政,他還是很滿意的。 一日的奔波下來,劉承祐也不免疲乏,回到行宮之時,已至傍晚,竇儀、李浣二人,也已等候多時。 入內(nèi),喝了一盞茶,稍解渴去疲,瞥著恭立在御前的二人,劉承祐問:“聽說你二人,昨日離開行宮,衙司也不去,撂下政務(wù),直接回府了,此何意???” “回陛下,臣自省前行,實愧悔無地,居家待罪!”竇儀應(yīng)道。 李浣點了點頭,臉上帶著一抹愧色,大概在說,俺也一樣。 “你二人不是脾性不合,意見多左嗎?怎么在此事上,卻不約而同,想到一起去了?”劉承祐則淡淡一笑:“朕都還沒有決定如何處置你們,你們倒先將自己停職了?在其位一日,便謀其政一日,雖只一日多的時間,耽誤怠慢的公務(wù),又由誰負責(zé),倘涉急務(wù)之利害,性命之干系,遲誤之責(zé),又由誰擔(dān)負?” 簡單的幾句質(zhì)問,讓這二者脊背發(fā)寒,竇儀甚至有種,一步錯,步步錯的感覺,仿佛不管做什么,都會引起皇帝的不滿。 一張頗具姿儀的臉,脹得有些發(fā)紅,不知是緊張,還是羞臊。又是同步請罪,但劉承祐對這樣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顯露出明顯的不耐煩,讓二者更有些無所適從。 “朕閱軍后,去大名府治下巡看了一番,倒沒有怠慢農(nóng)事,黔首農(nóng)戶,對你這大名府尹,雖不至于歌功頌德,但總算沒有謾罵怨憤!”劉承祐看著李浣,平靜地說道:“昨日朕也查看了大名府下戶籍、田畝、稅賦、倉場,情況也還算良好。就事論事,你這個府尹,做得還算不錯的!” 聽劉承祐這么說,李浣當(dāng)即松了口氣,拱手應(yīng)道:“臣汗顏啊!” “你在大名任上,也待了數(shù)載了,正當(dāng)調(diào)任之時,你先隨朕北上,具體如何安排,待定!”劉承祐對李浣說。 “是!謝陛下!”李浣應(yīng)道,心懸之石算是落下了一半。 “至于竇卿!”劉承祐又看向竇儀:“你去秦鳳吧,仍為按察使,主邢名之事!接任之人到任之前,你先兼著道府日常事務(wù)!” “是!”雖然難免失望,竇儀還是恭順應(yīng)命。 秦鳳與河北相比,地貧民寡,窮山僻壤,基本沒什么可比性。不過,處戰(zhàn)略要地,伐蜀基地,正用才之地,對于有抱負的臣子而言,倒也屬可去之處。另一方面,至少有了個著落,看李浣,還屬“候補”了,雖然得幸伴駕北上,那可不一定是好事。 等竇、李退下之后,劉承祐不禁搖了搖頭,神情寡淡,道府主官,一道被移職,還是大名府這樣的要地,可以想見,一場政治動蕩難免了,至于影響,必然波及到朝中。 考慮幾許,劉承祐召來扈載,直接吩咐著:“朕說,你記!” “是!” 在天子面前,扈載一切如常,受命,迅速地落座,鋪開紙張,提袖握筆蘸墨,一舉一動間都透著儒雅的氣質(zhì)。 “擬旨發(fā)傳東京,河北西道布政使竇儀,遷秦鳳按察使,大名府尹李浣卸任,隨駕北巡。布政使之職,由淮西道竇貞固遷任,淮西道及大名府由政事堂及南衙諸司推議人選……”劉承祐說道:“嗯,措辭方面,注意一下,嚴厲一些!” 扈載微訥,但還是迅速頷首,記錄概要后,稍作斟酌,即提筆,一蹴而就,書文即成。呈與劉承祐一覽,洋洋兩百余字,盡顯文筆與才華。 “扈載??!你的文采,果不負才名!僅論寫文著章,這滿朝之中,才思如你這般敏捷的,也是少數(shù)!”瞟著扈載,劉承祐輕笑道。 “陛下謬贊了!”扈載清瘦的面龐上,多了幾分紅潤,精神似乎都好了些。 “不過,這詔旨公文,與文章辭賦,終究有異,簡介扼要,點明要旨,而使政情通達,無有差誤,才是更重要的!”劉承祐說道。 聞言,扈載臉上的笑容微凝,想了想,拱手說:“陛下教誨得是,臣立刻重寫一份!” “不必了!”擺了擺手,劉承祐說:“用印之后,速遞東京吧!” “是!” “當(dāng)然,制命之書,也少不了你這樣的文才!”文人就是文人,見他情緒微怏,劉承祐又補充了一句。 聽皇帝這么說,扈載又恢復(fù)了些神采。朝廷詔制公文,各有其格式,有的重要任命,那制書都是朝中的學(xué)士文才所著,拿出來,基本就是一篇不錯的文章。 “陛下!”稍晚些,石守信前來稟報:“各營已然準備完畢,不知明日,何時起行?” “就選辰時吧!”劉承祐不加考慮,吩咐著:“可以通知隨行將吏僚屬了!” “是!” 又瞧著向張德鈞:“后妃、皇子及宮人,也通知下去,以免到時忙亂!” “小的明白!” 第77章 吏職變動 翌日,御駕按時啟程,沒有任何延誤,也沒有人敢延誤。在離開之前,劉承祐又降下一道諭令,言元城行宮之中,不需太多人維護,當(dāng)酌情遣散些。 三千余眾,車馬儀仗齊備,旌旗林立,彰顯著皇家的威嚴,鐵騎開道于前,甲士護衛(wèi)于后,從從容容地順著運河方向,朝東北而行。 乾祐二年冬巡,過元城之后,是轉(zhuǎn)到走西路,沿當(dāng)初北逐契丹的路線,走邢、洺,過冀、趙。此番則不然,路線有所更改,按照劉承祐的想法,是準備順運河北走,一路查察地方治政、民生情況。 自元城至貝州清河,一百三十余里的路程,走走停??纯矗馁M了足足六日的時間,其中只于臨清縣歇息了一晚。當(dāng)然,僅靠劉承祐一雙眼睛,一對耳朵,是看不完、聽不全的,隨駕的近臣郎官以及地方的武德司,都是其耳目。 春日的陽光,總是讓人感到舒適的,斜靠在軟墊之上,光線透過卷起的幕布將鑾駕內(nèi)照得亮亮堂堂的,面上身上一片溫暖,連心情都愉悅幾分。 邊上擺著一疊奏章,都是最新自東京送達行營的,一些比較重要抑或有處置爭議的冊章。嘴里說著,朝中諸務(wù),盡委相公,但真讓劉承祐完全放手,暢游北巡,那他自己又不習(xí)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