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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漢世祖在線閱讀 - 漢世祖 第635節(jié)

漢世祖 第635節(jié)

    一場軍事會議,開了足足一個半時辰,主要是劉旸與趙匡胤之間的問對,其余將領(lǐng),除涉及相應(yīng)軍務(wù)者外,基本屬于旁聽。

    隨著劉旸起身,含笑宣布散會,堂間原本嚴肅的氣氛頓時輕松了下來,尤其當提到已經(jīng)準備好的酒宴后,更引得一干將領(lǐng)們歡喜。畢竟,茶喝了不少,沒滋沒味的,總歸沒有酒rou更得人心。

    與會的高級將帥們,都是大漢的貴族階層了,這些年也都開始向上流社會進化蛻變,但終究是武將,很是有些人都是發(fā)跡于微賤,骨子帶有武夫的粗豪。

    劉旸呢,則沒有直接去參與宴會,而是命慕容德豐引趙匡胤、高懷德、曹彬以及郭廷渭四人前往書房,這顯然是另有要事相商。

    室內(nèi)很安靜,幾人落座,似乎也都知道太子要談什么。沒有多廢話,劉旸直接看著他們,沉聲道:“行在所傳備戰(zhàn)高麗詔令,諸公想必已然知曉,方才會議未曾提及,我想聽聽你們的看法?”

    從劉旸那稍顯凝重的表情來看,對此,他是持保守態(tài)度的。聞言,將帥重臣四人,無不露出了類似的表情,都有所遲疑,只是不知道是針對高麗展露出的野心,還是對皇帝毫不妥協(xié)的態(tài)度。

    面對著太子沉凝的目光,也并沒有沉默太久,郭廷渭首先開口了:“小小高麗,狼子野心,竟敢覬覦我天朝國土,欲行趁火打劫之事,必需予以教訓(xùn)!臣建議,先下手為強,趁其瞻前顧后、遲疑不決之際,先行遣軍南下,破其軍,略其地,打消其妄想!”

    郭廷渭的態(tài)度可謂鮮明了,他有這種想法,也不奇怪,畢竟,自從蘇州港海戰(zhàn)之后,他所率東海水師,作用便直線下降了,這幾個月來,幾乎徹底淪為遼東大軍后勤補給的護衛(wèi)。

    那么多水軍艦船,要么停留在軍港,要么就只能作為護衛(wèi),更過分的是,此前韓徽前來溝通,希望能夠分出些戰(zhàn)船給他們當運輸船用,這如何能忍。

    接下來,不論遼東戰(zhàn)局朝哪個方向發(fā)展,東海水師的作用都微乎其微了,戰(zhàn)船是不能開到陸地上作戰(zhàn)的。

    而如果能夠?qū)Ω啕愰_戰(zhàn),那水師的地位,就一下子凸顯出來了。畢竟,想要打高麗的話,陸上進軍,受阻明顯,而通過海路,則可直接略高麗西部沿海地區(qū),那可是他們的精華地帶。

    因此,郭廷渭的腦筋里,已經(jīng)直接跳過了提防備戰(zhàn),而是直接考慮起主動進攻的問題,可謂激進了。

    當然,這等大事,也不是郭廷渭說了就算的,一要看皇帝,二要看太子,三還要看這些將帥大臣。

    “郭將軍勿要急躁!”果然,對其激進建議,趙匡胤首先開言安撫:“事情尚未到那一步,陛下也未有明令出擊,只教我等備戰(zhàn),我們身負遼東戰(zhàn)局之重,北伐勝敗之要,不可cao之過急。高麗如今,終究懸而未發(fā),并且主動遣使陛見,我們也不好貿(mào)然挑起戰(zhàn)端!”

    “話雖如此,高麗人如今既然已經(jīng)表露野心,若不達目的,豈肯罷休!”郭廷渭道:“南邊已有消息,高麗的水師已然集結(jié)待命,鴨綠江南岸,七萬余高麗軍更是蠢蠢欲動,隨時可能渡江北上,攻略遼東南!高麗人已是虎視眈眈,大漢王師,還要看其眼色行事嗎?

    陛下既然著遼東備戰(zhàn),那便證明,不惜一戰(zhàn),以回擊高麗。末將認為,與其坐等高麗動作,不如采取主動,否則,我軍若是投鼠忌器,即便做好后手應(yīng)對,也難免在失了先機的情況下,陷入窘迫!”

    “郭將軍言過了!”曹彬平靜地指出:“以高麗此前坐望的表現(xiàn)來看,他們未必敢真的與大漢為敵,時下東南一線,形勢日漸微妙,高麗國那邊按捺了如此之久,仍舊舉棋不定,可見他們對大漢還是心存忌憚,不敢輕易插足漢遼戰(zhàn)爭的。

    這種情況下,若是我們舉措過當,刺激到高麗人,一旦高麗當真舉兵北上,漢麗戰(zhàn)爭爆發(fā),那最終得利,就是契丹人了。

    高麗雖小,但畢竟是能舉二十萬軍的國家,貿(mào)然引發(fā)敵對戰(zhàn)爭,必定導(dǎo)致遼東戰(zhàn)局變化,若有反復(fù),甚至影響到東北大局乃至整個北伐大業(yè),不可不慎!”

    說著看了眼眉頭鎖得更緊的太子,曹彬繼續(xù)以他平緩的語調(diào)道:“遼東如今的形勢,來之不易,若能不生差池,還當盡量避免。”

    “若依曹樞密之言,那干脆放棄遼東南,主動退卻,滿足高麗的饕餮野心!”見曹彬的保守態(tài)度,郭廷渭當即冷笑兩聲,駁斥道:“倘若那樣,高麗就能滿足了?讓高麗順利接收開遠、來遠幾城,將遼東的丘陵山嶺,形勝之要,拱手相讓?屆時,讓高麗大軍,毫無阻擋,直接威脅遼河平原?”

    曹彬雖然已位至樞密副使,并且背景深厚,但該掃面子的時候,郭廷渭也是毫不客氣的。當然,也是知道曹彬性情醇厚,沒那么多鋒芒。

    不過,即便如此,聽郭廷渭這么說,曹彬表情也不由生出了些慍怒,面色發(fā)紅,看著郭廷渭:“海安侯,你知我非此意,何以如此相逼?”

    “郭老將軍,言過了!”看曹彬這“老好人”都快被激怒了,劉旸趕忙出言安撫,板著臉,對郭廷渭道。

    見狀,郭廷渭立刻收起了咄咄逼人的姿態(tài),拱手道:“殿下,是臣情緒激動,一時失言。不過,老臣還是認為,面對高麗挑釁,我軍當積極舉措,占據(jù)主動,先下手為強!陛下詔令,臣也仔細研讀過,對高麗,絕無妥協(xié)后退之理!

    此前,高麗隱而未發(fā),也就罷了,如今見機而動,窺伺遼東城土,已成禍害,我們必不能使這個禍患擴大!”

    “老將軍之意,我明白!”聞言,劉旸嘆道:“陛下剛強難欺,我知道,高麗此舉,已然觸怒了圣躬,否則也不會有此令。只是,如今遼東未穩(wěn),遼軍余部尚存,東北紛爭不斷,這個時候,再開啟同高麗的戰(zhàn)爭,只怕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啊!”

    “殿下,臣以為,若是在我軍同遼軍鏖戰(zhàn)正酣,相持不下之時,高麗軍北上,即便不遣使求請,臨高麗土地、城池,被他們占了也就占了,我們縱然不滿,也拿其沒有辦法。但他們選在如今這個時機,卻實在不夠聰明!”一直沒有作話的高懷德,開口了:

    “眼下,遼東乃至東北大局,已盡在我軍把握,高麗那十萬軍隊,在如今的形勢下,所能發(fā)揮的作用,造成的威脅,也大大降低。

    既然陛下詔令已達,我們不妨做好備戰(zhàn),按照兩國開戰(zhàn)的情況來進行,只要準備充分,應(yīng)對及時,大漢仍舊立于不敗之地?!?/br>
    “大漢與遼國之間的戰(zhàn)爭,不是區(qū)區(qū)高麗,所能插手左右的!”高懷德說著,眼神中閃動著寒意。

    趙匡胤略感詫異地瞥了眼高懷德,畢竟,他也是不怎么贊同直接與高麗撕破臉皮的,考慮的角度不同。作為東路軍實際上的主帥,趙匡胤自然更希望能夠平平穩(wěn)穩(wěn)地,協(xié)助劉旸收取遼東,平定東北地區(qū),順順利利將功勛戰(zhàn)績囊獲。

    最不想看到的,自然就是意外了。而高麗雖然也不被放在眼里,但那畢竟算是個“小強”了,拿得出十萬大軍,這樣的變數(shù),可不小。況且,兩國過去,大部分時候還是睦鄰友好的,這說便就變了,還直接變成交戰(zhàn)敵國,大漢要是主動破壞關(guān)系,發(fā)兵進攻,也顯得草率了。

    高懷德呢,則沒有趙匡胤那么多的心眼,那么重的心機。比起趙匡胤,也更了解留皇帝這個小舅子,皇帝態(tài)度擺在那里,再加上對形勢的分析,即便同高麗交惡乃至開戰(zhàn),問題也不大,遼東形勢翻不了天,于是果斷認同。

    再加上,他這皇親國戚,東路軍右?guī)?,自北伐以來,可一直被趙匡胤死死地壓制著,心里怎么能沒點想法。

    第271章 將威脅消滅于萌芽

    一共就私見四名將臣,正好兩兩一對意見相左,這讓劉旸也不禁有些頭疼。當然,這不是召幾個人的問題,具體如何著手應(yīng)對,最終還是需要取得共識的,只不過,他這個太子,也需要有自己的意見了。

    巨大的壓力下,劉旸甚至希望,劉皇帝能夠給一個更明確的意見,更清晰的詔令,比如直接開戰(zhàn),那么他也沒有什么好遲疑的。

    但偏偏,劉皇帝對高麗、對遼東將帥釋放了一個強硬的態(tài)度,卻又僅止于此,到他們具體的cao作上時,就要靠他以及將帥們,如何在詔令的基礎(chǔ)上執(zhí)行發(fā)揮了。

    郭廷渭有一點說得不錯,劉皇帝是不惜與高麗一戰(zhàn),但漢麗開戰(zhàn),應(yīng)該也只是最后不得不撕破臉皮的做法。

    既然在執(zhí)行上,給了自己選擇的余地,發(fā)揮的空間,劉旸自身也就難免有些自己的想法。或許,在劉皇帝的光芒先,劉旸的自主性沒有那么明顯,但作為一個實權(quán)太子,又怎么會,怎么能沒有自己的主見呢?

    如果沒有,那說明,他不是個合格的太子!

    而對劉旸而言,比較糾結(jié)的,也在于一點,他的想法,與趙匡胤類同,并不是那么地希望,在漢遼戰(zhàn)爭還沒有一個決定性結(jié)果的時候,貿(mào)貿(mào)然地與南邊的友鄰發(fā)生沖突。

    即便,這些年,漢麗之間關(guān)系并不那么地和諧融洽,高麗此番的意圖也很冒犯,但終究不至于到進入戰(zhàn)爭的程度。

    這一個多月,劉旸的工作重心,由軍轉(zhuǎn)政,他也太清楚如今遼東是個什么情形。維持這么多軍隊,國內(nèi)又承受著怎樣的壓力,這些縱然沒有太深的認識,但多少可從一些細節(jié)上窺見些端倪,他又不是完全脫離了基層的印章太子與統(tǒng)帥。

    另一方面,對于高麗所求,劉旸也沒有那么嚴重的被冒犯的感覺,對于遼東南的少許城池土地,也不那么地看重。

    大漢國土廣袤,地轄萬里,劉旸并沒有太深的領(lǐng)土情結(jié),況且,遼東南那片山嶺丘陵,窮山惡水的,也沒有必要因之同高麗爭一時之短。

    對高麗,如果想要收拾,也完全可以選擇一個更合適、合理的時機,實在犯不著,在與遼國鏖兵時間,再進行另外一場大規(guī)模戰(zhàn)爭……

    心中有些不敬的想法,那就皇帝老子有些過于強硬,過于固執(zhí),也顯得不那么理智?;蛟S,是因為已有遼東的戰(zhàn)果,對于這邊的情況過于樂觀,錯估形勢了?

    當然,想法的不同,還只是其次,真正令劉旸遲疑的,還在于,自己的想法似乎與劉皇帝的意志相悖了。

    這一點,對劉旸而言,尤其感到焦慮。畢竟,他無法確定,自己若是想法、意見與劉皇帝相悖,會有怎樣的結(jié)果,劉皇帝之后又會怎么看……

    各種想法在腦海中浮現(xiàn)糾纏,焦躁的情緒甚至體現(xiàn)在臉上了,沉吟良久,劉旸終于平復(fù)下翻騰的心緒,盯著趙匡胤,態(tài)度認真,語氣甚至帶著些許嚴厲,問道:“榮公,倘若真到了與高麗開戰(zhàn)的地步,遼東這邊,可能兩面對敵,南北戰(zhàn)事,同時進行?”

    面對劉旸,趙匡胤心下也不禁一沉,太子的想法,似乎也開始偏向與高懷德、郭廷渭了。擰著眉頭,稍加思考,也多了幾分小心,拱手一板一眼答來:“僅以軍力而言,足夠,遼南的大軍,便可用在高麗方向。

    然,這并非兵多兵少的事情,高麗非速滅之國,其所擁形勝,比之遼東也更難攻取。如若戰(zhàn)起,老師彌眾,倘陷入對高麗戰(zhàn)爭的泥沼,那遼東如今的大好形勢,只怕難以保持,甚至于,北伐的勝果能否鞏固,也將成疑……”

    “榮公!會至于此?”劉旸也不是沒有判斷力的人,聽趙匡胤這般說,語氣中帶有少許的疑問。

    對此,趙匡胤平靜道:“凡事,當慮難為謀!”

    “殿下,臣以為,榮公所憂,實為過慮!”大概也是察覺到了太子口風(fēng)的偏向,郭廷渭也來勁兒了,老須一顫一顫的,說道:“對高麗作戰(zhàn),何來這諸多顧忌,陸上作戰(zhàn),遼東南山嶺,足可據(jù)敵,不要說七萬高麗軍,就是二十萬,又能如何,我大漢軍隊,還守不住城關(guān)嗎?

    海上作戰(zhàn),盡可交與我東海水師,只要擊破高麗的那支水軍,便可放手登陸,席卷其西部國境。大漢水師,既然能浮海擊遼,再南下攻高麗,并非難事!”

    “海安侯!不要小瞧了高麗軍!”見郭廷渭粗糲面容間的張揚之態(tài),趙匡胤眉宇間浮現(xiàn)出少許陰霾,冷著聲音:“蘇州港海戰(zhàn),遼軍自縛手腳,乃竟全功。這高麗水師,未必如遼軍那般。不能拿遼東的大好形勢,去冒險,倘若水軍有失,造成的后果,將不是我等所能承受的!”

    見狀,郭廷渭也變得格外認真:“榮公,水軍作戰(zhàn),比之陸上作戰(zhàn),本就安危難料,水師兒郎,哪一次出海,不是冒著傾覆的風(fēng)險?

    只是,臣對大漢水師有信心,我們戰(zhàn)船更強大,武器更精良,將士更是訓(xùn)練有素且水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絕不是高麗那拼湊出的水軍所能比較的!

    末將也有信心,率領(lǐng)水師,戰(zhàn)而勝之!”

    看趙匡胤神情愈顯不滿,臉上仿佛籠罩著一層陰云,郭廷渭心中也不由嘀咕了起來。意見相左也就罷了,總不能真得罪榮國公吧,他可沒有高懷德的底氣。

    腦中念頭一閃,郭廷渭趕忙轉(zhuǎn)向劉旸:“殿下,臣領(lǐng)軍作戰(zhàn),只要登船起航,便絕不會小覷任何敵手。至于高麗水軍,也正是因為重視,才建議主動出擊。

    如今,遼軍那孱弱的水軍早已灰飛煙滅,高麗建立水師,針對是何方?唯有大漢!高麗軍隊,能夠給大漢造成威脅的,也只有他們那支水軍了!”

    “海安侯,不是自信能夠擊破高麗水軍嗎?”趙匡胤不咸不淡地說道。

    迎著趙匡胤的目光,郭廷渭心下暗道,這榮國公,陸上統(tǒng)帥作戰(zhàn)是把好手,但對水戰(zhàn),對海軍,仍舊沒有什么深刻的認識與見解啊。

    事實上,也是如此,畢竟大漢在海軍上面臨的威脅太小了,幾乎沒有敵手。而此番東路北伐軍,東西一海一陸進攻,也是遵照劉皇帝的戰(zhàn)略,趙匡胤也只是個執(zhí)行者,要說對海軍有多么地重視,多么地肯定他們的功勞,那也不見得。尤其有耀州之敗的插曲,攻入遼東,取得如今的戰(zhàn)果,主要還是靠西線對錦州的突破。

    郭廷渭拱手,對劉旸道:“殿下,正面對敵,高麗水師自然不足為道。然而,倘若對方,采取避戰(zhàn)呢?倘若高麗水軍,采取對海路航線的破襲,對遼東大軍補給轉(zhuǎn)運船只進行襲擊呢?

    如今,支持遼東戰(zhàn)事的輜重,已經(jīng)主要來源于海運,若海運有失,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殿下與諸公,也當明白吧。

    大漢水師雖則強大,卻也難顧全到整片海域與航線……”

    郭廷渭這話一出,不只是劉旸,連臉色生冷的趙匡胤,表情也凝重了起來。見自己的話引起了他們的重視,郭廷渭請示道:“因此,臣建議,在高麗遲疑之時,舉東海水師南下,趁其水軍集中之際,破滅之!只要消滅了高麗人的水軍,那么接下來的局勢不論如何發(fā)展,就仍在我軍掌控中。”

    “高麗對我軍的威脅已然萌發(fā),就當將之消滅于萌芽,以免釀成禍患!”郭廷渭擲地有聲。

    郭廷渭說完,就換了個自在的坐姿,不再言語,任他們考慮利害。劉旸微低著頭,沉思良久,抬頭看向趙、高、曹三人:“諸公以為如何?”

    高懷德當即表態(tài):“殿下,臣以為郭將軍所言,不無道理!”

    目光落在如雕塑一般坐著的趙匡胤身上,聞問,嘆了一口氣,扭頭看向郭廷渭:“海安侯,你能保證一舉擊破高麗水師,徹底消滅他們嗎?”

    顯然,趙匡胤也妥協(xié)了。

    第272章 被放棄的耶律斜軫

    通州,地處松遼平原腹地,屬于勾連遼上京、東京兩道的要衢,本就是要害之所,在漢遼戰(zhàn)爭的時代背景下,在遼東戰(zhàn)局的直接影響下,地位也在短短的一個多月內(nèi)直線飆升。

    如今,在遼國一方,這座城池已然接替遼陽,成為遼國對東北地區(qū)統(tǒng)治的政治軍事中心。當然,這種戰(zhàn)時抬升的政治地位,顯得那么虛幻,帶有一絲凄涼,甚至有些諷刺。

    這是遼東戰(zhàn)場失利帶來的直接影響,同時,其能夠直接控制,并保有一定影響力的地盤,已然十分局限,同廣闊的東北大地相比,更成一隅之地。而耶律斜軫所能倚仗的,也只剩下這一隅之地,以抗不依不饒、咄咄逼人的漢軍。

    賴以依靠的后方海東之地,名義上仍舊屬于遼國,但實際上,已經(jīng)完全失控了。室韋、女真中那些從未剿除干凈的禍患,不出意外的趁機發(fā)難了,而渤海舊地,也是沸反盈天,諸部各族,爭相起義,反抗遼廷的統(tǒng)治,驅(qū)逐殘殺契丹的將吏,用簡單粗暴、激烈殘酷的方式,摧毀著遼國對東北地區(qū)的統(tǒng)治。

    因為叛亂蜂起,蔓延全境,很多州部都已經(jīng)聯(lián)系不上了,遼國的官員將吏中,或許有忠心固守待援的,但更多的,是直接變幻王旗,改頭換面,趁機爭權(quán)謀利的。

    很多遼國統(tǒng)治下的部族、官吏、將領(lǐng),都已經(jīng)自立門戶,甚至拿著一些大漢的任命書,打著大漢的旗幟,開始搶占地盤,吞并部族……

    從耶律阿保機東征渤海國算起,遼國對東北的統(tǒng)治已有快五十年了,半個世紀,不算短了,對當?shù)氐耐y(tǒng)治工作,也一直在進行中,并且效果一直不錯。

    然而,事實上證明,那原本看起來還算穩(wěn)固的統(tǒng)治,是這樣的脆弱,坍塌之速,讓人完全反應(yīng)不及。正面戰(zhàn)場的失敗,影響太大了,甚至只通過一些細作間諜,就攪得大亂,一發(fā)不可收拾。耶律斜軫想要倚仗,用以背靠御敵的后方,最終先崩潰,成為背上芒刺。

    與遼陽差不多的是,通州也亂,軍心亂,民心亂,形形色色的人,都集中到通遠城中。有當?shù)氐牟棵癜傩?,有遭受?zhàn)亂的難民,又逃亡的貴族,也有潰散的敗兵。

    大量的人口涌入,直接超出了這座原本不那么起眼的城池的承載能力,哪怕有耶律斜軫強力的整飭,也是治標不治本。

    最基本的一點,這么多張嘴,如何能填得飽,養(yǎng)得起?經(jīng)過在遼東與漢軍曠日持久的大戰(zhàn)之后,各項物資早已消耗嚴重,遼河一戰(zhàn),更使對遼東諸城盤剝搜刮用以北撤固守的大量糧食、輜重損折殆盡。

    因此,對于退守到通州的遼軍殘部而言,南面的漢軍威脅固然巨大,但最為緊迫的危機,還在于糧食,在于軍需。

    從退守通州之后,耶律斜軫除了整頓軍隊,修固城防,以待漢軍之外,最主要的精力,也都放在軍需的籌措上。形勢已然足夠惡劣了,但最為令他頭疼的,還是此事,這是迫在眉睫,且不得不解決的問題。

    為此,耶律斜軫也是使盡了手段,甚至比此前,更加不留后路,不顧后果。所有逃亡來通州的人,不論什么身份,其資財、衣食,盡數(shù)收繳,同時,遣兵四掠,搜盡民間糧財牲畜,只要能用的上的,都集中到通遠城中。

    耶律斜軫遣了幾支軍隊北上、東進,既為剿滅亂軍、平定叛眾,嘗試著恢復(fù)后方的穩(wěn)定,另一方面,也是在“征集”糧食牲畜,就糧于外。

    同時,將通州的難民也進行甄選,精壯勞力編入軍隊,其他老弱婦孺盡數(shù)驅(qū)逐,發(fā)往少許口糧,趕往上京,生死如何,不再顧及。如此,倒也減輕了一定的后勤壓力。

    還有一些逃到通州的貴族、官吏,他們也跟著倒了霉,很多人的目的地不在通州,而是想要逃亡上京避難。然而,耶律斜軫不許,不只人被扣下了,他們帶來的財產(chǎn)、牛馬,也都被收繳,以充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