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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漢世祖在線閱讀 - 漢世祖 第940節(jié)

漢世祖 第940節(jié)

    “是!”這樣的吩咐,對此時的喦脫而言,簡直是仙樂,驚喜反轉(zhuǎn)太多,也不多想了,立刻應(yīng)道。

    說完,便恭恭敬敬地退下鑾駕,很快,又響起一陣快馬而去的蹄聲。聽著那逐漸遠去的動靜,劉皇帝的目光冷漠極了。

    就在當(dāng)日,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皇城使王繼恩,死于詔獄。這對皇城司的影響是巨大的,一場堪稱傷筋斷骨的大整頓,隨之展開,王繼恩的徒子徒孫、心腹手下們,大多在后續(xù)整飭中被法辦。皇城司由此聲勢大跌,但劉皇帝卻說,從此之后,輕裝上陣。

    這樣的變故,讓旁觀者瞠目結(jié)舌,很多官僚都不知道該不該喜,喜的是這一權(quán)閹死了,皇城司勢衰,但這似乎并不是他們這些忠臣的努力,不過總體而言,還是該高興的。

    而沒過幾日,在劉皇帝五九大壽到來之前,橫行內(nèi)廷的內(nèi)侍監(jiān)、內(nèi)侍行首喦脫,在執(zhí)行劉皇帝一項普通差遣的過程中,人也沒了,沒得更突然。宮中傳言頗多,但喦脫死了是確鑿無疑的事,并且怎么死的很多人心里也都有數(shù)。

    殺王繼恩的原因,自不必多說,至于說喦脫,則要隱晦一些,但相比之下,喦脫是有些冤的。說開了,也就是一些誅心的原因,喦脫當(dāng)然也干了不少犯忌諱的事,尤其在近些年,但真正讓劉皇帝起殺心的,還是此人讓劉皇帝察覺到了那顆不安分的心,在那些不起眼的地方推波助瀾……

    當(dāng)然,王繼恩詔獄中的話,也同樣提醒了劉皇帝,可謂殺心驟起,劇烈發(fā)作。

    事實再一次證明,在劉皇帝的時代,難以出現(xiàn)一次不殺人、不流血的政治風(fēng)波……

    第452章 終罷西征

    或許有些讓人訝異,王繼恩與喦脫相繼死后,劉皇帝是好生傷感了兩日,甚至在無人的地方默默流了些眼淚。他哭的,或許并不是那兩名老奴,而是過去幾十年的回憶以及大好時光,畢竟,那二人是真正見證著他劉皇帝是如何走到當(dāng)下的……

    有些幾十年的習(xí)慣,真不是輕易改變的,也不是說斷就能斷的。人已沒了,劉皇帝在這幾日間,支使內(nèi)侍之時,仍舊忍不住喚喦脫的名字,這既讓身邊人惶恐無措,也平添哀思。

    喦脫之死,對劉皇帝個人生活的影響同樣是很大的,找一個替代者不難,難得是如何讓劉皇帝習(xí)慣,但偏偏,他是大不習(xí)慣。

    新的內(nèi)侍行首名叫胡德,乃是秋華殿折賢妃的近侍太監(jiān),被劉皇帝強行討要過來的,顯然,劉皇帝信任的并不是此人,而是折賢妃?;蛟S就連劉皇帝自己都意識到了,在故人凋零的當(dāng)下,能夠讓他放心信任的人,連鳳毛麟角都沒有了,折賢妃顯是其一。

    因為此事,還惹得高貴妃吃了飛醋,畢竟如今高貴妃主持后宮事務(wù),雖無皇后之名,卻有其實?;实坌枰?,怎么著也該問問她的意見,即便退一步,賢妃能調(diào)教好奴仆,她秋華殿的人,難道就不夠忠誠,就侍候不好官家了?

    胡德也是資深太監(jiān)了,還不滿五十歲,年輕力壯的,“業(yè)務(wù)素質(zhì)”就更不用提了,更重要的是,有一股敦厚端正的氣質(zhì),一看就是賢妃身邊出來的人。

    但,人再好,也不是喦脫,這就是最大的區(qū)別。同時,關(guān)于自己身邊的侍從掌班制度,劉皇帝又進行了更為嚴(yán)密、周全的改進,其中最基本的一點原則,就是不得單人侍駕,尤其在他就寢之時,任何人單獨靠近御榻,不論何由,即刻處死。

    就是召后妃侍寢,也得有兩名宮娥在旁看著,當(dāng)然,以老皇帝的身體,早已是有心無力,那活兒早就不靈光了……但制度原則,就是如此。

    劉皇帝這種種的規(guī)定安排,就反應(yīng)出一個心理:總有刁民想害朕。王繼恩臨死前的提醒,作用是很大的,那被奴仆刺殺的遼國皇帝耶律璟之下場,的確值得引以為戒。

    當(dāng)年,消息傳來之時,劉皇帝就已經(jīng)有所警惕,同時總結(jié)其中的緣故,因此對于身邊人,劉皇帝還算是寬厚的。但是,對于如今的老皇帝來說,連喦脫、王繼恩都殺了,那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不懷疑,所以,哪怕辛苦麻煩些,該防還得防著……

    劉皇帝能接受自己老死、病死,絕不甘心因為什么莫名其妙的原因而“意外”致死。劉皇帝如今這等晚年心態(tài),怕是無人能夠體會,同樣的,也很難為人想象,老皇帝已魔怔到如此深重的地步。

    劉皇帝近來的心情顯然很差,看起來郁郁寡歡的,人也更加蒼老了,就像一根快要爛到心的朽木。但這根朽木,即便腐爛了,也仿佛帶著劇毒,更加讓人畏懼。

    旁人如何感想,劉皇帝已然渾不在意了,但有心無力的感覺,他卻也品嘗愈深。但越是如此,他就越懷疑自己還能否壓服群臣,就越猜忌是否有人藐視天威、興風(fēng)作浪,就越要折騰出點動靜,以顯示他的存在。

    這種心理,顯然比從前還要嚴(yán)重,而若想讓劉皇帝安分下來,恐怕得等到他折騰不動為止了。而與其他愛折騰的老皇帝相比,劉皇帝最大的不同,大抵是他在更多地折騰勛貴及官僚,對于普通小民,是盡可能不去打擾。

    當(dāng)然,這或許只是劉皇帝不太準(zhǔn)確的自我認(rèn)知,具體情形如何,看看今時之西北、西南,看看河隴、高昌、川蕃地區(qū)的局勢,便有答案了。即便是安東,若無朝廷的供血支持,若無劉煦以大毅力、大才干苦心經(jīng)營,安東未必是當(dāng)下的安穩(wěn)局面,極大可能會是大漢另一個流血點。

    對這一點,劉皇帝顯然認(rèn)識得并不到位,因此,每每沉寂一段時間,就忍不住跳出來折騰,年紀(jì)越大,反不如青壯年時期沉穩(wěn)鎮(zhèn)定,就是這么個道理。

    三月初五,距離劉皇帝壽誕就只有一日了。嘉慶節(jié),年年都在過,但最近幾年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都沒過好,整體氛圍不到位。但今年,卻是明顯大cao大辦了,似乎想通過一場喜誕去一去晦氣。

    當(dāng)然,最重要的,這是劉皇帝五十九周歲,正式跨入花甲之年的關(guān)口,具備一定的特殊性,大肆cao辦一番,也是理所當(dāng)然。

    宮廷內(nèi)部,已然沉浸在喜慶的氛圍中了,各處都在張燈結(jié)彩,貼壽幅,請掃宮室路面,整個一派忙碌之景。當(dāng)然,整個西京城,乃至整個大漢,也都是如此,至少從新任皇城使張彬的輿情匯報中可知,京畿士民們都是“喜氣洋洋迎嘉慶,高高興興賀壽誕”,洛陽城百姓俱是喜笑顏開,可比宮廷內(nèi)要熱鬧得多得多。

    張彬接替王繼恩擔(dān)任皇城使,乃是順理成章的事,畢竟,剛發(fā)生了一場傷筋動骨般的大變故,規(guī)制、職權(quán)上又有大突破、大調(diào)整,需要一個資歷足夠又熟悉事務(wù)的人主持局面,不適合另外調(diào)人,于是多年媳婦熬成婆,張彬得以扶正,成為新一任的皇城使,成為又一個宮廷內(nèi)外的風(fēng)云人物。

    副使與正使之間,只有半級的差距,然而真正坐到那個位置上,方才感受到其中的天差地別。當(dāng)然,眼下的張彬可不敢太得意忘形,畢竟王繼恩的下場可是血淋淋的前車之鑒,他還不像王繼恩與劉皇帝有那樣深厚的主仆之情,至少不敢在初上位時表現(xiàn)得太跳脫,安安分分,兢兢業(yè)業(yè),擺出一副勤懇任事的姿態(tài)……

    暮春的陽光格外明媚,照得人心情都愉悅不少,劉皇帝拄著竹節(jié),在太子劉旸的陪伴下,信步于宮市御道間。

    手中的竹杖,已經(jīng)使用快兩年了,哪怕取材優(yōu)質(zhì),平日里又有細心的保養(yǎng),仍舊看得出陳舊,或許是用順手了的緣故,劉皇帝就是舍不得換。

    竹杖支在地面,“噠噠”地響著,劉皇帝則有一搭沒一搭地同劉旸敘著話:“聽說你們打算安排王明擔(dān)任京畿道布政使?”

    “是!正欲就此事請示陛下批復(fù)!”劉旸頷首,解釋著政出之由:“王公國家柱石,忠誠勤懇,勞苦功高,河西之弊雖有謬誤,但思之也情有可原,因此,臣等商討之后,認(rèn)為可以其主京畿道,以慰老臣功勛之心……”

    劉旸剛做了一件大事,與趙普一道,正式推動“罷西征諸政”的行動,并得以落實。這對大漢朝廷、官民來說,是實實在在的一樁大事,事實上,在長久苦其弊病后,想要推翻的可不是成百上千的人,而是數(shù)以萬計。

    而能落實此事,正式下詔,告示天下,這首先就需要得到劉皇帝的認(rèn)可。顯然,經(jīng)王禹偁此前一番陳情,劉皇帝態(tài)度軟化了,動搖了。不過,劉旸與趙普都太熟悉劉皇帝了,為了體諒那顆“老人家”心,也為了減少劉皇帝的猜忌,由劉旸、趙普主持得出的結(jié)論也突出了一份“靈活性”。

    罷西征,不代表對安西、對西征大軍就徹底不管了,改變的是政治理念,調(diào)整的是支持力度,至少,從今以后,不能再無限制地從國家、百姓身上抽血,以供應(yīng)支持安西的作戰(zhàn)。

    同時,那些因西征而產(chǎn)生的諸多疲民政策,悉數(shù)停罷產(chǎn)生的諸多弊端乃至赤裸裸的違法犯罪,要逐步清理清算,如“四征”之類的苛捐雜稅,更是明令廢除。朝廷需要安撫人心,刮骨療毒,情況最嚴(yán)重的,毫無疑問就是河隴地區(qū)。

    這顯然是一項大工程,反對西征的人很多,由于分封意圖的透露,這兩年更是成倍的增加,那種壓力,劉皇帝此前也不是一無所覺。

    有一點劉皇帝自己不太愿意承認(rèn)的事情,便是從分封伊始,就意味著封國與朝廷的分離,而這種離心只會隨著時間到的推移越來越遠,而不會越近,這與利益人性攸關(guān),而不以個人感情意志為轉(zhuǎn)移。

    支持西征的人同樣不少,這是政治立場的問題,而在西征的大概十年中,崛起了一大批官僚、軍官、商賈,從中獲取了大量利益,朝廷一改,動的則是他們的奶酪。

    這些人的實力與反對方相比,自然要弱上不少,但他們成色更新,凝聚力更強,一定程度上還有安西大軍作為后盾,勢力是不可小覷的,因此也是需要一定安撫的。

    而王明,則是其中一個極具代表性的角色,一方大佬。對王明的結(jié)論,也可以看作是一個信號,當(dāng)然,最為重要的,還是顧及劉皇帝的感受。

    畢竟西征說到底主要體現(xiàn)的是老皇帝的意志,這樣帶有“妥協(xié)性”的處置辦法,而非一股腦地批判、徹底打死西征,就是在給劉皇帝臺階下,留面子。妥協(xié)的對象不是那些依托在西征之政上的利益集體,而是老皇帝,否則甭管什么小集體,也抵擋不住朝廷的重拳。

    朝廷改弦更張,也并不意味著對西征支持的放棄,畢竟安西那兒還有好幾個皇子皇孫呢。只是改全力支持為有限支持,從不顧一切,到把重心重新放回國內(nèi),以朝廷財政安全、官民生計安康為先。

    官方之外,劉皇帝自己從內(nèi)帑出資支持,誰也管不了?;蛴辛x士西去安西闖蕩,有百姓去安西討生活,朝廷也是支持的。若有勛貴、官僚之弟,要到安西打拼,賺個封地,更是求之不得的。

    各類流刑罪犯,仍舊可以向安西輸送,倘遇災(zāi)年,災(zāi)民愿去安西,朝廷依舊會應(yīng)時制定措施予以支持。

    甚至于,還有人提出可由各地官府出面組織,號召郡望鄉(xiāng)紳、士民百姓積極捐款捐資,支援安西。不過,這一點被劉旸果斷否決了,沒有絲毫猶豫。

    秉政多年,劉旸可太清楚那些官僚的本性,真要來這么一招,到了地方,怕用不了多久,便又變成一項弊政了,“捐款捐資”,稍微cao作一下就可以變成一項雜稅名目,而收上來的稅,大概率是不會用到名義上的安西的。

    河隴的弊政,與這是大出一轍,蘭州刺史王龍就是這么干的,用支持西征名義籌集的大量物資、款項,投在安西的不足一成,余下九成都被上下一干人等給分干凈了……

    也正因有這些經(jīng)過充分考量、權(quán)衡的措施,對于此次停罷西征之政的決議,劉皇帝才沒有多話,而是默認(rèn)支持。如今,對王明的任命,就又一次考慮到老皇帝的感受了,劉皇帝也體會到了那份尊重,那張丑陋的老臉上,自然露出笑意。

    瞥了劉旸一眼,劉皇帝說道:“王明國之重臣,清廉干練、勞苦功高,河西之弊,他固然有監(jiān)管不力的責(zé)任,但鬧到如此積弊禍民,定是那些貪腐蛀蟲的原因,這些情況,你是要看得明白了。

    當(dāng)今朝廷高層,允文允武的人,實在是不多了,王明就是一個。以他的資歷功勞,也早就可以登堂拜相了,是朕把他壓著,讓他在河西給朕補漏。

    這些年,河西若沒有王明,劉旻那小子在安西,豈能取得如此成就?

    朕對王明,是有虧欠的,就是京畿之任,也不算多高!”

    聽老皇帝嘴里滿是對王明的認(rèn)可與贊賞,劉旸心中也不禁生出點點漣漪,要知道,當(dāng)年劉皇帝可還嚴(yán)厲申斥過王明,差點將之免官奪職。

    如今的這份信任與看重,在劉旸的解讀中,恐怕還是那個問題,西征的“緣起緣滅”,劉皇帝在意的,還是他自己的顏面與權(quán)威。

    不過,從他的態(tài)度來看,自己此番與趙普的處置,是判斷對了,甚合上意……

    “臣與王公有過幾次談話,在施政、馭民之策上,確實經(jīng)驗豐富,有諸多值得學(xué)習(xí)的地方!”劉旸微低著頭,謙遜地說道。

    第453章 注水的開寶功臣

    “開寶功臣評價,王明排名第幾?”順著話題,劉皇帝突然問道。

    關(guān)于開寶功臣的評價,已然正式開啟,正在評選階段。和乾祐功臣的評定不同,劉皇帝將之放權(quán)給了太子劉旸,由其主持,征集了數(shù)百勛貴、朝官、疆臣、軍官、士兵及學(xué)子,共同組成了一個“評選委員會”,對開寶功臣進行評選。這其中體現(xiàn)著的,顯然還是劉皇帝那“天馬行空”的想法。

    這本就是一個大工程,還不像乾祐功臣的評定那般干脆,還要搞出這么些花樣來,自然麻煩不斷,爭論不休。而比起乾祐功臣,開寶功臣的“候選者”們,資歷、名望都要更相近,功勞大小也難有個具體標(biāo)準(zhǔn),評價清楚、排出次序本就不容易,再兼人多嘴雜,來源不一,水平參差,幾日間便搞得一地雞毛。

    事實上,對于老皇帝的異想天開,朝中很多人都是不贊同的,開寶功臣是何等的榮譽、何等的重要,那是需要載入歷史的,那些人哪有資格在這上邊指手畫腳,多嘴多舌?

    而后來的發(fā)展,果如其言,差點搞得沒法收場。這等事情,絕不是人越多越公平,那樣只會帶來麻煩,最好是乾綱獨斷,不要拖泥帶水。

    于是,劉皇帝再度“虛心”納諫了,不再堅持“大眾選評”,而是由劉旸會同宰臣、部司堂官及退休的一些老臣勛貴,一起商討。如此,人更少,份量更重,效率也更高,當(dāng)然,該爭還得爭,但劉旸與趙普能更好把控局面了。

    更為重要的則是,這似乎也意味著老皇帝對太子進一步放權(quán),連開寶功臣這樣重大的事情都可由太子來主持評定結(jié)論,其地位、權(quán)勢影響如何,也可想而知。

    至于此前召集的那些人,只能繼續(xù)讓其議著,只不過不再有重量級人物參與,討論出的東西也不再具備任何參考作用,什么時候等事情結(jié)束了,也就自然而然地解散了……

    此時,聽劉皇帝問起,劉旸還是四平八穩(wěn)地,輕聲應(yīng)道:“臣等數(shù)次廷推,達成了一個初步的十二臣人選,王公不在其列?”

    聞言,劉皇帝臉色如常,但語氣立刻就有些偏冷的變化趨勢:“哦?竟然連王明都無一席之地,說說看,你們討論出的結(jié)果,都有誰?”

    注意著老皇帝的表情,劉旸在大腦中稍微搜索了下,稟道:“趙相公、惠公、宋公、廣陽伯……”

    “等等!”剛講出幾人,劉皇帝立刻打斷他,一副腦子不夠用的模樣:“說名字!”

    “是!”劉旸應(yīng)道,略作調(diào)整,繼續(xù)道:“趙普、宋延渥、宋琪、趙匡義、王彥升、楊業(yè)、石守信、潘美、曹彬、李昉、石熙載、呂端。”

    隨著一個個名字道出,劉皇帝腦子里思考著,嘴上呢喃著,良久,指出:“倒也算中肯,榜上有名者,都夠資格,功勞也足,但似乎以文臣居多嘛?”

    大概對劉皇帝這樣的反應(yīng)有所預(yù)計,劉旸不慌不忙地應(yīng)道:“臣等商討,一致認(rèn)為,開寶乃治世、盛世,當(dāng)以文治優(yōu)先。”

    “開寶年以來,戰(zhàn)爭還少嗎?”劉皇帝這么說道。

    對這方面,劉皇帝有記憶,有思考,就是沒逼數(shù)。事實上,開寶年以來發(fā)生的大小戰(zhàn)事,數(shù)量可一點不比統(tǒng)一戰(zhàn)爭時期少,甚至在數(shù)量上猶有過之,而論規(guī)模與損耗,開寶北伐便是這個時代的巔峰,沒有任何一場戰(zhàn)爭能與之相提并論。

    看起來,劉皇帝對文臣居多的開寶功臣結(jié)構(gòu),是有些疑議的。不過,劉旸還是決定將其考量道出:“乾祐時期是亂世割據(jù),開寶則為大一統(tǒng)盛世,乾祐是創(chuàng)業(yè),開寶是守業(yè),兩者之間,有根本區(qū)別?!?/br>
    稍加停頓,小心地瞄了劉皇帝一眼,劉旸以一種坦誠從容的態(tài)度說道:“兒并無以文馭武之意,文武相濟、文武相制,乃是陛下馭臣之法,不敢擅改。只是今朝國情如此,大勢如此,順勢而為罷了……”

    雖然對劉旸這樣的說辭并不是太滿意,不過劉皇帝并沒有過于糾結(jié),而是突兀地問到一個人:“為何沒有盧多遜?”

    “盧多遜?”這個名字可著實出乎劉旸意料了,按捺住心頭的疑惑,劉旸沉聲道:“盧多遜乃罪臣,奪職處死,豈能位列開寶功臣!”

    似乎知道劉旸會這么說,劉皇帝淡淡一笑:“開寶功臣,議的是功還是罪?平心而論,盧多遜功勞如何?”

    劉旸沉默了下,沉聲答道:“盧多遜不論在地方還是在朝,功勞甚高,建樹頗多!”

    也就點到為止了,劉旸并沒有再多討論盧多遜問題的意思。老皇帝隱露出的心思,劉旸不是沒有察覺到,他甚至覺得劉皇帝這種考量太過異想天開,不切實際。

    盧多遜的問題,僅僅是功勞是否足夠嗎?事情能這么簡單對待嗎?關(guān)于盧多遜,是已經(jīng)釘上歷史了的,罪責(zé)清晰,當(dāng)年還是劉皇帝自己下詔查辦,又是他出決定處死的。

    這么多年了,劉皇帝又要來這一套,就算他自己有所反復(fù),也要顧忌一下朝臣們的想法吧。其他人不提,老趙普會作何感想,盧多遜可是他針鋒相對的死對頭,如今又要用趙普,又要把盧多遜重新抬回功臣閣供著,趙普會沒意見?趙普的器量,可不至于大到這個地步。

    退一步來說,即便趙普能忍,其他功臣呢,將他們與一個罪臣并列,那“開寶功臣”的成色會是如何?他們能心甘情愿?天下人又當(dāng)如何看待。這段歷史,這個人物,后人又當(dāng)如何解讀,只因為劉皇帝偶爾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

    雖然歷史上總有荒唐皇帝、荒唐想法,但劉旸實在不愿意將這個詞與他敬畏了也尊重了幾十年的皇父聯(lián)系到一起。

    劉旸的沉默太不自然,劉皇帝自然察覺到了其情緒間的微妙變化,也終于瞥了他一眼,再度轉(zhuǎn)移話題:“為何限定在十二人?朕總覺得,少了些人,開寶功臣大事,豈是這區(qū)區(qū)十二人就能涵蓋的?”

    劉旸眉頭頓時蹙了下,有幾分無奈,開寶定十二臣,這不是劉皇帝自己的意思嗎?當(dāng)然,事情還沒有定論,圣意有變,增增減減也是可以理解的,只不過,老皇帝這樣的多變,實在是讓人心中沒底。

    不過看起來,劉皇帝在此事上還是有點逼數(shù)的,只聽他繼續(xù)說道:“名單沒擬出來之前,朕覺得十二人就夠了,但現(xiàn)在,卻是明顯不足!你三叔,你大哥,三弟、四弟、六弟,開寶足足二十八年的,我皇室子弟的功勛,同樣不能被遺忘!”

    聽劉皇帝這么一說,劉旸頓時了然,說來說去,目的在此啊……

    “陛下所言有理,此事是我等疏忽了,考慮不周!”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劉旸拱手,試探著問道:“是否將三叔、大哥他們,一并列入功臣名單?”

    “若是全部列入,是否合適?似乎不太好看?”劉皇帝想了想,說道,但不等劉旸接話,便又開口道:“但手心手背都是rou,少了誰,也都不落忍啊……”

    劉皇帝都如此說了,劉旸哪里還不明白他心里的傾向,略微琢磨了下,道:“臣回去,再與諸公商討一番,做些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