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世祖 第948節(jié)
當然,作為一個成熟的政治家,倘若能夠加強對安西的統(tǒng)治,即便進行一定的妥協(xié),也是可以嘗試的。然而,同msl和解,能達成這個目的嗎,恰恰相反! 隨著對ysl教的了解越深,劉旻的忌憚心理就越強。這個教派,對于世俗權力的侵蝕太厲害,對愚民的掌控力太強,而在大漢,是沒有神權凌駕王權的傳統(tǒng)的,在劉旻的認知中也只有劉皇帝鎮(zhèn)壓天下教派、清洗邪神yin祠的強勢。 對劉旻來說,ysl最為人厭惡的,不是那些教義與禁忌,不是那種極端的擴張性,也不是那些狂熱分子的極端理解,就與世俗王權對抗這一點,便永遠不可接受。 妥協(xié)是不可能妥協(xié)的,至少在當下是這樣,那么,以安西如今面臨的情況,該如何去解決?大抵,只有從這個極端,走向那個極端了。 事實上,劉旻腦子里早就有所籌謀了,對安西治下,必需進行一次更為徹底的改造,而以ysld教派的改造,翻譯一下,也可以叫做“清理”。 當年劉旻實行的“滅教”行動,只限于碎葉,即便后來有所擴散,仍然只局限在有數(shù)的城鎮(zhèn)之中。對于郊外、農村,則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在民間,在那些遺民中,大量的人依舊在誦念經文,禮拜他們的安拉。 甚至于,劉旻已經進行了一些動作了,比如從于闐引入佛教,從國內引入三教,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效,至少投效大漢的那些仆從,已經改了信仰。 這似乎也不是什么太難的事情,至少黑汗國的全面ysl化,到劉旻西征之前,也就那么二十來前,更早之前,并非其一家獨大,摩尼、拜火、佛教都有生存土壤。 如今,劉旻要做的,只是讓那些需要信仰的愚民朝相反的路再走一遍罷了。 當然,這個過程,是需要用鋼刀開道的,劉旻與安西可沒有那個耐心花費二三十年的時間去慢慢改造。解決的是燃眉之急,那么手段上激烈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此時此刻,劉旻的腦海中,就在重復著兩個字:滅教!滅教!滅教! 可以想見的是,采取激烈的手段,也必然引起強烈的反抗,不過,安西又何嘗畏懼ysl世界的仇視與報復?梁子早就結下了,并且越來越深重。 過去,一直都計劃通過移民,通過增加外來人口,從而平衡人口結構,以逐漸取代黑汗、薩曼人對這片土地的統(tǒng)治,并消弭ysl教的影響。 但如今,再尋求國內大規(guī)模的人口支援,已不大可能了,那也只能采取另一個辦法了。 從數(shù)學關系來說,要改變人口結果,調整各族的人口比例,除了增加己方的人口,還可以減少對方人口嘛,最后的結果是一樣的嘛…… 看看朝廷是如何解決榆林黨項問題了! 大漢中樞對西征的政策調整,影響力是層層遞進的,從洛陽到河隴,再到高昌,最后反應到安西。由此,也可以看出,過去的安西,在政治、軍事、經濟、民生上,是何等的畸形,要想長久地在這片土地上生存經營下去,一場改革也是在所難免的。 同時,這個時候啟動變革,外部環(huán)境,對安西來說,也是相對“友好”的。如今安西,最大的威脅,便西面的ysl世界,而直面的薩曼王朝,正處在內亂之中,地方勢力亮明旗號割據(jù)分裂的,已經有好幾個,薩曼王朝根本顧不上復仇安西,反倒忌憚安西軍繼續(xù)西進。 而其他幾個ysl王國,也是各有問題,內耗不斷,唯一一個像樣的,就是伽色尼王朝的。然而,此國有實力,會不忙著從薩曼王朝身上汲取養(yǎng)分,擴充國力,而再急匆匆地跑到東方來與強悍的安西軍搞“圣戰(zhàn)”?但凡腦子正常點,都會取更有利于自身的選擇。 整體而言,如今的ysl世界,正處在一個相對紛亂的“弱勢期”,有前次聯(lián)軍圣戰(zhàn)的失敗教訓,在一個新蠱王出現(xiàn)之前,不論安西這邊如何迫害他們的教友,直接引發(fā)一大批圣戰(zhàn)者東來,是不可能的事。 對于這些,劉旻多少是有些學習了解的,否則也無法下定決心,搞一些更激烈的政策。 當天夜里,劉旻便派人通知碎葉城內安西軍的高層,明日上午齊聚勤政殿議事。劉旻雖然有了想法,但還需要安西軍上下的支持與背書。 第468章 信教不留頭,留頭不信教 楊福一行抵達碎葉城時,已經是五月十八日,畢竟是當前安西唯二的大型漢民聚居地,又是安西的軍政中心,碎葉這邊,人煙還是比較充足的。只不過,在楊福看來,比起郭城那邊,碎葉要少些活力。 日光略淡,但照在身上依舊有幾分酷烈,城市就像一個火爐子,悶得人喘息困難。城上的守備是森嚴的,街道的巡邏是嚴密的,感受著城中壓抑的氛圍,楊福也不緊汗水涔涔。 都督府派出了一名軍官接待,負責引導、安排這批來自甘州援應物資的驗看與接受。具體的交接事務自有手下人去辦,讓楊福略感失望又或者說好奇的是,都督府竟然沒有其他表示。 要知道,前兩次來碎葉,都有都督府要員接待,至少也是長史、參軍級別的官員,上一次,還受到溫國公向德明接見,向德明親自對楊福表示慰問。 而經過一番旁敲側擊方知,都督府正在舉行一場會議,碎葉城內的主要權貴們正齊聚一堂。試探著問是何緣由,據(jù)說與集勒鎮(zhèn)事件有關,楊福更感興趣了,幾日前他才親身經歷了那場亂事…… 勤政殿內,都督府主要僚屬及安西主要將領齊聚于此,當然,核心人員,還是劉旻、劉昉、劉曄、向德明這三王公以及老帥康再遇,高級將帥中,只有楊延朗因坐鎮(zhèn)怛羅斯不在。 這樣高規(guī)格的會議,在安西自然也是不多見的,也唯有面臨著生死攸關的問題,才能如此重視。主座是空在那里的,大概是為了表示對兄長的尊重,劉旻并未像過去的高級會議那般,堂而皇之居主位,不過,會議的主持還是由其把控著。 而會議從一開始,便是在一種嚴肅的氛圍中進行,沒有先提出會議主題,而是由記室參軍向在座通報了一系列的數(shù)據(jù)。 從集勒鎮(zhèn)教匪作亂的損失,到這些年境內匪亂的數(shù)量與破壞;從安西各地的生產、稅收困境,到黑汗、薩曼遺民的管理、鎮(zhèn)壓問題;從安西諸軍的日常消耗,再到安西各城如今的輜需儲備…… 基本上,把安西如今面臨的困境,詳詳細細地擺在了大伙面前。劉旻居左首,表情沉凝,抬眼掃了眼臉色都不大好看的眾人,緩緩開口:“情況已然很清楚了,安西過去,一直面臨著兩大問題。 西部外患,隨著我們擊敗ysl聯(lián)軍,接壤的薩曼國又陷入內亂,外部威脅,可暫時不作討論; 其二,便是層出不窮、屢剿不盡的‘教匪’、‘民賊’叛亂,此事從收復碎葉之后,便始終盤亙于境內,奪取怛羅斯等地后,情況就更加嚴重。因為匪亂、sao亂,我安西軍民的損失,諸位也聽到了,可謂慘重!此情,已成痼疾,是安西歸治的最大阻礙。” 頓了下,劉旻又道:“洛陽的消息,在座諸位恐怕都知曉了,朝廷已然改變西征支援政策,過去十年那般,大量援自國內的軍需輜重,將會逐步減少,直至停止。 也就是說,從今往后,安西不能僅指望朝廷的支援與扶持,必須得想辦法自力更生了。而安西治下糧食生產,各地錢糧稅收,完全無法供應大軍輜需消耗,從今夏開始,安西軍民一應消耗,已經開始動用這些年積攢的家底。 便是安西當前面臨的一個新問題,并且更加嚴重,亂匪還可以努力去剿,若軍民吃不飽肚子,那才是大問題,將直接動搖我們在安西的立身之基! 今日召集諸位,就是要議一議,針對眼前這兩大問題,當如何解決,安西之后,又將何去何從!” 劉旻言罷,殿中進入了短暫的沉默,眾人默默思考一陣后,率先站出來的,便是碎葉兵馬指揮使,常古真。 常古真如今堪稱安西都督府下第一悍將,作戰(zhàn)異常勇猛。他最初的前程還是太子劉旸賞的,然真正揚名,是在當初的龜茲血戰(zhàn)。 自那以后,便受到劉旻的賞識與提拔,西征以來的大杖、硬仗都有他活躍的身影,十多年后今日,也從一個普通的低級軍官,升遷為碎葉兵馬指揮使,手下統(tǒng)率著三千步騎,是碎葉城兩支防軍之一。 而集勒鎮(zhèn),也在常古真負責的防區(qū)之內,集勒遭襲,損失慘重,他多少得有些連帶責任。因此,常古真的態(tài)度也是格外堅決,粗糲的面龐上透著狠意,只見他殺氣騰騰地道:“大王,‘教匪’作亂,侵害軍民,斷難容之,末將請求率軍進剿,將那些臭蟲斬盡殺絕!” 若是平時,對于愛將的請求,縱然劉旻不認可其想法,多少也要勉勵一番。但這一次,劉旻只是點點頭,然后反問道:“賊匪不是木樁,大舉進剿,必然隱遁山林,躲避兵鋒,屆時當如何應對?也跟著進山與之糾纏?能夠將之斬盡殺絕嗎? 這兩年,都督府組織的清剿行動還少嗎?府庫調撥錢糧可有不足?將士剿賊豈有不盡力?然而,匪患依舊不止,為何?不搞清楚癥結所在,而后對癥下藥,豈能達成目標?” “這……”見劉旻這么說,常古真訕訕一笑,然后果斷把皮球踢了回去:“末將愚鈍,還是聽從大王軍令吧!” 左右,常古真之目的,也只是表明一個態(tài)度吧!當然,他態(tài)度,也基本能代表大部分安西將領對“教匪”的態(tài)度,堅決而強硬! 另外一邊,溫國公向德明適時地開口了:“魏王殿下所言,可謂一言中的,深切綮肯!依老夫看來,那些嘯聚山林、活躍于山嶺村野的賊匪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始終能獲得當?shù)亟堂?、信徒的支持,并從他們手中得到糧食、被服、牲畜乃至武器、兵源! 若沒有這個基礎,僅那些‘教匪’,縱然無法全部餓死于山林,也斷不能猖獗至今,仍有襲擊我市鎮(zhèn)的實力!這也是‘教匪’始終剿之不絕的原因,這才是我安西想要根治此疾的方向!” “何為‘教匪’?”停頓了下,向德明語氣逐漸嚴厲:“乃是那些信仰ysl教義,不敬我漢家圣人,不臣我安西管治,以教法為組織,結聚對抗都督府的賊匪! 容老夫說句實話,過去這兩年,都督府的剿賊策略,是有疏漏的,消滅目標多放在那些活躍的大股‘教匪’身上,成效雖有,但只是揚湯止沸。 同時,對于治下那些ysl教民與信徒,監(jiān)管并不嚴格,甚至有所放松! 依老夫看來,所謂教民、教匪之間,只有一線之隔,而無本質區(qū)別,進山則為匪,在村則為民。同樣是受那ysld邪教的蠱惑與誘導,不安分勞作納稅,一心與我安西軍民作對!” “因此!”說到這兒的時候,向德明腰桿子都挺直了,環(huán)視一圈,語氣冷冽地道:“要解決‘教匪’,必先解決‘教民’,要解決‘教民’,則必須解決“教廷”! 對于ysl教的難纏,在座諸位想來都是有所體會的,這些年,都督府雖有打壓限制,但做得并不到位,態(tài)度不夠堅決,手段不夠徹底。 時至如今,此教的存在,已然嚴重影響我安西軍民正常生活生產,已然危及我漢家軍民對安西的統(tǒng)治,斷不能再有絲毫的妥協(xié)與容忍! 依老夫看來,魏王殿下所提當前安西面臨兩大難題,歸結來看,實則是一個問題。 ‘教匪’的問題不解決,治安不穩(wěn)定,百姓是生計勞作不得安心,何來的糧食產出,都督府又何來的錢糧稅收? 老夫提議,對于安西境內之ysl教,必須要有一個明確態(tài)度了!” 向德明這一番話后,殿中的氣氛逐漸火熱了,顯然說到了很多人心坎兒里,幾名將領,甚至一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模樣。 見氣氛被拱起來了,觀察著眾人反應的劉旻心中微微松了口氣,只要他們這些人意志統(tǒng)一,在安西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不過,目光游動,逐漸落在對面而座的趙王劉昉身上,輕咳一聲打斷掀起的討論,然后向劉昉問詢道:“四哥,小弟以為,今日安西之狀況,與當年榆林之亂,極為相似,榆林平叛的經驗,也可作借鑒! 當年,正是在四哥的統(tǒng)率下,榆林亂事,方才取得最終的平定。 對安西‘教匪’問題,不知四哥有何策略,還請不吝指教!” 劉昉本已有些出神,此時聽到劉旻發(fā)問,又提起榆林之亂,思吟幾許,方才靜靜地看向劉旻:“榆林之亂的最終平定,是有朝廷的全力支持,有十數(shù)萬大軍的圍困,安西這邊,有重演榆林平叛的實力嗎?” 聞問,劉旻輕輕一笑,道:“安西不比國內,但安西的情況也有其特殊之處!” 至于有何特殊之處,稍加思考,也能明白。榆林那邊,朝廷動用那么龐大的實力,根本原因在于想要將之限制于榆林境內,黨項人漢化程度較高,一旦擴散,影響的都是大漢內地州縣,難以估量后果如何。 而安西這邊,只是安西,就算將之鬧個天翻地覆,也就爾爾。那些教匪、教徒,怎么都不可能往大漢那邊逃跑吧…… “連黑汗都為我們滅亡了,ysl聯(lián)軍也被我們擊敗,對付區(qū)殘匪余孽,又何必有過多顧忌?” 再說直白點,中亞地區(qū)的這些遺民,暫時還不被當人看,在安西治下,只是三等甚至四等人,整治他們,無需任何顧忌,也無吝任何手段! “六弟既然有所決議,眾將也不反對,為了安西的長治久安,為了漢家軍民永久立足此地,為兄自當全力支持!”劉昉平靜地說道。 聽劉昉表態(tài),劉旻面露喜色,用力地抱拳道:“多謝四哥!” “說了這么多!不知六哥,打算如何行事?”這個時候,一直沒作話的涼公劉曄,開口了,語氣略顯平淡。 聞問,劉旻目光堅定,握拳道:“毀寺,滅教,殺賊,易服!信教不留頭,留頭不信教!” 第469章 四大改造、營所改革 所謂毀寺,就是將安西軍控制區(qū)域內一切禮拜寺及ysl教建筑,悉數(shù)隳毀,所有寺內教職人員包括信徒,一律格殺,一刀切,根本不需甄別,那定然是無法改造的死硬分子,死亡便是其唯一歸宿。 滅教,則是將所有ysl經文及相關教典著作悉數(shù)收繳焚毀,不許任何誦念學習,舉報有獎,違者處死。 易服,更準確得來講,應該叫移風易俗,移入漢風,改易方俗,語言、服飾、飲食等方方面面,都必須向漢風靠攏,要嚴格遵守都督府制定的《移風易俗律》,就從相對簡單且直觀的服飾開始做起。如有違背,如何處置,還是那個字,殺! 至于殺賊,就更好理解了,教匪教民,教執(zhí)教徒,凡是跟“ysl教”沾邊的,一概誅殺。不只安西軍隊的任務,還要讓那些投誠的仆從軍協(xié)助“剿匪”,殺賊可得獎勵,殺得越多,獎勵越多,這也對普通人管用。 這一條,也是根據(jù)當初榆林道“平叛經驗”總結得來,只是稍加改變罷了。 接下來,所有安西治下的“非國民”,都要面臨一個問題,如何證明自己不是教徒信眾,不只是要打破各種禁忌、改變各種舊俗,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就是用一個“教匪”的腦袋來證明。如果沒法證明,那么不好意思,那么你的腦袋就有可能成為別人的“身份證明”。 這四條,對于那些遺民來說,就是一個絕戶計,所有人都要面臨一個非此即彼的選擇,動輒性命不保。殘酷固然是殘酷了些,但絕對行之有效,倘若按照劉旻的設想去做,或許用不了一年,整個安西的“教匪”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至于后果與影響,還有什么比現(xiàn)在的形勢更為惡劣,更令人難以忍受的嗎?至于非議,安西這邊,怕什么非議,又有誰敢非議,非議了又有何用?不怕被人指責,是在含沙射影“榆林之亂”? 而最為關鍵的則是,已經有榆林這個前車之鑒,現(xiàn)成的經驗提供,為什么不嘗試學習。戰(zhàn)后榆林諸州固然荒涼、殘破,但至少安定祥和,不再有那么多矛盾是非,就是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另一方面,安西軍也具備來一次“大掃除”的實力,從西征伊始,一直到如今,安西都督府依靠的都是大漢將士官民,十多年,這一點從未改變過,今后也同樣是如此,只要自身不出毛病,那就是難以戰(zhàn)勝的。 再從人口的角度來說,當年黑汗國的百萬丁口,經過長期的戰(zhàn)爭、治安消耗后,死的死,逃的逃,至今余者已不足二十萬口,還得包含東北部的突騎施諸部,以及大量老弱婦孺。當然,這是刨除疏勒地區(qū)人口,還在黑汗治下時,疏勒可是重要的政治、經濟、人口中心。 即便加上怛羅斯戰(zhàn)后從薩曼王朝奪取的那幾百里土地城池人口以及其他雜七雜八的部族、勢力,所有非國民丁口加起來,有沒有五十萬,都還是個未知數(shù)。 這樣的實力對比之下,安西都督府下轄三十萬漢軍民,是有足夠的實力與底氣去進行一場“奠基運動”的,只看掌舵的劉旻等人安西軍上層有無這個決心。 這個問題,看看勤政殿內眾人的反應就知道了,尤其是那些將領,聽完劉旻對自己提出四大政策的解釋之后,眼神中就只剩個“殺”字了。 “具體的令條,都督府在這兩日內,便要制定出臺!”劉旻以一副拍板的態(tài)度,沉聲道:“諸位要做的事,便是將都督府的決定通傳軍民,然后聽令,貫徹執(zhí)行!” “是!”一干安西將校,起身拜道,聲音整齊而高昂,極具氣勢。就是劉昉,也輕輕地點了點頭。 “就從毀寺、滅教開始行動!”緊接著,劉旻又瞧向劉曄,道:“十三弟,你所統(tǒng)管的仆從軍,先進行一輪甄別,徹底清除ysl教化,有斬殺過敵卒、‘教匪’者,且先行篩出,余者讓他們協(xié)助兩項行動,每個人,都需要拿一個‘教匪’人頭表忠!” 見劉旻給自己派了這么個任務,一直繃著臉的劉曄有些動容,兩眼中閃過一道神采,拱手沉聲道:“是!” 在安西軍內,主要負責掌管由都督府編練的仆從軍,經過數(shù)次整編,共計有一萬兩千余人。人數(shù)是不少,但戰(zhàn)力嘛,可想而知,至于忠誠,恐怕連及格線都達不到,混口飯吃而已。 尋常時候也就協(xié)助漢軍維持秩序、彈壓亂民、兼掃蕩收稅,就這,干得還十分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