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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世祖 第954節(jié)

    自古以來,天災都往往伴隨著人禍,這幾乎是一條顛撲不破的硬道理,在大漢更稱得上是一種常態(tài)。在多災多難的大漢,幾乎每出現一次災害,受災地的官場都面臨著一場劇變。

    災前、災中、災后,都有大量的官僚職吏,因為層出不窮的原因,被奪職免官,乃至殺頭流放。而其中單純因為防災、救災不力而被朝廷檢查處罰的,是極少數,更多出現的,還是借著災難中飽私囊、草菅人命的情況。

    這其中固然也有積極的一方面,比如一些憂國憂民、勤懇盡力的官員,會得到褒獎與升遷,但與整體樣本相比,更屬少數了。

    雖然大漢的吏治教育中,一直要求官僚忠君愛國、育民如子,明大義、識大體、顧大局,但在具體的任職實踐中,能夠做到的,實在是鳳毛麟角。

    就這,還是在大漢監(jiān)察權力強勢的環(huán)境中。就同歷往每一次災害中的情況一樣,去年的中原雨水災害,同樣也伴隨著對一批官員的處理,其中就以貪官污吏居多。

    膽子大的,甚至連水部與道司撥下的護河、護堤、植林款項也敢貪墨。作為大漢的核心統治區(qū)域,對其維護,在老皇帝的領導下,朝廷是向來舍得投錢。

    就比如沿黃、汴、淮水沿岸的植樹固土保堤政策,已經施行三十多年了,并且每年都有錢糧下撥,專款專用。同時,涉及到一些州縣無法承受的水利、橋堤工程,只要向上請援,不管需要排多久隊,經過審批后,多少都能夠摳出些錢糧來。

    甚至于,還有利用關系,專門通過水利工程請款,以彌補其他方面的虧空。水利工程,目的在于防害取利,取利多少如何往往無法具體評估,但在防害上,一旦洪水之至,那誰實誰虛也就一目了然了,由此甄別誰忠誰jian、誰賢誰庸也更具說服力。

    每次聽到下面的情況,看到地方上出現的那些爛事,劉旸都不禁生出憤怒的情緒,既怒其貪惡,也頭疼這些人的膽大妄為、不長記性。

    到如今,經過千錘百煉的太子,再審閱地方呈上的奏章時,也已抱著聽十分、信五分的態(tài)度,甚至更低,就同老皇帝一般,太子對大漢的官僚們也沒有更多信心可言……

    因此,從上陽宮拿到的那些關于黃淮道州災后重建過程中發(fā)生的爛事,劉旸雖然心生慍怒,但還真就沒多少驚訝。

    明面上的丑陋與罪惡,不過遣派監(jiān)察欽差,巡視查辦,基本就能解決,難的是,那些隱藏在表面下,不曾體現在奏章的東西。

    而皇城、武德二司奏章中所提到的,土地兼并問題。毫無疑問,一場禍連州縣的雨災洪澇,不只使受災官民損失慘重,也嚴重阻滯了大漢的稅制改革。

    在淮南、淮北地區(qū),甚至出現了普遍性的反復、倒退?;春恿饔虻耐恋兀蜎]的土地達有百萬畝,毀壞的不只是土地上生長的莊稼,還有災前的土地秩序。

    開寶二十八年時,兩淮的稅制改革才剛開始不久,土地清丈的進展也很緩慢,但是,一場大水過后,微薄的改革成果也跟著泡湯了,幾乎伴隨著那些被破壞的土地標識與界線,以及那些遺失的數據、資料與憑證。

    道司提交的災后重建,在劉旸看來,更像是一場禿鷲的飽食盛宴,以及保守派的狂歡。上百萬的災民,地方官府根本不可能救助得了所有人,有限的資源,也只能用在其中一部分的幸運兒身上。

    而剩下的災民,更需要自助自救,單純地依靠官府救災,人早就餓死了。能忠實地按照朝廷的要求做到全方位救助災民的地方官府,幾乎沒有,出現在大漢這樣的封建王朝本身就不那么合理。

    過去二十年的經驗之談,能夠盡量保證救濟糧供應,減少饑荒致死就已經算用心了。這一次水害中,兩淮的官府做得也的確是差勁。

    流民回到家鄉(xiāng),面對的是滿目瘡痍,基本一窮二白,想要生存下去,官府靠不住的情況下,就只能仰求那些鄉(xiāng)賢郡望的幫助了。

    這份幫助當然不是無償的,代價是中國過去大部分歷史長河中循環(huán)往復發(fā)生著的事情,變賣土產,淪為佃民,人身依附。

    誠然,當前的大漢體制下,那種無節(jié)制、無底線的兼并行為是得到極大限制的,但是,再嚴密監(jiān)管,也有空子鉆,世上有太多事不是一些法條就能約束得了的。

    在經過三年稅改轟轟烈烈的洗禮后,大漢的地主階級們也從初期的打擊中醒過神來,適應之后,下面的對策也就多了。

    像當初那種把土地在族內化整為零,分擔地稅的辦法,到如今,也已顯得落伍了。就像正在兩淮一些地方發(fā)生的情況,災民返鄉(xiāng)后,土地依舊給你種,田冊上登記的所有權還是你,還提供農具、種子、耕牛租賃服務,只不過,每季地里產出,刨除上繳給朝廷的正稅之外,還需繳納一部分給“債主”。

    也不怕上面來查,畢竟,這一切都是按照稅改規(guī)定來的。這可不是兼并,只是還債,朝廷要打壓“主佃”關系,這“干干凈凈”的債務關系總不能禁止吧。

    唯一的問題,或許只是利率要高一些,還能隨時調整,到那種一輩子都還不清的程度……這是剝削?是壓榨?若不是賢達、族老們施善心,人都要餓死了,即便剝削,你首先得有被剝削的價值。

    如果引起了官府的注意,嗯,正常情況下,官府是不會來找麻煩的,只需要把稅收繳足,喂飽了官僚,他們又怎會關心屁民的困苦。

    何況,值這等大災時節(jié),他們的做法,可是救苦救難,功德無量,給朝廷省了多少事,又減少了多少是非動亂,對治安秩序的恢復又有何等改善作用,該是官府予以嘉獎表揚才是。

    而鄉(xiāng)賢郡望,需要做的,只是把自己地盤上的泥腿子們管好,老老實實種地產出,規(guī)規(guī)矩矩繳稅納糧,別搞出什么大亂子,給官老爺們惹麻煩,給朝廷添堵。

    大家伙兒,一起維持“開寶盛世”,攜手營造一個河清海晏、繁榮昌盛的氣象,那就是天下大同了……

    似乎淮南地主們的搞法,并非特例,這就像是封建地主的本能,觸類旁通,這也不是唯一應對朝廷稅改的策略。

    即便并不是稅改的主要執(zhí)行人,對于兩淮出現的種種現象,劉旸依舊感到憤慨。作為太子,他必須地站在朝廷與皇室的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拋開其他種種不提,就這種想盡辦法找漏洞、挖空心鉆空子的行為,便是對朝廷權威的褻瀆。

    能夠在朝廷大政上動心思,自然也能在其他任何事件、任何領域與朝廷對抗。陽奉陰違,對任何一個上位者來說,都是難以容忍的。

    憤慨之余,劉旸又大感頭疼,因為他清楚地看到,倘若地方上那些宗族土豪都這么搞,朝廷想要整治,實則也拿不出太多的辦法。

    武德司的調查,也僅僅是浮于表面的,知道有這種行為,但要具體到個人,需要投入成倍的精力,要具體到更多案例,付出的代價將更加高昂。

    歸根結底,朝廷的監(jiān)管力量是有限,輻射范圍也是有邊際的。皇權下鄉(xiāng),何其難矣。一旦讓鄉(xiāng)下那些土豪們掌握了應付朝廷的辦法,麻煩也就隨之而來了。

    劉旸幾乎已經預見到,兩淮地區(qū)的稅改,遭此挫折,如不設法遏制,加強監(jiān)管,恐怕前途堪憂。甚至于,對老皇帝在這晚年強行推動的稅改,最終會走向怎樣的結局,劉旸都有所懷疑了。

    大漢有數十道,上千縣,每年發(fā)生的各類大小災害難計其數,而每一次災害,都是對舊有田土秩序破壞,都能輕易造成自耕農的破產,給地主階級帶去兼并擴張的機遇與便利。

    天災與人禍糾纏在一起,爆發(fā)出的對政權的破壞力,是難以想象,也難以杜絕的。

    有那么剎那,劉旸幾乎認識到了大漢帝國統治的本質,不管皇帝怎樣憂國憂民,朝廷施行何等善政解民之困,民,永遠是困苦的。

    皇帝不可能越過貴族、官僚、地主、宗族去直接統治小民,只要中間隔著這些食利階層,那民永遠不得自由,溫飽都不容易,遑論其他。

    倘若要推翻中間的利益階層,那又無異于自掘墳墓,皇帝制度終究不是靠那億萬黔首屁民來維護的。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話固然不假,能夠意識到這點的皇帝,更能稱之為明君。但是,天下黔首,絕大多數時期,都不具備“覆舟”的能力。

    皇帝能夠秉持著這樣“愛民”的理念去治國,但需要搞清楚,其最終目的還是為了維護家天下的統治,而不是去與黔首共情。

    黎民百姓能做的,只是苦苦掙扎,所謂盛世,也只是受剝削的程度相對輕淺一些,即便享受不到自己流血流汗創(chuàng)造的成果,但還有在底層稍稍向上觀望的機會……

    劉旸不似老皇帝,內心之中,依舊還存有理想,有天下太平、萬民安康的美好冀望。因而,雖則因一些現實問題感到傷神,但心態(tài)調整得很快。

    即便很多問題根深蒂固,難以根除,但是該作為時必作為,建立的規(guī)矩必須維護,哪怕僅僅保證朝廷在某一局限的領域重拳出擊之時有法可依、有理可循,那就是積極意義所在。

    接下來,在稅制改革的推進與維護上,要多加注意了,劉旸心中暗暗道。稅改進展到第四年,朝廷這邊已經沒有太大爭議了,這是共識,不管新舊稅制的利弊如何,大漢的稅制必須統一,這畢竟是嚴重關乎統治秩序的問題,容不得反復拉扯、過分遷延。

    第481章 行宮

    日落西山,霞光萬丈,絢麗的云彩鋪滿洛陽上空,給這座巍峨壯麗的城市再添一抹輝煌。

    積善坊,樂平公府,正處在一種與尋常時候不一樣的忙碌中,府中上下,尤其是內院的仆侍們,正抓緊時間整理行囊,打包細軟。

    作為公府女主人的金城公主劉葭,更是親自下場,督促著仆侍,貴至金銀玉器,小至掏耳勺,都忍不住細細過問。

    在公主殿下的監(jiān)督下,所有人都跟上了發(fā)條一般,由于準備攜帶的東西太多,場面顯得手忙腳亂的,平添幾分緊迫感。

    當然,作為一個婦女,尤其是韶華漸逝的中年婦女,最在意的還是衣裳裙襦,胭脂水粉。與劉葭一起的,還有一名嬌俏可愛的少女,這是他與李繼隆所生小女兒李昭蕙,還不滿十四周歲,但顯然遺傳了天家良好的基因,活脫脫一個美人坯子。

    而站在邊上的,則是一名年紀稍長的少年,名為李昭慶,也是公主親生,李繼隆的二兒子。駙馬并不是好當的,至少與其他公侯家里的妻妾成群相比,李繼隆就只能對公主忠敬有加,始終如一。

    看著母女倆在那里婆婆mama地挑揀著東西,這不行,那個不合適,李昭慶忍不住抱怨道:“娘,你要把內院都搬空嗎?這么多東西,得用多少輛馬車裝載,若行宮沒有足夠大的殿院供你們放置,屆時豈不尷尬!”

    聽其言,正在興頭上的劉葭頓時不樂意了,扭頭瞪向李昭慶,嗔怪道:“胡說!泰康宮有幾十座宮殿,上百所別院,還放不下這點東西?”

    說著,輕斥道:“還在此徘徊閑逛,快去收拾東西,明日就要起行了!”

    “兒不一樣,一把劍,一匹馬,一身行囊,就能縱橫江湖,來去如風,用不著花三日的時間來收拾打包!”李昭慶昂著腦袋道。

    見他那輕佻的姿態(tài),劉葭鳳眉一蹙,教訓道:“我看你是討打!提醒你多少次了?不要聽信市井說書人的那些故事,什么江湖任俠,快意恩仇,那都是杜撰的,也是觸犯朝廷法禁的。你的身份,注定與之無緣……”

    “您先忙!兒子告退!”見公主又開啟說教模式,李昭慶頓時頭大如斗,一副惹不起的模樣,行了個禮便往外去。

    見狀,公主哪里能依,頓時喝道:“你給我站住!”

    “我去看看行裝收拾得如何!”少年的動作總是麻利的,一溜煙地不見人影,只留下一句話,以及剩下怒火騰騰的公主殿下。

    一旁,小娘子李昭蕙見了,不由得捂嘴笑道:“娘,你要對二哥說,此次不帶他出門,把他禁足在家,他定然迅速老實了!”

    聞言,公主也笑了,搖頭道:“不帶上他?那他還不把府上鬧翻了?你爹忙于公事,無人管教約束,豈不更加放肆,我豈能如他意!”

    夏季已至,公主母子三人,卻是準備南下避暑了,目的地自然是前后修了近兩年的雞公山行宮,就在今春,徹底完工。

    行宮之建造,耗費巨大,雖然名義是由內帑出錢、少府出工,不動用國家一分一厘,這當然只是拿來遮丑的說辭。比起錢款,國家投入的資源,尤其是人物力資源,才是最為寶貴的,只不過許多事情,不便擺到臺面上罷了。

    行宮的修建,可以說是老皇帝因個人享受打造的最大奇觀,與之相比,什么瓊林苑、上陽宮,什么龍舟鳳殿,都是小巫見大巫。

    僅開山修路所用火藥,便達二十萬斤,這可是軍事戰(zhàn)略資源,民間極難獲取,根本無法用市面價格來衡量。都是直接從兩京倉庫運輸,搬空了好幾座火藥庫。

    為火藥之使用,少府還與兵部起了齟齬,主要是劉規(guī)那廝想賴賬,意圖以行宮修建為由,仰仗老皇帝的權威,占兵部的便宜。

    劉規(guī)名字有個“規(guī)”,并且在少府內部建立起了一整套嚴密的行政與財務管理制度,但對外之時,做事卻是不怎么守規(guī)矩,突出一個“靈活”。他這個理財小能手,在挖朝廷墻角之事上,表現得格外得心應手。

    行宮興建的過程中,不管是中樞部司還是地方衙門,都讓他占盡了便宜,獨獨在兵部這里吃了憋。

    不是兵部這個衙門特殊,特殊的是掌管兵部的人,高瓊。當初,楊業(yè)調任都察院后,兵部尚書的位置空了出來,這可是朝廷軍政兩大實權機構之一,固定加“宰相”銜的位置,自然引得一番龍爭虎斗,公卿貴族紛紛發(fā)力,連庶族官僚集團也有染指的跡象。

    不過,最終殺出來的卻是高瓊,時任大內軍副都指揮使。在軍中,高瓊的資歷是足夠了,但與那些樹大根深的軍功貴族相比,實力要弱許多,這或許也是其能拔尖的重要因素。

    老皇帝始終在貫徹一個“平衡”的原則,體現在大漢的方方面面,倚重軍功貴族的同時,也在不斷提拔寒門將領。雖然這一套,老皇帝如今也有些玩不轉了……

    高瓊其人,能力是毋庸置疑的,雖然不通文理,但腦瓜子靈活,見識有格局,辦事尤其是辦成事的能力極強,當了兵部尚書之后,軍政事務處置得井井有條,毫無滯澀,這又是一個讓人刮目相看的人。

    同時,高瓊也不能算是個循規(guī)蹈矩的人,甚至有些混不吝,察覺到劉規(guī)想要從兵部薅羊毛。做法也比較偏激,直接率眾堵人,劉規(guī)扯老皇帝的皇旗,高瓊也不懼,拉著劉規(guī)就要去找老皇帝評理,把他嚇得夠嗆,不情不愿地掏了五萬貫,方才了結。

    就這,高瓊還連呼虧本,說是看在少府監(jiān)的面子上,才給了“優(yōu)惠”,那不要臉的架勢,連劉規(guī)都嘆服不已。當然,事情最后還是傳到老皇帝耳中,結果則是,高瓊則因盡忠職守得到了一件錦袍賞賜。劉規(guī)被叫去斥責了一頓,也僅此而已。

    火藥耗量巨大,木料、石料、漆料更是成批地往雞公山輸送,其中所需的人物力,是可想而知的。除各類工匠之外,行宮工程前后征調勞力達十萬人次,哪怕在兩淮洪水泛濫之際,也保持著至少五千人繼續(xù)施工。

    比較關鍵而深刻的,是工匠、民夫們的死傷,官方數據,各種工程意外致死者,126人,但實際上死了多少人,少府、工部到現場的監(jiān)工官吏以及提供民夫的地方官府,都是諱莫如深。草率地估計一下,在官方數據的基礎上,翻個十倍。至于受傷的,更難計其數。

    而花費了巨大代價建造而成的行宮,自然是要享用的,否則那么多人財物力,豈不白白浪費了。于是,才立夏,老皇帝便下詔,南幸行宮,當然,詔書的內容主旨是皇帝關懷兩淮百姓災后恢復情況,親自前往視察撫慰……這同樣也就騙騙愚民,依老皇帝早年巡視地方的風格,就沒有把半個后宮與三分之一個朝廷都帶去的。

    行宮起初取名太康宮,不過,或許是心虛的緣故,老皇帝不大滿意,因為容易讓人聯想到晉武帝司馬炎的“太康時代”,而所謂的“太康之治”是怎樣的狀況,稍微讀點史的人都知道。

    于是,老皇帝御筆親題:泰康宮。

    第482章 李氏

    樂平公乃縣公爵,爵位是傳自李處耘,不加開國,依制是要降等世襲,不過,畢竟是老皇帝的女婿,娶的還是他最喜愛的大公主劉葭,于是又使了個改封的手段,在李繼隆積累了足夠功績與威望后,抬至公爵。

    李繼隆也已年逾不惑,正處在人生的巔峰時期,家庭事業(yè)皆是如此,整個人威儀孔時,一舉一動都帶有上位者的氣度。

    書房內,明亮的燈光映出三道人影,英武的少年站姿筆挺,侍候在側,乃是李繼隆與劉葭所生長子李昭賢,如今業(yè)已十八歲,已然從軍校的少年班畢業(yè),被李繼隆安排在軍中歷練。

    李繼隆居主座,神采奕奕,絲毫不見日暮時分該有的疲態(tài)。坐在旁邊的,還有一名面相端正、態(tài)度恭謹的男子,這是其弟李繼和。

    李繼和此番上門,自然不是來送行的,李繼隆并不在隨駕大臣之列,他另有重任,相反,李繼和則作為大內軍軍官隨行護衛(wèi)。

    不過,看著兄長,李繼和笑吟吟的,道:“開拔在即,近些時日一直忙著營中事務,還未恭喜大哥,更進一步,正位殿前都虞侯!”

    在老皇帝決心出巡之后,對京城軍政又進行了一次不算小的調整,李繼隆正式進位殿前司都虞侯,這可是當下殿前司實權最大的職位,是真正的“殿前副帥”,負責主持殿前司日常工作,只要是殿前司的事,都虞侯都能插手。

    到了這一步,接下來就只需要等待著進入樞密院,乃至直接登堂拜相,以李繼隆的身份、功績與資歷,按部就班地走下去,只要不出差錯,政事堂早晚必有其一席之地。

    同時,與李繼隆一道有職務變動的京畿高級將領,乃是真定侯曹彬,這個老樞密使,被老皇帝安排就任巡檢司都指使,掌管西京及周遭三萬巡檢兵馬。

    與殿前、侍衛(wèi)二司不同,巡檢司長官,可是擁有實權,任何時代,掌握槍桿子的,腰桿子也都硬。

    至于朝中,擔任了差不多十年吏部尚書的呂端終于挪窩了,更進一步,任尚書左丞加同平章事,與趙普一道協助太子監(jiān)國,成為朝廷事實上的副相。

    這一次變動,又沒趙匡義的事,他還在東京坐鎮(zhèn),協調黃淮諸道州災后恢復重建事宜。雖然早已抱定了主意,對前路有清晰認知,但聽聞西京朝堂的人事變化,趙匡義依舊差點破防,連呂端都爬到他前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