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單殺上弦？

    最后，托村田隊員的福，身無分文的我（和系統(tǒng)）被帶到了淺草的一家飯館。

    在總算填飽肚子后，我隨手拿了一個被店家端上來的和果子中的其中一個，瞇起眼睛心滿意足只是看著，舉在手中借著窗外尚好的月光打量了起來。

    今晚月色真美，今晚肚皮真圓，嗝。

    正巧這時，我的余光瞥見一旁故作喝茶的村田偷偷打量我的小舉動，看那副欲言又止止言又語似乎有話要問我的樣子，我捏起一根垂落至肩膀的一縷金毛，不動聲色。

    他仍盯著我看，眼睛都不帶眨的，我在心中失笑，還真是個不太會掩飾自己的家伙。

    撐著半邊的臉，轉(zhuǎn)著眼珠想了想，片刻后我才坐了身子，朝這位好心給我投食的少年露出一個自認(rèn)為把握得還算可以的微笑：“村田君是有什么事想要問我嗎？”

    他看見我這個笑容微微一怔，旋即不太好意思地將視線挪至他處，用著一下子變得不太靈活的手指機(jī)械式地?fù)狭藫夏槪骸捌鋵?shí)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我……”

    “嗯？”我依舊滿面笑容地望向他，做出無比耐心的架勢繼續(xù)聽他往下將。

    村田似乎被我注視得更加坐立難安了，就連耳根也顯而易見地泛紅了起來。

    雖然我不太喜歡笑。因?yàn)槲覒?，懶到什么程度呢，懶到連牽動一下面部的肌rou都嫌累的程度。但是我的基友曾經(jīng)告訴我，我笑起來的時候，是那種“就算是男人看了也能夠立刻愣住”的級別。

    并且當(dāng)他在驚奇地發(fā)現(xiàn)每次只要我一笑，食堂里的阿姨就總會給我和一同前來的他多挖一大勺子菜、咖啡店的打工小妹總會給我和他多擠三圈甜筒冰淇淋之后，我那人精一樣的基友總會時不時掐起我半邊的臉，半強(qiáng)迫半哄誘著我在寢室中練習(xí)笑容。

    長此以往，即使是萬年不照鏡子的我也深刻意識到自己笑起來的時候估計是很好看的，就像其他人所說，這會給我的氣質(zhì)大大加分，辦一些棘手的事情時也會輕易得到別人的垂愛和幫助。于是之后不管我有多懶多不情愿，為了達(dá)成我的某種目的，在同陌生的人交談的時候總會帶上笑容作為我的一道武器，先笑為敬。

    廢話不多說，總之就是在我這樣一種算不上高端的小伎倆下，被我微笑緊盯不放投擲糖衣炮彈的村田很快敗下陣來，說出了他原本想說出口的話。

    “我妻先生！請問你真的憑借一己之力重傷了鬼王嗎??？”他用難以抑制的激動聲音問，眼中blingbling閃動著銀河系的光芒。

    說這話時，村田正在偷啄和果子的鎹鴉則用著看穿一切的眼神凝視著我，像極了某個偵探小學(xué)生。

    我：“??？”

    我剛狐疑著村田是怎么知道的。他當(dāng)時并不在現(xiàn)場，而且我尋思著系統(tǒng)先前說鬼王千變?nèi)f化他也不至于認(rèn)得出啊？

    上帝視角的系統(tǒng)似乎是搜尋了一下數(shù)據(jù)，便在這時為我解答說：是村田的鎹鴉和村田走散，偶然遇上并與“通過氣味”認(rèn)出鬼舞辻無慘的炭治郎交流了幾番。在得知無慘的身份后它邊遠(yuǎn)遠(yuǎn)地悄悄尾隨著無慘，一面向著其他鎹鴉進(jìn)行著鳥類之間的特殊聯(lián)絡(luò)，將消息傳達(dá)了出去。

    還有這種事……我在心里說。

    “沒想到這只鴉鴉后來就遇上了你生猛痛砍屑老板的一幕，”系統(tǒng)這樣總結(jié)著，似乎語氣里還有一些好笑，“反正我是從沒見過哪張鳥臉上還能露出那么滑稽搞笑的表情，看起來連鳥都被你嚇得不清，我的善還是我的善?！?/br>
    我在心中感謝系統(tǒng)的夸獎，并開始吹它是個服務(wù)到位體貼宿主的好系統(tǒng)。

    又進(jìn)行了幾波商業(yè)互吹后，系統(tǒng)又和我說，最多不過今晚，整個鬼殺隊高層都怕是要知道我夜黑風(fēng)高、拿鬼開削的光榮事跡了。

    別吧我說，在冷風(fēng)中瑟縮了一下。

    我只是夢了個游切了道菜，BGM還是什么“母豬產(chǎn)后護(hù)理”，就這么平凡甚至還有些沙雕畫風(fēng)的一件事有必要傳播得那么遠(yuǎn)嗎？

    接受著村田崇拜而又灼熱的目光，我苦惱地咬下了手里的和果子，企圖逃避一下現(xiàn)實(shí)。

    只是下一秒，我便看著手中流出內(nèi)餡的糯米團(tuán)臉色一變，軟綿綿地趴倒在了餐桌上。

    “……？”

    “我妻先生？我妻先生！你怎么了我妻先生?。空褡饕稽c(diǎn)！”事出突然，耳邊是猛然站起的村田一連串驚聲叫喊，好吵……

    很快我就感覺到有人過來嘗試著輕輕推搡我的身體，耳邊腳步紛雜，似乎是老板娘趕了過來。

    村田似乎是拿起了盤子，質(zhì)問著食物是怎么回事，在一片意識朦朧的黑暗中，老板娘不斷鞠躬的衣物摩擦的響動和道歉的話音縹緲地傳入耳中。

    “這是小店自制的酒心團(tuán)子，采用的都是上好的糯米和自家釀的酒，在品質(zhì)上絕對沒有絲毫問題！”

    一片混沌中，我勉力牽動著手指，指尖沾了點(diǎn)被打翻的茶水，用我那最后殘留的意識在木桌上緩緩地寫下了一個遒勁有力、筆走龍蛇、力透紙背的華國漢字。

    “也就是說……”在我看不到的畫面里，村田遲疑地將臉扭過來，視線重新投擲在我身上，“我妻先生他這是……醉倒了？”

    再然后，他和老板娘如同親兄妹般，齊齊轉(zhuǎn)著腦袋，看向桌子上那個被我在最后一刻寫下的那個“酒”字，表情是如出一轍的復(fù)雜。

    后來，我是在系統(tǒng)的一片爆笑中醒過來的。那隨時就要斷氣宛若垂垂老者的笑聲，簡直讓我懷疑他在我暈過去的那段時間里一直笑得沒停。

    只是當(dāng)下我沒有功夫理會他，再次睜開眼時，我驚駭?shù)匕l(fā)現(xiàn)面前圍了九個五顏六色的洗剪吹。他們中有男也有女，有高也有矮，甚至還有個看起來像是孩子的雙馬尾漂亮meimei。他們或和顏悅色、或面無表情、或滿臉兇相、或潸然淚下（？）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