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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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氏很快知道了此事,將灑掃的人責(zé)問了一通,不知是安慰旁人,還是安慰自己,喃喃道:“這哪算得上天意,丫鬟笨手笨腳,人禍而已,能避開的都不是災(zāi)禍,意外罷了?!?/br> 即使連氏有意隱瞞,蘭庭還是知道了此事,這是她的婚書,她比誰都更在乎。 “小姐,怎么了?”回到信芳堂后,蘭庭有些心不在焉的。 蘭庭看了一眼碧釉,搖了搖頭:“不怎么,什么事都沒有?!?/br> 這件事絕不能透露出去。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不希望自己和火澤的婚事,出現(xiàn)任何波折。 “對了,白日里,外面送來一封信。”紅霜有意為小姐轉(zhuǎn)移注意力,將拆開的信件遞給蘭庭。 蘭庭“嗯”了一下,接過信匆匆瀏覽了一遍,果然就移神到這上去了 。 邱女先生說,已經(jīng)寫好了狀詞,煩請謝大小姐過目。 “我來看看?!碧m庭將掃過一遍,心道,寫狀詞寫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去吧,告訴她,可以將狀詞送到官府去了?!比绱?,京兆府就會正式受理此案。 “小姐……當(dāng)日,您不與表小姐計較,是在等著?!奔t霜也將這狀詞略略一看,恍然大悟。 蘭庭并未遮掩,眼簾垂下:“對啊,表姐被冊封為側(cè)妃,總得送上一份好禮,恭賀才是?!?/br> 若是自家府邸,侯府為著顏面,必定會匆匆遮掩過去。 紅霜心想,這一封狀紙送上去,可不止是一點小驚喜了。 “三皇子不會為表小姐遮掩嗎?”碧釉呆呆的問,如今,柳絮凝可是三皇子府的人了呢。 “怎么會?!碧m庭笑容璀璨,看上去不懷好意。 她看完后,摘下絹紗燈罩,將信箋放到燭火上。 本來有些微弱的燭火,如火舌一般升騰起來,信紙被漸漸吞噬殆盡,化為了灰燼。 她眉眼沉著的令人不安。 “我們要出一趟門,去城郊的莊子走一趟?!?/br> 不多日,蘭庭以出去游玩的名義出行,只帶了兩名丫鬟與仆婦,還有車夫與小廝兩名。 臨走前,宋mama突然與她告了假,說是肚子不舒服,沒有跟來,兩個丫鬟反而覺得自在。 宋mama那雙眼睛賊了咕嚕的,總是瞧個不停,時不時地還試探她們小姐,不跟著他們才好呢。 蘭庭沉沉地吐出一口氣。 她一直感覺什么東西,如影隨形地跟著,但是她并不確定,是不是錯覺。 只怕自己草木皆兵,鬧了笑話。 “出門逛逛也好,身為女兒家的時光也不多了,日后就不能再想這樣玩鬧了。”連氏難得的好說話。 蘭庭心說,自己此前在謝家,也沒怎么玩過鬧過。 “他們是要去找什么人的?!备婕俚乃蝝ama活蹦亂跳,讓小廝將口信送到了府外。 而這時,多日未出的謝如意,也乘坐馬車,離開了慶安侯府,跟上了謝蘭庭的車。 “魚兒上鉤了。”趙晟風(fēng)得到消息后,老神在在道。 “馬車準(zhǔn)備好了嗎?” “已經(jīng)好了。” “出府。”趙晟風(fēng)走出來的那一刻,連他也不禁感嘆,今天真是個晴朗的好日子。 “大小姐,二小姐好像也出來了?!北逃月杂胁话?。 她隱隱約約的曉得,小姐此時在做的事情,是違背侯爺和夫人的,但她們做丫鬟的,如何能夠阻攔主子的吩咐呢。 “不用理會?!碧m庭現(xiàn)在沒有多余的心思理會她。 “咦,這不是謝侯府的二小姐嗎,她怎么不上自家馬車?”與此同時,劉雯月睜著杏眼,抬首往遠了細瞧。 劉家的仆婦扶著她,正要上自家的馬車:“小姐,您看錯了吧?!?/br> “不會錯的,我和她在同一間女學(xué)里,明茵的二jiejie,絕對錯不了?!眲Ⅵ┰庐惓:V定,她對謝如意印象格外深刻。 姐妹三個人,唯獨她總是冷冷淡淡的,心高氣傲的。 “哎呦,我的大小姐,您cao心這干什么?!鄙磉叺钠蛬D將她扶上車,慌忙將簾子放下。 劉雯月鼓了鼓嘴,沒再多說話。 她才不會看錯了,就是奇怪,謝如意怎么和男人共乘一車,看起來也不是謝侯府的人。 “小姐……”青墨回來,看見小姐不知去向,手里的藕荷糕,瞬間掉在地上。 出來一趟把小姐弄丟了,侯爺和夫人非得打死她不可。 青墨帶著哭腔找了一圈又一圈,六神無主地在人群中搜尋。 “快上車,如意?!瘪R車?yán)铮瑐鱽碲w晟風(fēng)的聲音,被簾子捂在里面有些發(fā)沉。 “嗯,好?!敝x如意點了點頭,上了趙晟風(fēng)的馬車。 這其實是他們一早就說好的。 但因為三皇子的出現(xiàn),才打亂了一切。 這是她最后的機會了。 “老爺,謝大小姐已經(jīng)按照計劃出城去了?!?/br> 趙晟風(fēng)輕輕一抬下頜:“尋兩個人,跟上去,別打草驚蛇。” “是?!毕氯送肆讼氯ァ?/br> “表舅,您身體好些了嗎?”謝如意看著表舅吩咐搞一切。 現(xiàn)在她對這個表舅,還是很親近的。 這么多年,不可能是假象的,很多時候,她甚至覺得,表舅比父親對她還要好。 倘若父親能像表舅這樣就好了。 “舅舅已經(jīng)好多了,如意不必掛懷?!壁w晟風(fēng)的口吻,出奇的柔和。 謝如意端坐在馬車上,聽著外面的人聲漸漸遠離,才費解地問道:“可是表舅,您為什么會幫我對付長姐呀,她日后可是大都督夫人呢?!?/br> 她知道,表舅一直都很疼愛自己的。 但原因究竟是什么,她搞不清楚,如果僅僅是外甥女,那豈不是柳絮凝更親近。 卻很少見表舅對柳絮凝這么好,也不會做到這種地步。 聽到她的問話,趙晟風(fēng)的語氣,變得不屑一顧:“她算什么,才不是你的長姐?!?/br> “表舅,您是說,她是假冒的?”謝如意驚喜交加。 趙晟風(fēng)沒料到她會這么想,只猶豫了下道:“不管是不是,今日之后,你依舊是謝家大小姐。” 謝如意走到今日,喟嘆良多。 她眼睛亮晶晶地望向趙晟風(fēng),半是奉承半是真心地說:“如果您是我父親就好了?!?/br> 簡直就是毫無原則地偏向她。 “如意,你……”幾乎脫口而出的話,被趙晟風(fēng)強行壓了回去,不能說,絕對不能說,他只安撫道:“日后,別說這種話,你父親聽見,會不高興的?!?/br> 他注視著面前連氏養(yǎng)大的女孩,舉手投足之間,處處都是連氏的影子。 “表舅?!敝x如意忐忑不安地問:“計劃可行嗎?” “放心吧,都安排周全了,有表舅在,沒人可以對你不好?!壁w晟風(fēng)的話語,極大地安撫了謝如意。 此時的蘭庭,已經(jīng)與大都督府的人見了面,當(dāng)然,這不是她的目的。 她真正要見的,是另外一個人——章彩晴。 蘭庭自然不能驚動謝家人,她是去京郊的一個莊子里見的人,離得不是很遠,約莫半個多時辰就能到。 “人是從哪里找到的?”蘭庭瞟了一眼被押進來的婦人問道。 “趙晟風(fēng)將她送去京郊附近的一座村落里藏著,屬下冒充他們的人,將她騙出來的?!?/br> 這般就不會打草驚蛇,正好趙晟風(fēng)不知何緣故,正在臥床不起,顧不上章氏這邊,給了他們趁虛而入的機會。 “做的不錯,有賞?!?/br> 趙晟風(fēng)愿意拿章氏當(dāng)誘餌,那她就直接搶過來,又有何妨。 面前的婦人被蒙著眼睛,嘴巴也被破布塞著。 她稍稍俯身,盯著婦人的臉,仔細地看了一時,勾了勾手指,讓人卸了她嘴巴和眼睛上的黑布。 才一拿出章氏嘴里的布頭,她就嘶聲叫喚起來:“你們是誰呀,抓我干啥?” 蘭庭一字一頓:“章彩晴?!?/br> 被喚了名字的婦人一抖,身形連連往后退縮:“你、你是誰,我告訴你們,我背后可是有人的?!?/br> 見她大吵大鬧起來,侍從冷喝一聲:“賤婦,閉嘴!”說著就要像之前一樣,給她一頓教訓(xùn)。 “不必,”看著嚇得瑟縮的章氏,蘭庭輕輕一抬手,侍從才收回手去,靜立一旁。 蘭庭一手端著茶杯,一邊盯著她看了會,唇齒輕啟,笑意溫淡:“我本來想親自請你的,誰料打草驚蛇了,你躲起來四五個月不見人影,搞的我越發(fā)生疑?!?/br> 章氏既然能成為連氏身邊的大丫鬟,自然也就是姿容秀麗的, “忘了說,我是謝家的大小姐?!碧m庭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不、不、不對,你早就該……”章氏幾乎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其實并不老,秀麗的姿容尚存七八分,只比連氏大了兩三歲而已,此時穿的衣裳,也是上好的綢緞。 蘭庭看著這個和連氏差不多大的女人:“哪不對,我早就該如何,告訴我啊。” 章氏不是怕她,也不是愧疚,而是擔(dān)心另一個人。 他們都以為她不知道,看她折騰這么久,卻偏偏對這件事總是懈怠。 “不可能,你怎么找到我的,你不該認識我,不對,都不對!”章氏連連否認,她這些年躲躲藏藏,連親生女兒的一面都不敢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