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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殺你留著過年?”王瑞冬抬手補了一槍:“下輩子別做壞事,舉頭三尺有神明?!?/br> 多虧這群傻逼夠囂張,亮著燈,不然黑天摸地的還真打不準(zhǔn)。 有個士兵認出黃毛是隔壁基地一把手榮浦誠的小舅子,大伙兒咋舌,看來是二代下基層‘鍍金’,怪不得這么沒腦子。 后車廂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流著血,王瑞冬繞過去看,里面擺著碎尸和一臺錄音機。 錄音機一按就放出豬叫聲,他認錯,這傻逼還是有微不可見的一點腦子。 作為第一個發(fā)現(xiàn)‘?dāng)橙恕墓Τ迹埣t梅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哪玫竭@臺錄音機作為獎勵。 她翻出讀書時買的歌曲磁帶放進去試了試,還能轉(zhuǎn)。 村里的小孩都高興壞了,翻箱倒柜找出自家的電池,拿到茍家聽音樂。 蒜頭對錄音機有第二控制權(quán),所有小孩兒都捧著他,久而久之他也開朗了一些。 破曉派了十個士兵到村口駐扎。 土地顯靈的事兒無法遮掩,肯定還會有人來搗亂。 沈益春也在這十個人當(dāng)中。 除了保護村莊,他們更重要任務(wù)的是監(jiān)視溫大山和溫如昫。 基地已經(jīng)將收獲后的玉米重新播種,可這次播下去的種子毫無動靜。 溫芳芳又是磕頭又是上香,沒有絲毫效果。 意識到神跡不會發(fā)生在她身上,基地立即放棄她。 要不是怕土地菩薩怪罪,他必定要給她點顏色看看。 這女人是真煩,大腦小腦可能都沒發(fā)育好,仗著自己的血脈,鼻孔朝天,誰都看不起。 還以他的女朋友自居,隨便哪個女同事稍微靠近他一點,就要找人家麻煩。 后勤的小立被她潑了開水,臉燙得稀爛,同是女人,不知道她怎么下得了手? 原本準(zhǔn)備送給衛(wèi)延的玉米面給了小立,這下他只能空著手上門。 有人送上門干活兒衛(wèi)延是痛并快樂著。 一方面欣喜沈益春柴劈得又快又均勻,一方面恨他不知檢點。 褲子都掉到胯上了,屁股.溝都快露出來了,sao給誰看? 單身男女你不去追,非盯著人家碗里的剩飯,要不要臉? 沈益春的媚眼全拋給了瞎子看。 搔首弄姿半天,衛(wèi)延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他想找機會和衛(wèi)延說清楚,可衛(wèi)延成天黏著溫如昫。 更糟心的是,姓溫的也不知道腦補了什么,竟然找到他,‘婉轉(zhuǎn)的’表示拒絕。 去TM,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磕磣成哪兒樣他能看得起?脫光了擺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但他又不能直說,我想搞你老婆,只能憋著接受‘拒絕’。 溫如昫是真驚訝,他覺得沈益春沒那意思,耐不住老婆天天在床上鬧,不去拒絕腰都不給他抱。 沒辦法,厚著臉皮去吧,大不了解除誤會之后道個歉。 沒成想,沈益春真默認了。 靠。 在雪地里把眼睛凍瞎了、腦子凍壞了? 他上次還和姓沈的一起在路邊撒過尿,千萬不能讓老婆知道。 沈益春被拒的事兒很快在士兵中擴散開。 有人覺得他心機重,傍了溫芳芳沒用,又想傍溫如昫沾土地菩薩的光。 也有人覺得他是單純饞溫如昫幾.把大,監(jiān)視的時候他們看到過溫如昫撒尿,雄赳赳一桿長木倉,怕是能一步到胃。 老丘堅信后者,他自認為資本也不差,半夜摸到沈益春床上,結(jié)果被沈益春打掉了牙。 沈益春過得糟心。 榮浦誠也憋屈。 倉里都沒多少糧食了,老婆還成天找他吵吵。 秦司岄怎么可能不折騰?她就一個弟弟,弟弟死了,老秦家的香火就斷了。 秦司岄原名秦盼弟,她上頭三個jiejie分別叫秦招弟、秦來弟、秦念弟,她媽連生了四個女兒才得了一個兒子,寶貝得跟金疙瘩一樣。 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她和jiejie從來沾不到。 臟活兒、累活兒全是她們的。 她只比弟弟大一歲,弟弟玩木馬她得和jiejie一起上山撿柴。 弟弟睡覺,她洗衣。 弟弟吃糖,她吃手。 弟弟撒尿,她和泥。 被這樣剝削壓迫,正常人都該生出幾分怨氣,可秦家四姐妹全被父母洗了腦,認為弟弟要傳宗接代就是比丫頭片子金貴。 中考那年弟弟只考了二十分,為了湊錢走關(guān)系,二十多歲的大姐嫁了一個近四十歲的二婚男人。 彩禮兩萬四,全交給了學(xué)校。 進了學(xué)校弟弟也沒認真學(xué)習(xí),常常跟同學(xué)出去打游戲,老師三天兩頭請家長。她媽在學(xué)校附和著老師說,回家就罵老師多管閑事。 她也覺得老師是吃飽了沒事兒干,弟弟年紀小,不懂事,貪玩很正常。 玩游戲又不是什么傷天害理的事,總比她們隔壁那家好,隔壁那家的兒子借了高利貸,連累得家里把桌子都賠了出去。 要不是土胚房太破,要債的看不上,兩個老的還得去睡大馬路。 高考弟弟又考砸了,只有三十五分。 讀大專更貴,一年學(xué)費起碼一萬多。還有生活費,大城市物價高,一個月至少也得一千五。 電腦手機也得買新的,總不能讓弟弟在學(xué)校被人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