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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少年烏眸又恢復了靜水深流的狀態(tài),像墜入古井的兩點星芒,冷靜的提防著一切試圖窺透他面具的敵人。 但那兩只直棱棱豎著的狐耳,多少還是暴露了些東西出來。 昭炎興致再度被勾了起來。 他撥開少年領口,伸指挑起貼在少年鎖骨上的那只精致玲瓏的血色鈴鐺,撥弄了兩下,使其發(fā)出悅耳的叮叮脆響,指腹卻總似不經(jīng)意的擦過鎖骨處那一片瑩白肌膚,反復摩挲。 常年御獸握劍的手,長著厚厚的繭,成功在那片溫軟瑩白上激起一層不易察覺的戰(zhàn)栗。 少年烏眸不受控制的泛起一圈漣漪水色。 還真是個尤物啊。 卻又如此不經(jīng)挑逗。 正是這副清純與狐族本身媚態(tài)的強烈撞擊,才更教人產(chǎn)生想要征服馴化的強烈欲望。 若給蚩尤人瞧見了,那還得了? 幸好他把這小獵物藏的夠好。 昭炎磨牙吮齒,在心里惡劣的想。 一想到這小獵物以后就要完完全全屬于自己一個人,任他馴任他施為,昭炎心情就說不出的愉悅。 他有足夠的耐性和手段去把那層可惡的面具慢慢撕碎,揉爛,窺探到小獵物的內(nèi)心最深處,將那里面的一切秘密都吃干抹凈。 現(xiàn)下還不急。 昭炎故意拿膝頭頂了頂少年內(nèi)側(cè),語氣溫柔入骨:“跟本君犟什么犟?嗯?” “知不知道,現(xiàn)在多少人都在盯著你?” “一個博彥血脈的身份,就夠你生不如死的死八百次了?!?/br> “只有本君,會護你性命,會娶你做王后,你該好好報答本君呀?!?/br> “聯(lián)姻詔書本君已經(jīng)想好了,就寫「狐族獻美于本君,止戰(zhàn)事,平干戈,只要王后不死,兩族便永結(jié)姻親之好,好不好?我的——王后?!埂?/br> 玄衣墨冠的君王,英武高大,儀容俊美,眉梢眼角盡是繾綣深情,溫柔低語時,倒真像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矜貴郎君。 長靈眼睛眨了下,忽伸指,輕搔了下扣住他手腕的那只鐵掌。 昭炎挑眉。 就見少年探出一截尾指,指了指殿外方向。 近衛(wèi)的聲音緊跟著響起:“二王子,您真的不能進去,我們君上現(xiàn)在有要事……” “再大的事也沒我這樁大,我與君上是何關系,你不用通報,我直接進去?!?/br> 伴著一陣踢踏的腳步聲,逐野已大大咧咧的跨入了殿門。 作者有話要說: 講真,君上,請珍惜現(xiàn)在美好時光,怕以后你的王后“學壞了”,你連招架能力都沒有orz 第10章 兩城 長靈目的達到,要縮回指,不料剛縮到一半,就被按住。 少年要掙,昭炎故意使壞不放,角力間,逐野的影子已晃進了殿內(nèi)。 昭炎依然笑吟吟的,沒有松手的意思,逗弄意味明顯。 長靈輕喘著氣,不再掙扎,倔強小獸似的盯著眼前這個眉目冷削行事霸道的狼族暴君,忽低頭,狠狠一口咬住了那只可惡的鐵掌。 這次少年像是發(fā)了瘋,死咬著齒間物不放,似立志要在上面咬出個血窟窿出來,即使那只手真是真金玄鐵鑄成的。 嘶。 這小東西。 屬狗的吧。 昭炎不得不揪著后領把人拎開,盯著自己腕至虎口處一排血淋淋的牙印,因逐野突然闖入而敗壞的興致莫名又高漲起來。 “躲什么?” “怕本君當眾宣yin?” “可你撩了本君就跑,也很不對呀?!?/br> 舔了舔虎口上的傷,懲罰似的,他鉗起少年那截玉白尾指,用繡花研磨般的耐心放到齒間慢慢摩挲,成功在少年眸底驚起一層戰(zhàn)栗。 “喲?!?/br> 一眼瞥到殿內(nèi)情形,逐野抓了抓腦袋,呲牙笑道:“這我來的似乎不是時候啊?!?/br> 嘴上雖如此說,他卻絲毫沒有回避的意思,眼睛滴溜溜的往御案后張望??上д蜒赘叽蟮纳碛皳踝×艘磺校灰老∧芮埔娝坪跏侨α藗€人在椅子里。 逐野心想,昭炎這廝出了名的清心寡欲,比和尚還素,大晚上的在殿中尋歡,必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美人。 他就說,以博徽老匹夫見了昭炎恨不得跪在地上喊爹的做派,各殿都送了美人,怎么可能缺了昭炎這邊。 逐野越想越抓心撓肝。 他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對美色毫無抵抗力,博徽送來的那幾個白狐美人雖好,也把他伺候的極舒坦,可定然比不過昭炎這個。 逐野腳不由自主的往御案邊邁去。 這一下,就瞧見了從座椅邊緣滑落下來的一角雪緞披風。 大約主人的年紀不算太大,披風邊緣還綴著一圈絨絨的軟毛。 月華一樣的顏色,一路垂落到地上,被椅子腿壓住,就像一片名貴的瓷片落入淤泥里似的,不知怎的,竟透出幾分旖旎的味道。 案后兩人還在互相較力。無論體力還是修為,昭炎都絕對屬于碾壓的一方。 長靈這下真急了。 一咬牙,伸腳狠狠踢向昭炎下盤,想把人踹開。 昭炎輕笑著撈住那只不老實的腳,齒間微微使力,在少年玉白手指上留下一小圈細碎印記。 “那里也能隨便踢?” 昭炎把玩著掌間雪足,語氣曖昧的,在少年更為靈敏的一對狐耳上呵出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