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
昭炎命眾人都退下,自己推門進(jìn)去了。 與外面的寒氣刺骨不同,殿中薰暖如春,充盈著一股十分清淡好聞的靈草氣息。昭炎依稀記得,曾在小東西肌膚上嗅到過這種味道,和他沐浴用的一種浴膏有關(guān),似乎就是某種靈草制成的。 他自幼獨(dú)立,很小的時候就是獨(dú)居一殿,日常飲食起居也是自己來,很少令宮人伺候。他不喜聲色犬馬,平時除了修煉就是忙于課業(yè),所以殿里也常年冷清清的,冰冷的像座寺廟。宮人們知他寡言少語,為人冷漠薄情,平素見他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連頭都不敢抬,反而都更喜歡親近他那個溫文爾雅、以君子著稱二弟。眼下這種生活里突然出現(xiàn)了另外一個人的感覺對他而言的確陌生而新奇。 昭炎先用靈力點(diǎn)亮了案上的鮫燈,然后走到衣架旁,自行脫了氅衣與外袍,掀開床帳一看,就見長靈蜷在衾被中睡得正香,背對著他,面朝里側(cè),只留了一小段雪頸在外。乖得像只貓。 而屬于他的那套寢具,業(yè)已工工整整的在外側(cè)鋪好。顯然,小東西還算有點(diǎn)良心,確實(shí)等過他,只是沒等到便自己睡了。 昭炎壓抑了一整日的心情無端好了些,側(cè)躺過去,直接將手伸到衾被里,從后面把人摟住,低聲問:“誰準(zhǔn)你不等本君自己睡的?嗯?” 他手還很冰涼,長靈立刻醒了,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見是他,一時有點(diǎn)反應(yīng)不過來,只睜著惺忪烏眸呆呆的望著他。 昭炎無端來了絲火氣:“怎么看到本君就這副表情?” 長靈這下真清醒了,怕他真生氣,忙轉(zhuǎn)過身,用手臂攀住他頸,小聲道:“對不起,我剛剛睡著了,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昭炎這才舒服了點(diǎn),屈指往小東西額上一彈,故作不悅道:“你如此慢待本君,本君可要怎么罰你才能消氣?” 他毫不掩飾眼底騰起的濃烈欲望。 長靈忙用手抵住他胸膛,可憐巴巴望著他,軟聲道:“今夜不行。” “怎么不行?”燈火下,年輕狼帝的臉色明顯沉了下。 長靈便給他看手腕上的淤青,控訴道:“你弄的到處都是。再這樣,我真的沒辦法見人了?!?/br> 然而剛展示完,長靈就后悔了,因他發(fā)現(xiàn),對方非但沒有因為他這個舉動表露出退步的意思,反而像受到某種刺激的野獸,望他的眼神都變得guntang瘋狂起來。 “除了本君,你還打算見誰呢?” 昭炎鉗住小東西一根手指,輕輕咬了下,帶著點(diǎn)醋意與傲慢,低笑聲,便不再與這小東西廢話,直接就著兩人的姿勢進(jìn)去了。長靈倒抽了口氣,嗚咽一聲,氣得在他背上又抓又撓,又往他肩頭咬了口,后來實(shí)在受不住了,便哭著向他討?zhàn)垺?/br> “出,出來一點(diǎn)?!?/br> “求求你了?!?/br> “嗚……” 小東西聲音軟綿綿的,猶如貓鳴,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然而在這樣的情景下,這聲音非但不能澆滅他的火氣,只會火上澆油。一直到天快亮,小東西腰都快被他掐斷時,他才意猶未盡的把人放開。 見他終于停了,長靈發(fā)出一聲綿軟鼻音,便軟趴趴蜷進(jìn)他懷里,徹底睡了過去。 昭炎卻了無睡意,甚至通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在酣暢淋漓的叫囂著,興奮著,這是他過去從未有過的體驗。 他伸出手指,用指腹拂過長靈的眼睛,睫毛,濕膩膩的肌膚,及肌膚上那些遍布在各處斑斑駁駁的痕跡,只覺這世間再無比這小東西更珍貴的稀世珍寶了,心里要多悅?cè)挥卸鄲側(cè)弧?/br> 他絕不容許任何人把這小東西從他身邊奪走,更不容許這小東西自己耍心眼離開他。他要完完全全毫無余地的占有他。 昭炎也不明白,他從何時起有了這樣瘋狂的念頭。 支著腿想了片刻,不由輕輕一勾唇角。雖然長靈這次真睡熟了,昭炎依舊找了毯子把人裹起來,好好沐浴了一番,才把人重新塞進(jìn)衾被里。 做完這些,昭炎又伸手探了探長靈額頭,確定小東西沒有起熱,才徹底放心下來。他自己卻沒再繼續(xù)睡,而是披衣起身,將床幔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拉住,點(diǎn)亮鮫燈,坐到案后處理幾樁早朝前需要解決的棘手軍務(wù)。 這小東西,天天勾著他沉迷于床榻,攪得他連正事都快荒廢了。 快黎明時,長靈迷迷糊糊醒來,見旁邊空空如也沒有人,還以為昭炎已經(jīng)上早朝去了,暗松口氣,就想下去找水喝,結(jié)果剛掀開床帳一角,就見昭炎肩上松松垮垮的披著件外袍,正坐在案后握著卷奏簡看,眼底透著冷意,想來是簡上的內(nèi)容不怎么合他心意。長靈嚇了一跳,立刻飛速放下帳子躺了回去。 然而這點(diǎn)動靜怎能瞞過昭炎。 昭炎挑眉,想到什么,面色舒展了下,笑吟吟道:“過來?!?/br> 床幔安安靜靜的垂著,紋絲不動。 昭炎好笑:“再裝死,可別怪本君現(xiàn)在就收拾你?!?/br> 又是好一會兒,床帳內(nèi)終于起了點(diǎn)窸窸窣窣的動靜,長靈趿著鞋子下來,因為兩腿酸軟,腳沾到腳踏時險些摔倒,回頭一看,某人果然正不懷好意的打量著他,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長靈到案側(cè)跪坐下去,因為犯困又坐不直,索性直接將腦袋枕在臂上,趴在案頭,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昭炎動作,問:“你怎么不睡?” 小東西只穿著綢袍,烏發(fā)如墨,膚白勝雪,眼睛亮晶晶的,軟得像個雪團(tuán)子,一夜過去,腕間那片淤青更深了些,渾身寫滿無聲的誘惑。昭炎喉結(jié)滾了滾,不得不錯開視線,免得好不容易進(jìn)行到一半的正事再廢掉,口中悠悠道:“還不都是你太浪,攪得本君正事都做不了,本君只能犧牲這寶貴的睡眠時間來找補(b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