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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素。 看來是記展綏風(fēng)之前那“可惜”二字的仇,壓根不給面子。 展綏風(fēng)被說的老臉一陣紅一陣白,看來是氣得不行。 江離素想他應(yīng)該會甩袖就走,怎么說他也是要面子的。 出人意料的是,展綏風(fēng)竟是沒被唐商庚這番話語氣走,撇開臉不理會唐商庚,反倒詢問江離素的意思,“江道友,你考慮得如何?” 好歹他也是個長輩,不與這等元嬰期的小輩計較。 “……我并不是來尋秘境入口的,還請展道友另尋他人罷?!苯x素最終還是拒絕了展綏風(fēng)。 他說的是實話,可展綏風(fēng)卻不怎么信。 只是他都如此拒絕了,展綏風(fēng)不可能死纏爛打,只好作罷。 待到展綏風(fēng)一走,唐商庚偏過頭,問著江離素,“你真不打算去尋那秘境入口?” “不打算,沒興趣。”江離素回道。 不過,展綏風(fēng)所言也有幾分道理,江離素也發(fā)現(xiàn)了這附近確有魔修。因此他們還是盡早的摘了烈焰花,離開烈焰山才是。 “走罷?!彼p聲道。 “好?!碧粕谈龔澝夹?yīng)。 江離素與唐商庚二人徒步上山,途中江離素盡量避開其他人,以免碰見魔修,引起紛爭。 烈焰山倒也不愧被叫為烈焰山,剛到山腰間,江離素就感覺到幾分炎熱。 那是由地面散發(fā)而出的熱度,也是因為如此這里才會寸草不生。 與江離素相比,唐商庚就淡定得多。 他清清爽爽,連一滴汗珠都不曾見到。 江離素見狀,伸手過去將他一抱,冰涼感頓時傳了過來。 唐商庚故作嫌惡的將他推開,不讓他碰。 烈焰山坡勢平緩,山旁幾處丘陵連綿,從山腰一眼望去,除卻滿眼紅土,什么也沒有。 再往上走了些許路,就見一片刺目的殷紅,滿滿的遍布了整片山野。 仿若火焰般的花團簇?fù)矶袷潜橐暗纳交鸢悖徊讲铰拥浇x素的腳邊。 這漫山遍野的紅花,沒有綠葉相襯,看得江離素雙目刺痛。 而在這里的溫度,比起在山腰時的溫度還要高。 然,偏偏是這樣的地方,這些烈焰花才會開的如此茂盛。 在這片紅花不遠(yuǎn)處,有一地巨石林,里面怪石嶙峋,風(fēng)景奇特,讓江離素不禁多看了幾眼。 再垂眸,只見腳邊有一初生的小朵,模樣倒是好看,江離素不禁伸手去將其折下。 花莖處的汁液沾了他一手,燙的他條件反射的將手中的花一丟。 唐商庚看見了,忍不住笑他,還故意問,“毒性如何?” 江離素瞥他,還算實誠的回答,“……還好,就跟被火燒了似的。” 與傳聞中所說的一樣。 唐商庚彎腰也折了一朵,只見他咬了一片花瓣,嚇得江離素趕緊阻止他。 他淡淡一笑,面色未改,“你不是要我試試看么?” 雖是這么說,但江離素心底也不敢篤定。畢竟他也是記得模模糊糊,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細(xì)節(jié)自己沒想起來,生怕唐商庚吃了,寒癥沒好,反倒還被折騰幾日。 只是,唐商庚吃了一朵烈焰花后,面色如常,半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江離素不禁問他,“怎么樣?” 唐商庚瞥他一眼,淡然的回,“不怎么樣,就是有點辣?!?/br> “……”誰問你味道了!你以為是吃辣椒呢! 唐商庚被江離素的神情逗得忍俊不禁,不打算戲弄他了,才緩緩道,“確實沒什么感覺?!?/br> 江離素這下可犯了難,難不成他記錯了? “興許是藥性還未上來,我們再等等?!苯x素愁眉苦臉的,眉眼間透著些許失落。 唐商庚知道他是真對寒癥上心,也沒多言。反正與他在一起,就算在這貧瘠之地再多待幾天他無妨。 江離素尋了個地方,席地而坐,打算在這等上一段時間。 唐商庚坐在他的懷里,懶懶的背靠著江離素,看著漫山遍野的紅花,語氣輕柔的道,“其實看久了,還挺好看的?!?/br> 沒料還真是到這烈焰山看風(fēng)景來了。 難得唐商庚來了興致。 只是,江離素卻沒他那般閑情逸致,如若這寒癥不解開,之后對上那幾名大乘期修士,他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雙手將唐商庚圈在懷里,整個人懨懨的將臉埋在唐商庚的頸窩。 “怎么了?”唐商庚敏銳,察覺到他有些許不太對勁。 “沒什么,就是忽然想到玉花宮的那些人圖謀不軌,有些擔(dān)心……”江離素將臉抬起,憂心忡忡的說。 只是他話說到一半,唐商庚打斷了他,“不過一群烏合之眾,你擔(dān)心什么?” 唐商庚雙眸清潤,神情淡淡,壓根就沒將那些人放在心上。 他面上雖是譏諷,但也清楚江離素為何會擔(dān)心。 他的寒癥就是江離素最擔(dān)心的原因。 說來,他其實也不清楚自己為何會有這痼疾,興許是太久了,他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時候得了這寒癥,追究不出源頭。 他也不是沒想過辦法,只是此疾來的蹊蹺,他尋了那么多年,也沒尋到解法。 江離素道這烈焰花能治療寒癥,他其實并不信。 不過……有一點倒是奇怪,烈焰花的毒性,方才看江離素的反應(yīng)就知曉,他吃下去竟是半點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