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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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幼薇扶著楚淮的手臂站穩(wěn),然后俯下身親了楚淮嘴唇一下。 一觸即分。 徐幼薇道:“你歇著吧?!?/br> 徐幼薇端著碗小跑出去,她心嘭嘭直跳,臉上也熱得很,她膽子真是太大了。 “呼……” 徐幼薇空出一只手扇了扇風,等臉不那么熱了才去廚房。 廚房沒人,顧妙去了地牢。 自打朱雀衛(wèi)出去后,地牢就安靜了許多,從前抓的五個人每天安安分分發(fā)豆芽,每天都能吃到rou。 但顧承霖蘇蘊之福祿三個人,扔進地牢之后一人潑了一瓢冷水。 二月初的水,冰涼刺骨,三個人一下就驚醒了。 顧承霖蘇蘊之本來已經暈過去了,結果一瓢涼水,人凍的直哆嗦。 哆嗦了幾下,三人開始看自己身在何處,他們認識楚淮,更認識徐燕舟。 顧承霖雙目瞪大,“徐燕舟!顧妙……劉偉湛……你們!這兒是云城!” 蘇蘊之嘴唇抖了抖,面色慘白,反倒是福祿,比這兩個人鎮(zhèn)定得多。 福祿把臉上的水擦了擦,叱道:“亂臣賊子!” 顧妙什么都沒說,直接把桶里的水全潑過去,福祿嗆的咳了兩聲,眼中滿是恨意,“亂臣賊子!就是殺了我也是……” 福祿喘了兩口氣道:“你們挾持朝廷命官,意圖謀反,名不正言不順!要想活命,立刻放了我們,向皇上請罪,皇上仁心,興許會當你們一條生路……” 福祿一邊說,身體一邊抖,抖的厲害。 一方面是冷的,另一方面是怕的,他怕徐燕舟殺了他。 顧承霖蘇蘊之年紀大了,今年都快六十歲了,顛簸了一路,除了吃飯的時候手是松開的,其余的時候都是綁著的。 而且越是掙扎,綁的就越緊,有時候手上都勒出一條青痕。 顧承霖和蘇蘊之惜命,顧承霖道:“徐燕舟,我知道你被流放心有不甘,但這與我們無關,你放了我們……” 徐燕舟看顧承霖的目光尤其冰冷,他道:“真的無關嗎。” “徐家出事當真與你們一點關系都沒有嗎。” 徐燕舟不解地看著顧承霖,“倘若真的無關,那為什么大婚當日,嫁進徐家的是顧妙,而婚書上的人是顧玥?!?/br> 顧承霖被問住了,他也無話可答。 那時候婚期將至,就差半個多月,他的女兒在家里繡嫁衣,全府上下都在準備顧玥的婚事。 嫁妝,喜娘,梳頭嬤嬤…… 顧承霖滿意徐燕舟這個女婿,又喜歡顧玥這個嫡女,所以嫁妝比別的女兒多了五成。 顧承霖是盼著兩人婚后和睦,琴瑟和鳴。 那可是徐燕舟啊,年紀輕輕的大將軍,護著西北,以后前途無量,保不齊日后封侯封王。 可是,皇上秘密召他進宮,說徐燕舟有異心。 皇上看在他這幾年兢兢業(yè)業(yè)的份上,讓他毀了這樁婚事,以免他女兒跌入苦海。 顧承霖該怎么應,這門婚事老早就定下了,很多百姓都知道,他突然悔婚,百姓怎么看靖遠侯府。 所以顧承霖就想了個替婚的法子。 他不止顧玥這一個女兒,只要嫁了女兒過去,剩下的事就不歸他管了。 哪怕徐家發(fā)現不對,也無計可施。 那個時候,他們估計已經被流放了。 那半個月,顧承霖知道了很多東西。 包括徐燕舟怎么生出了“異心”,怎么延誤軍情,怎么被突厥圍攻,胸口肩膀各中一箭,生死一線。 皇上以為徐燕舟會死的,可惜徐燕舟命大。 人被帶回京城,門外一群老臣跪了兩個時辰,門內,周寧琛再三確認徐燕舟只剩一口氣,根本活不了多久。 這才下令流放。 可顧承霖沒想到,徐燕舟還活著,不僅活著,還活的好好的。 顧承霖:“……徐燕舟,玥兒身染重病,所以才讓妙兒嫁給你,這事事出有因,算不得什么?!?/br> “我也慶幸,玥兒沒嫁給你,不然得受多少苦?!?/br> 原身不知魂歸何處,顧妙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就算不是,也被顧承霖這番話弄的無處適從。 顧玥是他的女兒,原身就不是嗎?他怕顧玥受苦,那原身呢。 《鎖宮墻》中原身被人欺辱慘死,顧承霖這個親爹根本就不知道。 靖遠侯府最后是什么結局,書里并沒有提過。 也許是加官進爵,備受恩寵。 徐燕舟皺著眉,“你說的還是人話嗎?” 顧承霖心中覺得詫異,他說的怎么就不是人話了,一個庶女,他親近不起來,還要他事事給她考慮打算嗎? 顧承霖道:“你們現在不也過的挺好嗎,說來本官還是你的岳父,你就是這么……” 一聲厲嚎,徐燕舟手中的刀脫手而出,直直插在顧承霖的肩頭。 顧承霖幾乎疼的暈了過去。 徐燕舟氣的說不出話來,顧妙握住他的手,道:“岳父?你看看你配嗎。” “你哪兒有臉當人岳父?!鳖櫭畹溃骸按蠡橹毡涣鞣?,是我娘塞給我五十兩銀子,你呢,你做了什么?” 顧承霖忍著痛道:“如果,不是我你會嫁到徐家?你一個庶女也能嫁到徐家!” 多說無益,有些事也不是要讓他們親口說出來。 顧妙道:“三個人分開關,直接用刑?!?/br> 福祿骨頭級硬,哪怕用了刑,一個字都不說。 顧承霖肩膀有傷,沒挨幾下就昏了過去。 蘇蘊之是文官,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看著燙的通紅的烙鐵失聲大叫,“我說我說……” 蘇蘊之知道的不多,真的不多,他只知道徐燕舟兵敗有皇上設計。 蘇蘊之道:“其他的就真的不知道了,我對天發(fā)誓,真的不知道了,如果有隱瞞,天打五雷轟!” 那還要問顧承霖和福祿。 兩人不說,現在也沒什么辦法,地牢里有血腥味,徐燕舟道:“先回去。” 劉偉湛和朱雀衛(wèi)也被福祿罵了,這個閹人罵人倒是挺狠,受刑一句不吭。 骨頭這么硬,楚淮劫持他的時候怎么不誓死不從,怎么就開城門了。 福祿就是篤定他們不會殺他,只要不死,受點皮rou之苦算的了什么。 劉偉湛嘖嘖嘴,轉頭對江一他們道:“你們看看,對你們多好?!?/br> 他還被射過兩箭呢,肩膀一箭手臂一箭,不知吃了多少苦走了多少歪路才任勞任怨地磨磨,看菜園。 朱雀衛(wèi)命多好啊,都沒流過血,比起中箭,挨兩下打算的了什么。 江一道:“為什么要比這個?!?/br> “就是,比這個干嘛,不比誰吃得多,還比誰挨打的多……” 江三黑著臉道:“吃得多就可以比?你們有點出息行嗎……丟人現眼。” 江一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也不知怎么辦才好。 蘇蘊之說的是真的,皇上真的設計構陷臣子,有這事為先,讓他們秘密尋找徐幼薇,就顯得…… 江一不知怎么說,他們是朱雀衛(wèi),保護皇上安全,理應向著皇上,可是,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他們都吃了多少頓飯了,再細數吃了多少個雞蛋,吃了多少斤豬rou……江一只覺得頭疼,肚子還有點餓。 江七道:“這有什么丟人的,老話說得好,能吃是福,我福氣大?!?/br> 干活還多,是最能干的莊稼把式,就算以后發(fā)生了什么,也是先拿他兄弟開刀。 朱雀衛(wèi)們的確后怕,倘若他們做了傷天害理的事,哪怕一點,是不是就很顧承霖他們一樣。 有些人,真是連活都不配干,只配吃黑面饅頭。 黑面饅頭只給吃半個,外加一碗涼水,別的就沒了。 一路上,楚淮給他們吃燒餅干糧,但起碼能吃的下去,黑面饅頭只有半個,放的干干巴巴。 蘇蘊之說了,有半個饅頭一碗菜,別的就沒有了。 顧承霖傷口也疼,吃饅頭嗓子噎的還疼,他喊來獄卒,“我不吃這個。” 獄卒探過手把饅頭奪過來,“你愛吃不吃!” 這回連個饅頭都沒有了。 顧承霖何曾受過這種屈辱,連個獄卒都敢給他甩臉子,他怒道:“喊徐燕舟進來,不,喊李氏進來!” 李氏是他的妾室,都不知道是怎么教養(yǎng)女兒的,連他這個父親都不認。 獄卒:“呸!” 顧承霖:“你!” 獄卒:“呵,將軍說了,你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再見他?!?/br> 顧承霖傷口痛的厲害,徐燕舟只給他了一卷紗布,連藥都沒給,現在血勉強止住。 福祿受的傷更重,鞭傷,還有烙鐵燙的傷痕累累他把黑面饅頭全給吃了,又喝了小半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