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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怕你不是這種人呢?!苯瘅[子思索了一下措辭,“畢竟我在人際交往上沒什么造詣。” “……哪種人?”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院士撥轉他面前的顯示屏,一份投影朝凌衍之飛了過來,“所以如果你是就好辦了,那么我這有個項目……合同。你會喜歡的。”他補充道。 凌衍之下意識地去接飛來的紙張,手指卻從空中穿透了過去,這么真實的全息投影技術完全沒有民用的可能,這兒倒是像是個電影里的太空堡壘。紙張在他眼前翻開,剛看了抬頭的幾個大字,他就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金鱗子繼續(xù)說道:“就像你看到的。要么你回去睡覺,今晚你沒有見過我,我們也沒談過話,明天你丈夫就會來接你回家去,也許他會給你寫一份保證書,保證從此以后如何如何的假話;要么,如果你是我猜想的那種人,我們就可以合作。” 凌衍之震驚地看著屏幕里投影出來的字句,讀了一遍,又重頭再讀了一遍,仿佛看一場魔幻現(xiàn)實主義的大片。“……你認真的?” “凌晨四點是我最認真的時候?!?/br> “不是……我是說……這不對?……為什么這種事會有一份合同?” “這是一個復雜的合作過程,當然應該有一份合同。” “……我不是說這個……”凌衍之簡直無力吐槽,“我是不是沒理解錯……你這份合同上面寫著,……你是在建議,我和你…………………………進入一段婚姻關系??” “怎么樣?對你來說,這是解決目前困境的最好辦法?!?/br> “——你——我是說——你怎么能?————” “你想要什么?社會關注度?沒有問題,明天你想要多少記者來采訪你、多少新聞報道都可以。還有什么?打贏官司?離開你的ALPHA?在這種敏感時期,大概也只有我能讓你做到了。但你得保證,按照合同的規(guī)定來走,這之后你也必須嫁給我;否則我會讓你從哪來的回哪里去?!?/br> 凌衍之震驚不已。他張了張嘴,看著這個人,他確信金鱗子并不是因為記得他——他們過往的交集即便把所有的攤平了看也絕對乏善可陳?!盀槭裁矗窟@對你有什么好處?!” “……非常好?!绷柩苤а勒f,“怎么想也是我比較賺?……畢竟,你按俗話說——是個‘大A’。我以為你這樣的人肯定已經(jīng)結過婚了?!?/br> “啊,是。我結婚了?!苯瘅[子毫不在意地回答,“但不用擔心……基于保護法條例,我有四個婚配指標?!?/br> ———————————————— 壞人碰著壞祖宗,也算是棋逢對手了。 凌衍之本來想,做OMEGA也不能聽天由命,要做就做最壞的那一款。 但沒想到他處心積慮曠日持久無所不用其極的陰謀,都比不上一個天然的混蛋。 想想就是這個混蛋站在金字塔的頂端,還是規(guī)則的制定者—— 我們的世界沒救了,人類看來一定要滅絕了。 但他轉頭望向窗外,一切依然如故,街上是漠漠走著的人群,歡聲笑語和車喇叭聲。時間停在那兒,好像什么都沒有改變,這么多年我們蒙蒙地過來了,走得蹣跚而慢,像失去了一邊翅膀的鳥兒歪歪斜斜,不敢往空中踏出一步。 不過也有進步。我們都學會了假裝……假裝一切都好,都還是正常的、過去的模樣。 張晨暉還是老樣子大清早就按時來了,只是渾身緊繃,脖頸漲紅,到現(xiàn)在為止沒說出一個字來。凌衍之從昨晚從那個好像賽博朋克般的科幻大片空間回來后一直沒能睡著,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疼痛。腹痛比斷裂的骨頭更折磨他,在他不得不一早叫來護士的時候,對方向他科普了一下這種疼痛的等級,并對不能承受這點疼痛的OMEGA嗤之以鼻?!皯c幸吧,至少你青春期的時候不用每個月遭罪,否則你大概就活不了這么大歲數(shù)了?!?/br> 凌衍之心想,我也不想活這么大歲數(shù),說不定我也希望有會流血的青春期呢?上帝有時候也許比滅霸還無情。 但緊接著張晨暉沖了進來。他這下不只是脖子漲紅,整張臉也漲紅了。他手足并用地似乎想要說什么,嘴巴大張著卻難以出聲,凌衍之笑起來?!昂臀艺f話沒有這么難吧?” “……他們、他們——他們——” 樓道里傳來轟隆隆的震動聲,好像有一頭大象趕著三百只鴨子爭先恐后涌出過道;緊接著是sao亂和尖叫,視線還沒看到人,先看到了一堆黑黝黝的圓形的鏡頭和各種形狀各種管線的黑色儀器,好像某種外星人入侵。張晨暉視死如歸地試圖張開雙臂阻擋,但很快就被這洶涌的怪獸淹沒了。 記者們爭先恐后地涌進來,儀器上燈光閃爍,還有很多自媒體頻道帶著像深海燈籠魚一般的直播燈,自拍桿幾乎要戳到他臉上?!霸趺椿厥??”他莫名的憤怒混淆在無數(shù)直播人和無數(shù)同時說話的聲響當中,有人興奮地沖著他的耳朵叫喊:“你就是網(wǎng)上那個被**跳樓的OMEGA,是不是?” 網(wǎng)上。凌衍之很快就看到了一段模糊的視頻——雖然事件發(fā)生的當天警察已經(jīng)發(fā)過事件通稿,但是什么硬邦邦的文字也沒有一段模糊的、遙遠的、偷窺的、充滿著想象力的手抖視頻來得令人信服。老實說,這也是他第一次從別的角度旁觀自己的舉措,看上去像是一個一無是處的瘋子在自殺:他甚至都沒有猶豫,手腕上還拖著一截繩子,在撞破了窗玻璃的同時就跳了下去。下墜的力道掙斷了繩子,他手腕上的創(chuàng)口半個月才好。不過如果沒有這根繩子,說不定他已經(jīng)跌死了。遠遠看去,就只是個輕飄飄的破布娃娃,帶著無數(shù)人或者同情或者窺私的想象,充滿戲劇性地躺在血泊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