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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腹中木馬在線閱讀 - 第89頁

第89頁

    “那——晨晨——”他討好地叫,“能不能幫我把花搬出去啊?我有點(diǎn)……被熏到……”

    “你怎么不跟剛才送花的人說啊?”

    “人家那都是好意嘛,再說,有些是之之哥的客戶吧,抹了人面子多不好,萬一得罪人了呢?”

    張晨暉只得動(dòng)手把花都堆去陽臺(tái)上,嘟囔著,“你還真把他當(dāng)你男人了啊,金院士也是神了,人才啊,給你特許病房養(yǎng)著,還能再誑一個(gè)人過來替他養(yǎng)老婆孩子,他當(dāng)甩手干部,”他把花堆出去了,下意識(shí)地按顏色排好,來慰問探訪的送的花大多顏色雅淡,一大摞排在外面也煞是好看。但也不知道誰送了一大束殷紅玫瑰,看標(biāo)簽似乎又是哪個(gè)凌衍之的愛慕粉絲送來的,沒地兒放也沒有瓶子插,只得抱在懷里,打算過會(huì)兒出門扔了。一面問,“衍之人呢?”

    “他剛剛出去了,”倉鼠望著窗外,“我從這看到的,上了易總的車?!?/br>
    張晨暉更煩躁了,他本來還有些猶豫著要不要對(duì)他說,這下子陡然空了,像在心里挖了一塊,有什么相互拉扯?!澳撬裢砘夭粊砹耍俊?/br>
    冀秾垂了眼睛?!澳遣缓谜f吧……”

    “什么好說不好說的,誰還不知道似的。過兩天姓易的要他去云城,那不跟度蜜月一樣嗎,怎么,這頭色豬今天就忍不住了?”

    倉鼠睜著圓眼睛望著他。“晨晨,你是不是也喜歡之之哥?。俊?/br>
    張晨暉爆了,整個(gè)人先是刷白,再是刷綠,接著刷紫。“‘也’什么也???!不要瞎說,你當(dāng)我跟你一樣?惡心死了!”

    “當(dāng)然不一樣啊,”倉鼠也不生氣,在那吃吃地笑,“不是的話你著什么急?”

    “我著什么急?我不著急?!睆埑繒熥聛?,可是他也說不上為什么著急,腳在地板上噠噠地響。好像有一根弦在腦海里,被左右撥弄,坐立不安。

    不是我的錯(cuò)。是他自己跟姓易的走了,這會(huì)兒不定在干什么呢,那怪得了別人嗎?我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我都是沒有辦法。他不會(huì)知道的,反正隔天他去了云城,說不定回來時(shí)都不知道那人哪天死的。說實(shí)在的,他真的關(guān)心嗎?說不定他還覺得挺好呢。我們都是他的棋子,用完了就扔了的。

    張晨暉腦子發(fā)木,有些局促地盯著冀秾的小兔飯盒,找一個(gè)借口:“你餓不餓,我去給你打飯吧?!?/br>
    冀秾笑得開心,語調(diào)浮夸:“哇,晨晨人真好?!?/br>
    “我好?我好個(gè)屁,”他咕噥著,古怪地看著這只倉鼠,“你被人賣了還給人數(shù)錢呢。”

    冀秾瞧著他,沖他招招手:“腰好酸,扶我一把。想坐起來?!?/br>
    張晨暉認(rèn)命地走過去,低頭要去找搖桿;倉鼠趁他不注意一把抓過他的手,嘭地給蓋在自個(gè)肚子上;嚇得張晨暉渾身發(fā)毛幾乎原地起跳,生怕自己這一巴掌拍重了,急忙要縮手,“你你你你干什么?!”就見倉鼠眼睛亮亮的:“有沒有感覺到在動(dòng)?”

    “啊……?沒有!這時(shí)候還感覺不到吧?。?!”

    “能感覺到啊,你再仔細(xì)感覺感覺,它在踢我了——”

    張晨暉一時(shí)不知道該說什么,他頓在原地,手心里熱熱的,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直沖頭腦,讓他忘記了抽開;冀秾的手疊在他的手上?!昂貌缓猛??”他磕磕巴巴地說:“你有病吧?”說到一半?yún)s突然頓住了,臉上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神情,像有什么陡然戳中了心臟。

    “噓,”倉鼠說,“它在跟你說話呢?!?/br>
    “……說……什么?”

    “說謝——謝——,謝謝張叔叔照顧我們,”他笑起來,故意奶著聲音,“要等等我,等我長(zhǎng)大了,要像張叔叔一樣——”

    “……不要像我,”

    張晨暉猛地站起身來,臉一陣紅一陣白,突然使勁把手里的花往那人懷里一塞,跌撞撞地往外就跑;冀秾一愣,張口想喊他卻先打了個(gè)噴嚏,看著懷里的一捧火紅玫瑰,一時(shí)間竟然不知道該拿它怎么辦。

    “……挺好看的,干嘛說丟就丟掉啊…………啊嚏?。。 ?/br>
    第44章 以形補(bǔ)形

    他打電話過去,沒人接,打電話給易華藏的秘書,軟磨硬泡說出了急事,這才要到了易總今天定的高檔飯店,開車飚過去,看到豪華玻璃幕墻里,易華藏約了幾個(gè)人正在最佳觀景席位的位置上吃飯。凌衍之穿著高檔的休閑裝,卻也不那么規(guī)整,袖口閑閑地挽起一塊,這時(shí)候倚著玻璃幕墻,像一幅世界名畫。

    他就這樣,什么都不知道的話,也挺好的吧?有的人看上去很適合被包養(yǎng),凌衍之就是那種類型的;但那個(gè)老色狼拉起了他那只手,手腕的尺骨便嶙峋起來,像生了刺的玫瑰,出了鞘的劍,眼底的鋒芒也藏不住地露出端倪,乍看上去的柔順都是假的。

    這時(shí)候卻有人走到易華藏跟前,低聲說了什么,易華藏露出了一點(diǎn)神情,對(duì)凌衍之說了幾句,站起來向外走;又有幾個(gè)人朝凌衍之敬酒。

    張晨暉急忙又撥過去。這一次他接了:“……怎么了?你打了好幾個(gè)過來?!?/br>
    “我在外面,”張晨暉磕磕巴巴地壓低聲音,“你聽著,我……我還是想得告訴你,樊澍……今晚他們恐怕要對(duì)樊澍動(dòng)手?!?/br>
    凌衍之忽地從位置上站起來了,雕鑿精美的椅子被拖曳地向后猛地一推?!笆裁??”他又似乎發(fā)覺了自己的失態(tài),在侍者走來幫忙時(shí)慢慢坐下來,看上去似乎又和先前別無二致了,“你……從哪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