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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上走,周圍有人生活過的痕跡也越多,有時是刻滿劃痕比對身高的樹干,有時是不同字跡疊滿堆在一起的書頁,亦或者桃花樹下散落一地來不及收回的果殼。 最外層的夢境大都雜亂無章,不同時期的東西時而成對出現(xiàn),又時而毫無規(guī)律地擠在一起,足矣從側(cè)面證明他究竟做了多少重復(fù)的夢。 女孩子最易感性,連神經(jīng)大條的謝嵐路過時都忍不住減了言語,神情唏噓,鳳凌軒也不免多看兩眼。 受此襯托,封無晝倒成了最平靜的那一個,一路目不斜視地走在最前面,偶爾被擋了去路也不繞,就直直地往墻前走,打算直接那么穿過去。 “無晝……”季星眠低聲叫他一句。 封無晝停住腳步,回頭看他,“哥哥,這里只是幻境?!?/br> “我知道,但是……”季星眠欲言又止,最終抬手指向另一邊,“我們走那邊的路過去好嗎?” 雖然對封途的很多行為并不認同,但在季星眠的認知里,對方依然是位前輩,該有的尊重他半分不會少,但也一分不會多。 但這說白了其實只是他一個人的堅持,封無晝并不需要遵守他的習(xí)慣。他這樣要求對方實在是很沒有道理,季星眠問出口就覺得自己有些不應(yīng)該,正想改口,對方卻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他。 “好。”封無晝看著他道:“我聽哥哥的?!?/br> 季星眠抿緊唇,回眸看向另外兩人,鳳凌軒識趣地拎著謝嵐走遠,抬手示意他們繼續(xù)。 “無晝?!奔拘敲呓兴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封無晝剛開了個口,季星眠便道:“不要說謊?!?/br> “我不是一定要知道你在想什么?!奔拘敲叩溃骸拔抑幌胫滥悻F(xiàn)在開不開心,我不希望你不開心還要瞞著我。如果你不開心還不告訴我,那我就……” 季星眠就了半天沒有后續(xù),封無晝順著他的話問,“哥哥會怎么樣?” “……那我就會被你傳染,我們就會變成兩個不高興?!奔拘敲邇此?。 “噗?!狈鉄o晝禁不住笑出聲,“哥哥這話是從哪學(xué)來的?!?/br> “從你那里學(xué)的?!奔拘敲咭膊还芰耍纱喟逊鉄o晝過去對他胡攪蠻纏的語氣照搬過來,有樣學(xué)樣地道:“所以如果你不想我不高興的話,你就必須要告訴我。” “好嘛?!狈鉄o晝過來抱他,抵著他的額頭蹭了蹭,悠悠道:“可不敢讓哥哥不高興,不理我了怎么辦?!?/br> 第50章 季星眠被他說的耳根微燙,硬是板著臉把他從身上扒下來,“那你還不快說?!?/br> “我是有些心事,也確實有些不高興?!狈鉄o晝伸手,幫他把耳邊垂落的碎發(fā)別到耳后,“但不是針對你?!?/br> “我只是有些討厭這種感覺?!狈鉄o晝道:“討厭有人一遍遍在我面前提起他們,雖然我覺得我跟他們除了血脈之外毫無關(guān)系,但在別人眼里似乎并不是這樣?!?/br> 他說這話時的表情很平靜,明明沒有太過強烈的情感,卻比以往數(shù)次都更讓季星眠感到心下酸澀,握著他的手更緊了些,“我會陪著你?!?/br> “我知道?!狈鉄o晝笑開,微微垂眸,撥開他的手指與他十指相扣,“我們回去吧。” 季星眠應(yīng)聲,跟他一起往回走。沒過兩步,身邊的人忽然將他攬進懷中,在他耳邊輕聲叫他的名字。 “季漣?!狈鉄o晝頭一次這樣叫他,“你是我存在的意義。” * 兩人回到主路上的時候,鳳凌軒二人已經(jīng)將外圍雜亂的夢境清理出了一條通道。 “從這邊進去,應(yīng)該就可以到里層了?!兵P凌軒道:“我們兩個剛才試了一下,感覺里面好像有些抗拒,就沒繼續(xù)?!?/br> 季星眠“嗯”了一聲,觀察一番后下決策道:“一起攻擊試試吧?!?/br> 這夢說到底還是以封途的意識構(gòu)建成型的,他本來就不打算為外人所見,會抗拒他人進入也是意料之中。 只是雖然他生前修為出眾,畢竟人也已經(jīng)死了這么多年。沒了意念維系的夢境就不過是個只有空殼的花架子,眾人聯(lián)手花費了些力氣,便成功破開進入。 夢里仍舊是在長春峰。 短暫的白光過后,季星眠睜開眼,看到了成片的桃花林,粉白交錯,落英繽紛。 謝嵐輕呼出聲,“好漂亮啊?!?/br> 確實是很漂亮,襯得上是一句亂花漸欲迷人眼。眾人正商量著分開探路,謝嵐便眼尖地瞧到一處,“那邊好像有人?!?/br> 眾人循聲看去,仔細分辨半晌,這才從滿目的粉白之中找出了一點極不顯眼的黑色。他們朝那邊過去,走得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名黑衣少年。 他仰面躺在樹下,身上大半部分都被飄落的桃花蓋住,若不是方才有風(fēng)吹走一些,恐怕謝嵐也很難看到他。 少年臉上蓋著本書,封面發(fā)舊顯黃,上書《論物語》三字,底下露出一角的書頁卻潔白如新,顯然是已經(jīng)被“偷天換日”。 季星眠瞧見他的衣服,微微一愣,電光火石間想起一個人。 幾乎是同時的,身后有勁風(fēng)拂過,暗香涌動,桃花打著旋兒飄起來,少年臉上的書頁被風(fēng)吹得嘩嘩作響,微微睜開眼睛。 有一瞬間,季星眠覺得他似乎是看到了他們這些人,但他的目光卻又實實在在地穿過他們,落到了他們身后。